谢心妍这一哭,其他两个人明显有些茫然。
谢望祖手忙脚乱地用帕子给她擦泪水:“二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只对大姐姐好,所以生气了?明天,不!就现在,我也去给你做你爱吃的点心,好不好?你别哭了。”
他笨手笨脚,将泪水擦得脸上到处都是。
谢心妍一把抓过帕子,擤了鼻涕,这才红着眼眶看着谢南伊。
“姐姐,我知道,祖母和爹娘对你,一直都很不好,所以我也不太敢接近你,甚至你定了婚事之后,我都不敢接近宋彦初,怕你觉得我别有用心,可我真的只是想和姐姐亲近,想和你好……”
她说到这里,几度哽咽。
“我知道,心妍,我都知道。”谢南伊轻柔都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别哭了,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姐姐,我哭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做得多,反而是觉得,自己想要尽力弥补你,可还没做什么,只是一桌菜肴,还不是我亲手做的,你竟然就说自己开心,这么用心安慰我和望祖,姐姐,你真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谢心妍说着,已经扑进谢南伊的怀中,放声大哭。
骤然被她抱了个满怀,谢南伊怔愣片刻,默默伸出手,轻抚她的后背。
这个拥抱,隔了两世那么久。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姐姐,我也要抱抱!”谢望祖伸着手,想要扑进谢南伊怀里。
谢心妍嫌弃地一把将他推开:“当你是小孩子呢?都半大小子了,也不嫌害臊?”
“二姐姐你自己不是比我更大?”谢望祖不满地撇撇嘴。
谢南伊却还是没有抱谢望祖,只是默默轻抚他的发丝,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不远处,李舒玉看着这一切,冰冷的心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觉得,儿女最近和她不亲,都是因为谢南伊从中挑拨的缘故。
这个谢南伊,太会收买人心。
先是老夫人,后是丞相,最后又对她的儿女下手。
手段,实在是太过阴毒!
她愤恨地盯着谢南伊,低声对婢女道:“不能等了,决不能让她成为大理寺卿的正妻!”
说完,她转身便消失在后院方向。
海棠院。
谢心妍拉着谢南伊说话,说什么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南伊明白她的意思,便松口道:“夜已经深了,心妍不如今晚就住在海棠院?”
“真的可以吗?”谢心妍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
谢南伊轻笑:“可以,快去洗漱。”
晚上,两人躺在一起。
虽然床榻上可以容纳她们三个人都还大,可谢心妍就是要贴着姐姐。
从小到大,这个情景她可是梦到很多回。
今天终于能够实现,她可得好好抓住机会与姐姐贴贴。
只可惜,过不了几天,姐姐就要嫁人了。
“姐姐,你嫁人之后,我可以常去侯府看你吗?”谢心妍委屈巴巴地噘着嘴,“刚和姐姐亲近,我不想你这么快就嫁人,我舍不得你。”
谢南伊将她的脑袋拨到一旁,实在是忍不了她直往自己臂弯里钻。
“不要,我就要和姐姐贴贴。”谢心妍却耍赖,就抱着她的手臂不肯松。
谢南伊没法子,宠溺一笑,只能任由她靠在自己怀中。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原来,这就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亲情!
这一晚,因为床榻上多了个人的缘故,谢南伊没睡好,早上起来直打哈欠。
谢心妍倒是因为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睡得十分安稳。
她满脸愧疚地道:“姐姐,我保证,今晚离你远一点。”
“今晚你还来?”谢南伊不由得发愁。
“来!”谢心妍郑重道,“必须来,姐姐成婚之前,我都要和你睡在一起!”
谢南伊掐着眉心,眼底满是无奈和宠溺。
今日初八,是大理寺开始上衙的日子。
她穿戴整齐之后,便要去大理寺。
谢心妍却也钻进她的马车道:“姐姐,父亲让我去选个建女学堂的地址,我今天就去看看,中午我找你吃饭,姐姐也可以帮我参详参详。”
怎么给了她一点好颜色,就甩都甩不掉了?
谢南伊苦笑,只能先将她送到大夫,自己再去大理寺。
大理寺别院,已经收拾得十分干净,就等着她们。
司锦年与吴婷雨两人,都上前将她围着。
“怎样,皇上昨日可赏赐你了?”司锦年低声问,“说说,这次又是给你升什么官?”
“案子未了,怎么可能有赏赐?”谢南伊好笑地拍她的手,“别想了,认真做事。”
“谢司正几日没来,这里就积压了好几个案子。”吴婷雨将手上的卷宗打开来,“这些都是一些女子受害的案子,大理寺那边,干脆全都丢给我们。”
自从女官做事被赏赐,大理寺其他官员便嫉恨不已。
他们在大理寺劳心劳力做事那么久,皇上几年都不见得赏赐一回。
如今倒好,谢南伊才刚做女官,就已经升了官,还受到皇上赏赐。
甚至,她手中还有皇上亲赐的令牌。
所以,他们干脆将所有案件,只要跟女子挨边的,全都拿过来给她们处理。
“依我看,他们就是嫉妒南伊你有本事。”司锦年气愤地道,“大不了咱们去找宋大人理论。”
“先看看卷宗,若是真的是女子案件,确实该归我们管,若不是,便给他们退回去。”谢南伊接过卷宗道,“我们是来做官,不是给谁收拾烂摊子的,我更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
听她这么说,吴婷雨眼中的崇拜登时更甚。
“谢司正,我就知道,我跟着你准没错!”吴婷雨郑重地道。
谢南伊笑了笑,便示意她们各司其职。
三人刚转身,沈云娇便不合时宜地走过来。
瞧见她们的神情,沈云娇却冷笑道:“你们两个还开心呢?真是不知道说你们单纯,还是说你们单蠢?”
“沈云娇,你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打得宋彦初都认不出你!”司锦年在她面前晃了晃佩刀。
“司锦年,枉你还是谢南伊的手帕交。”沈云娇却丝毫不惧,“她一次又一次立大功,升官发财,你呢?什么都没落下,只是白白给她做嫁衣,我都为你不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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