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伤口、消毒、包扎, 林乐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甚至没有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全程一言不发。
趁叶靳淮出去交钱拿药的功夫,林乐语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到了缴费大厅,靠在转角处等他。
叶靳淮个子高,很显眼, 他此刻正弓着背探头到发药窗口询问着什么, 十分认真。
很快, 他接过了从窗口递过来的药。
叶靳淮退到一边, 拿着处方单一样一样地对照, 看是否有错漏的。
正当他核对完药品,准备回头去诊室找林乐语的时候, 转角处靠着的人连忙起身朝他蹦过去,“这儿。”
林乐语今天穿了双厚底凉鞋,单脚蹦难度太大,最后一下没站稳,脚一软, 直接整个人往前倒……
叶靳淮连忙上去扶住她的手臂,用胸膛去接着她整个往前倾倒的身子。
“碰瓷?”他感受到林乐语的双手放在自己腰间,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酥痒。
林乐语趴在他胸口缓了几秒, 然后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她平复完心情,抓着叶靳淮的手臂,借力重新站好。
“不好意思啊, 我这人有个毛病,看见帅哥就腿软,刚才没站稳。”
叶靳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随后单手揪着她的小臂,跟拎小鸡一样拎着她走出了急诊。
他配合着伤患的脚步,走得很慢。
林乐语吃力地跛着脚往前走,受伤的脚一点地就飞快抬起,两条腿不停倒腾,也挺快的。
上了车,她将长袖外套的袖口卷了起来,白皙的小臂泛着红,指印依稀可见。
叶靳淮被她那胳膊上的印子吓到了,他方才好像也没使劲儿,这姑娘是豆腐做的吗,轻轻一捏就红一大片。
“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轻点。”他打开灯,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着实骇人。
林乐语摇摇头没说话,将袖子重新拉好。
她手肘撑着车窗,兴致缺缺。
叶靳淮想逗她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秦迹结婚的时候他们见过,那时候觉得林乐语就是个玩游戏很烂的疯丫头,脾气又活泼又急躁。
今天的她跟上次很不一样,情绪低迷,倒是让叶靳淮不敢轻易跟她开玩笑了。
路程走了一半,车内响起一声清脆的肠鸣音。
声音的主人正痴痴地望着车窗外的小吃街,饥肠辘辘,回头问他:“你晚上吃饭了没有?”
“没有。”
“哦,我请你吃外卖吧?”
主要考虑到叶靳淮没有办法坐在店里吃东西,林乐语又瘸着,到时候被粉丝看到了,两个人跑都跑不了。
车驶进小区,叶靳淮将她送回家后又回了自己家。
他刚才在医院沾了些脏东西在衣服上,想先回家洗澡换衣服。
“那你快点儿,回头外卖凉了。”林乐语站在家门口,看着电梯门关上,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下单。
她还十分贴心的克制住了想吃榴莲千层的冲动,怕到时候叶靳淮闻到了味道,不仅她的榴莲千层要曝尸荒野,就连她也得被叶靳淮嫌弃得从窗外丢出去。
外卖很快就到了,林乐语拖着半残废的腿,去拿进了屋。
她坐在餐桌上,看着一盒盒精致的饭菜,闻着香味儿却不能吃,实在是煎熬。
为了叶靳淮林乐语也算是下血本了,这一顿抵得上她好几天的外卖钱。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没等来叶靳淮。
林乐语回身从酒柜里抓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
菜不能动,她就揪着果盘里的葡萄,放到衣角蹭蹭,然后当下酒菜吃。
叶靳淮上来的时候看见大门张着条缝,皱着眉头,不满她一个女孩子的安全意识。
他推门进去,看见的是林乐语抱着果盘双颊绯红的样子。
“你终于来了啊……”林乐语丢开果盘站起身,喝迷糊了的人忘了自己脚上有伤,再一次软趴趴地往前倒。
叶靳淮接住她的一瞬间,想的是方才的澡白洗了,她嘴上粘着红酒和葡萄汁,一定会蹭到自己的衣服。
“膝盖有伤还喝酒?”他试图将林乐语从自己身上扒开,未果。
林乐语的脸埋在叶靳淮胸膛,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腰,“我想喝嘛,为了你我都不吃榴莲了,喝点酒怎么了……”
“不怎么,放开我先。”
林乐语摇头,“不,不放……能抱到叶靳淮耶,谁放手谁就是傻,傻子。”
“嗯?谁狼人杀第一轮出局才是傻子。”
话音刚落,林乐语抬起头,绯红的双颊带着点儿憨态,那气得要吃人的眼睛可跟憨没有一点儿关系。
“你能不能不要戳人痛处!”她就是那个每次狼人杀都第一个出局的人,“好好儿的帅哥为什么要长一张嘴!”
林乐语抓住他的衣领,踮着脚凑上去,“还是堵上吧。”
叶靳淮毫无心理准备,就被覆上了两片温热的,带着红酒气味的唇。
他呼吸不稳,低着头,惊诧地看着这个一言不合就强吻的酒鬼,一时间忘了把人推开。
林乐语毫无亲吻技巧可言,倒是手上动作挺快的,没几秒就解了叶靳淮一半的睡衣扣子。
指尖无意间在他身上划过,引得叶靳淮一阵颤栗。
单腿站着太费力,林乐语索性抓着他的衣服,将人往沙发那儿拽。
叶靳淮被她拉得踉跄几步,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
说实话,他的理智早就飞到喜马拉雅山脉了,但怀里的是个醉鬼,还是个受了伤的醉鬼,多多少少还是让他有些顾虑。
但身下的人显然不准备收手,尽管一条腿受伤了,身体的其余部位还是灵活得很。
林乐语勾着他的腰,仰着脖子亲他,许是觉得这个动作累了,自己伸手抓着叶靳淮的胳膊放在腰后,让他托着她。
“房间在哪儿?”叶靳淮双唇贴着她的脖颈,哑着声音问道。
“你不是住楼下吗……结构一样。”
还知道他住楼下,看来还知道他是谁。
叶靳淮抱着她起身往里走,还没忘关了客厅和餐厅的灯。
……
第二天清晨,林乐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饿得蜷缩在床上,胃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她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准备点个外卖,谁知道摸到了一团肉嘟嘟软乎乎的东西。
叶靳淮的脸被她搓揉按扁,皱着眉抬手捉住了林乐语不老实的手,抱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林乐语挣扎着将手抽开,起身翻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陷入沉思。
叶靳淮缓缓睁开眼,像是有感应一样回过头,被林乐语严肃的眼神赶走了余数的瞌睡虫。
“昨晚……”林乐语慢慢开口。
叶靳淮随手拨了拨头发,将她重新摁回被窝里,“空调凉,你先躺着。”
他光着上半身,被空调风口吹得一阵哆嗦,也躺了回去。
“我主动的?”林乐语看见他下巴上的牙印儿,发出了猜想。
“嗯,但是我……”
叶靳淮止住了话音,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种事情。
“但是你无法拒绝我的魅力,就顺从了,没事,我理解的。”林乐语舔了舔嘴唇,“你知道你粉丝想花钱买你做一顿饭吗?”
叶靳淮一头雾水,“什么?”
“就是……我觉得我稳赚不亏。”
那可是今年势头最好的男演员!
虽然林乐语不想承认,但《秋鸣》播的时候她也确实被叶靳淮迷到死去活来,只不过后来跟他玩过游戏才觉得这人太狗了。
叶靳淮万万没想到第二天起来能听见她这么一句话,原本就乱糟糟的脑子如今更加一团浆糊。
“我觉得你亏。”突然,他翻身看向林乐语。
后者咽了咽口水,心脏咚咚咚都快蹦出来了。
“我,我亏,亏亏什么?”她捂着嘴,不想让叶靳淮看见自己花痴上扬的嘴角。
“昨晚的事情你记得吗?”
林乐语摇摇头,她只记得在家里等叶靳淮很饿……现在还是很饿。
叶靳淮缓缓起身,将她捂脸的手展开,压在身体两侧。
他离林乐语半尺不到的距离,目光落在她方才咬过的下唇上,“你都忘了,不是亏大了?”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身下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认同地点点头,“对啊,好亏哦!”
叶靳淮一挑眉,听她接着说道:“那再来一次吧,你还行吗?”
你还行吗?
还行吗?
行吗?
……
林乐语眨了眨眼睛,故作期待地看着他。
叶靳淮点头,“行。”
他说着就作势要去吻她,林乐语立刻偏开脑袋,灵活地从他身体和胳膊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翻身下床,单腿立在床边。
“我觉得你不行,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但凡秦迹有人家叶靳淮的速度,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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