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病残……
这个理由确实让舒灿夏无法反驳。
出了门,离开了空调房舒灿夏才觉得全身血液仿佛恢复了流动,方才在屋里头都快冻僵了,她原地蹦了好几下,搓着胳膊回暖。
“儿子。”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胡燕桦就匆匆推门出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我让阿姨打包了蛋糕和点心,我看夏夏喜欢吃。”
秦迹示意赵文曜接过去,“谢谢妈。”
“还有,你爸让我问你,公司那边……”
胡燕桦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迹打断了,“妈……”
他眉心微蹙,“腿疼。”
胡燕桦差点儿就信了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但也拿他没办法,儿子是自己的,乐意做什么不乐意做什么她自然是能看出来。
“行行行,腿疼。你以后出门记得看着点儿,要是被你爸看见你拄着拐走那么快,非得亲自去把你揪回公司。”
“是,知道了。”
胡燕桦没好气地瞪了秦迹一眼,转身拍了拍舒灿夏的肩膀,笑道:“看见你们俩这样我也放心了,之前给他发了多少女孩子的照片他都看不上,之前突然回家说要娶你,我还以为是为着……”
“妈。”秦迹打断了胡燕桦,“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
胡燕桦止住了话,随后小声在舒灿夏耳边说道:“他还害羞了。”
“他平时在家笑吗?”从秦迹上大学离家开始胡燕桦也不常见着他,“其实他小时候性子跟他弟弟差不多,后来出了那个事儿就阴沉了不少。”
“笑的,妈,你放心吧。”舒灿夏宽慰她,“您回去吧,我们走了。”
舒灿夏告别了胡燕桦,小步跑上车。
“我妈说什么了?”秦迹坐在车里看见她们俩聊了好久,气氛还挺融洽。
“她问你平时在家里喜不喜欢笑。”舒灿夏一五一十地回答,“我说喜欢笑啊。”
前头开车的赵文曜表情扭曲,“嫂,嫂子你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冷面阎王都能看出笑脸儿,绝对真爱了。”
舒灿夏看向秦迹,认真道:“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冷笑、嘲讽的笑……都是笑。”
秦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下一秒就被舒灿夏指着鼻子嚷嚷,“赵哥你看,是不是笑?”
舒灿夏眼睛亮晶晶的,二人的距离不过一尺。
秦迹喉结微动,很快将头转过去望向窗外,不答话。他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酥酥痒痒,下意识就躲开了舒灿夏的眼神,一直到车开到了家门口,都没转过去看舒灿夏一眼。
“嫂子你看什么呢?”赵文曜见舒灿夏从在车上开始就盯着手机,如今下车了还是盯着,连隔壁家的小兔子都不关心了,她以前可是不管白天晚上都要去花园看看兔子在不在的。
“看更新呢。”
赵文曜看看舒灿夏,又看了看秦迹,明知故问:“就你那个男神?”
“对啊,他这几天居然天天都双更,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舒灿夏追更三年多,可是从来没见过他一连双更好几天的。
她印象中秦亦唯一加更的一次,还是网站的存稿箱有bug,一连放了三天的出来,可那次过后他又断更了两天,相当于什么都没捞到。
“那读者不是感动疯了?”
舒灿夏摇摇头,神色虔诚,“我们现在开始祈祷一天一万字了。”
赵文曜揉了揉鼻子,略带同情地看了秦迹一眼。他们家老板是个怪咖,存稿箱里一低于十万字就没有安全感。秦迹前两天为了加更天天早上一睁眼就坐在电脑前面码字,哪知道舒灿夏胃口居然这么大……
赵文曜告别了二人之后开车回家,他同往常一样掐着点打开秦迹今日的更新,没想到居然只有一章,评论区的哀嚎一片。
【赵文曜:老板,今天就一章?】他还以为自家老板要为了爱日日加更,没想到不过几天就打回原形了。
【秦迹:嗯。】
【赵文曜:嫂子不是说……】
【秦迹:不能惯。】
【秦迹:两章不够要三章,三章不够要四章,喂不饱的。】
【赵文曜:你去看看嫂子微博。】
秦迹打开微博搜索舒灿夏是个工作号,一个多月没动静了。
【秦迹:她微博叫什么?】
【赵文曜:每天催更的小小夏。】
秦迹将那行字复制上去,弹出了一个圆乎乎的猫咪头像的用户,用户名叫每天催更的小小夏加一个小波浪号,微博认证是秦亦超话大粉,小主持人。
秦迹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她的微博画风了,往下一划,映入眼帘的全是催更。
最新一条微博发表于十分钟前,九宫格表情包,九张不一样的哭泣图片,还有一行字——没有二更的日子,连星星都那么黯淡无光。
秦迹面无表情地退出去,拉开窗帘一看,今日是阴天,别说星星了,连月亮都黯淡无光。
他拉上窗帘重新回到床上,打开存稿箱又发了一章。
秦迹觉得不让舒灿夏知道自己的笔名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要是她知道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劫自己的存稿箱,看完之后怕是还要撬开他的嘴听他讲后面的情节……
他发完二更之后洗了个澡,出来后又刷到了舒灿夏今晚的第二条微博。
【舒灿夏:有二更的日子,就连蚊子咬我一口都感觉是大自然的恩赐和馈赠。】
秦迹放下手机去客厅找了止痒膏和电蚊香液上楼,他敲开了舒灿夏的房门:“屋里有蚊子吗?”
“有!你也太神了。”舒灿夏接过他手里的药膏拧开往胳膊上抹,“你不会在我房间里按摄像头了吧?我刚被咬了三个包。”
她涂完了锁骨和胳膊上的蚊子包,看着秦迹,有些难以启齿:“那个……你,你方便帮我一下吗?”
舒灿夏转过身去,脸红道:“那狗蚊子在我后背咬了一口……”
她将睡衣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后背肩胛骨的一处蚊子包,“你们家这蚊子,位置咬得太刁钻了。”
“别动。”秦迹取了一点药膏在指尖,将她齐腰的长发拨到了胸前。
秦迹将指尖上的药膏抹在她后背,用指腹按摩打转,待白色的药膏化成透明状收回手,“好了。”
舒灿夏动了动肩,“好像是没那么痒了。”
她将方才秦迹拨到她身前的头发甩回后背,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电蚊香液,“谢谢,你快去睡吧。”
秦迹应了一声,然后帮她关上房门。
他站在房门口,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方才舒灿夏的发尾从他脖间滑过,有点儿痒。
次日一早,舒灿夏迷迷糊糊地闻着香味儿下楼,听见了楼下年轻女孩儿的笑声,心里一紧。
她缓步下楼,看见餐桌上一男一女有说有笑。
“夏夏宝贝!”林乐语嗷地一嗓子吓得舒灿夏站在餐厅门口愣神。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什么时候回国的也没跟我说一声。”舒灿夏上前去拨她的头发,眼珠子都快吓掉了,“你这一头绿毛又是什么时候染的,小魔仙同款?。”
林乐语是舒灿夏高中同学,大学去了国外,读完了又接着读研,两人已经有五年多没见到了。
“昨天刚到的M市,晚上听我哥说你结婚了,问他要了秦大少爷的住址就过来了。”林乐语指指手机,“我来之前跟你说了,你没回我。”
舒灿夏一翻手机,早上五点的信息。
“早上五点我还在梦里追着我们家亦大要更新呢……”
秦迹听完她的话莫名地觉得后脊一凉,平日里天天在网上催更也就罢了,怎么连做梦都不放过他。
舒灿夏拉开椅子坐下,扬声喊道,“王阿姨,我今天要吃两个荷包蛋!”
“你下午有空吗?”林乐语用手肘挤她,“我这次回来有一大堆想买的东西,你下午陪我去?”
舒灿夏自然是没有意见,她看向对面的秦迹问道:“你下午有事儿吗?”
“没有。”秦迹自然不会觉得舒灿夏是想让他陪着去逛街。
“你要是不出门,车借我用吧。”两个女人逛起街来战斗力不容小觑,还是开车去方便一点。
秦迹点点头,随后放下手中的饭碗,“你先吃,我去拿车钥匙。”
饭后,秦迹将舒灿夏带去了地下车库,他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辆盖着防尘套的车旁边,指了指,“以后你开这个。”
“好。”舒灿夏上前去掀开防尘套的一角,正好露出前面的车标,她吓得立刻撒了手拒绝:“不,不开。”
真要是开这车上了路,那舒灿夏是宁愿蹭破自己的皮,也不能蹭坏这车的漆。
“没事,我看你卡丁车开得不错。”秦迹总能看见舒灿夏在客厅玩卡丁车游戏,每次都不动声色,一骑绝尘。
“这能跟卡丁车比吗!”舒灿夏连连摆手,“真不用了,我还是打车去吧,我也有段日子没开车了,万一磕着碰着的……”
秦迹把钥匙塞到她手里,不容置喙,“有保险,随便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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