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开机的第一天, 全组人一起敬香,这算是国内影视界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意在祈祷拍摄顺顺利利。

    十二月初, 快到数九寒冬。t市风刮得凛冽, 有雨雪将至。

    影视城本就在郊区, 附近少高楼,风一刮起来没遮没挡的, 刺骨得很。

    舒灿夏梳着古装发型,穿这件到脚的黑色羽绒服哆哆嗦嗦地站在正中间, 她左手边站着秦迹, 右手边是叶靳淮。

    秦迹在这边陪她几天, 剧组自然不会让他闲着, 请他一块儿来拍摄现场观摩。

    休息间隙, 摄像老师的镜头也老离不开他们三个人。无论是舒灿夏撒娇, 还是叶靳淮冷言冷语地跟秦迹斗嘴, 都被录了下来,这些都是以后定昏正式播出后顶好的花絮和宣传素材。

    “定昏a组, 一镜一次, 开始。”

    导演喊开始的一瞬间, 舒灿夏立刻进入了角色。她前一秒还因为单薄的戏服坐在秋千上哆嗦,这会儿立刻跟没事儿人一样, 穿着单薄的纱衣在秋千上同侍女玩闹。

    今天的这场戏是剧中女主周之谣出场戏份, 周之谣17岁到29岁这12年是由舒灿夏扮演的, 五六岁时候的小演员还在物色。

    书中秦亦对这一幕的描写用尽了笔墨, 从周之谣穿着的鹅黄色交领襦裙,脖子上的羊脂玉掐丝金线项圈,到头上摇曳的镏金点翠梅花步摇都写得极为细致。

    服装和道具组为了这部戏准备时间长达一年半,各处的细致程度可见一斑。

    周之谣头上那根定情的点翠梅花步摇,前期光是设计打板就出了十几稿,最后请的是国内目前仿点翠工艺做得最好的老师傅做的,一式两份地备着,以防拍摄的时候损坏接不上戏。

    舒灿夏对着个绿布都笑得灿烂,剧组的人看惯了这个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监视器后面的秦迹扶着额,一边佩服他们演员是职业素养,一边是真怕她这么半年多拍摄下来精神出现错乱。

    叶靳淮看穿了他的心思,趁着舒灿夏补妆的功夫同秦迹说起以前拍摄的趣事儿,“这算什么,以前我们拍那些个仙侠,对着空气哼哼哈嘿比划手势,发功练法,那才叫神经。”

    秦迹恍若未闻,眼珠子就像黏在舒灿夏身上一样,将叶靳淮当做空气。

    叶靳淮被他气得憋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想接着自讨没趣,裹着羽绒服去一边看台词去了。

    他个见了老婆就魂没了的,叶靳淮不稀得跟他计较。

    第一场戏只有舒灿夏一个主演的戏份,短短几个镜头就结束了。

    第二场便轮到了叶靳淮和舒灿夏的对手戏,男主萧岐当时还未封王,他一身盔甲戎装从战场凯旋,手里拿着个南红镯子跑来宫里找周之谣。

    “啧,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叶靳淮十分欠揍地走到秦迹旁边。

    第二场戏到不是什么重感清戏或是吻戏,只是17岁的姑娘见着自己几月未见的心上人,少不了脸红心跳欢欣雀跃,再牵个手什么的。

    叶靳淮觉得以秦迹那个醋意,怕是头一条舒灿夏对着别的男人脸红心跳,他都得气得咬碎了半口牙。

    秦迹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反而拖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第二场一镜一次,开始。”

    开始后,首先是一个男主萧岐的长镜头。

    秦迹坐在显示器后面,看着缓缓推进的近景,不得不承认,叶靳淮入了戏后看起来确实没有现实中欠揍了。

    “萧岐哥哥”舒灿夏声音脆亮,不同于她往日说话的声音,多了几分明朗和少女感。

    她慌慌忙忙从秋千上下来,一路小跑。没跑两步衣服上的带子滑落了,导演喊了卡重来。

    “从秋千开始接,三,二,一”

    舒灿夏重新调整笑容,“萧岐哥哥”

    这次又没抱成,舒灿夏跑着跑着跑出镜了,只得又重来。

    那声萧岐哥哥她已经喊了三遍了,一遍比一遍甜腻,一遍比一遍雀跃。

    偏偏叶靳淮那狗日的不喊开始的时候眼珠子就喜欢往秦迹的方向瞟,跟耀武扬威似的。

    眼看着又要来第四遍,秦迹算是坐不住了。正巧手机上来了电话,正好找了个借口开溜。

    他走到了五十米开外的一个小亭子里,亭子前面有六级台阶,爬上去正正好能俯览拍摄的景象。

    工作人员看见有人上去,三步并作两步撂下手里的东西就跑过来了。

    上头交代过,不能让人拍到剧透照。

    工作人员跑近了一看,认出了是秦迹,朝他打了个招呼,又回去做自己手上的活计。

    秦迹重新拨通了赵文曜的电话,“什么事”

    “老板,邮箱里给你发了婚礼的几个策划,你记着让嫂子挑,每个地方约到的时间不一样,最后我用红笔标注了,你留意一下。”赵文曜本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硬是跟着秦迹几年磨出来了细心妥帖。

    “还有就是史蒂芬医生月底回国,我会敲一个具体时间然后给你订票。他这次停留时间不长,给你治疗结束后会继续游学讲座,最后一次治疗估计在明年开春以后。”

    秦迹手机拿在耳边,眼睛盯着拍摄现场。

    刚走了几分钟,舒灿夏就抱上了别人

    他记得这场戏最后定稿的时候没有拥抱,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老板,你在听吗”赵文曜自顾自讲了半天,那头嗯都不嗯一下。

    “听见了,就这样。”

    秦迹刚想挂,那头赵文曜忙着叫他诶诶诶喊了半天,“快递到了,在一个驿站,我一会儿发地址给你,老板你记得取。”

    秦迹这次来得匆忙,没想着要住下就没带衣服,是昨天才让赵文曜发的快递,还顺便让他买了一箱暖宝宝过来。

    “知道了,挂了。”

    秦迹一个人肯定是搬不回两大箱包裹,他给王师傅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去拿。而他则坐在离拍摄现场五十米的亭子里,一直坐到剧组拍完转场。

    中午他是和剧组一起吃的盒饭,吃完了便被舒灿夏赶了回去,“读者需要你,我也需要我的精神食粮。”

    秦迹回了租的房子,王师傅搬完快递后就回了家,这几天没有用车的地方,舒灿夏放了他几天假。

    他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客厅里拆快递。

    羽绒服、厚裤子,还有他的茶叶茶具和舒灿夏一直喜欢喝的花茶。暖宝宝赵文曜足足发了100片过来,重得很。

    秦迹将自己的羽绒服拿出来,准备拿起阳台晒一晒。刚起身,衣服里掉出了两盒东西,东西滑到了沙发边儿上,一盒蓝的一盒白的。

    他弯腰捡起来,一时间拿着那两盒东西愣在客厅里。

    赵文曜贴心地给他寄了两盒计生用品,还是超大实惠装。

    秦迹将东西塞到了房间的床头柜里,上面还欲盖弥彰地盖着他的袜子。

    他掐着舒灿夏要回来的点儿叫了她最喜欢的炸鸡,还捎了几听无糖可乐回来。

    没多久,秦迹听见楼梯上吵吵闹闹的声音。打开门,舒灿夏她们身后还跟着同样收工回来的叶靳淮和他助理。

    “呦,秦总这样子要是再系一围裙,活脱脱一个小娇妻。”叶靳淮挑挑眉,闻到了屋里的香味儿,“什么味儿”

    秦迹回去家里,将买给萧菱菱和曲欣的那份儿给她们,然后把舒灿夏扥到了他那边儿。

    门关上之前,叶靳淮挤了半个身子进来张望,“没有我的”

    秦迹扶了扶眼镜儿,“一会儿骨头我给你放门口。”

    气走了叶靳淮,秦迹看着舒灿夏脸上的妆,从下午赵文曜寄来的箱子里找了瓶化妆水给她。

    “赵哥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都有”舒灿夏对着镜子擦眼线,看见了墙角的那箱暖宝宝。

    秦迹想到了床头柜里袜子下藏着的东西,十分认同舒灿夏对赵文曜哆啦a梦的这一评价。

    舒灿夏吃了半盒炸鸡,躺在沙发上看明天的台词。一直看到九点多,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拿出iad支架播放视频。

    吃得多就要消耗,既然她管不住嘴,也就只能拼命运动了。

    秦迹看她这么折腾了四五十分钟终于停了,又大汗淋漓地进去洗澡,留下秦迹给她善后,卷瑜伽垫、洗擦汗毛巾,再给iad连上充电线。

    “我回去睡觉了。”舒灿夏洗完出来,甩了甩刚吹干的头发,还冒着白气。

    “在这儿睡吧。”秦迹起身检查她吹头发有没有偷懒,这天气头发吹不干太容易着凉。

    舒灿夏摇摇头,“我东西都在那边呢。”

    “那儿。”秦迹指着沙发的上的袋子,“萧菱菱刚刚送过来的。”

    舒灿夏瞪大眼睛跑过去一看,护肤品、睡衣、洗脸巾就连她睡觉要抱的熊都给她拿来了。

    “啧,你什么时候连我助理都收买了”

    秦迹微微侧头想了几秒,“在她知道我是秦亦的时候。”

    舒灿夏撇撇嘴,踮脚揽着他的肩膀往房间走,“那行吧,小秦子,侍寝去。”

    她披着睡袍,胸前v形交叉领露出大片光景。

    秦迹看了一眼便偏开头,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白天她那左一声又一声的哥哥。

    “你叫我什么”秦迹靠在房间里一个五斗柜旁边,看着她将睡袍撩到大腿,专心地抹着身体乳。

    “老公,开心了吧”舒灿夏抹完一条腿又换另一条。

    她那两条腿本来就白,身体乳擦完更像是抛了光似的发亮。

    秦迹心中沉了沉,待她准备拿睡衣进浴室更换的时候摁住了舒灿夏的手。

    “下午的戏谁添的”他问的是那场拥抱的戏份。

    提到这个舒灿夏便心虚了,小声道“就我们一起商量着,觉得这块儿应该加。”

    秦迹低头,咬住她的耳垂。

    舒灿夏耳垂很厚,是老人家说的那种有福气的耳垂。

    “干嘛呀,痒”她软软糯糯地撒娇,问道“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秦迹没回答,放开她的耳垂,转而去吻她的脖子。

    蜻蜓点水一样亲一下就离开,反复几次,舒灿夏想挣脱,可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又跑不得。

    “叫我什么”

    秦迹再一次发问,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有这么个怪癖,喜欢听喜欢的女人叫哥哥。他不知道旁的人,反正他下午醋坛子就翻了,今晚非要逼得她叫出那声才甘心。

    “老公。”

    “不对。”他轻轻在舒灿夏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不至于红,顾着她明日还要拍戏见人。

    “秦迹”舒灿夏脸红得发烫,倏地想到了下午他何时从拍摄现场离开的,舔了舔唇试探着开口,“秦迹哥哥”

    秦迹低低地笑了一声,原本抱着她的手移到了舒灿夏腰间系着的浴袍带子。

    她少女心思多,浴袍带子都系成了蝴蝶结的模样。

    秦迹用额头抵着她的,强迫她去跟自己对视,“夏夏,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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