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找到了主人,还比比划划的狠狠告了状,身体里也有了熟悉的灵力不再疼痛,阿竹迷迷瞪瞪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虽然如今有了人形,以前的习惯倒是没变,此刻正四仰八叉仰面朝天睡在床上,小肚子一鼓一鼓,呼噜打的震天响,有时候还带个璇儿。
明元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将之前在路边买的红绳拿出,坐在桌前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拆下上面的一颗灵石,串在了红绳上。
将自己项链里的灵力灌输到一半在新项链中后,他转身将新项链轻轻戴在阿竹脖颈,正睡的喷香的阿竹被触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满脸懵的看向明元笑。
从前只要睡着了不管外面怎么吵闹折腾都不醒的阿竹如今却能这样轻易的被惊醒,可见在自己不在时他吃了多少苦头。
明元笑心中发涩,面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轻轻拍了拍阿竹:“没事,给你戴个东西。”
见是主人,阿竹放下心,闭眼秒睡,很快,震天响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明元笑在心底算了算,本来存着的灵力他一个人还够七天,可如今阿竹也需要灵力,而且他是碎灵,更加需要灵力,两人最多只能撑三天了。
若是自己疼着,也不是不能忍,可阿竹才三岁,哪里能吃这种苦。
补充灵力迫在眉睫,帮那尸骨的主人复仇也要尽早办,阿竹在掉进水中时本就身负重伤濒死,是恰巧融了那块碎骨才能以碎灵身份活着,就算这一切只是偶然,阿竹能活,也是全靠了那个死去的人。
无论是以碎灵身份,还是对方救了阿竹的因果,他都必须帮对方解怨。
可现在阿竹也说不清碎骨的主人是谁,上哪里去找仇人。
明元笑蹙着眉,掏出手机下了一个寻找失踪人口的app,开始挨个的找,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突然感受到身后的阿竹气息有变。
他立刻回头,看到阿竹还是呼噜噜的睡着觉,只是身上纯粹的灵力渐渐染上了怨气,一丝丝的黑雾从它身上升起,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仇恨与怨怼。
它仿佛没有神智,对警惕站起来的明元笑视若无睹,径直朝着外面飘去。
亡者的气息。
死去之人的残魂居然一直藏在阿竹身体里。
是了,若不是如此,没什么仇怨,也无害人之心的阿竹也不会变成水煞,恐怕真正变成水煞的是亡者。
明元笑猜测着,恐怕是阿竹当时濒死,身体里却还有灵力,亡者正散魂制造碎灵,恰好阿竹落下融了碎骨,阴差阳错的成了碎灵,而本应该消散的亡者得了灵力,这才没有消散。
阿竹成了它的碎灵,它自己却转为了水煞,只是它是残魂,意识不清,定然是挣脱不过身体控制权的,这才导致一直是阿竹掌控身体。
如今阿竹与他重逢,睡了这几天的第一次觉,它这才可以出来。
若是这样,那便不用费事了,只要跟着这水煞,看它找谁报仇就行了。
明元笑起身便要追上去,但眼角余光瞧见正呼呼大睡的阿竹,又犹豫停下脚步。
阿竹这还是几天来的第一次睡觉,他实在是不忍叫醒,但若是就这么走了肯定也不行。
想了想,他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取了一些灵力,在空气中快速画下一道寻咒符咒:“去!”
符咒飞出,正停在远处的一棵树上。
一只麻雀立刻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在明元笑伸出的掌心里。
明元笑十分怀疑的打量着这只麻雀,它身上绒毛还没褪干净,浑身胖嘟嘟,喙的颜色还都是嫩黄,明摆着是一只刚出窝不久的小鸟。
这么小,还这么肥,能飞的远吗?
但残魂已经出去了,也来不及再找一只,明元笑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小麻雀额头,将它放在窗台后,自己转身躺在阿竹身边,嘴里一边念咒,一边闭上眼。
再睁开眼,视角便是在窗台上了。
他以前也附身过鸟类,倒是不用再学怎么飞,熟练的挥动着翅膀,睁着小小的绿豆眼,一直到看见那股平常人瞧不见的黑色残魂了,才追了上去。
残魂早就不能维持人形了,如今是一片黑雾形状,它目的性极强的绕过人,朝着东边而去,明元笑扑闪着翅膀跟在后面。
飞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明元笑精神还好,奈何小麻雀的身体支撑不住这么长久不休息的飞行,好在他渐渐飞不动的时候,残魂终于停了下来。
明元笑这才落在一棵树上休息,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站都有点站不住,还渴的不行,不自觉热的张开嘴,迈着爪子朝着没树叶子挡着的地方移。
休息了几秒缓过劲来了,他这才开始看周围的情况。
这里应该是郊区,四处没什么人家,他所在的这棵树周围全都是果树,对面那棵树上还挂着个牌子,写着什么什么果树林,私人勿入。
残魂停着的地方是果林左侧的一户人家,那与明元笑来了这里后一直看的高楼大厦不同,是一栋自盖楼,从窗户来看应该是四层,此刻因为天黑了正亮着灯。
残魂停在门口顿了好一会儿,仿佛是在思考自己有没有找对对方。
明元笑就一直睁着绿豆眼看着他,终于,残魂动了,顺着窗户上到了二楼,他赶忙也扇动着翅膀飞过去。
他飞过去的时候,能够从打开的窗户看到里面有个年轻男人,正低着头在镜子对面哼着歌洗头。
抬起脸来去拿洗发膏的时候明元笑看了看他的长相,十分普通平常的相貌,十七八岁。
在他将洗发膏弄在头上时,为了避免泡沫进眼,他闭着眼,一边哼歌一边低头揉泡沫。
残魂就是这个时候进到屋内的。
它缓缓停在了年轻人身后,灯光下,原本残缺不全的黑雾渐渐露出了人形模样。
煞白的脸,没有阿竹那样的大大黑眼圈,浑身湿淋淋的滴着水,一双眼血红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年轻人因为闭着眼对身后一无所觉,直到他听见了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以为是喷头没关好,他左手还在揉着头,闭着眼伸出右手去摸索着要拿喷头。
然后,他碰到了一只冰凉湿润的手。
年轻人身子一僵,睁开了眼,对上了面前这张惨白到像是刚从地狱里爬起来的脸。
见他瞧见自己了,它高兴的睁着血红的眼,缓缓咧起嘴角,浑身的水哗啦啦的滴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传到了外面,四周别人家养的狗警惕的叫了起来,连着果林的灯都亮了起来。
屋内,年轻人吓得吱哇乱叫,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往外爬,结果爬的过程中太慌乱了脚碰到旁边的水桶,浑身又是一抖,拼命的继续往前爬,一边爬一边闭着眼睛啊啊啊啊啊。
爬到了门口,他就这么趴在地上不停的敲着压根没锁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而自始至终,残魂都除了之前碰见的那一下,都没挨着这个年轻人,更加别说堵在门口了。
此刻它脸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已经落了下去,煞白的脸上显出了几分茫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正“一个人演绎鬼抓脚和鬼打墙”的年轻人。
明元笑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停在窗台上,看着里面的场景疑惑的歪了歪鸟脑袋。
年轻人又挣扎着爬了起来,还是闭着眼什么都不敢看,随手抓了个牙膏就朝着对面丢了过去:“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牙膏精准的绕过残魂打在了窗台上站着的小麻雀身上。
明元笑此刻用着麻雀身子,五感也没平时强,猝不及防被牙膏打到,只来得及“叽”一声,就掉了下去。
他被打的发懵,掉到半空中才想起来自己是会飞的,连忙扑闪起翅膀来,只是之前累狠了,又被打了这么一下,硬是没能飞上去,而是不太稳定的降落在了地上。
热,渴,还累。
他以前附身飞行灵兽的时候可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明元笑正准备休息一下再飞上去,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调:“飞哥,这里有个小鸟。”
明元笑张着喙,抬起脑袋看向前面。
果然是白鲨,此刻正一脸喜爱惊喜的看着明元笑,蹲下身伸出手要去碰他。
明元笑蹦跶着跳到了一边躲开他的手。
“真是个小鸟,看着还挺可爱的。”
林志飞也走了过来,伸手精准的抓住了小麻雀,困在掌心里只让他露出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脑袋:“真奇怪,这只鸟不怕人啊,怎么见了我们还不飞走,它一直张着嘴是什么意思?头上还有血,伤了?”
白鲨也凑了过来:“是不是渴了,我记得林教授养的鸟渴了就会张嘴。”
“稀奇了,你还记得这种事,怎么我教你的华国上下五千年你就不记得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冷淡的磁性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去敲门。”
白鲨听话的去敲门了,林志飞转头说:“头儿,这只鸟长的还挺可爱的,我们带回去送给林教授吧,他不是喜欢养这些花鸟鱼虫什么的吗?”
安安静静的明元笑听了立刻开始琢磨一会儿要怎么跑,他只是暂用一下这只小麻雀的身子,可不能让对方醒过来后发现成了宠物鸟。
就在明元笑脑子里转悠着“逃跑十八式”的时候,林上元瞥了一眼林志飞手里的小胖鸟:“麻雀,养不活。”
他语气冷漠的命令:“扔了。”
林志飞不太想,但实在是不敢跟上司对着干,只能遗憾的将明元笑放回原处:“那头儿,我去看看门开了没。”
明元笑见他放开自己,动了动翅膀想飞上去。
正要飞,前面突然停下了一双黑鞋。
他抬起鸟脑袋,看见是林上元后,想起方才他那冷冷的“扔了”俩字,警惕往后蹦跶着退。
林上元没摘手套,面无表情的拧开随身带着的水壶,将里面的水倒在盖子上,放在了小胖鸟面前。
见小胖鸟在灯光下睁着绿豆眼无辜的望着自己,他微微拧眉,声音还是冷冷的:“喝。”
明元笑觉得林上元应该不会这么无聊的给一只鸟投毒,又实在渴,他低下头,将水盛在鸟嘴里,再仰头让其滑进喉咙,终于感觉喉咙不那么火.辣辣,身上也有了那么点力气,他喝的更快了。
林上元就站在原处看着他,一直等到明元笑喝好了蹦跶开,才将瓶盖拿起来倒掉里面的水,又用瓶子里的水冲洗一下拧上去。
明元笑这才看清这个瓶子上居然还刻着个“林”字,他颇有些惊讶。
一般人都不会这么毫无芥蒂的将自己喝水的东西给动物喝,何况是林上元这样一看就十分冷漠的人。
“头儿,一直没人开门。”
林志飞带着白鲨走了回来,手上还拿着检测仪:“煞气波动是从这栋房子里传出来的没错,现在怎么办?”
林上元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开着的窗户:“走窗。”
他退后几步,连个借力的绳索都没用,直接借着助跑几下上了二楼窗户翻身进去。
明元笑一惊。
这窗户怎么也有四米高,他肯定是能上去的,但那是因为他有修行底子,这边的人一没灵根二没灵力,居然也能徒手上这样的高度。
这个林上元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扇动着翅膀飞了上去,飞到窗户边时,卫生间里只有林上元一个人,地上满是洗浴用品,一片狼藉。
没闻到亡者的味道,那人没死。
明元笑飞了进来,打算去找找煞气去哪了,林上元一转身看到他,眉蹙的越发厉害,伸出手赶:“走。”
看出来他只是做样子根本没想打到自己身上,明元在屋里飞来飞去躲着,无论林上元怎么赶都不走。
林上元可能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直没什么波澜的眼底居然有了点疑惑,皱着眉,很冷淡的说:“这里危险。”
对着鸟说话也要这么严肃吗?
明元笑见他这副模样,起了玩心,不光没顺着他的意走,还精准的飞到了林上元肩膀上。
林上元动作一顿,竟僵住了。
他眼神复杂缓缓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胖鸟,犹豫着伸出戴手套的手。
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明元笑没躲,睁着绿豆眼看着林上元近乎缓慢严肃的伸出食指,隔着黑色皮手套,轻轻碰了碰他的毛毛。
“叽。”
明元笑叫了一声,他现在觉得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林上元说不定是个喜欢鸟的。
“头儿,好了没啊。”
底下林志飞的声音传了上来,林上元回过神,正要伸出手将明元笑抓下来,到了小胖鸟头顶又顿住。
明元笑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反正林上元没再试图把他抓下来了,就这么直接带着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麻雀出了门下楼给林志飞白鲨开门。
林志飞脸上带笑的进来,一看见上司肩膀上居然站着刚才见到的麻雀,见自己看过去,它还理直气壮的叫了一声,眼震惊睁大。
“这这这……”
林上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转身就走:“做事。”
明元笑站在走的又平又稳,几乎让他感受不到颠簸的男人肩膀上,听着身后的白鲨奇怪问:“飞哥,你怎么了?结巴了?”
“不是,小鱼你看见那只鸟没?它居然站在头儿身上,我的妈呀,站在头儿身上啊。”
白鲨不明白:“站在身上怎么了?我也经常在我养的乌龟身上睡觉啊。”
林志飞放低声音:“你来一部晚不知道,头儿从来不靠近活物的,他不接触人你知道的,其实更夸张,什么小鸡小鸭小耗子,连植物他都不碰一下,我觉得他就是嫌脏,没看他下雨天都不出去吗?浴缸都不用,龟毛的不行,他居然允许那只鸟站在肩膀上,太神奇了,不行,我要拍照纪念一下。”
明元笑仰头看向面上没什么波动的林上元。
林上元才送了他个耳机,五感绝对比普通人强,肯定也听得见林志飞说话,下属这么吐槽自己,居然都不生气,还是习惯了?
想起上次在林志飞他们讨论林上元不喜欢水时林上元也是默默站在远处,明元笑觉得已经习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五感好在这个没有灵力的世界应当不算什么好事,比如说人家以为你听不到用悄悄话说你坏话,结果其实你听得一清二楚,负能量吸的干干净净。
不过林上元看上去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倒是还好。
明元笑一边七想八想,一边观察着屋内环境。
林上元则是根据检测仪波动的方向,径直上了楼,林志飞和白鲨见状,赶忙跟在后面。
其实也不用检测仪,地上的水渍实在是太明显了,一路都有。
一直走到五楼,检测仪不再胡乱波动了,指标径直指向门内。
林上元解下身上缠着的长鞭,转头看了一眼林志飞,林志飞点点头,掏出枪上前,警惕着神色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一进去,他立刻举/枪对准屋内,等到看清楚里面情况,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明元笑好奇的飞起来,进屋,看到里面的景象时也是一愣。
屋内,那个之前惨叫的年轻人头发还湿着,正坐在桌前,手上拿着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而在他旁边坐着的正是水煞。
它还是那样,煞白的脸,血红的眼,浑身湿淋淋的滴着水,只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此刻它身上罩了一个大大浴巾,从头罩到全身,只露出一张脸来。
而满是青白的爪子上,正一手拿书,一手拿笔。
场景竟还有点和谐。
“你们什么人啊,干什么。”
让明元笑更加惊讶的是,年轻人在看见他们手里的枪后,竟然第一时间挡在了水煞面前护住了它,警惕的看向他们,声音颤抖着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这是我家,你们这是擅闯民居,我要报警了。”
林志飞脸抽了抽:“小孩,你没看见你旁边坐着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我同学,给我出去!”
他慌里慌张的,还偷摸伸出手去拉了拉身后水煞身上的浴巾,把它的脸也整个包住。
水煞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任由他包住自己的脸。
明元笑方才就觉得和水煞有仇怨的人应当不是这个年轻人,如今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他转身飞回了林上元肩膀上,打算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发展。
年轻人始终不肯让开,还一个劲的表示自己身后的水煞是人,并且不止一次的表示要报警抓他们这些擅闯民宅的人。
林志飞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护着水煞还坚持对方是人的情况,颇有些哭笑不得:“你看清楚,它眼睛都是红的。”
“他得了红眼病不行吗!”
“红眼病还能让脸比死人还白?”
“我同学天生就白。”
“它身上还滴着水,水鬼,知道吗?”
“洗完澡没擦不可以吗,你没看见他披着浴巾啊,我头发还是湿的你怎么不说我,他就是人!”
“你见过哪个人指甲比手指头还长还是黑色的?”
“不喜欢剪指甲抹黑色指甲油犯法吗!”
林志飞硬生生被逗笑了:“你这是跟我胡搅蛮缠啊,快点让开,不然别怪哥哥对你不客气。”
“不让!”
年轻人依旧坚持着张开双臂挡在了水煞前,腿抖着,眼圈也发红,说出的话都带上了哭腔:“你们凭什么抓他,他又没害人,就是现在脑子傻了点长得丑了点看着吓人了点身上的水多了点味道臭了点而已,他都这么惨了,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
林志飞:“你知道我们是谁?”
年轻人摇摇头:“不知道。”
林志飞又乐了:“那你做出这副我们要把它五马分尸的样干什么?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它没害人,你养的?”
明元笑看着年轻人神情懵了一下,然后努力的挺直腰:“对、对,我养的,我知道他不会害人的。”
“放屁。”
林志飞不客气的把他拽开:“老子每天都来这,这水鬼要是之前就在这我们能不发现?让开让开,它没害人的话我们也不会怎么着它的。”
年轻人不想让,奈何林志飞已经没了耐心,叫了一声白鲨,看上去很童颜的白鲨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白鲨好歹也是个金鱼精,力气还是有点的,这么一抱,就算年轻人吱哇乱叫也没能挣开。
“他没害人!!他就是想来给我讲道题,就是一道题!!!”
明元笑看着他那撕心裂肺带着满头洗发膏各种喊叫的样子,微微扇了扇翅膀。
林志飞明显被喊的头疼,上前拿着仪器测了一下:“行了行了,煞气没超标,目前没什么杀伤力,我们不对它干什么,倒是你,给我说说,这个水煞哪里来的。”
听见他们说不对水煞干什么,年轻人立刻不哭嚎了:“他、他是我同学,他叫陈子骁,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接下来,他就这么保持着被白鲨紧紧锁住的姿势,用了十分钟的时间,讲述着他和陈子骁从小到大关系有多么不错。
“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在食堂吃饭,当时他把碗里唯一的一块肉给了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友谊是一辈子的事,当时我指天发誓,一定会把他当成好兄弟,我们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一定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他感动的又把最后一块豆腐也给了我,然后我……”
“叽。”
明元笑听得昏昏欲睡,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去,林上元伸手扶了一把小胖鸟,冷冰冰的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年轻人:“说重点。”
年轻人被他这冷漠的语气吓得打了个颤:“就、就是,我和他是好哥们,然后前阵子他出国了,后来他爸妈说他在国外出车祸死了,今天他来找我,我就想起来他不来学校前一天我有道题不会问他,他说等第二天上学给我讲,所以我想,他可能是记得这件事,所以想给我讲个题,我就,我就带着他上来了。”
明元笑张张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异动,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让心神回到了身体里。
睁开眼,却是阿竹正抱着他的手啃,一边啃一边傻乎乎的笑着说梦话:“好吃,阿竹,喜欢。”
明元笑哭笑不得的收回手,给阿竹盖好被子。
算了,反正路也熟了,明天再去那边吧。
另一边,小麻雀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这么多人,惊悚的扇着翅膀就往窗户外面飞,一眨眼便飞的没了影。
林上元望向它飞走的方向,下意识想伸手,可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手,面无表情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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