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话音一落, 沈楚楚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她回忆了一番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原本泛白的面色, 瞬时间添了一抹番茄红。
方才一直听临妃念叨钢啊钢的,受临妃的影响, 一不小心就说顺口了
什么钢门, 她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掉算了
虽说沈楚楚的声音不算大, 可跟在司马致身后的大臣全都听清楚了,大臣们想笑却又不敢笑,全都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沈丞相怕司马致怪罪,上前了一步, 一本正经道“临妃娘娘来自凉国, 而这灌钢法乃是皇上刚刚引进的,老臣都是第一次见, 娘娘想见识一下皇上的钢门也无可厚非。”
这话的意思就是,别说临妃想见识一下, 沈丞相也想见识一下皇上引进的钢门。
司马致“”
他抿了抿嘴,正想说话, 那姬钰也不知从哪里站了出来“沈丞相言之有理, 皇上的钢门,谁不想见识一下呢”
若非是姬钰嘴角含笑, 司马致大概真的以为他是单纯的相帮沈楚楚解围。
沈丞相和姬钰身后代表的沈家和姬家两家族,他们两家族分别占领了朝廷之中最大的两股势力, 他们一开口,紧接着便有许多大臣开口附和起来。
“不错, 不错这灌钢法的确是新奇,臣活了这么多年, 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钢门。”
“这都是皇上深谋远虑,率先在五国之中作为领头羊,引进这灌钢法,若不然咱们如何也见不到钢门。”
“谁说不是呢皇上的钢门,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
司马致“”
有一个人开口,便有无数人应和。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皇上的钢门,司马致真想把他们的脑袋都塞进这大钢门之中,让他们感受一下钢门的威力。
沈楚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她知道他们是在帮她,可这帮忙的方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司马致本来不想搭理他们的,毕竟是沈楚楚先开的头,他若是训斥了他们,便相当于也训了她。
直到临妃转过身,一双罥烟眉似蹙非蹙道“皇上,您这钢门摸着好硬啊,比铁还硬。”
司马致铁黑着脸“闭嘴”
临妃眼神懵懂的看了他一眼,沈楚楚生怕他将怒气发在临妃身上,连忙拉着临妃走进了大门“臣妾不敢扰皇上清净,便与临妃妹妹先行一步。”
说罢,她也顾不上旁的了,扯着临妃就赶紧离去。
司马致望着两人一红一绿的身影,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两下,几日不见,她们两人的关系倒是越发的好了。
杨海伸手将钢门推开,恭声提醒道“皇上,该入场了。”
这也算是给了司马致一个台阶下,他微微颔首,迈着大步走进了马球场。
司马致一进去,身后那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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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跟着鱼贯而入。
只有姬钰站在原地,望着远处有些失神。
快结束了吧
一切都要结束了。
成王败寇,他和司马致之中,终究会有一人灭亡。
若是他死了,楚楚会为他难过吗
“八弟,快点进来啊你发什么呆呢”姬六将军粗鲁的大嗓门,透过那一扇钢门传了过来。
姬钰收回思绪,恢复了原来清冷无欲的模样,不疾不徐的迈步走了进去。
拉着临妃先进去的沈楚楚,没有直接去与众嫔妃会合,而是去了马棚。
击鞠比赛要用的马匹,提前一日都被运送进了马棚里,待会儿若是比赛开始,武安将军肯定是要来马棚牵马的。
虽说方才出了点岔子,可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若非是因为武安将军,她就直接装作卧病在床的样子,这比赛她来都不想来。
沈楚楚一到马棚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不光是武安将军会来马棚牵马,狗皇帝以及各个大臣的英年才俊,都会来这里牵马。
等她进到马棚里的时候,马棚中已经乌央乌央的满是人头,清一色的全是女子。
若不是她们个个打扮的端庄大方,沈楚楚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误闯了青楼妓院。
原本马棚还算宽敞,可一下来了一两百号人,再宽敞的大道都被堵的水泄不通,犹如下班晚高峰挤地铁的盛况。
沈楚楚在人海中瞧见了不少眼熟的面孔,那些人里有咖妃,有嘉答应,还有前几日选秀现场被撂牌子的李聪聪。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虽说这三人之中,仅一个嘉答应有脑子,可没脑子的蠢货若是被当成枪使,打在身上也是疼的。
临妃察觉到了沈楚楚的异常,她眨了眨眼睛,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了沈楚楚的身后“贵妃娘娘穿的少,莫要着凉了。”
沈楚楚看到临妃脸上纯真的笑容,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就有了干劲。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管她们是牛鬼蛇神,她来这个鬼地方这么长时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么多险境她都硬生生的挨了过来,不差今日这一点。
她不去招惹她们,若是她们非过来招惹她,那她也不怕她们。
说是这样说,能尽量避免冲突,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沈楚楚没往人群里凑,她和临妃从马棚边上走,低调的朝她们圈养的两匹马走去。
人挤人的,难免就会不小心踩到别人,沈楚楚已经尽量注意着脚下,还是不可避免的踩到了一只脚。
空气中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沈楚楚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摔过去。
因为今日是击鞠比赛,穿着花盆底不方便,是以几乎所有女子穿的都是绣花鞋,沈楚楚也不例外。
她刚踩到一点,一感觉到脚底不对劲,就迅速将脚抬了起来,就算是疼,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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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发出这种撕心裂肺的惨嚎吧
“你没长眼睛”那女子蹲下身子,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绣花鞋。
这可是她出嫁之前,求着娘亲拿出体己钱贴补,给她买的冰蚕丝绣面。
一双鞋便价值千金,若不是今日场合特殊,她才不舍得将这鞋穿出来。
这一下给她踩得,上面都沾上灰了,就算可以掸干净绣花鞋上的灰尘,她心里也别扭的很。
沈楚楚听见这话,也没有生气,的确是她先踩到人家的脚,人家说她一句,她听着就是了。
毕竟她现在这个身份,代表的是皇家,若是她向那女子道歉,便有些不合规矩了。
既然不能道歉,那女子抱怨一句撒撒火,她也只能当做是没听见。
沈楚楚不想争执,临妃却不愿意了,她瞪了一眼那女子“你眼睛瞎啊,长没长眼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女子被哽了一下,面色越发难看,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瞬时间窜的更高了“你会不会说话说谁瞎呢”
临妃的声音不大,但这女子却像是喉咙里安了个扩音器似的,这一嗓门下去,整个马棚的人都朝着她们看了过来。
感受到众人投来一道道炙热的目光,沈楚楚忍不住抬手扶额,临妃看起来呆呆的,这女子也是个憨货。
难道这女子瞧不出她们身上穿的是宫装
晋国穿衣制度十分严格,她身上穿的乃是二品贵妃才能穿的宫装,临妃身上也是三品妃位穿的宫装。
倒不是说她用身份压人,她现在是晋国的楚贵妃,身后代表的是皇族。
女子喊得声音这么大,旁人都看了过来,若是女子出言不逊,她再沉默不理,必然会落人话柄。
咖妃和嘉答应都盯着她看,听碧月说,今日太后也到场了。
届时这事传进了太后耳朵里,太后只会认为她不守宫规,丢了皇族的脸面,肯定要责罚她。
“你知不知道,我这双绣花鞋有多贵”
女子眼睛中冒着火气,见众人看了过来,她越发的口无遮拦“这是锦云坊最好的绣娘绣的,再加上那冰蚕丝的鞋面,价值千金,你见过一千金吗”
沈楚楚怕女子再继续说下去,若是说的话再难听一点,就是她本意不想如何,也要迫于外界的压力去责罚那女子。
她长吸了一口气,险些咬碎了牙“一千金是吧本宫赔给你。”
这不是一千两,而是一千金,相当于十个一千两,几乎将她的家底都掏干净了。
沈楚楚对碧月挥了挥手,碧月从锦囊中拿出了一千两的银票“娘娘,奴婢身上只带了这么多。”
女子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红裳美人,乃是皇宫里的娘娘。
按理来说,众人看好戏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正常人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宫里的娘娘,就算方才再跋扈,现在也该闭嘴了。
可她是谁啊,她是晋国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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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昭著的内阁大学士之女李莺莺。
李莺莺什么蠢事没干过
打死贴身侍女,强抢民男,暗地里在府中蓄养面首甚至在寺庙上香之时,因为着急占卜姻缘签,想要插队没有得逞,不顾脸面与另一个贵族小姐撕打成一团。
李莺莺干过的蠢事,简直可以说上三天三夜都没完,如今她又成了武安将军的妾室,有了姬家撑腰,更是无法无天了。
听闻前几日,李莺莺还在胭脂铺里,跟吏部尚书的女儿抢同一盒胭脂。
后来李莺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城墙铁壁般厚的脸皮,成功抢走了那盒胭脂,还将尚书之女气的绝食了三日。
吏部尚书心疼自家闺女,可李莺莺如今不光有个大学士的爹,还有个立下赫赫战功,将军世家的夫君。
谁都知道姬家最是护短,即便李莺莺只是个妾,也算是姬家的人,这事闹到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这样一个人,便犹如那糊不上墙的烂泥,光是沾上了都觉得恶心,恶心却还甩不掉。
不远处的咖妃,面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这李莺莺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今皇上也不在这里,没人护着沈楚楚了。
旁人见过李莺莺,但沈楚楚却没见过,她毫不知情的将一千两银票递了过去“剩下的先欠着,待到击鞠比赛结束后,本宫命人将剩下的银票给你送去。”
李莺莺将银票接过来,神色略显嫌弃“哪有赖账一说,您可是娘娘,怎么能像贫民百姓一般上不了台面”
便是沈楚楚有天大的耐心,也被李莺莺给耗完了。
原本就是不小心踩了一下,她的脚几乎都没挨到那双绣花鞋,连灰尘都看不见。
这女子骂也骂了,她也答应赔钱了,不过就是迟一点送过去,至于说的这么难听吗
以她的身份,这女子不反过来给她道歉便不错了,她给了这女子台阶下,还没完没了了。
李莺莺见沈楚楚沉默不语,以为是被自己戳到了痛处,她扬了扬下巴,有些得意“进皇宫当娘娘的竟这般寒酸,还不如我一个武安将军的妾室。”
旁边围观的女子们,听到这话,纷纷笑了出来。
李莺莺是妾,而楚贵妃呢,说白了也是妾,只有皇后才是皇上的正妻,后宫之中其他的嫔妃便是再得宠,也只是个妾室。
沈楚楚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莺莺,她就说贵族中怎么出了这样一个蠢货,原来是内阁大学士的嫡女。
给个屁的银子,她一分都不给李莺莺。
不光不给,她还要责罚李莺莺,让李莺莺长长教训。
她们都是妾没错,但她挥挥手就可以掌嘴李莺莺,李莺莺却不能。
沈楚楚刚要开口,临妃就从荷包里掏出了两张面额为一万两的银票,甩在了李莺莺的脸上“本宫赔你两千金,够不够”
李莺莺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侮辱,她蹲下身子,将两万两银票捡了起来“够了,够了。还是这位娘娘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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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临妃打断了“把鞋脱下来。”
李莺莺一愣“啊”
临妃美眸微转,眸光中满是不耐,她对着自己的婢子挥了挥手“把她的鞋扒下来。”
虽然临妃只带了一个婢子,但这个婢子十分强壮,一把揪起了李莺莺的脖领子,一只脚踩在李莺莺的鞋面上,另一只脚踩向她的后脚跟,用两只脚将她的绣花鞋褪了下来。
李莺莺像是小鸡崽子一样,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临妃见沈楚楚蹙了蹙眉,面上的神色越发的冰冷“堵住她的嘴,吵死了”
婢子心领神会,她弯腰捡起地上被踩得漆黑的绣花鞋,一把塞进了李莺莺的嘴里。
李莺莺嘴角被绣花鞋撑大,咸咸的泥土味窜在舌尖,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试图将嘴里的绣花鞋吐出来。
最后还是李莺莺身旁的婢女帮忙,两只手一块使劲,才将鞋子从她嘴里拽了出来。
李莺莺干呕了两声,将舌头吐得老长,她眼中含着泪水,抬起来的手指微微发颤“你,你们欺人太甚”
临妃歪了歪脑袋,一双罥烟眉微微挑起“还有更过分的,你想试试”
李莺莺已经尝过一次临妃的手段,自然不敢再招惹临妃,柿子要挑软的捏,她将目光投向了沈楚楚。
她瞪了一眼沈楚楚,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你等着,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不提武安将军还好,李莺莺一提他,沈楚楚就觉得浑身难受。
先不说武安将军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这样翩翩如玉的君子,便犹如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清冷又高贵,岂容得李莺莺这种无品无德的女人染指
武安将军纳了李莺莺为妾,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没错,李莺莺就是那一坨隔夜韭菜味的牛粪。
沈楚楚冷笑一声“你若是再废话一句,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李莺莺显然没想到沈楚楚看着文文静静,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硬气起来竟然比临妃还可怕。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捏紧了手中的银票,低哼一声,脚步匆忙的钻进了人群之中。
经过这一茬,沈楚楚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降到了冰点。
都怪狗皇帝乱指婚,她只听说李莺莺的名声不好,却没想到李莺莺为人处世这般令人作呕。
原来李莺莺那些传到她耳朵里的事迹,还都只是经过美化的冰山一角,李莺莺本人简直就是一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
临妃见她脸色不太好,紧张的问道“贵妃娘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楚楚摇摇头“你不该给她银票,这种人打一顿就老实了,平白浪费了这么多银子。待本宫回去,凑够了两万两便还给你。”
临妃弯了弯眸子,笑容狡黠“她拿不走的。”
沈楚楚愣了愣,没听懂临妃的话,她刚想追问,临妃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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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着痕迹的转移开了话题。
“臣妾好像看到武安将军了。”临妃指了指马棚外。
沈楚楚顺着临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马棚外不远处,武安将军背对着她们,微微俯下身子,似乎是在与人交谈。
他身边除了姬六将军和一个仆人以外,便没有旁人了。
沈楚楚咬了咬唇,今日的击鞠比赛,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人多眼杂,她冒然上前,若是被人看到了,怕是会落人口舌。
可如果她再不将姬七将军的阴谋告诉武安将军,击鞠比赛便马上要开始了,她心中实在不安。
正当她焦虑之时,武安将军转过了身子,他漫不经心的眯起眸子,朝着四周环顾一圈,在茫茫人海之中,将眸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他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令马棚中一众待嫁少女春心萌动。
沈楚楚的心跳,不着痕迹的漏了一拍。
她对他眨了眨眼睛,而后看了一眼马球场茅房的位置,心中默默期盼他能看懂她的示意。
整个马球场,如今只有茅房那里冷冷清清没有人,旁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沈楚楚重复了两遍这个动作,在看到他挑起的唇角时,她猜测他应该是看懂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临妃,哎哟一声捂住了小腹“你们先去看马,本宫有些腹痛,要去小解。”
临妃倒也没死缠乱打,非要跟着一起去,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臣妾等着贵妃娘娘回来。”
沈楚楚带着碧月不太方便,毕竟两个人目标总归是比一个人要大。
她跟碧月打了个眼色,碧月一下便看懂了,留在了临妃身边,没有跟在沈楚楚身后。
沈楚楚从人群中挤过,她朝着四周环顾一圈,咖妃还在马棚里站着跟人说笑,嘉答应不知道去了哪里,似乎已经离开马棚了。
她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无声息的出了马棚,从犄角旮旯往马球场的茅房绕去。
整个马球场,一共设有四个茅房。
她去的那一个在最西边,西边的茅房因为离马球场比较远,去着不太方便,因此很少有人舍近求远往西边茅房里跑。
当她走到茅房外,她不禁有些惊叹,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马球场的茅房,没想到一个茅房都搞得这么高档大气。
皇宫里头就是讲究,这茅房是用紫檀木建造而成的,从外表来看就像是一间书房似的,雕花格子的圆窗诗情画意,门口放着一只双耳鎏金小香炉,从中隐隐泛出的沉木香很是好闻。
茅房四周被几座重重叠叠的假山围住,假山旁种着十几株寒梅与一大片绿竹,与其说是茅房,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小型的花园。
沈楚楚小心翼翼的站在假山里,左等右等却不见武安将军的身影。
正当她以为武安将军不会来了,准备离开此地之时,假山外传来姬七将军的声音“你把玉佩给她了吗”
沈楚楚微微一怔,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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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将耳朵贴近了假山。
“给了,她看见玉佩,似乎没什么反应。”嘉答应微哑的嗓音响起。
“没反应”姬七将军沉吟片刻,眉头直皱“不可能,我在玉佩上熏了解药,她闻见应该会想起来一部分往事才对。”
嘉答应沉默了一阵“她真的失忆了妾看她什么都知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还有时间,我再想想法子,许是解药的量放的少了。”
姬七将军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确定你把她安神香给换了今日成败,在此一举,你莫要耽误了我的大事”
嘉答应笑了笑“爷放心,不光是安神香,妾做了两手的准备。”
沈楚楚听到这里,忍不住咬了咬牙根,合着那安神香还真是被做了手脚,她就说味道怎么不对劲。
可嘉答应口中所说的两手准备,还有姬七将军说的失忆,这都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安静了一瞬的空气中,响起了姬七将军的邪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做点什么多亏”
嘉答应怎会听不懂姬七将军的言外之意,她面上一惊“不行万一有人来了”
姬七将军打断了她的话,抬手便朝着她的衣襟上覆去“那不是有假山挡着,你怕什么”
见她不配合,他又添了一句安慰“没人来这里,若是有人看见了,我杀了那人便是。”
嘉答应还是觉得不妥,她感觉到姬七将军贴上来的火热,心中知晓他火气上来了,便是她再多说也不会改变什么。
她指了指假山,做了妥协“去那假山里,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小心些为妙。”
姬七将军不耐烦的应了一声,拖着嘉答应便朝着假山里走去。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楚楚像是踩在蒸锅上的蚂蚁,急的后背冒出层层冷汗。
嘉答应是跟她多心有灵犀
她跟武安将军约见在这里,嘉答应就和姬七将军也约见在这里。
茅房周围五六座假山,嘉答应哪个都不去,就朝着她藏身的假山里走。
这要是被姬七将军发现了她在这里,还不得将她当场扒了皮
真是个疯子,大白天的敢在马球场里公然偷欢,也不怕被狗皇帝发现了,将他的脑袋当马球打。
沈楚楚越急越乱,这里安静的像是坟地一样,连风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但凡她走路发出一点声音,姬七将军都会发现她。
可若是不出去,他们走进来假山,还是会发现她。
就在沈楚楚看到姬七将军黑皂靴的一刹那,有一只冰冷的大掌覆在了她的嘴上,将她的身子猛地向后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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