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就像连体婴儿一样, 时时刻刻都恨不得黏在鹤婉恣身边, 就连用饭都要吃几口再亲一下。
江楼月很憋屈, 非常憋屈, 她已经好几天没尝过美食的滋味了,还要被这两人的卿卿我我给劈头盖脸狂呼到脸上, 酸的她直想捂住嘴哭。
原来恋爱的酸臭味是这样的吗?
在温蕊那儿, 她厌弃极了钟初煦,并没有半分感情上甜腻的体会, 而现今她在鹤婉恣这里,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鹤婉姿和凌白两人的感情不断升温, 眼下只等解决了那个梁督都,她的任务差不多也就完成了, 想到神力灌溉后犹如脱胎换骨的变美,还有最主要的妖力猛升, 且还不会遭受雷劫的毒打,她就兴奋不已。
但是吧,这两人无时无刻都腻歪在一起,她想出来满足下口腹之欲都难,既要憋屈的蹲在身体里没有活动自由,还得看着那蜜里调油的画面酸溜溜, 实在痛苦。
眼看着两人饭都不好好吃,浪费那一大桌子的美味,她更是痛心疾首,忍不住言辞激烈的抗议出声, “恣恣,粮食就是生命,我们要杜绝舌尖上的浪费!”
鹤婉恣理都不理,张嘴吃下凌白投喂的食物,顺便再接受一个脸颊吻,心里甜滋滋的,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浪不浪费更不重要。
江楼月气到想扯头发,“你再不好好吃饭,信不信我抢回身体,打你的小情郎一巴掌?”
她是只讲原则的好妖,明明身体的掌控权能由她操控,也依旧如此遵循自愿原则,不该她出来的时候,她绝不会抢夺。
但她真的好郁闷啊,什么都不能干,就眼巴巴看着,如今连说话还要被无视,真是好惨一妖。
鹤婉恣这回总算是愿意搭理她了,非常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凌白?”
江楼月很不满,“不这么说,你能回应我?”
鹤婉恣对她是很感激的,若不是江楼月,她不会知道凌白在暗里守护了七年,更不会打破自己的矜持固守。
可以说是没有江楼月的大力推动,他们也不可能迅速走到眼下的亲密无间。
但感激归感激,在明知道江楼月能看到听到的情形下,她还是很羞赧的,所以虽说很不厚道,她还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才会走啊?”
江楼月:……
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惨遭嫌弃。
她怒了,“鹤婉恣,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过河拆桥,鸟尽弓藏!”
鹤婉恣自觉理亏,正想着怎么安抚安抚,江楼月却完全不给她机会,又是一顿抑扬顿挫的哭诉。
“你和凌白整日里没羞没臊的,真当我想看啊,嘤——好吃的吃不着,出来活动的机会也没有,还要忍受你们惨无人道的虐狗行为,现在更是凄凄惨惨戚戚,竟然还被嫌弃多余。”
鹤婉恣尴尬,寻思着怎么说都不大对的样子,还是先别搭理吧。
江楼月见她没个回应,圆球一样的妖灵摆出傲慢姿态,“你嫌我妨碍你们,我还想赶紧完成任务好早点回去呢,谁稀罕赖在你这。”
鹤婉恣听她这样说话,反而轻松下来,“好月月,是我说话太过唐突冒失,我只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一举一动皆无隐藏,其实我很想见见你,也很想当面向你致谢。”
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江楼月的声音,似水如歌,想必样貌也不差,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更是好感大增,很好奇她到底长着什么样子。
江楼月可谓是顺着毛一摸就顺,笑起来,“致谢就不用了,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鹤婉恣还想说点什么,凌白见她走神,径直将人拦腰抱过来。
“姐姐在想什么?”凌白温声道。
鹤婉恣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却被大力按了回去,一下子坐的更为贴近,她不自在地扭了扭,想躲开点。
凌白掐住她的腰,微阖着眼,声音低沉,“姐姐,不要乱动,否则——”
话虽未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鹤婉恣果然不敢再动,只僵直的侧过身去瞧他,“先好好吃饭,可以吗?”
“我要姐姐喂给我。”凌白将头靠在她脖颈处,讨好的蹭了蹭。
鹤婉恣只好盛了小半碗汤,舀了一勺喂过来。
她觉得他撒起娇来,就像个孩子,她注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清透不腻的汤递送到跟前,凌白却不张嘴,笑起来的模样澄澈如没有凡欲的仙人,说出来的话却大相径庭,“我要姐姐用嘴喂给我。”
鹤婉恣手里的碗差点拿不稳,“别闹了,那样要怎么好好喝汤。”
凌白凑过来,轻轻蹭了蹭,“那就不吃汤,只吃姐姐。”
鹤婉恣垂头躲,“汤该洒了,你快让我起来。”
她一挣扎,凌白就哑着嗓子闷哼一声,听得她更是身子发软,脸染红霞。
“姐姐,让你别动你非要动,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把你怎么样啊?”凌白说着一挥手,盛着汤的碗凭空稳落至桌上,箍在腰上的手臂用力收紧,贴合到丝毫缝隙都没有。
鹤婉恣很想挣扎,又不敢再动,只脸红到耳根小声辩驳,“我……我没有,不是故意要惹,唔——”
话未说完,凌白就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江楼月:...
又来了又来了,又开始你侬我侬缠缠绵绵郎情妾意了,一天恨不得要亲个千儿八百次的,她简直是看到冒火,虐狗也不带这样虐的吧,这他喵的是要杀狗了。
她索性闭气凝神,修炼!
鹤婉恣大睁的眼缓缓闭上,随着他的节奏沉入,清甜的味道几乎将她一点点融化。
她窝在他怀里,香软清甜在口腔里弥漫,鼻息间有浅浅的松木香萦绕,闻起来和小时候一样,叫她的思绪沉浸又飘离。
闭上眼,她就能看到小时候柔软的榻上,两颗小小的脑袋挨靠在一起,他抓住她的手狠狠咬下一圈圈牙印,咬完又轻轻舔舐,跟她说,姐姐,你只能属于我,等你长大了,我就做你的夫君,到死都要陪着我。
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凌白微阖的眼始终注视着鹤婉恣,见她睫毛轻颤,脸上有奇异的光彩晕开,轻咬一口后退开,目光一寸寸在她眉眼间细细划过。
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抱都不嫌够。
鹤婉恣从飘飘悠悠的状态里清醒过来,轻咬的一口虽不疼,却让她蹙了眉,睁开眼埋怨地看过去,“总是咬我的习惯,在日后能不能改改?”
凌白望着那对如春水般润泽的眸子,喑哑笑了笑,“等我无需再克制的时候,就不会咬你了,只怕你到时又要受不了,哭着求着让我咬你。”
鹤婉恣蓦然想到那远超人类,只是贴靠就吓到她花容失色的某处,心里直打退堂鼓,郑重其事的问道,“凌白,你是妖怪应该懂变化之术?”
凌白似知晓她想问什么,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身体微挺,“姐姐怕了?”
鹤婉恣别过头不肯说话。
“懂变化之术的都是妖界大能,我尚还达不到此等实力。”凌白说着低低的笑,“而且就算我不会变化之术,它也还是会变啊,会变得更加可怕。”
鹤婉恣被吓得身子都轻颤起来,她坐立难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憋着劲憋到脸通红。
而这番可算极为露骨轻浮的话从凌白口中说出来,他依旧是一脸坦然,笑如清风朗月,让她丝毫不觉他孟浪生厌,反而有别样的感受从心间一汩汩升起,热潮涌动。
还真是只要长的好看,气质清隽,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让人轻易接受啊,这种澄澈纯净的色气,似乎更叫她欲罢不能。
“姐姐别怕。”凌白轻轻吐息,“能适应,也坏不了的。”
鹤婉恣实在是经不住这番言语拨弄了,身子软软的歪靠在凌白怀里。
凌白眸色里染着欲动的光,他就要忍耐不住了,真的好想快一点娶到她啊。
“两日后,那位梁督都便要亲自登门了,凌白,我不想嫁给别人。”鹤婉恣不敢接他的话,也想让自己保持清醒,闷声转了话头。
这件事就像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愈是和凌白亲近,便愈是刺挠的难受。
凌白对她的黏人渴求,让她相信他不会离开,可人总是贪心的,她还想要更多。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和凌白都算是偷偷摸摸的,她希望能光明正大和他站在一起,出现在众人的目光里。
凌白瞧见她面上的委屈,亲了亲她的鼻子,“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不要再想这些了。”
怎么能不想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她卖关子,鹤婉恣气得揪住他的衣襟,左思右想后,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又觉得还不够有威慑力,皱起鼻子瞪他,“今日你不交代清楚了,别想我再理你!”
凌白不说话,只灼灼注视着她。
鹤婉恣被他看的脸上燥热起来,心也跟着一下下跳动,不安又不想示弱,“看什么,就算你跟我撒娇示弱也没用,快说!”
凌白笑起来,有一对尖尖的齿,眼神斜睨,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肆意,“我更想知道不说的话,姐姐会怎样对我,要不要严刑逼供?我能给你提供各式工具,还一定会好好配合。”
鹤婉恣的脸红了又红,红了又红,红成了番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这个故事的终章,这对黏黏糊糊的小情侣就要跟你们say拜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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