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实在瞧得烦, “说个话能不能好好说, 带着气音一副我见犹怜贴靠在你男人身边的模样, 看着实在不爽, 郁郁你问问楚星,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弥郁的确也很想知道, 他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你们是恋人吗?”
清瑜这回总算是看了弥郁一眼, 只不过看过之后又一脸娇羞地埋下头去,“弥……弥姑娘在胡说什么呀。”
楚星笑了笑, “我和清瑜虽然很投缘,但才认识没几日, 现在是好友,弥姑娘误会了。”
这话叫清瑜暗暗瞥了他一眼。
晚间用饭时, 清瑜热情忙活着,楚星就笑着在一旁搭手, 而弥郁不会这些,只能如同来做客的,另坐在客堂里等。
“郁郁,你得把他抢过来。”江楼月暗搓搓撺掇。
弥郁反应平平,“是我来晚了,认识他在后, 再去争抢太过不耻。”
见她这么耿直老实,江楼月有点担心,“可那个清瑜看起来就不像个心思单纯的,楚星又明显偏向她, 你要是不主动做点什么,那他就跟着别人跑了啊。”
“真要如此,只能说明我们的缘分,尽了,我不该强求。”弥郁说的平静,可心里却是翻天倒海的痛苦。
这就是她苦寻一百多年龙元想要回溯到过去救下朝行歌的缘由,她害怕,害怕他转世之后,两人也就此走到头了。
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他也有很大可能爱上别人。
她不会强求着延续那段有遗憾的感情。
但也属实空落落难受,她这么些年的努力,好像都是枉然。
那她往后,又该怎么办呢?
朝行歌在她心里还是炙热的,忘不掉丢不开,她该揣着这份情意怎么活?
江楼月听完弥郁说的话,急了,什么不强求,唯恐她要放弃,劝道:“你不过是比她晚认识楚星几日,方才你也问了,他都说只是友人关系,既非恋人更非夫妻,你让他喜欢上你,这怎么能叫强求呢?”
这屋子很小,坐在客堂能一眼望到庖厨,弥郁看着两人一个择菜一个淘米,相视一笑间还伸了手互相打闹。
画面就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用饭间,清瑜也是贤惠本色尽显,一直给楚星夹菜,时不时还咯咯笑着歪靠在他肩上。
弥郁沉默用饭。
一直到明月高悬,清瑜才准备回去,她拽着楚星的袖子,轻轻晃了晃,“楚星哥哥,你只有一个卧房,弥姑娘虽然武艺高强身子骨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女子,还是我们的恩人,你把床榻让给她,你在客堂里打地铺吧。”
楚星点点头,“我正有此意,天色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楚星哥哥,你对我真好。”清瑜娇嗔。
“弥姑娘,庖厨里烧了热水,你早些洗漱歇息吧,不用给我留灯。”楚星出门前回头道了一声。
这一宿,弥郁睁着眼睛到天亮。
翌日早,清瑜就挎着一篮子水嫩嫩的青菜过来了,又是两个人一起生火做饭。
江楼月免不了嘀咕,“她就没自己的事情要做吗?这么起早贪黑的跑过来,还真是苦了她了。”
正说着,外头哐的一声巨响,随即是骂骂咧咧的叫嚷。
“狗娘养的,爷爷们今日就来拆了你这破房子,废了你这臭书生。”
“滚出来!”
“敢动我们的人,今日不把你打成狗一样在地上爬,休想作罢。”
弥郁目光幽冷,来的有七八个人,个个膘肥体壮,门板直接就被他们给踹倒了。
庖厨里的两人也听到了外头的响动,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慌张地跑出来。
看到几个汉子耀武扬威闯进来,手里还拿着大刀,清瑜当下尖叫一声就躲在了楚星身后。
“清瑜别怕。”楚星伸出手臂往身后挡着,皱眉望着那群人,眼里也有分惧意,但见弥郁镇定站在那里,心稍稍安定下来,“弥姑娘,他们人多,你——”
“没事,我来。”
弥郁有一双比例惊人的长腿,她朝几人迈步,带着难言的美感。
那几个大块头顿时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一样,只差流口水了。
“美……美人。”
“仙子,比仙子还要美。”
“这样的美人儿,世间少见,要是能——”
话未尽,弥郁已经一把扯住了站在最前面,正狂吞口水的长马脸,后者满眼狂喜,喜色刚至嘴角,就被她干净利落一巴掌扇掉了脑袋,鲜血飞溅至半人高,躯干直挺挺倒在地上。
清瑜再次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尖叫,楚星也惊骇不已,但还是揽住身后的人安抚,“闭上眼,别看。”
弥郁其实不想这样残暴,在破庙那日起就一直在克制隐忍,她不想吓到楚星,所以强压下了弑杀的本性。
但她现在心里有一团火,不想再继续忍耐了。
剩下的几个壮汉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纷纷变了脸,有面色惨白扭身就想跑的,也有怒不可遏拿着大刀砍过来的。
弥郁连妖力都没用,只是简单抬手又狠又快地扇过去,一颗颗脑袋齐飞,鲜血如泉眼迸发。
他们连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全都躺在了地上。
楚星吓到瑟瑟发抖,差点腿软到一屁股坐到地上,清瑜被他挡在身后,听着没声音了,又好奇地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被吓晕过去。
楚星借着扶她的机会一屁股瘫坐在地,整个面皮都在抖,“杀……杀人偿命,弥,弥姑娘,你,你还是快跑吧。”
这到底是什么杀神?
他都不敢再看地上那圆滚滚的脑袋和无头尸一眼,生怕自己也会像清瑜那样晕厥过去。
弥郁身上未有任何血迹沾染,她回身走到楚星面前,朝他伸出手,“不用怕,我来处理。”
楚星看着那只手,青葱如玉,却能轻而易举扇掉人的脑袋,他没动,只是失神看着。
弥郁俯身将他扶起来,“没事的。”
楚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怀里还揽着晕过去的清瑜,“我,我先送她回去。”
而清瑜在短暂的昏厥之后,幽幽醒转过来,当她睁开眼,看到弥郁就站在跟前,当下挥着手尖叫,“魔……魔鬼!”
推开了楚星拔腿就跑,却在一回身看到那满地鲜血淋漓后吓得骤然崴了脚,惊呼一声后掉起了眼泪,“痛,好痛。”
楚星慌忙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堂屋放至椅子上。
弥郁默默处理完尸体,进屋便看到清瑜哭得梨花带雨,楚星蹲身将她的脚搁在膝上,给她揉着脚踝,“你的脚踝肿起来了,是不是很痛?”
清瑜连连点头。
江楼月啧啧道:“真是蠢得可以,平地走也能崴脚,崴了也就算了,她至于哭成这样吗?”
她是真的很烦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要不是实力不及弥郁,她一定抢回身体好好修理一顿。
“你在这里先坐着歇息,我去后山给你采点草药回来敷着。”楚星说完拿出工具装进背篓里准备出门。
“你不用出去,我可以帮——”
弥郁话未说完,楚星就生硬截断了她,“我不出去难道让清瑜的脚踝多肿上几天,多疼一段日子吗?我要上山采药草了,你不要挡着我。”
他现在很害怕弥郁,也把清瑜崴脚的过错推到了她的凶残上。
弥郁原本想说不过是小伤罢了,她用妖力瞬息就能帮清瑜治好,但话被打断,又见楚星说完就匆匆出门,她只好跟在后头。
清瑜坐在椅子上原本哀哀啜泣着,见楚星走了,止住哭,又见弥郁跟在后头,她急了。
那位女子太过美艳,她想没有男子能经受这样的诱惑,所以她才要起早贪黑跑过来,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就是现在也不行。
清瑜受伤的脚踝落地,钻心的疼,急得在屋子里找了根棍子,拄着一瘸一拐想要跟过去。
楚星走得很快,一路心都是乱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弥郁为好。
杀人是死罪,难道去报官举报她?
可弥姑娘是为了帮他才会出手的,虽然出手太过狠毒,但直接报官抓她也属实说不过去。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女子生得如此好看,为什么就非要缠着他呢?
简直是杀人如草芥,如果惹得她不高兴,会不会对他动手?
楚星心里头越想越乱,也越想越害怕,直将弥郁当成烫手山芋般,想扔开却又不敢。
弥郁自跟着他回家,基本上很少有交流,此时也沉默跟在他身后,妖力轻挥,帮他清理掉前路的荆棘。
楚星想着心事,一直闷头走,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当下也不敢再耽搁,赶紧就地寻起草药来。
等他采完草药,准备下山时,竟然看到了清瑜。
“楚星哥哥。”她气喘吁吁的,为了能跟上来,一路上可谓突破了潜能。
江楼月叹为观止,乖乖,不是平地崴脚都能哭唧唧的小可怜吗?
居然还能带伤爬山?佩服佩服,真是给她能耐的,干脆就自己上山采药草得了呗。
楚星惊讶,慌忙扔了背篓想跑过去扶住清瑜,“你脚都肿了跟上山做什么?”
还不等他过去将人扶住,也不知道清瑜是见到人太激动了,还是用一只脚上山太累,力气用光了,刚扔了拄着的棍子想要抱住楚星,就骤然身子一歪向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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