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想也知道, 打坐的时候肯定都不想有人打扰, 颜妍和宁茶看那小男孩不知轻重的去推徐知衍, 对视了一眼,过去阻止也来不及了, 便继续围观。
颜妍在想, 他会不会睁眼把这熊孩子揍一顿?
宁茶则是眉梢一扬,不知抱了什么心思,手机对准了他们,开始录像。
然而,哪怕那小孩像个小猴子, 直往他身上爬, 徐知衍仍然如泥塑木雕般端坐着,一动不动。
小男孩看他不动,大概更想皮一皮了,抬手去摸徐知衍的脸,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站在他腿上, 抱着他脖子摇啊摇,朝往这边赶过来的大人笑。
颜妍看得有几分无语,然而也有点想笑, 眼前这画面实在有些荒诞搞笑。
小男孩似乎好奇这人为什么不睁眼,看了他片刻,抬手去扒他的眼睛。
但这一抬手,小男孩就失去了支撑, 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咕咚”一声掉湖里头,溅起老大一朵水花。
很快就传出了小男孩惊慌的哭叫声。
颜妍、宁茶:“……”
她们想赶过去看看情况,然而那个大人跑得比她们还快。刚才她还在慢悠悠的走,现在刺溜一下就跑过来了,看样子可能是小孩的妈妈。
到了岸边,往湖里一看,小男孩在水里头挣扎,哇哇大哭。小孩他妈在岸上着急,伸出手要去捞他,然而手短够不着,连忙四顾,寻找长杆。
颜妍和宁茶也跟着急,这湖边水不算深,但也有一米四五了,淹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徐知衍这时终于面无表情的睁开了眼,双腿姿势一变,就改双盘为单膝跪地,上身倾着,长臂一伸,就把小男孩的衣角抓住了,强行将人拉过来,就这样很快把他捞回岸上。
刚才皮得不行的熊孩子,这会儿落汤鸡一样上下湿透透的,委屈巴巴缩在妈妈怀里,瘪着嘴哇哇大哭。
他家大人又心疼又气,满心火气没处发,对着徐知衍就开喷了:“你凭啥把我家孩子推下水?你大就了不起啦,这么大还欺负小孩子?你哪个学校的?”
徐知衍微微侧眸,淡漠的瞥了她和小男孩一眼,没什么反应,满脸都写着“劳资不想鸟你”。
他垂着眼在看地面,这个小平台本来就不很大,这会儿快被人站满了,反正再打坐肯定不行。他索性半闭了眼,呼吸绵长舒缓,完全不管周围纷扰。
但那女人就觉得他这是怂了,而且越是有人围观,她胆气越足,把小孩在怀里一搂,继续嚷嚷着:
“你怎么不说话,哪个学校的?你们学校就这么教的?我家孩子受了惊吓,肯定要生病发烧,医药费谁出……”
祖安少女·宁茶这会儿终于忍不了了,技痒的主动来跟她对线,气势不输这女人,又尖又脆的嗓音甚至比她还响亮:
“这个熊孩子是自己掉下去的!谁都没推他,活蹦乱跳就蹦湖里了,怨得了谁?”
颜妍:“……”蹦湖里了,这画面感哈哈哈。
如果不是现在气氛有点严肃,笑场太不合时宜,她肯定已经笑出来了。
小孩他妈似乎没料到,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这般泼辣,怔了一下之后,开始胡搅蛮缠:“哦!你们是一伙的,现在学生都这么横了?”
宁茶嘁了一声,问:“你说是他推的,有证据吗?”
女人说:“不是他还能是谁,我亲眼看见的!”
宁茶点开刚才录的视频放给她看,手机质量好,画面高清。而且宁茶为了方便将来传播,让人一眼认出来拍的是徐知衍,就调过焦把人物放大了。还是侧面拍摄,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拍得清清楚楚。
宁茶调成了慢放,几乎把手机怼到女人脸上:“看到没,看清楚!是他自己没站稳才掉下去的。”
女人哪里想到她居然还拍下来了。但这又如何,咬死了不承认!
宁茶翻个白眼收回手机,面无表情的发动大招:“胡搅蛮缠,我还看你浑身上下都像人贩子呢!想法设法拐卖小孩,你还有理啦?”
女人生气:“你才是人贩子,我是孩子亲妈。”
宁茶:“你拿什么证明自己是亲妈,你有亲妈证吗?人贩子都是这么骗人的,转头就把小孩抱走卖掉了……小屁孩,这是不是你妈?”
小男孩似乎刚才落水被吓到了,这会儿一言不发,睁着大眼睛有点畏惧的观察她们。
女人更气了,继续胡搅蛮缠,恰好旁边公园里的执法人员留意到这里有情况,往这边走过来。
宁茶扯着嗓子喊:“来人啊,这里有人贩子,在拐卖小孩啦!赶快报警啊!”
女人满脸的“卧槽”,大概没想到会遇上比自己更不讲理的。她终于怕麻烦了,也不敢趁机讹钱了,抱起小男孩就跑。
宁茶一脸得意的目送着她:对线对不过我,自闭了吧!
颜妍稍稍乐过之后,再转头看徐知衍,发现人家已经不声不响的又坐了回去,继续打坐,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宁茶转头一看,瞧见他又打坐去了,微微不满的皱了下眉,然而观察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
没多久,颜妍就拉宁茶离他远点,别打扰他。
她们在好几米外,和执法人员把刚才的情况说了,还给他看了证据,这事就这么算了。
但两人还没离开,坐在紫藤长廊下的藤椅上,一起看徐知衍打坐。
经过今天这件事,宁茶对他的兴趣似乎暴涨,连他没说谢谢都忽略过去了,迫切的想和颜妍讨论:“他是不是真的在修行?我感觉很像,平时真没看出来!”
颜妍发了会呆,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鬼什么的,是不是算负能量?”
宁茶不知道她为什么话题这么跳跃,但还是回答:“应该吧……对,打坐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沟通天地,吸收积极能量,排出负面能量。”
颜妍点点头,感觉逻辑很通。大概这里风水好,所以他在这儿打坐?唔,有活水和活木,似乎很有生机的样子,可以治小病吗?
颜妍想明白了就收回目光,低头看到自己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弯腰去系好,说:“你就别管他了。”
“我要好奇死了,原本以为是在装逼,结果发现真的有点东西?好想直接去问问他!”宁茶满眼都是求知欲,又像急着确认同类。
“他应该,确实在修行。”颜妍思考之后,只透露了这么些,听起来总比他是玄学大佬要靠谱些。更多真相,等待同桌自己去探索发现。
颜妍边说,边把鞋带给系得死紧。除了晚上洗澡,不然这双鞋别想离开她的脚!
“系这么紧干嘛,不勒得慌啊?”宁茶看到她的举动,禁不住笑了下,“鞋里有宝贝?”
颜妍微笑着,没回应,系好鞋带站起来,轻轻跺了几下脚,感觉没那么紧了,就说:“再逛一会我们就回去吧。”
宁茶又看了看人形雕像徐知衍,说:“好吧。”
等回到家。
颜妍发现同桌居然没把拍他的图片和视频发出来,大概是出于修行者的尊重?
她嘴角微翘,也许某一天同桌就发现徐知衍是玄学大佬了呢。
就是不知道拜师的话,他愿不愿意收徒……
颜丽琴看她出门逛了一上午,鞋上沾了点灰尘,让她脱下来洗洗。
颜妍想了下,无奈,还是说了实话。小人符得踩一周呢,每天都得小心着,要消除一切可能的隐患。
“这孩子……”颜丽琴听了就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行吧,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接着又笑:“这双鞋,那你就穿一周呗。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烧掉。”
颜妍点头。看妈妈的态度,大概觉得像个小游戏,可还是尊重游戏规则。
拿到水晶球之后,这两天贴吧里黑她的人,已经明显少了。
颜妍也挺想知道,烧了小人符会怎样。
……
周日晚上的时候,颜妍看看书就准备早点睡觉了。
徐知衍发过来消息:“小姑娘。”
颜妍:“???”
这个称呼,顿时让她疑惑不已,莫名就有几分警惕。
颜妍:“你有什么事,还是好好说话吧……”
她本以为他要说下上午在人民公园的事,没料到等了半晌之后,跳出来一句:“我最近几天,可能有场劫难。”
颜妍盯着这句话,看了足有十来秒,脑补着背后的含义和语气,却难以确定这究竟是真话还是逗她玩。她问:“什么意思?”
徐知衍:“字面意思。”
颜妍疑惑:“为什么要和我说啊,我又不会化解……”
过了片刻她明白过来,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随便说说。”
是不知道该和谁说,还是有别的缘故?尽管他一贯骚操作频出,但这次颜妍姑且当真好了,问:“严不严重?”
徐知衍:“不清楚详情,到时候就知道了。”
颜妍心说,你在逗我嘛?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提前预知又有什么用?
没一会儿,徐知衍说:“你有什么想问的,趁早问,万一我这次凉了呢。”
颜妍:“……”
这话一出来,她顿时有点不相信了。真不是来套她话的?话说他这么咒自己,真的好吗?
颜妍敲了几个字,又慢慢删掉,问:“比上学期那次还严重?”
徐知衍:“或许吧。”
颜妍无话可说,吐槽:“你怎么,没几天就要出点事儿……”
徐知衍:“#哈哈#”
接着又回:“没办法,天生多灾多难,就这体质。”
颜妍一想和他认识以来的情况,感觉还真是。所以,这次他可能也是说真的?
她还是有点不信,说:“没办法破解吗?你既然都知道会发生……”
徐知衍:“我又不是神仙#白眼#”
跟着解释了句:“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有些事,必然会发生,躲不掉。”
这话颜妍无力反驳,但想了下,她安慰说:“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因为他是原书里的男主嘛。虽然女主的外挂是没了,可男主的光环还在呀,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凉了呢?
徐知衍礼貌的回答:“谢谢。”
颜妍又说:“不要想太多啦。”
“嗯。”
嗯完之后,他就没了音信。颜妍等了会儿消息,又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想扶额,感觉自己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好幼稚= =
但她总不能说这是小说世界而她知道部分剧情吧。而且,他一介玄学大佬,需要她安慰?安慰有用吗,又解决不了问题。
然而她不知道,几里之外的小公寓里,徐知衍在黑暗中叹了口气,看着聊天记录,唇角却漾起了浅浅笑意。
……
新的一周。
周一风平浪静。
可称得上大事的,是周一大课间的时候,徐知衍以课代表的身份被历史老师拎去办公室谈话。
回来之后他悄悄告诉颜妍,尹老师叫他小小年纪,不要老是瞎折腾,背负那么多因果,哪怕修为不错也不行。
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修为不错”。
颜妍面无表情:哦~
还有一件事,宁茶倒真的对徐知衍生出兴趣了,刨根问底的要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为此,她还多方辗转,弄到了远在理科班的徐知衍基友郭亚飞的微信号,还已经聊上了,并且获取了一些情报。
颜妍:“……”
有时候,知道真相而不能说,也挺磨人的。不过看起来,同桌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且在探索的过程中还挺开心?
徐知衍看不到的时候,宁茶就眉飞色舞的给颜妍看她和郭亚飞的聊天记录,颜妍一眼就看到了记录当中的某段对话——
郭亚飞: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么关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宁茶:那当然了,人家是校草,追他得排队。但没人像我这么聪明,能想到从你这里下手。
郭亚飞:……
郭亚飞:#强#
颜妍看着忍不住笑起来,然而心底隐约觉得有点儿微妙。
很快她又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没有多想。
宁茶无所谓道:“我那是骗他的,这憨憨不会真以为所有女生都喜欢校草吧?我口味就不一样……但是!”
她着重强调了一下:“我真的好奇他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基本能确定,他就是修行者!说不定还会算卦啥的,真是深藏不露,你看——”
宁茶给颜妍看了她跟郭亚飞其他聊天记录。不知是不是都挺自来熟,他们两个看起来还聊得蛮投缘的样子。
郭亚飞得到了徐知衍“随便”的圣旨之后,不知是不是在女生面前显摆,把他所知的关于徐知衍的事几乎抖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他可能真的挺憨,或者说神经粗大,愣是没从这些事里发现什么规律。
他最多就感慨一下:“是挺神的对吧?”
颜妍大致看了下郭亚飞说的事例,原来徐知衍之前并不太喜欢帮人改事,起码他没什么印象。
徐知衍预测最多的是游戏胜负,如果觉得这局要输,就会等一下再开始玩,不必匹配到坑比队友,这样强行提高游戏胜率;
他预测第二多的是天气,据说是看云看出来的,却比天气预报员还准,尤其擅长判断天气如何突变。
好几个例子综合看下来,哪怕颜妍不知道徐知衍的本事,也觉得挺奇妙了;至于宁茶,她现在看徐知衍早就带了玄学滤镜,更是坚信不疑。
在大胆假设之后,就是小心求证。周一开始,她回头看后面一排的概率,增加了许多。
偏偏徐知衍同桌换了下桌面布局,把一摞书放在了靠徐知衍那边,正好把宁茶视线几乎隔得掩饰。
宁茶无语了,拿塔罗占了下,却看不懂结果,和颜妍说大概是因为对方比她厉害,所以占不出来。这反倒更激起了她的兴趣。
徐知衍对此毫无反应,一切如常。
周一到周三都挺和平,无事发生。
颜妍还以为会一直平静下去,但到了周四,妖蛾子猝不及防的降临了。
下午第二节课间,休息时间稍长。下一节是数学课,颜妍趴在桌上养精神,纸上画了简易日历,下下周就要期中考了。
在她半睡半醒之间,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巨响,让她浑身寒毛直竖。那是木板之类的东西被强行掰断的声音。
颜妍回头一看,当先就看到一只手放在后桌桌角上,而一厘米多厚的胶合板被生生掰碎了一个角!
那只手修长有力,此时却紧紧蜷握着,握得指节泛白。道道青筋迸起,白皙的手背上汗津津的,五指不断收紧,透着挣扎之意。
颜妍转头的时候,正看见有木屑从他指间簌簌坠落。
他竟然生生把桌子掰断了,本人却趴在桌上,呼吸是从未有过的凌乱沉重。颜妍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问:“你怎么了?”
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他周日晚上预告过的,“我最近几天,可能有场劫难”。这就来了?
徐知衍没有立即回应,慢慢控制着呼吸。左手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按在心口上,狠命的揉着。
缓了缓之后,他才慢慢抬起头,直起了身,半睁着眼,长睫略微遮住了眼睛,目光便显得有些迷蒙。他端详了她片刻,声音极其低沉的说:“要凉了……”
颜妍扫了一眼发现,他此时面色煞白,唇上也没有血色,额发被汗水濡湿,看起来真的比上学期被铅球砸到的那次还严重。
他看了她一眼,手按在桌子上,慢吞吞的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去。
这时,周围也有几个同学被吸引了注意力,贾丰看着徐知衍的背影,“哎”了一声,但他没停,径直走了出去。
贾丰便向颜妍示意了一下,问:“他怎么了?快上课了还往外跑?”
颜妍轻轻皱着眉头说:“好像是生病了……”
她眼前却莫名的浮现出刚才那一眼扫到的,他的脖颈修长白皙,因为深呼吸的缘故锁骨有些深陷,颈窝处有亮晶晶的汗意,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神,回神的时候,看到徐知衍已经走出了教室。
门外,数学老师夹着课本也迎面走来,两个人几乎撞在一起。徐知衍侧身绕过他,动作显然不如平时那般迅捷。
数学老师还停了下来,和他说了句什么,但徐知衍没多停留,很快消失在门外。数学老师张望了一下,踩着铃声走进教室上课。
颜妍猜测徐知衍大概是去找班主任批假条了。上课时间全校封闭,没有假条不准出去。
但他究竟怎么了?今天之前都还挺正常的啊,这所谓的劫难,来得太突然了吧?
下课的时候,班里还小范围的议论了一下这事,但又说不出个结果来。
宁茶头一次主动对徐知衍表示关心。主要他一去不返,她原本想找机会聊一聊的,现在研究对象却跑路了,属实郁闷。
颜妍心里默默叹气,因为知道部分缘由,不免就有点担心,在心里祈祷他平安无事。
她随后又觉得,两人现在这关系,已经比普通同学亲密多了吧?勉强能称得上朋友。
刚穿书那会,她可没想到会有现在的情况,竟会和对头成朋友。现在一片和谐,总好过成天互相撕逼。
如果她的秘密永远不被揭开就好了,那大家就能一直保持和睦……颜妍知道这是天真的想法,难以实现,可现在她更希望,不要有人提前退场。
但周四下午,徐知衍离开教室之后,似乎就走入了一片神秘空间之中,音讯全无。
电话打不通,微信没回音,就连人也不知道在哪。
周六的时候,他们班主任私聊了几个同学,问情况,但都不清楚徐知衍什么情况。
班主任辗转联系到了据说是他好友的郭亚飞,结果这位老兄也是一脸懵逼,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徐知衍生病的事。而且徐知衍似乎搬了新住处,不知在哪。
周六晚上,班主任总算在微信上收到徐知衍的回复,惜字如金:“我没事。”
再发消息就没回音了。
班主任心说这小子真没礼貌,但周一早自习去班里一看,他位上空着,同学都说还没来。
得了,算是彻底失联。
班主任头疼极了,去找历史老师,狠狠吐槽了一番这个让人头疼的学生——他没有监护人,出了事都不知道去找谁。
然后,无奈之下,这个教政治、教马哲的唯物主义者,向历史老师求了一卦,想算算徐知衍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也实在是没脾气了。
历史老师也是第一次遇到要用卦算学生下落的情况,放在学校里就有点魔幻色彩。然而世上就有学校,学生屋里上课,操场在做法事。
历史老师就和班主任一起,悄悄占了一下。
解卦,历史老师先叹了口气:“这小孩儿,怎么说呢,太有本事了也不一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做一个莫得感情的码字机,不看数据,埋头码字。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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