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按照导演的安排都已经全部离开, 只余下两人坐在轿子里。
这时候宽敞的轿子似乎就变得拥挤了起来,南知遥只听说过程庆文导演要求严格,却不知道在片场还会这样让演员培养感情的。她这时候和白敛的姿势已经不是先前那样了, 南知遥已经端正的坐好,掌心乖巧地贴在大腿上,手指并拢的整整齐齐的。
现在……怎么办?
南知遥的茫然里还带着一丝紧张,因为白敛也坐在自己的身边,她的视线是往下看的, 能看到白敛的玄色戏服一角。旁边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南知遥便觉得自己有种犯错的慌张感。明明座下是柔软的软塌, 却好像如坐针毡。
她的脚尖都不由得往内,头更加往下低,很难去抬头直视白敛的眼睛,小声说:“现在要怎么样?”
白敛这才出声道:“对戏。”
现在外面都没有工作人员了, 按道理说南知遥应该要更加自在,却不知道为何更觉得窘迫来。她半晌没有搭话,手指揪着自己的袖子纠结的不行。
对戏,怎么对?谁先开始?又要从哪里开始?
似乎从哪里开始, 都显得那样不一般。
白敛能明显看出南知遥的不知所措,她从软塌上起身, 走了几步到南知遥的身边, 看着南知遥蓬松的发顶,低声道:“你是不是害羞了?”
这是明知故问。
“没有!”南知遥却不肯承认,因为要立刻反驳, 她稍显激动地抬起了头,便一眼望进了白敛含笑的眼眸里。
白敛在南知遥的面前再不想从前那样严肃又冷清了,现在的白敛的一个挑眉或是眼角稍微弯起来的弧度,都显得生动不已。正因为如此,南知遥每每在看到的时候,都会在惊艳之余得到一种满足。
而且白敛只对自己这样,南知遥知道。这种区别对待更让她能明白自己在白敛心中的份量。
南知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定一些,“你才有,之前我明明听到……你连呼吸都加重了。”
“什么时候?”白敛就像来了兴致一样的,身体往南知遥面前俯下,尽量让自己和南知遥的视线齐平,她的眼眸颜色浅淡,此时隐约含着玩味,又加上她的戏中打扮,那种宋遇身上的骄傲与玩世不恭体现在她的脸上。
南知遥呆住了,白敛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又愈发与她贴近,声音几乎就在耳边,温热的吐息调皮地在耳廓兜了一圈,“又是什么动作?”
白敛明明都知道,却在可耻的装作不明白自己的话。南知遥被迫与白敛的视线相交,心跳乱了还是小事,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在白敛靠近时候身体的本能反应,那种想要白敛抱住自己的渴望一直在脑海中叫嚣。
在感受到白敛的气息时,酥麻从上传遍四肢,她的手指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肩线也是僵直的,仿佛是已经被坏人逼迫到墙角的囚犯,求饶的话语正在嘴边盘旋。
刚才宋遇与沐笙在玩笑间,有各种肢体上的接触,也有力道上的变化,以及到之后压倒性的悬殊。
南知遥只能将自己的这些渴望归咎为和白敛有些时间没见面后的想念。
她虽然心里没什么底气,但也同样直视着白敛的眼睛,从浓密的睫毛,再到漂亮的唇角,之后是优美的下巴,再之后便被掩的严严实实的上半身。因为宋遇身在军营,所以里面会穿着束胸来方便行动。南知遥迅速地从那里扫过,又往上挪,停留在白敛的衣袍领子上。
因为扣得太紧太严实了,反而有种让人想要破坏的禁欲。
她的手还端正的放在腿上,南知遥以为白敛会保持这个姿势等自己回答她,所以心里没有任何防备,在白敛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时很是措手不及,还低呼了一声。
南知遥发现白敛的体温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也很烫。
“是这样?”白敛没有给南知遥任何反抗的空隙,将人的身体往后一带,让南知遥靠在内壁上,而自己就像戏里面演的那样也单膝跪到了软塌上,压在南知遥的身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暗哑,“还是这样?”
南知遥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白敛来按住自己的手,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腿发软,手臂也没有什么力气,反倒是要借着白敛的力才能不往下滑。
白敛还把这种话配合着动作说了出来,简直——
简直就是在犯规。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里找回来的力气,南知遥另外一只还有余地的手往上抬,从白敛的额头往下轻轻下落,直到上唇的位置才压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倒是胆子大起来了。”南知遥的手指掠过的每一个地方,白敛都可以清楚感觉到那种发麻,她笑了一声,“之前人多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放得开?”
“哪有。”南知遥赶紧怂怂的将手收回来了,嘴硬道,“我只是不知道该用沐笙的状态来面对你,还是我自己。”
她对白敛的靠近保持着心动,而沐笙对宋遇确实调笑与势在必得的挑逗,这两种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道白敛是什么更加贴紧的,南知遥感觉自己都快被完全压在身下了。
“用你最喜欢的状态就可以,因为宋遇对沐笙的感觉,一直都受不起撩拨,换句话说,宋遇一直在上钩。”白敛现在很想把南知遥揉进怀里,她的语调温柔下来,“而我对你也是。”
南知遥听明白了白敛好像是在拐弯抹角地说喜欢自己,她在这一刻竟然再没觉得不可能,而是觉得好难为情,她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又想认真仔细地看白敛的每一个表情。
“现在你踢我试试。”白敛语气温柔有耐心,还按着南知遥的手,没有起来的意思。
剧本内容里,沐笙显示踢了宋遇拒绝宋遇的靠近,之后才被宋遇握住脚踝,后来反抗的时候被压制住双手,最后一步才是被摁到轿壁上。
白敛终于将南知遥的手放下了,但南知遥现在眼眶都泛着微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对着白敛软绵绵地伸了腿,白敛根本不费劲就将她的脚踝握住了。
“你这不是在拒绝。”白敛逼近了南知遥的位置,明明动作是温柔的,却让南知遥感受到很强大的压迫,她觉得自己仿佛在接受白敛的审视。
“那是什么?”南知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
白敛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下:“这是引诱。”
她抬起了南知遥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她吻得很用力,在唇舌之间倾诉自己的想念与压抑,低而好听的话语溢出来,“你在引诱我。”
“确实如此。”
南知遥抬手勾住白敛的脖子,将自己心底的急切全都放纵了出来。她与白敛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这个吻里,任由时间流逝。此刻她的渴望终于找到了属地,肆意地在狂欢。
她想要吃掉白敛,也想被白敛吃掉,在并不理智的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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