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怎么又有叛徒

    已经是深秋时节,气温逐渐降低,路边的树叶都染上了一抹枯黄色。说起树叶,在秋天最不能忽视的就是枫叶了,再过几天,凄美萧瑟的红叶就会霸道地占据人们的全部视野,大批游客将会追着“枫叶前线”而来。

    大家都知道“樱花前线”——由于日本是狭长的岛国,南北气候差异很大,樱花由温暖的日本列岛南端向北方依次开放,形成一条由南向北推进的“ 樱前线”。“枫叶前线”也同理,只不过方向和“樱花前线”相反。虽然比不上“樱花前线”有名,但日本被视为世界上红叶最美的国家之一,赏枫历史悠久。每年日本气象局都会在红叶开始变红之前,向全国发布“红叶前线”,也就是“红叶变红时刻表”。

    街上行走的人们都穿上了长袖,女孩子们却还都露着腿。在西伯利亚长大的我自然也不会畏惧区区温带的秋天,依旧以“时尚好看”为第一目标,适当地加了件薄外套。

    ……虽然这么说,但在刮风的天气还是有点冷。我瑟瑟发抖地走出校门,悄悄裹紧了外套。

    “喂——那个,青花鱼的前女友。”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个橘发少年正维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倚靠在校门上,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的小礼帽。声音没有像在几天前的酒会上那样特地捏着嗓子说话,因而有些陌生。

    “中雅酱?”我一脸疑惑,故作不知来人的身份。

    “别这么称呼我啊!”中雅酱暴躁地说。“老子的名字叫中原中也。”

    “唔……中也酱?”我歪了一下头。

    “这不是完全一样吗!”

    我用非常浓郁的外国口音磕磕巴巴地说:“‘Nakahara(中原)’的音接太多了,握的日语不浩。”

    “我信你个鬼啊,刚刚日语说得不是还很好吗?!”中雅酱发出了一点也不淑女的咆哮。

    好在他很快就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咳咳……”中雅酱掩盖似的清了一下嗓子,抬手压下帽子的边缘,嗓音低沉地问,“我问你,你知道太宰那家伙去哪了吗。”。

    “诶?‘去哪’的意思是……?”

    “啧,看来你也不知道。”中雅酱露出了不耐操……啊不是,不耐烦的表情,“那家伙失踪了,就在那天的酒会之后。失踪前还炸了我一辆车,害得我都是飞——走回去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不是我杀的!”我大惊失色地打断了他的话。

    中雅酱沉默了,寂静的空气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我本来只是想过来问问看,他最后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吗。现在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我立刻惊骇地后退了几步。

    “噗——开玩笑的。”看到我惊慌的表情,橘发少年戏谑地笑了,“虽然太宰那个家伙整天喊着自杀,但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别人杀死了。”

    这是在小瞧我吗。我眯了眯眼,开始思索如果真的要杀死太宰应该采取什么办法。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中雅酱绅士地抬起手,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抓起帽子,抬起几公分,点头致意。

    我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想起什么,对他喊道:“waiii——等一下,你的外套还在我这呢!”

    中原中也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黑色外套的下摆微微摇曳,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所以,挥挥手是什么意思啊??“下次来取”?“扔了”?还是“烧给我天国的奶奶”?

    ……

    实验室来了一批新人。

    雪莉作为负责人,首先要和他们说说实验室的规则。虽然她已经拿出来自己最凶的表情和最严肃的语气,但是小小只的14岁少女威慑力实在有限。几个对于被一个小姑娘管教不服气的研究员已经露出了不以为然的傲慢神情。

    “你这样是不行的哦,雪莉。”库拉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雪莉身后。

    我本来没想插手的,但看到雪莉小小一只,站在一堆成年人中间,冷着脸却完全镇不住他们,实在怪可怜的。

    我越过雪莉往前走了两步,勾起嘴角,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看着底下白花花的研究员,说:“敢乱看,就把眼睛挖出来;敢乱走,就把腿看砍下来;敢乱摸,就把手臂斩下来;敢出去乱说,就把舌头拔下来……不相信的人,大可以试试。”

    从电影动漫各种颜艺的反派中,我知道了有的时候笑容比面无表情更让人恐惧,为了笑得渗人,我对着镜子练了一周呢。

    果然,地下的人立刻收起了轻慢的表情,一个个噤若寒蝉。或许是冷气开得太足,我甚至看到有人微微颤抖起来。

    ……虽然是我要的效果,但是还是有点受伤。不是,有这么吓人吗!?我按捺住拿出镜子检查一下自己表情的冲动,转过身来。

    “你看,这样才有效果。”我邀功似的对雪莉眨了眨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雪莉问。自从那天凌晨,我骑着小摩的把她送回家后,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过她了。

    “来拿个任务资料。”我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轻松地说,“之前课业比较忙,没来找你玩,你可别生气啊。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去看网球比赛怎么样?听我同学说,最近高中网球部的成员都贼鸡儿帅。”

    “嗯。”

    雪莉爽快的应邀让我诧异了一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好嘞,那就这么说定了!”

    ……

    这次任务是和苏格兰、波本搭档。又是清除叛徒的活,我不知道别的组织里的情况,但总觉得酒厂清除卧底、叛徒的频率高得不太正常。

    有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家伙无意中得知了组织的内部情报,于是把它高价卖给了东京一个规模很小的黑道组织。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清除叛徒并回收载有情报的U盘。

    “任务怎么分配。”我看向此次任务的小组长——苏格兰。

    “根据组织的情报,中村和泓今晚会和井上组在这里碰面了。”苏格兰打开谷歌地图,缩小比例尺,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某个位置。

    “…酒吧?”我看着地图上的位置,读了出来。介于最近一次去酒吧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回忆,我内心充满了对此类场所的抗拒。

    “待会我和库拉索装作客人混进去,尽量在他们谈妥之前击杀叛徒夺回文件。以防万一,波本在门外待命。如果情况有变,我和库拉索负责托住井上组的人以及击杀中村和泓,波本负责追回U盘。”

    “等一下。”我坐不住了,高高地举起手,大声说,“我可以负责门外待命的工作。”

    “可是,那间酒吧不是gay吧…”苏格兰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无奈。

    那双好看的深紫色的眼眸让我不禁再次感慨,这样干净又坚毅的眼神根本不该出现在酒厂里。

    “但是、但是,”我据理力争道,“两个好兄弟一起去泡妞不也很正常嘛!”

    苏格兰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这时,波本发出了一声嗤笑,“直说不就好了,我直接了当地告诉你原因吧。”

    波本勾唇,一个英俊但是我怎么看怎么欠打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如果井上组的人拿着资料跑了,你用什么追?脚吗,呵。”

    “我会跑酷。”我前后摆动着双臂,做出飞毛腿的姿势。

    波本不屑地撩了一把刘海,并不相信我能跑过汽车。

    “那就这样,按原计划执行。”苏格兰拍板定案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和别人合作啊!我已经记下了东京所有的大街小巷,跑酷走捷径的话,我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跟丢。BBC中夏洛克·福尔摩斯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啊!

    ……

    酒吧里。

    巨大的音乐声,强烈的鼓点,熙攘的人群,妆容夸张但廉价的女人和满身文身的男人在舞池里扭动身躯,不断从角落传来的酒杯的碰撞声及失控的大笑声。昏暗的灯光下,只有调酒师还保持着理智,从容地在吧台与酒柜间来回走动,姿态优雅地调配出一杯茶色的鸡尾酒。

    “麻烦让一下。”我从拥挤的舞池里艰难挤出来,回到苏格兰身边,趴在吧台上,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对调酒师说,“一杯莫斯科骡子,谢谢。”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苏格兰递给我一张餐巾纸,颇有些无奈地说。

    “老公——人家好不容易出来玩嘛。”我身体前倾,双手勾住苏格兰脖子,同时用眼神示意调酒师能听见我们的对话,“只要今天我玩尽兴了,晚上就让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凑近苏格兰的耳边。苏格兰的眼睛里倒映着我逐渐逼近的脸庞,他下意识地战术后仰,想要避开。我手上用力,硬把他拽过来,在他耳边说:“你再躲,我就把你头拧下来。”

    苏格兰身体僵硬地停住了,不再挣扎。我满意地说:“四点钟方向,带金链子那个,六点钟方向,长得很丑那个,都是井上组的人。”

    “等等,‘长得丑’……好像不太有辨识度啊?”苏格兰偏过头去看,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不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

    “就那个呀,裤腰低到快要露出屁股蛋的那个男人。”我转头再次确认了一下,然后又转回来继续和苏格兰咬耳朵,“你以为我刚刚真是去玩的吗,我摸到枪了。”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醋呀。”我回到原来的位置,恢复正常音量,用最恶心甜腻的语气说道。

    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并朝苏格兰抛了个媚眼……啊,耳朵红了。

    “噗——”我艰难忍住笑,生怕把口中的酒喷出来。然后在苏格兰恼羞成怒之前,赶紧放下杯子,把他拉进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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