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缓缓移动,因早晨的缘故,阳光十分暖和。
欧阳君昊靠着长椅,闭目养神,柔和的阳光落下,宽松的病服套在他身上,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勾勒出他冷清孤傲的气质。
身旁有人坐下,静默一会儿,欧阳君昊缓缓睁开眼,侧头,见他身姿挺拔,眉型舒朗,一身白衣大褂,温润谦和。
来人是哥哥的好朋友赵禹博,目前在杭市一级医院做实习生。
赵禹博望着远处花枝招展的荷花,开口道:“你倒是会享受。”
他的嗓音清冽得像雪山上的松柏,十分动听。
欧阳君昊抿嘴不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亲密的情侣,有些出神。
赵禹博没有得到回应,顺着欧阳君昊的目光望去,勾唇笑了,知道他想安梦舒了,决定逗逗他,故作嫌弃道:“这对情侣真黏糊,男的生病住院,女的就天天来医院端茶倒水,伺候着,我每天路过这里,都能碰到他们看风景,秀恩爱。哎……真不地道。”
欧阳君昊看了赵禹博一眼,有些嫌弃,抱着手,缓缓闭上眼,眉目显得格外清楚而安静。
“哎……欧阳君昊……我跟你说话呢!”赵禹博微挑眉,很不高兴。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沉温软,带着一丝磁性。
“你怎么越来越讨人嫌?”赵禹博想起欧阳君昊小时候,叹一口气,“你以前多可爱啊!老是喜欢追在我屁股后面,博哥哥……博哥哥……”
赵禹博瞟了他一眼,“现在真是越长越歪,简直就是一块石头,冷冰冰的。”
欧阳君昊睁开眼,冷冷瞥赵禹博一眼,缓缓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
赵禹博啧了一声,有些嫌弃道:“你朝我发什么火?难怪弟妹受不了你,两个月间,她来医院看你的次数,我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一想到安梦舒最近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欧阳君昊倏地沉下脸,冷气飕飕往外冒,周围十米,气压蹭蹭往下掉。
他刚受伤的那段时间,安梦舒还经常往医院跑,到了后面,她便以各种理由推脱,说自己忙,不方便来医院,就算她来了医院,也是跟着她家人过来。
给她打电话,十个才接一个,事后,又称自己忘带手机,给她发消息,经常第二天回复。
连赵禹博都看出他们之间的问题,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她的种种表现,分明是故意疏远他,和他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之后呢?
是不是要和他分手?
欧阳君昊挺直腰,坐起来,越想越气,头阵阵发疼,两眼发黑。
见他眼眶红红,难受的模样,赵禹博轻叹一口气,放柔声音,询问道:“你是不是惹弟妹生气了?”
欧阳君昊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头绪,心堵得慌,嗓音不由夹着一丝委屈和懊恼,“我不知道。”
“那你问她没有?”赵禹博冷冷瞥他一眼,无奈道。
欧阳君昊颓废地靠着椅子,望着轻轻飘动的白云,一脸沮丧,“她不接我电话,也不来找我。”
“那你去找她啊,她不来找你,你难道不会来找她吗?”赵禹博翻白眼,嫌弃道:“一看就是没有恋爱经验的小白。”
他后面想了想,啧了一声,“也是,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你,追着你,你现在不会追人,也是挺正常。”
欧阳君昊一听,板着脸,轻挑眉梢,鄙视道:“你谈过恋爱?你追过人?单身狗!”
说完,他站起来,抬脚就走。
“哎……你不带这样的。”赵禹博微张嘴,立即追上去,不甘心道:“我好歹看过《恋爱心理学》,理论知识丰富。你看过什么?历史、政治……”
赵禹博见欧阳君昊不理他,停下来,眯起眼睛,决定放出重料,大声说道:“你弟妹考上安利德娜学院,你知道吗?”
脚微顿,欧阳君昊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望着赵禹博,眸光如淬了毒,寒声道:“你说什么?她不是考上华国艺术大学吗?”
赵禹博叹一口气,慢慢走到他身边,斟酌道:“是考上了,可也不代表没有别的学校录取她啊!况且安家并没有对外放出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这不,我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告诉你。”
安梦舒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如闪电般在脑海里划过。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欧阳君昊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苦笑。
或许事情早有端倪!
从一开始,她就做出了选择,存着分手的心思!
只有……
只有他被她蒙在鼓里……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赵禹博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有些后悔告诉欧阳君昊这个消息,连忙追过去,大声喊道:“你要去哪里?”
安宅,练舞室内。
安梦舒穿着白色的缎面系带短裙,笔直的脚向前伸,踏着典雅的音乐,翩翩起舞,身姿轻盈优雅,如高贵的白天鹅。
一曲舞毕,豆大的汗纷纷冒出,安梦舒向前擦地慢收回脚。
胡阿姨立刻上前递湿毛巾,有些迟疑道:“小姐……”
安梦舒轻擦额头,看了她一眼,蹙眉,“怎么了?”
“欧阳少爷刚才打电话过来……”
“哦。”安梦舒将毛巾还给她,打开音乐,一位脚站好。
“小姐,这已经是第十个了。”胡阿姨顿了几秒,不安道:“您还是回个电话吧!毕竟他是您的男朋友……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安梦舒轻叹一口气,她就是故意的。
如今,欧阳君昊的父亲高升至浙省的副省长,欧阳君昊也直接被国家保送直华国大学工商管理专业,而她也即将前往法国留学。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已经不需要再维持这段毫无意义的感情。
但她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原身的家人一点都不支持她分手,她只有通过冷暴力,让欧阳君昊自己提出分手。
到那时,胳膊扭不过大腿,谁也不能怪她。
安梦舒想了几秒,“把我手机拿过来。”
“好。”胡阿姨连忙点头。
安梦舒刚准备打给欧阳君昊,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梦儿。”他的嗓音带着一丝磁性,十分性感,“你在干什么?”
“练舞啊!”安梦舒扭扭脖子。
“今天是七夕。”他小心翼翼道:“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外面?天那么热,人又那么多,挤挤的,闷闷的。”安梦舒转了转眼睛,想了几秒,柔声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在医院好好休息吧,我要练舞了,先挂了,拜拜。”
安梦舒没等他说话,立马挂掉了电话,交给胡阿姨,警告道:“他的电话不用理,还有,不准告诉我妈。”
胡阿姨见安梦舒闷声搞事情,轻叹一口气,无奈道:“知道了。”
落地窗外,太阳缓缓西落,大片大片的云,像连绵而苍白的锦缎,浸染了橘红色的颜料。
风轻轻拂过,鹅黄色的窗帘轻轻飞扬,安梦舒纤瘦的身形被阳光拉得老长。
练完最后一场舞,安梦舒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湿裙子紧贴着皮肤,极不舒服。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快步走出练舞室,回房洗澡。
三十分钟后,安梦舒一边用浴巾擦头,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突然,她停下来,微怔。
欧阳君昊坐在她的床上,直勾勾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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