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并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但也没KY到人中义勇,鬼中童磨的程度,所以我妻善子给他送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徒留还不能起身走路的战力天花板继续思考人生,任由蘑菇在身上疯长。

    相比复活时透有一郎时的半生不熟,磕磕绊绊。继国缘一无疑要少受很多罪,至少他不用像当初的时透有一郎那样过上三个月只有眼睛能动的日子。

    我妻善子记得时透有一郎能起身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算账,结果被时透无一郎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冷静啊!哥哥,我妻善子她不能得罪啊!”好不容易把哥哥从黄泉那头拉回来的时透无一郎早就听过我妻善子的“换身体警告”,所以给他十个胆子都不能让时透有一郎碰我妻善子一下。

    “我去他丫的。三个月啊!整整三个月都不能动,劳资都快憋成乌龟了,这丫的还笑,居然还笑……”时透有一郎虽然暴躁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因此只是装个样子吓一吓我妻善子,并不会真的跟她动手。

    “我都跟你打过预防针了,怎么到最后都成了我的错。”我妻善子也很委屈,毕竟她自认为言出必行,尽职尽责。不说做到十全十美吧!但也算是圆满。

    都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到了时透有一郎这儿连苦劳都没算上。

    “我去,你怎么难过起来了,等等,你别哭啊!我可不是那个意思。”眼看着自己有些闹过头了,时透有一郎赶紧收手。

    结果我妻善子下一秒就如川剧变脸般握住时透有一郎的手,满脸期待道:“所以道歉更诚意点,把你弟弟许配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他的,改名叫我妻无一郎也挺好听的。”

    毕竟她们陶巫家族就只剩下我妻善子这一个独苗苗,她要是不结婚生子将家族传承百年的伟大理念继续发扬下去,估计她那个死都不肯以陶俑之身复活的狠爹都能从地狱里气活过来。

    我妻善子可是记得这辈子的狠爹晒太阳自杀前除了那句“别复活我”,还留了一句“赶紧找个贤惠的男人娶进门养孩子,否则劳资就是死了也要爬回来打你一顿。”

    被我妻善子这么一变脸弄得嘴角抽搐的时透有一郎顿时觉得刚才内疚的自己简直就是傻叉,瞬间便恢复了易燃易爆的罗刹脸:“做梦吧!你,我家无一郎这么小的年纪也亏得你下得了口。”

    “有什么下不了口的?他就比我小一岁,这年头世道乱,谁不早作打算。难不成你弟弟跟了我很委屈?”我妻善子将时透兄弟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时透无一郎的瘦胳膊瘦腿和迷你裙似的和服,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吃了亏,忍不住嘟嚷了一句:“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是啊!所以就不劳烦你惦记着我弟弟了,慢走不送。”时透有一郎拦在时透无一郎面前,语气神色皆是不善。

    自那之后,我妻善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跟时透兄弟单独相处过。

    准确说是我妻善子每次去找时透无一郎时都会被时透有一郎横插一脚,力求对我妻善子这个祸乱之源严防死守,不给她一点儿能拐跑他弟弟的机会。

    “你跟我说句实话,如果没有你哥哥,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不会。”

    “那为了你哥哥,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会。”

    某日同时透无一郎进行了如上对话的我妻善子再也没有向时透无一郎求过婚,但没过多久,真香的时透兄弟便那叫一个后悔。

    要是他们早早就答应了我妻善子的求婚,哪还有之后的小三小四小五什么事儿。

    但世间偏没有后悔药可吃。

    更别提我妻善子那个杀千刀的很快便将拒绝她的时透兄弟抛之脑后,转而物色起新的求婚对象。

    而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屑师兄。

    因为被我妻善子威胁过,所以低调了不少的狯岳看起来倒是顺眼了些,不说话的样子也有几分能骗骗人的忠厚老实的意味。

    平心而论,我妻善子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当初看时透兄弟也是为了那张脸。

    至于狯岳嘛!

    论颜肯定是拍马不及肤白貌美,雌雄莫辨的时透兄弟,但他身材好啊!

    青瓜蛋子的豆芽菜怎么能跟常年练剑,肌肉结实的十六岁少年相比?

    我妻善子自认为是个在外貌上秉公无私的人,因此在她的审美里,狯岳和时透兄弟勉强打了个平手。

    至今未分出胜负。

    “我说我到底是哪儿招你惹你了?你能别看着我吗?很瘆得慌啊!”终于受不了我妻善子炽热眼神的狯岳某日不满道:“求你别折腾了,要打要骂给个痛快。”

    “你这人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上赶着找打找骂的。”我妻善子不愧是狯岳的天敌,一开口就让他想吐血。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奇怪。”若非砒/霜警告,狯岳早就跟我妻善子翻脸了:“所以你大小姐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当初那么讨厌我是不是怕师父多了个弟子便多了一人与你争家产。”我妻善子并不觉得狯岳会因为与人争宠这等小事而对她不假辞色,若非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想必他也不会下死手。

    “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事就跟你较劲。”被戳中心事的狯岳强行镇定下来,生怕我妻善子把这话说给桑岛慈悟郎听:“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我若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那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非得师兄你拿药毒死我。”我妻善子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但却在此前毫不留情地冲着狯岳翻了个白眼:“来吧!师兄好好想个能把我忽悠瘸的理由。”

    狯岳哪里是当过小贩砍过价,三十六行擦过一半的我妻善子的对手,愣是在原地憋了老久的红脸都没蹦出一个字,看得我妻善子那是心生怜悯,长吁短叹。

    还以为是狡诈如蛇的角色,没想到这么快就怂了。

    “来来来,看在你最近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出个主意。”我妻善子冲着狯岳招招手,后者迟疑了一秒还是老老实实地附耳过去。

    “你想一个人继承爷爷的全部家产还不简单?嫁给我不就成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的狯岳感觉脑子里正在开庙会:“等等,你再说一遍?”怎么刚才那提议听得比“□□警告”还惊悚??

    别开玩笑了,他要是嫁给了我妻善子,那他还有命在吗?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误的狯岳陷入了失语的境界,只能瞳孔睁大,嘴巴微张,傻愣愣地听着我妻善子在那儿滔滔不绝。

    “你看,我们两结婚,你嫁进我妻家,入了籍,改了名,我们就成了一体。这样一来,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还是我的。咱两约等于一个整体,谁都不亏。”我妻善子觉得自己这想法简直惊为天人,万全至极。

    虽然狯岳心思有点不好,但看在他长得好看,会做饭,有上进心,能被她吓住,而且没聪明到能搞死她的份上,我妻善子加加减减一番后还是愿意勉强把屑师兄划入选择范围内。

    这样一来,爷爷也会很高兴吧!

    我妻善子略有些神游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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