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子碰上时透兄弟的第一反应便是拉下黑死牟的衣领子,然后顺手抹了把铜灰抹在黑死牟的脸上。

    骤然被拉弯了腰的黑死牟只觉得右眼处火辣辣的疼,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我妻善子给打断了:“那两人是鬼杀队成员,你要是不想在这种地方露馅就别乱开口。”

    黑死牟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别跟一丫头片子计较。

    而以时透兄弟的角度来看,我妻善子就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与黑死牟KISS,其透露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黑死牟是我妻善子新养的小白脸。

    而且还是拿着他们时透家和继国家的钱去养的小白脸。

    “我说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个解释。”时透有一郎快速吃完手里的梅子饭团,然后给时透无一郎使了个眼色,兄弟二人各架一条我妻善子的手臂,将她拖到一旁的小巷口里,然后上演了一出极为少女漫的经典双壁咚。

    理论上的老司机我妻善子反手揽过时透兄弟的肩膀,然后猛地按下了他们的后脑勺,感受着脖子被毛茸茸的触感所包围。心里明明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一副“姐见过世面”的淡定模样:“怎么?想黑吃黑?还有,什么叫我拿你们的钱去养小白脸,那本来就是我的钱。”

    露出黑死牟同款吃惊脸的时透有一郎,终于领略到了什么叫厚颜无耻,恍若乙女漫女主上身地推开了我妻善子,战略性后退道:“你你你……你个混蛋。”

    然而时透有一郎挣脱时忘了他的呆萌的兄弟,所以我妻善子被时透有一郎这么猛地一推,直接拉着魂不守舍的时透无一郎一起摔倒在地,然后整个人都成了时透无一郎的缓冲垫,吃痛的同时还被对方的及腰长发扑了一脸。

    “你是不是几天都没洗头了?”我妻善子吸了吸鼻子,然后撩起时透无一郎的一缕长发进行二次确认,顺便碾了碾手上的发油,露出相当嫌弃的眼神。

    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也会被我妻善子嫌弃的时透无一郎刚想反驳几句,但目光触及到我妻善子亲吻大地的后脑勺后被吓了一跳,瞬间什么吐槽都忘了地赶紧将我妻善子拉起,然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在确定我妻善子身上没有大的擦伤,并且脑子也还清醒后,时透无一郎终于松了口气,用一种“自家的大白菜差点被猪拱了”的眼神看着我妻善子,嘴上还念念有词道:“脑子没坏就好,脑子没坏就好。”

    我妻善子:“……你怕不是脑子有坑。”

    一旁看傻了的时透有一郎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以马赫的速度拉过自己的弟弟,对时透无一郎苦口婆心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怎么他瞧着时透无一郎对我妻善子的那个热乎劲,总觉得的弟弟像是遇上了PUA女的小可怜。

    而被两兄弟抛掷脑后的我妻善子这才想起被她遗忘的黑死牟,于是赶紧回原地一瞧,只见那里哪还有黑死牟的影子,徒留我妻善子在风中石化成傻瓜。

    于是那一个月月底,时透兄弟发现自己的月还债数目略有上调,而其原因,得到的回答是通货膨胀,甚至我妻善子为证无辜地给了他们算了一笔账,直接把没上过私塾的两兄弟说的晕头转向。

    “你先别急着把东西收回去,我再去找个人问问这笔钱算的对不对。”不服输的时透有一郎抢过我妻善子手里的稿纸,然后去蝶屋找了他所认为的,鬼杀队里最聪明的柱——蝴蝶忍,令后者常挂于唇边的笑意被一堆阿拉伯数字弄得消失殆尽。

    “如果有一郎不急的话,我可以请教紫藤商会的专业人士帮你算一下这个。”到底是能熟练处理医闹之事的蝴蝶忍,很快便稳住不慌道。

    “那就拜托忍前辈了。”虽然时透有一郎恶声恶气惯了,但对于蝴蝶忍还是有几分尊敬之心的,所以规规矩矩地道了声谢,然后拉过时透无一郎去执行任务。

    完全不知道蝴蝶忍转手就他托付的东西递到主公面前,满脸严肃道:“主公大人,我觉得时透兄弟那儿出了点问题。”

    “你是想问他们每个月的钱都花在哪儿了。”即便是面对重要下属的严肃表情,产屋敷耀哉仍是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令蝴蝶忍渐渐松开了眉头,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龙飞凤舞的草稿纸。

    “这是有一郎今天下午给我的东西,虽然我看不大明白上面写着什么,但总觉得是一笔不小的钱。”

    单个的阿拉伯数字认起来不难,问题是我妻善子习惯性地用了现代的方程式。

    尤其是竖排的乘除与省略的降位步骤使得整张纸的计算跳跃性非常强——至少对于古代人是这样的。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时透兄弟支出问题,并且擅自拦截了下他们的邮件。”产屋敷利哉将一章蝴蝶忍能看得懂的收支表递了过去,后者在翻阅的途中瞳孔渐渐睁大。

    “时透兄弟真正用在自己身上的支出不到百分之二十,剩下的全都被邮寄给一位名为‘我妻善子’的鬼杀队预备成员。”产屋敷耀哉说到这儿还额外补充道:“她也同我最看好的柱级预备队员——我妻缘一是远亲。”

    “敢问这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鬼杀队成员的亲戚加入鬼杀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巧合太多了,还是细查一下为妙。”产屋敷耀哉迟疑了一下道:“暂住在桑岛先生那儿的灶门夫人有一位被义勇引荐给鳞泷先生的儿子,正巧他近期会去看望母亲与弟弟妹妹,所以我想让义勇跟着灶门夫人的儿子一起去桑岛先生那儿。”

    “主公的安排定然是有深意,只是派义勇去……”柱级成员里,唯有蝴蝶忍同富冈义勇一起出任务的次数最多,所以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用词相当不委婉道:“要不要提前跟桑岛先生透个信,免得义勇他被一屋子的人讨厌了。”

    “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惊动已经退役的桑岛先生。”毫不夸张的说,蝴蝶忍所担心的也正是产屋敷耀哉所犹豫的。但除了富冈义勇,无论派哪个柱去,都有可能引起我妻善子的戒备,所以产屋敷耀哉只能这么安排着。

    况且退一万步说,只要富冈义勇不自暴,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他是来探查情报的。

    至少在一方面,产屋敷耀哉对富冈义勇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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