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病弱贵族少爷(十一)

    苏棠身体弱, 到了后面,总会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意识有些模糊,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总能看到埃尔时间把握得刚好,走进房间准备伺候他起床。

    苏棠看着床边穿戴整齐,站得笔直的埃尔,心里有些不满, 为什么这人好像不知道累一样

    看着他这副正经禁欲的完美管家模样, 苏棠心里总忍不住生起一点坏心思,想扯乱他的领带, 打破他脸上的平静。

    之前, 苏棠会这么想,但后来发现, 这人根本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 反而是另一个极端。

    苏棠落在埃尔身上的视线停留得有些久, 而且灼热。埃尔勾唇, 走上前, 微微俯身,低声问“少爷, 您有什么吩咐”

    苏棠却忽然瞪他一眼, 又冷哼了一声。

    然后, 他就兀自蹭到床边,想下床换衣服, 但才刚一动, 腰间就措不及防地涌上一阵酸麻, 不自觉低哼了一声。

    埃尔细心地察觉出来, 伸手就搭在苏棠的腰上,帮他轻轻按摩。

    手指一压下去,更酸了,苏棠差点当场炸毛跳起来。

    埃尔按住了他,继续揉按着,温柔说“少爷,请忍一下,按完之后会舒缓很多。”

    大概是按了几下,确实明显有效,苏棠就乖乖地坐着没有动,还冷笑一声,说“这是谁的错”

    埃尔笑着说“是我的错。”

    随着揉按,腰间的酸麻缓和许多,苏棠也因为舒服忘了维持脸上的高傲神情,眉眼都软了下来,像是一只半眯着眼摇尾巴的慵懒小猫。

    埃尔因为半弯着腰的动作,正好一垂眸就能看到苏棠的脸,离得很近,连苏棠脸上十分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见,十分可爱。

    埃尔不自觉就笑了。

    又过了一会,埃尔这才收回手,低声说“今晚沐浴时再按一会,少爷就不会疼了。”

    苏棠矜傲地嗯了一声,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伺候。

    然后,苏棠又说“今晚你不要来我房间了。”

    埃尔微微笑着,却没有像平常听到命令一般顺从应下,而是直接无视了。

    苏棠似乎已经料到,鼓了鼓腮帮子,一脸不满。

    “埃尔弗里克,你给我等着,一旦耗尽了我对你的仁慈,你就得离开庄园。”

    埃尔低头,“好的,少爷,在这之前,我会继续努力的。”

    现在,苏棠听到努力这词都有些阴影了,控制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的,他又调整情绪,昂着下巴对埃尔说“还不快给我换衣服,难道你要让我亲自来吗”

    埃尔立刻依言上前,听话得不行的样子。那是自然的,他喜欢极了近身伺候少爷的感觉,看着少爷一点点在自己手下打扮得优雅贵气,十分满足。

    苏棠被伺候着换上了西装,一头凌乱卷翘的金发也被梳理整齐,唇红齿白,带着点傲气,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洗漱之后,苏棠就下楼吃早餐,之后去藏书室,还陪着柯基玩了好一会,抱着它撸毛。

    埃尔看着,脸上的微笑依然挂着,但变得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让人背后发毛。

    苏棠无视了,而这柯基又是有时机灵有时憨憨的小家伙,吐着舌头正开心,完全没感觉到危险。

    最终,还是埃尔提出一件新鲜事,转移了苏棠的注意。

    埃尔说“少爷,您买的留声机已经到了,要现在去看看吗”

    苏棠一听,顿时有了兴趣,松开了摸柯基的手,站了起来,眼底放光,“在哪里”

    埃尔答“已经放在舞会厅了。”

    苏棠兴致盎然,现在就打算去看。

    所以,埃尔就跟着他一起离开藏书室。

    柯基原本正享受着主人的撸毛毛,舒服得趴在地上,简直达到了狗生巅峰,但没想到,背上的手说不见就不见了。它茫然地抬头,失落地看着苏棠的背影,正要可怜巴巴地嗷呜一声,把主人叫回来。

    结果,没想到和主人身旁那个眯眯眼对上视线了,叫声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把自己噎死。柯基怂得打了个颤,把狗头低下来,埋进爪爪里,不敢叫了。

    埃尔微微一笑,满意地转身跟上了苏棠。

    苏棠并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一脸期待地向前走,在走廊走了一段路了,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舞会厅在哪里。

    于是,他不得不停下来,看向后面跟上来的埃尔,催促说“还不快点。”

    满眼亮晶晶,闪烁着明显的兴奋,全是想要看到新鲜事物的好奇,苏棠兴致上来了,哪里还记得人设的事,完全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了。

    埃尔看着他这样,忍不住弯起嘴角,笑意更深。

    埃尔快步走上前,站到了苏棠的身边。

    两人就一起走去了舞会厅。

    舞会厅是为了在城堡内开舞会而建造的,自然场地宽阔,布置得华丽,一角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苏棠一眼就看到新放进来的物件,那个大喇叭太显眼了,大大的一朵,镀金,绽开的花瓣上还有凸起的精致花朵纹路。

    留声机被放置在一个柜子上,红棕色的全木制,上面雕刻着繁复华丽的花纹,线条优雅,将贵气奢华展现得淋漓尽致,尽管这只是用来放置留声机的一个柜子而已。

    苏棠走上前,好奇地碰了碰,手指触及的就是金属的冰冷质感。然后,又探头看着喇叭,还有底下的转台。

    埃尔觉得少爷这幅模样十分灵动可爱,像是刚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笑着问“少爷要放唱片听听吗”

    苏棠毫不犹豫点头,又问“怎么操作”

    埃尔温柔道“我刚学了,可以为少爷展示。”

    不过,苏棠更想自己来,脸上满满都是跃跃欲试。

    埃尔拿来了一张唱片,苏棠就伸出手,眼巴巴地看着,跟要糖的小孩似的。

    埃尔不自觉地宠溺一笑,把手里的唱片递过去,苏棠小心翼翼接过来,避免碰到黑色区域,担心损坏音质,两人的手自然就会碰到一起。

    苏棠琢磨着,按照自己以前看电视见到的样子,试着把唱片放上去,旁边还有埃尔在指导要注意的点。

    唱片转动,唱针轻轻落下,大喇叭就放出了三维立体声音,象征着时代的慢悠悠语速,很有质感,仿佛真人在面前演唱。

    舒缓优美的旋律在室内如水一般轻轻流动,让人听着心情就不自觉变好。

    苏棠和埃尔都安静地站在留声机旁,欣赏着这动听的音乐。

    过了一会。

    埃尔笑着提议,“少爷,这音乐那么美,要不要跳舞”

    苏棠一愣,下意识就摇头拒绝。他哪里会跳什么舞。

    埃尔看到他毫不犹豫的拒绝,眼神变得有些暗淡,很失落的样子。

    苏棠看着,顿了一下,有点别扭地小声嘀咕“跳舞有什么好的,又不好玩。”

    埃尔微笑说“少爷,跳舞当然很重要啊,大家都是通过舞蹈来社交的,而且适当地跳舞,也对您的身体好。”

    苏棠立刻就又想起了这世界的上流社会贵族,在社交季时,常常跳舞到凌晨,早上才睡觉,日夜颠倒的生活,简直跟现代通宵嗨的年轻人有得一拼。

    而且,他们还是一直跳舞,苏棠想想,都替他们感到脚疼。

    埃尔的眼神专注而深情,苏棠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可怜巴巴的期待,跟小奶狗似的,心里忍不住一软,深深怀疑埃尔是在对他用美人计。

    苏棠努力地移开视线,让自己坚定些,摇了摇头,有点骄横地说“我就是不想跳。”

    绝大部分情况下,埃尔对苏棠都是言听计从的,所以尽管心里失落,也没有再让苏棠跳舞了。

    又玩了一会留声机,听着音乐,苏棠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时代变化进步之快,现在留声机才发明没多久,造价昂贵,只有贵族才能拥有,接下来却一样样现代发明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且不断改进,一百多年之后,手机电脑电视等等,都变得随处可见,人人都能买了。

    苏棠玩了一会,好奇心得到满足,就准备再回藏书室看看书,处理一些庄园事务。

    踏出舞会厅时,苏棠根本没想到,自己坚定不肯跳舞的心,很快就被打破了。

    他收到了一封信,更准确来说,是皇室发来的邀请函。

    信封信纸都是十分昂贵,皇家特用的,精致又华丽,封口上的火漆印章图案也透着皇室的高贵。

    苏棠拿着拆信刀割开,拿出信纸,展开来看,上面的花体英文也美得很是养眼,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等看到皇家舞会这词时,苏棠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剧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

    皇家舞会是非常关键的情节,更是男女主正式相认,展开爱情之路的重要转折。

    原剧情里,达伊把女主也带去了这个舞会,因为他喜欢克丽丝,本能地认为女孩都是爱跳舞的,他觉得这样大型的舞会,克丽丝去了肯定会高兴。

    达伊本意是想讨克丽丝的欢心,但他很显然忘了,克丽丝是很美也有气质,看不出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女仆,但皇家舞会,地位低些的贵族都没有资参加,更别说克丽丝一个平民,去了该有多么突兀无措,她根本应付不来那里的礼仪规矩,像是一个乱入的局外人。尽管她努力模仿别人,也还是很生涩,毫无意外地被嘲笑了。

    值得庆幸的是,王子及时出现,把克丽丝从那尴尬的局面里救了出来,让她不仅没被嘲笑,反而成了全场最让人羡慕嫉妒的少女。

    在这剧情里,苏棠要完成的任务就是把女主带去舞会,那很理所当然的,他也要去,也需要跳舞。

    苏棠简直恨不得捂脸,找个地方藏起来。他根本不会跳舞,还要参加什么皇室大型舞会,这不是铁定要翻车吗

    苏棠有点心累,心里还想着,怎么这舞会来得那么快剧情又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了吗都还没开始准备呢

    对于这个舞会,苏棠其实有想过大致的计划,给克丽丝准备礼裙打扮什么的,当然是必须的,除此之外,还得找人教她贵族礼仪,让她知道进了皇宫将要面对什么情况,又该怎么做,注意什么,有什么禁忌等等。

    虽然时间短了些,但能学一点是一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棠觉得克丽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就想伸手帮她一把。

    折上信纸之后,苏棠就跟埃尔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让他找礼仪老师,准备适合参加皇家舞会的礼裙等等。

    当埃尔听到苏棠说,要找人给克丽丝量身体数据,好尽快将成衣修改至合身时,埃尔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声音微僵“少爷打算带克丽丝去参加舞会”

    苏棠毫不犹豫点头,“对啊。”

    然后,就发现气氛有些凝滞。

    苏棠下意识就想解释,刚要说话又想起来自己的人设,但不解释是不可能的,不然埃尔肯定又要炸,他犹豫两秒,说“克丽丝的父亲和我父亲认识,所以我打算帮她一把,在舞会上她会见到王子。”

    埃尔听到这话,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他怎么说也是在庄园里长大的,老斯托克伯爵有什么来往的人,他大概都知道,若是和一个富商的关系好到会让少爷帮他女儿一把,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少爷主动跟他解释,这还是让埃尔感到有些惊喜的,无缘无故,有哪位贵族会向自己的管家解释做什么的缘由这显然是不同的。

    埃尔看得出来,少爷虽然别扭,老是抗拒,但实际上口不对心,更大可能只是害羞,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事而已。所以,他更要主动些,慢慢软化少爷的态度,让少爷习惯他。

    至于克丽丝,埃尔心中冷笑,不管怎样,他也不会让别人插到他和少爷之间。

    苏棠给克丽丝准备的一切,因为他叮嘱要求过,很快就开始了。

    自从上次亚历山大来过之后,苏棠又再找了克丽丝谈过几次,想办法让她过心里的那关。克丽丝是因为王子那么容易认错人,心里失落,同时又很介意他们之间的社会地位差距。

    苏棠自然就从她在意的点谈起,说她如果不去和王子相认的话,就让继姐捡了便宜,以她继姐的性肯定会扒着王子不放,利用王子什么的,反正就是把王子塑造成被骗得团团转的小可怜。

    克丽丝内心善良,又很在意王子,听到这些话,果然动摇了,有些担心地说“可王子不是已经怀疑我继姐了吗”

    苏棠说“但你的继姐说不定会说些谎话,重新取得王子的信任,毕竟王子很心善不是吗”

    克丽丝皱着眉,果然担忧不已。

    然后,苏棠又跟她说了一些爱情与身份无关等等的话,还给她看了好些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爱情故事,真人真事的那种,让她慢慢觉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绝无仅有的事,前人不少。

    门当户对是有其道理,但总有些人是能突破这些阻碍的,就好比男女主角。一开始女主是个灰姑娘,但她有自己的闪光点,而且会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能够并肩站在王子身旁,也丝毫不逊色。

    于是到了现在,克丽丝听到苏棠说想要带她去皇家舞会时,不是抗拒和王子见面,而是担心自己会给少爷丢脸,带来麻烦。

    在她看到那华丽的礼裙时,更是忐忑,摇头说“不,我不能接受您如此贵重的赐予。”

    苏棠就撒谎说“这是我很早之前就买了的,闲置也没用,幸好这次正好能派上用场,不然我就要扔掉了。”

    克丽丝微愣“少爷您为什么要买裙子”

    苏棠听完,也愣了一下,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搞得他像是个女装大佬

    苏棠很快反应过来,在克丽丝愕然的表情下,面不改色地骗人,“其实这是我准备送给我未来妻子的,你不用有压力,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很不好,甚至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扔了太浪费,留着看见又让我觉得伤感,想到自己将要孤苦地死去”

    苏棠卖了一波惨,故作悲伤地叹息一声。

    克丽丝立刻就被说得心中一颤,又酸又软,很是心疼苏棠,顺了苏棠的意思,说“少爷您一定会身体很好,很长寿的,不要伤心,我很荣幸能收下这条裙子,它真的很美。”

    苏棠笑了,“那太好了,裙子已经让人修改过了,你快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尽快再改。”

    克丽丝看到少爷突然就笑了,有些愣怔,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不管怎么看,少爷都对她很好。于是,她又安慰了少爷两句,乖乖去试了。

    苏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仙女教母,帮灰姑娘准备华丽的礼裙水晶鞋南瓜车等等,想到这,苏棠不禁笑了。

    埃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微笑低声提醒“少爷,您该练舞了。”

    苏棠一听到这话,就有点头疼。

    没错,练舞。

    苏棠没有给克丽丝安排舞蹈老师,就是因为她很擅长跳舞,优雅灵动,像是能让一支舞拥有了灵魂一般,所以她才能在原剧情里和王子跳舞时,惊艳全场。

    现在,需要紧急练舞的只有苏棠一个人。

    埃尔还成了他的临时陪练老师。

    苏棠想逃课,说自己还要看看克丽丝试裙子试得怎样。

    埃尔则微笑着说“那自然有裁缝看,少爷又不是裁缝,不看也没关系,更何况,舞会也不远了,少爷应当抓紧时间练习。”

    于是,苏棠只能不情不愿地被埃尔提溜走了。

    舞会厅里。

    苏棠和埃尔相对而立。因为苏棠要练的是男步,埃尔作为陪练,自然只能配合跳女步。

    第一次练习的时候,苏棠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生涩得不行。

    埃尔从容而淡定,眼底更是藏着一丝兴奋。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着苏棠站立,然后握住苏棠的右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背上,再把手搭在苏棠肩上,另一只手和苏棠的左手相握在一起,这才正式开始练习。

    脚尖轻移,一前一后,身体倾斜摆荡转动,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

    值得庆幸的是,苏棠还有着身体记忆,一开始完全不会,慢慢地就有些熟悉起来,变得顺畅些了。

    但苏棠并没有因此放松,身体还是很僵硬。

    因为华尔兹的特点,他们几乎是拥抱在一起跳舞,距离近得十分亲密。而且埃尔和苏棠的身高不匹配,埃尔为了配合他,就要弯下腰来,舞动起来的时候,就好像随时都会亲上一样。

    苏棠跳着跳着,脑子有些卡壳,竟然不自在地说“要不还是让别人来教我吧。”

    埃尔眸色一暗,手瞬间收紧,捏得苏棠的肩膀都有些生疼。

    他危险地笑着“少爷是想找谁克丽丝吗”

    苏棠顿时头皮发麻,想到了各种不可描述的惩罚,飞快地摇头。

    埃尔就又笑了,“少爷还是让我教吧,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完美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棠总感觉他这话有点意味深长,不是表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

    埃尔和他练了一会,在他耳边低声说“少爷太久没跳,动作都那么生涩了。”

    那温热的呼吸吹得苏棠耳朵痒,忍不住就抖了一下,想向后退,但埃尔按着他的肩膀,挡住了他的退路。

    埃尔当然看到了他泛红的耳朵,可爱极了。

    埃尔眯了眯眼睛,语气极其温柔地说“没事,我可以慢慢教少爷,一直努力到您会为止。”

    不知埃尔做了什么,苏棠身体忽然一颤,就有些腿软地倒进了他怀里,耳朵更红了,还很羞恼地骂了句什么,只是因为声音沙哑,衬着红了的脸,反而更撩人了。

    当天晚上,苏棠决定一定要拿出自己作为主人的尊严,好好地教管家做人。

    他装作自己早早就累得睡着了,埃尔就停了下来,抱着他清洗之后,又一起躺在床上。

    过了好半晌,苏棠睁开眼,估摸着埃尔应该已经睡着了,就偷偷从他怀里爬起来,赤着脚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很快就拿了几条领带回来,把埃尔给绑住了。

    然后,苏棠捏住埃尔的脸,把他弄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是嚣张地说“埃尔弗里克,你以为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么”

    埃尔偏头一看,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状况,但他一点都不慌,反而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似乎很好奇苏棠要做什么。

    苏棠趴在他的胸膛上,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但只是一触即离,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下,勾得人心里发痒,只想狠狠地吻回去。

    紧接着,苏棠又各种挑逗埃尔,若即若离的样子,一再挑衅,雪白的下巴高高昂起,矜贵的少爷俯视着埃尔,把他逼得眼睛都红了。

    就在苏棠还想继续报复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就被埃尔压在了身下。再一看,绑着埃尔的领带不翼而飞,很显然,埃尔已经重获自由。

    苏棠愣住了,瞬间心脏跳得极快,被吓的。

    他很清楚,自己要完蛋了。

    苏棠没想到,自己一心“报复”回去,却反而给埃尔了不少新想法。

    埃尔亲了亲苏棠的脸,哑声“我本以为少爷累了,是我错了,少爷还很精神”

    他说着,还看向了一旁的领带,温柔地笑了。

    苏棠头皮发麻,想逃,但很显然已经迟了。这一晚,他哭得声音沙哑,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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