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
“蓝忘机,今天你不告诉我唐墨白在哪儿。咱俩没完……!”金子轩追着他凌空而来,站在洛阳城的门楼上,显然已经缠了他很久。
“我不知……!”
“哼,不知道,你骗鬼呢!你剑穗上的可是唐门的绝佳护身法器“通灵玉”,说,你把她怎么了……?”
“通灵玉?何物……?”
“还装,“通灵玉”顾名思义,可通天地灵气为己用,不仅能提纯灵力,更可引山川风物行成护体结界,此宝万法不破,不管何等妖邪都绝计进不了身。
通灵玉之珍贵,当年唐宗主何等天纵奇才,却也不过才练了两块儿。 一块儿给了夫人,一块儿给了女儿。我与她多年总角之交,绝不会认错这个。说,她在哪……?”
金子轩话音刚落,蓝湛望着剑穗上的玉璧神色恍惚了几分。
“阿湛,你给了我抹额,那我也要给你一个宝贝。就像我不会丢了这个抹额一样,你也不许把它丢了,知道吗?
若是,若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替我保护你……!这样不管阿湛将来去了哪儿,我都不用为你担心了。”
“阿婉,我能保护好自己,这个,我…………!”
“阿湛,听话,收起来,保护好自己。毕竟,我可不想以后守寡……!”
当时少女眉眼含羞,捧着这块通体莹白的玉璧就这样挂在了他剑上。
如同他的心,和那亲手送出去的抹额一般,都干净纯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若是他能早点儿知道这通灵玉的珍贵,不论她说什么话,他都绝不会离开她半步。
想到如今她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她是否安然无恙?悔意和担忧,一点点的在心间弥漫开来。
蓝湛的手颤抖的抚上那块儿通灵玉,眼角隐约有泪花一闪而过。
而见他久不答话,金子轩白了他一眼:“久闻蓝二公子大名,如今百闻不如一见,的确是不让人失望啊。
不过,唐墨白再如何任性,也毕竟是唐家少主,就算她一时年轻气盛惹恼了蓝二公子。你也不至于把她这护身法器拿来,用以惩罚吧。
如此行为,蓝二公子不觉得欺负人吗……?还是你以为,唐墨白没人护着,便敢如此为所欲为……?”
见金子轩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蓝忘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金子轩长得如此招摇,又和阿婉是总角之交,多年来在她面前不停晃悠,真是令人厌烦。
一想到这儿,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妒意。恨不能让他滚到天边,再也不回来。
哼, 他金子轩一路从姑苏追他追到洛阳,烦也烦死了。若不是他话里话外一直在维护阿婉,又怕伤了他让阿婉难做,避尘,早就出鞘了……!
思及此处,蓝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生生的无视了他。
“呦,蓝二公子怎么不说话呀?是被我戳中心事无言以对了吧。
也是,若不是当日我留了个心眼儿,在云深不知处山脚下等你,恐怕还堵不着你呢。
现在多说无益,蓝忘机,你,跟我去云梦一起找江晚吟……!”
金子轩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蓝湛冷哼一声。呵,真是可笑,都是世家子弟,凭什么他敢在他面前如此耀武扬威?
莫说他要去天山找阿婉,单就去云梦找江晚吟这一点,就够让他厌恶的了。
“云梦你自己去,我有事儿要做。你离我远点儿……!”
“离你远点儿……?”
蓝忘机的话成功把他给气笑了。哼,难道他以为自己在世家公子榜排第二,就真的能一骑绝尘了不成?把他金子轩当成什么了……?
而且,若不是唐墨白来姑苏找他,人怎么会失踪?
现在她音讯全无,还不肯跟他去云梦一起找人,可见毫无悔意。这种人,也配称一声含光君……?
“什么姑苏蓝氏,雅正双壁,原也不过如此罢了……!”
见金子轩一脸不屑,辱他兄长,蓝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威压。语气也沉了下来“兰陵金氏?很好……”
这洛阳城内的低阶修士此刻都是脸色发白,抱着佩剑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莫说修为不及这两人,单看两人一个出自姑苏蓝氏,一个出自兰陵金氏。话里话外谈及的又是云梦江氏和渝州唐门这样的鼎盛世家。
旁人除非是不想活了,才敢在这时候插嘴。
而那些有眼色的低阶修士,早就趁乱跑了,此时这繁华至极的东都,竟在刹那间变成了一座空城。
蓝湛扫了一眼跑的飞快的其余修士,想起金子轩也是为了找阿婉才如此无礼,蓝湛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杀意,只话语中仍旧满是冰冷。
“对兄长不敬,道歉……!”
“呵,道歉?你哥他含辛茹苦,又当爹,又当娘的,可到了最后就养出你这样的小人来,我若是你哥,气也气死了。说实话有什么错……?倒是你,与其跟我废话,还不如跟我去云梦找江晚吟……!”
“不去,又如何……?”一刀一刀的诛心之言,他若能忍,便真是愧对了兄长这些年来的悉心照料。
见避尘出鞘,金子轩冷冷一笑,岁华剑光一闪,冲蓝忘机刺了过去。“蓝忘机,你这混蛋,把通灵玉交出来……!”
“这是她的,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玷污它半分……!”
“玷污?呵,玷污它的是你吧。她那么讨厌你蓝忘机,怎么可能把通灵玉给你?废话少说,看剑……!”
金子轩话音刚落,想起阿婉对蓝忘机的讨厌,少年眉间划过几分伤情,神色恍惚间,竟被岁华伤了左臂。
“蓝忘机,我再说最后一遍,跟我去云梦……!”岁华剑光不停,显然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金公子,你真是狂妄……!”
蓝湛看了一眼左臂的伤口,望着他冷冷一笑,避尘竖立在地,白光一闪,方圆十里瞬间粉碎,金子轩一个躲闪不及,吐出了一口鲜血。
“还打吗……?”
听了他的话,金子轩唇角微勾,眼眸深处泛起了浓浓的战意。他高傲的抬起了头,仿佛九天神邸般俯瞰众生。俊美的外表在鲜血的映衬下,倒显出一种别样的妖异风流来。
他用手轻轻的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双眸紧闭中,周身却围绕着万千金光,随着法诀一成,化成了万千利刃,齐齐冲蓝忘机刺了过去。
金光千万,即使他躲得及时,却也还是划伤了他,不仅如此,胳膊和腿间的血痕尤为明显。鲜血染红了他的一身白衣,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往日高高在上的含光君,何时如此狼狈过?
到底是兰陵金子轩,果然名不虚传……!
蓝忘机伤重在身,吐出了一口鲜血,避尘竖立在地,只是勉强撑着。
而把蓝忘机打成这样的金子轩,重伤在身还强行施法,也没比他好过多少。若不是岁华有灵,他怕也早就倒下了……!
金子轩望着如此狼狈的蓝忘机,眉间划过几分满意:“让你欺负唐墨白,活该……!”
蓝湛爱怜的看了一眼剑穗上的通灵玉,又白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金子轩见状,冷哼了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把通灵玉交出来?交出来,然后跟我去云梦找江晚吟,为你做过的事赎罪………!”
“不给,除非我死……!”
“蓝忘机,你无耻,唐墨白因你而失踪,你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独占她的宝物,你……!”也许是气急攻心,金子轩话还没说完,就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什么?失踪?阿婉她失踪了,所为何事……?”
见他神色惨白中的一脸关切,金子轩眉头一皱,觉察出几分不对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忘机,我问你,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们在………………”
听完蓝忘机的话,金子轩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唐墨白真是眼睛瞎了,竟然能看上你这冰块儿脸……!”
“呵,不然看上你吗……?”
见蓝忘机眼底的洋洋得意,金子轩喉间一哽。这万年不爱说话的人,偶尔来上这么一句,也是够噎人的了。
回神过来后,他瞪了一眼蓝忘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不满的问道: “喂,蓝忘机,如今你跟我都伤重在身,现在怎么办……?”
蓝忘机白了一眼金子轩,望着远方神色不明了起来:“去清河,找聂怀桑……!”
“聂怀桑?你是说,清河聂氏的二公子……?”
见蓝忘机点头,金子轩眉头一皱:“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叫她“婉妹”……!”蓝湛话中难以掩饰的醋意,让金子轩眉毛一挑,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颇为毒舌的讽刺了一句,毫不留情的在他心上扎刀:“哦~~~原来如此,我看那清河聂氏的二公子,可比你这冰块脸强多了……!”
蓝忘机瞪了他一眼,把头别过去,显然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金子轩见他这样笑的更开心了:“哈哈哈,我听闻那聂二公子不仅人生的俊雅不凡,还犹善丹青妙笔。小小年纪,其画作却已经是鬼斧神工。
如此人物,若是唐墨白真的跟他在一起,天长日久,哪里会不动心啊……?我看啊,你还是麻溜回你的姑苏,别出来的好……!”
见蓝忘机脸色越来越白,金子轩还要恶趣味的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仿佛粘在一起,不论怎样都解不开。
“话多,闭嘴……!”
金子轩楞楞的看着他,气的脖子都红了,嘴里呜呜的好不可怜。
蓝忘机用避尘撑着走到了他身边,想着多个人多个助力,终究还是没把人给这么扔下。
他扶着一直呜呜不停的金子轩,朝清河的方向而去。
然而,如果你以为金子轩就这么认命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哼,蓝忘机,你不跟我去云梦,我还不会让他江晚吟自己来找我嘛……?”
想到这里,金子轩暗中施了个决,一只金色的纸鹤从他袖间飞出,按照指示去寻了江澄。
见那纸鹤越飞越远,金子轩得意极了,心里渐渐涌上了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
“ 蓝忘机啊蓝忘机,这江晚吟一表人才,又跟她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只怕你到时候见了,可千万别吃不下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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