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师父的专场依旧火爆,在开始之前底下就已经开始吵吵闹闹了,毕竟微博热搜挂在那里,大家想不关注都难。
开场前,我走出侧幕条主持,底下就有不少人在嚷嚷着微博热搜的事。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笑着说:“欢迎大家来到宋云微的记者发布会,让我看看有哪些记者要提问呀?”
底下嚷嚷着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毕竟外界关于我的流言,最多的就是怼记者这件事了。
“哦!看来不是记者发布会!”我点了点头,又说道:“那咱们进行下一个环节吧。下面请欣赏相声,《反七口》,表演者,郭德纲,于谦!”
毕竟情况稍有特殊,今天上来开场的就没安排小角儿,怕压不住场子。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撩大褂就和于老师上台去了。
站定之后,底下涌上来不少的人送东西,师父今儿倒也是硬气,接了两三个人之后就退了回去,让大家把东西放在台边上就回去吧。
“哎哎哎!行了行了,我这是把门口卖花的都给救活过来了!”
“撂那儿吧!撂那儿吧!”
“啊,给于老师的,你这什么审美啊?”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师父才慢慢的进入话题。
“要介绍于老师,那肯定免不了要介绍于老师的父亲!”老规矩,师父又往身边指了指。
“哎!没错!”
“咱们于老师的父亲张老爷子啊!那可是……”
“哎哎哎!不是您等一会!”于大爷忙伸手去拦,“我爸爸怎么姓张啊?”
“您什么?”郭老师侧过耳朵去问。
“我爸爸!”于大爷忙急着回答道。
没等到师父回答,底下的观众很应景的“哎”了一声,台上师父的表情很是骄傲,一副“看看咱家观众”的表情。
于大爷抿了抿嘴,抱怨道:“抄便宜都挺爽的哈!”
“不是你刚才那话还没说清楚呢!我姓于,我爸爸怎么姓张啊?”于大爷赶紧把节奏往正道上带。
“你姓于,你爸爸就不能姓张了?”郭老师正儿八经的问。
“废话,这爸爸姓什么,孩子姓什么啊!”于老师说道。
“那你姑娘怎么姓宋啊?”郭老师支着桌子笑着问道。
这一句话倒是把底下的观众逗笑了,本来出彩的哏这会儿到有了点意思。
“不是,那是个意外!”于大爷也是笑出了褶子,又补了一句,“再说我姑娘现在不姓宋了,姓陶!”
好家伙,这一句话一下子把整个场子都炸开了,底下的观众都开始嗷嗷的尖叫了。
“我和你说,你可得照词说!”难得让师父逮着一回,师父指着于大爷说道。
“你还知道要照词说啊!”于大爷也是笑的不行,一边笑一边说道。
突然被cue的我,在后台一下子红了脸,本想转头就走,但是又舍不得师父难得的垫活儿,只好在众人调笑的目光之下,继续坐在侧幕条那里。
总算把这段过去了,师父也慢慢地进了正活,反七口本来就是一个逗乐的哏,师父他们也不怎么说了,今儿拿出来了我就觉得会有什么幺蛾子,果不其然!
“头一个你爸爸!你妈,你哥,你,你媳妇,你闺女!”师父比划完,于大爷就一把按住师父的手,说道:“这不是才六个吗?”
“你等我说完啊!”师父也不慌不忙,又说了一边,“头一个你爸爸!你妈,你哥,你,你媳妇,你闺女,还有你女婿呢!”
“我哪儿来的女婿?”于大爷摆着手说道。
“那京剧小神童不是你女婿吗?”师父又死死的把我砸在了地上。
底下的观众本来都以为这是个玩笑,没想到师父又说:“这不你女婿带你姑娘出去住让人给……”
于大爷吓得一把按住师父的嘴,“你照词说!!!”
我已经不想再上去报幕了!
第二场接着的是郭麒麟和张云雷的《大上寿》
好在这两个人挺有良心的,垫活儿的时候没拿我砸挂,进了正活了,辫儿哥说:“我昨儿上您家拜寿瞧见一个人!”
“什么人能上我家啊?”郭麒麟抿着嘴问道。
“一身格子袄,两只麻花辫,油亮的头发,粉白的小脸,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水灵灵!”辫儿哥嘴里的便宜话一连串的往外说。
“哦!你说的那是我妹妹啊!”郭麒麟答道,“你怎么连我妹妹都不记得了?”
辫儿哥一脸的坏笑说道:“可不是,我没认出来,于是就问她,你是哪宅的小姐啊?”
“那还用问吗?”郭麒麟嫌弃的摆了摆手,“我妹妹咋回答的?”
“你妹妹说,我是姚宅的小姐!简称姚姐!”
“不能!”郭麒麟吓得差点没扑倒桌子上,“我妹妹不是姚宅的,你忘了!她是陶宅的!”
辫儿哥一副从来都没听到过的表情,惊讶道:“陶宅的?你妹妹,我外甥女是陶宅的?哪不对啊,你妹夫谁啊?”
“我妹夫陶阳啊!”本来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俩厮要搞事,没想到还真拿出来砸挂了!
“陶阳?不行不行!陶阳个子太矮!”辫儿哥也是不甘落后,狠狠地黑了一把。
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第三场是烧饼和曹鹤阳的《大保镖》
讲道理,大保镖这个哏是没法那我们砸挂了,所以可以预料到,这两人开头闲白就不会多么安生。
“我和你说,那天我去酒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结果我看见一个人!”饼哥的开场到是挺正常的。
“你看见谁了?”四哥侧着头看着自家的角儿。
“我看见一个捧着一杯牛奶喝了大半宿的一个小姑娘!”饼哥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我。
“你看的不准确呀!那姑娘旁边肯定还得有一个人!”四哥一下子就跟上了饼哥的步伐,一同侧过头看向我。
“你说的那个人莫不是姓陶?”饼哥一双眼睛笑的都快要看不见了!
“姓不姓陶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那姑娘喝醉了之后被那个人带走了!”
“奥哟哟!这犯法的吧?”饼哥很做作的表现出一种惊讶的样子。
“人家是把姑娘送去休息的!”四哥瞥了一眼饼哥,又说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饼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说道:“我以为丫头难受的不行,所以找地吐去了呗!”
此时的我,已经在后台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脸了。
等到饼哥他们抄底了之后,我还没来得及上去主持,就看到陶阳哥和于大爷上去了。
什么鬼?
陶阳哥一直以来的重心其实都是不在相声这边,所以除了小园子之外,一般都是不安排他上专场的,偶尔封箱时候才会排一两次。
这个时间突然见到陶阳哥,我倒是有些吃惊了。
“阿陶为了不让你挨骂,所以叫我们瞒着你的。他说,他也要站在你前面,替你遮挡一些风雨了!”我身后突然传来了辫儿哥的声音。
“您怎么来了?腿好些吗?”我连忙起身问道。
“好多了!”辫儿哥的眼神里要是不如之前明朗,我虽然担心,但是却也知道此刻不是细问的时候。
“他要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后背比以往还要挺直不少的陶阳哥,小声的嘀咕道。
“刚刚两位下去休息,把我们爷俩换上来给您说一段!”陶阳哥的相声一直是那种自带正派气场的感觉,搭着于大爷一起还挺和谐的样子。
“你这话说的很严谨!”于大爷说:“前面砸了那么些的挂,总算把正主给请上来了?”
“哈哈哈!”陶阳哥转头笑了一下,“我看丫头在后台已经气得牙都痒痒了!”
“我一向是个开明的家长,再说我们家丫头都上大学了,已经不算早恋了!”于大爷本身的笑模样突然变成了严肃脸:“但是你怎么能拉着我姑娘出去住呢?”
“大爷您这是冤枉我了!”陶阳哥撇了撇嘴,小声的解释道:“你们家姑娘喝多了酒,走两步就嚷着晕,抱着树就要吐,我是有心把人送回去,也没辙啊!”
“陶阳你等你下来的!”我这时候才是真真的在后台恨得牙痒痒!
等两个人进去到正活儿了之后,也就没再那这个砸挂了,不过凭着今天这帮人的努力,明天的热搜想必也是预定了的!
陶阳哥和于大爷说完了一段之后就换了师父上台,毕竟底下的观众也不全是出于八卦的心态才过来的。
虽然一开始还真想锤陶阳哥两下的,但是毕竟规矩摆在那里,台上说的所有都不能带到台下来,所以我撅着嘴瞪了陶阳哥一眼就没再说什么了。
陶阳哥见我噘着嘴,赶紧凑过来戳了戳我的脸,说道:“小祖宗生气了?”
“哼!你才抱着树吐呢!”我一脸的气愤。
“是是是,你没抱着树吐,你竟抱着我吐了!”陶阳哥一双狐狸眼笑的咪咪的,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得得得,喝断片的人没有资格反驳!
等到返场的时候,师父站在前面说:“我们家两个小崽居然能凑到一起,可见身高和年龄的匹配是多么的重要!这两个孩子我从10多岁看过来,什么品性自然比旁人清楚,再说了,现在社会,吃饭睡觉,外出游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台上我们是逗您们开心的演员,在台下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我一直都说,说相声的,是一门手艺。和擦鞋的,修脚的,当皇帝的都是一样。你们捧他们,他们这么演,你们走了不捧他们,他们还是这么演!所以说,别太拿我们当回事!你们想听相声了买张票过来听,不想听了转头就走也没人拦着。”
“所以说,离台上的演员近一点,我们欢迎!离台下的老百姓远一点,毕竟在底下我们也是有肖像权的!”
头一回的返场以这种形式结束,师父说完这一席话就宣布演出到此结束了。我们大家都没想到,开场砸了那么多的挂,结尾居然这么严肃!
虽然很严肃,但是每一个人的心底却都是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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