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藏进了云后,他们从进门开始接吻。
江洲暮抱着顾朝夕, 把人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柜上, 落下的吻又急又重。
一下一下地往上,鼻尖, 眼睛,又辗转至耳侧。
顾朝夕轻喘着, 黑夜催化所有□□,弥漫至每一个细胞。
江洲暮托起腿, 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
他边走便边说:“七七, 再叫一声。”
领口早被扯开,露出大片锁骨和肌肤。客厅的窗开着, 吹进一股夏风。
顾朝夕往江洲暮怀里缩,颤着声问:“叫……叫什么?”
踏上台阶,江洲暮将人轻轻往上颠了一下。
“你说叫什么?”问完, 好似顺便般又跟她说:“帮我把领带摘掉。”
江洲暮拐弯抹角地、似是喊她又似是提醒地唤:“老婆。”
顾朝夕顿时明白过来。
指尖缠绕着早松散不堪的领带,她扯掉随手扔在地上,搂着他却偏偏不肯那么喊。
踢开主卧房门,江洲暮轻轻将人放进柔软床铺。
手臂撑着,直直望进她眼睛,江洲暮拇指指腹压在顾朝夕唇上, 轻轻蹭了下,抹下来一片水光,他眼中有笑:“不叫吗?”
顾朝夕躲,偏过头就是不看他。
江洲暮笑得更明显, 低头咬她颈间,“在车上不是叫得很顺口?”
顾朝夕抱住他,弓着身子将下巴搭在他颈窝,乖得像只猫。
江洲暮展臂环住她的腰,道:“别怕,我轻点。”
他起身,伸手拉开床边矮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盒东西出来。
“什么时候买的?”顾朝夕闷着声音问。
江洲暮道:“你第一次睡这张床时,它就在里面了。”
顾朝夕:“……?”
月亮又从云里爬了出来,光很柔和。露台上养的花开了,被夜风吹着,花香也飘了很远。
声响几乎响彻一整夜,床上皱了,湿了,顾朝夕就被抱进了浴室。
嗓子疼得厉害,她窝在江洲暮耳边,费力地说:“我不要了……我要睡觉……”
江洲暮吻掉她眼角的泪,将人抱进放好水的浴缸。
黏腻的汗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他食髓知味,完全不想罢休。
“最后一次,我保证。”
“唔……江洲暮你烦死了……”
-
九点一刻时顾朝夕醒了一次,浑身上下的酸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当然,私密部位最是感觉明显。
困倦和胀痛交叠着,顾朝夕有些后悔昨晚“找死”了。
腰间横过来只手臂,顾朝夕被人捞回怀里。
江洲暮的声音透着点儿刚睡醒的低压和慵懒,他吻了吻怀里人的头发,说:“昨晚不是喊累,乖,再睡会儿。”
床单换了新的,顾朝夕带着疲惫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进江洲暮怀里,轻轻在他腰间掐了下,嘟囔着小声轻嗔两句,没几秒就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室内依旧昏暗一片。
身边的人不知去哪了,顾朝夕伸手摸了摸床铺上,还残存着江洲暮的体温。
遮光性能极好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手机不知是遗落在车上,还是被丢弃在玄关,顾朝夕放弃搜寻。
她坐起身,腿动了动,忍不住嘶了声。
正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就着昏暗的光,江洲暮道:“醒了?”
“嗯……”顾朝夕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多哑,连发出这种一个音节的字眼,牵扯到的声带振动都疼得厉害。
江洲暮遥控打开遮光那层窗帘,留下一层白色薄纱,日光一下子透进室内。
顾朝夕遮了遮眼,有点恍惚地问:“几点了?”
江洲暮在床边坐下,先将温水递到顾朝夕唇边喂进去一小口,然后才说:“下午一点半。”
顾朝夕:???
江洲暮看着她表情,脸上三分心疼一分歉然,剩下的全是餍足。
“是我没控制住。”他亲亲她眼睛说。
顾朝夕不想看他,撩起被子将整个人裹进去。
江洲暮隔着被子抱住,手掌轻拍着低哄:“我错了。”
顾朝夕道:“我昨晚那么求你,你都不停。”
江洲暮从被子将人剥出来,只露出一张小脸。
望见顾朝夕眉眼间余韵未消尽的模样,他又禁不住忆起昨晚。
好像,是他太过分了。
轻咳一声,江洲暮拨了拨她鬓边碎发,道:“你打我两下消气?”
顾朝夕哼出一声,凑过去在江洲暮喉结上咬了了一口。
是真咬的那种,松开时牙印都出来了。
她望着自己作品,伸手摸了摸:“疼?”
江洲暮却只是笑:“不疼,和昨晚肩上比,轻了。”
顾朝夕:“……”
江洲暮开够玩笑,又哄着人喝了半杯温水,从衣帽间挑了件睡衣给她,这才又说:“我抱你去洗漱?”
顾朝夕也不逞强,道了句好,从床上朝江洲暮展开双臂:“抱抱。”
身上裹一层薄薄的睡衣,顾朝夕人生第一次连刷牙都被人伺候着。
洗漱完,又被抱着下楼,江洲暮将人放在中岛台边的高脚凳上,端了份清淡的时蔬粥。
“什么时候煮的?”顾朝夕捏着勺子喝了一小口问。
江洲暮道:“十一点。”
顾朝夕:“你那时候起的?”
“嗯。”江洲暮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发圈,撩起顾朝夕长发让她边喝粥便给绑在脑后。
顾朝夕眨眨眼:“你哪里来的发圈?”
江洲暮说:“你包里的找的。”
“哦。”顾朝夕低头舀粥,“包在哪里找到的?”
“车里。”江洲暮答。
“……”
顾朝夕继续用勺子在碗里打圈儿,小半份粥下肚,她不想喝了。
江洲暮看在眼里,端过去将剩下的几口喝完。
在凳子上动了动想下来,却因为一个动作不小心牵扯到某处,顾朝夕皱着眉,咬了咬唇。
“咳,”江洲暮道:“我抱你。”
顾朝夕听天由命地缩进江洲暮怀里,咬着牙在他耳边说:“江洲暮,你是狗吧。”
“疼得厉害?”江洲暮低声问。
顾朝夕不回答,只说:“我今天都不想看见你了。”
江洲暮很霸道地说:“不行。”
顾朝夕气道:“我现在就是后悔。”
江洲暮又抱着人上楼,顾朝夕警惕性异常地高:“上楼干什么?”
“放心。”江洲暮声音有些懒:“今天不碰你了。”
顾朝夕松口气,江洲暮问:“在你眼里我是禽兽?”
“我以前没这么想过。”她顿了下,继续补充:“但经过昨晚,我有些怀疑了。”
江洲暮:“……”
他问:“后面不是挺舒服的?”
“……”
虽然刚开始确实一言难尽,但江洲暮这人,在这种事上的学习能力都强得令人发指,后面几次,确实都感觉不错。
但想起最后那次被江洲暮故意磨着逼她喊那两个字,顾朝夕耳朵一下子红透了,嗓子疼也忍不住叫道:“你闭嘴!”
江洲暮从善如流,不再逗她。
-
顾朝夕是晚上才回的文清苑,还没进门冰糖就跑过来趴在门口眼巴巴地等。
她蹲下来抱住冰糖,道歉说:“对不起,差点忘了你。”
阿姨其实来过,冰糖不是完全没人照顾,但顾朝夕就是生出点了愧疚来。
江洲暮跟在后面,也去摸了摸冰糖脑袋。
顾朝夕说:“等会儿一起去遛狗吧。”
“嗯。”江洲暮应:“听你的。”
两人去的附近的文清公园,人很少,广场中间有一群高中生在玩滑板。
顾朝夕带着帽子,是之前品牌方送的,还有一只黑色情侣款,刚好翻出来,她就给江洲暮也戴上。
江洲暮依旧白色短袖搭运动系短裤。
顾朝夕琢磨一秒,踮脚将那顶帽子倒着扣在他头上,认真地端详几秒,顾朝夕心道,这样感觉更像个大学生了。
她嘀咕着问:“你干嘛又穿成这样。”
江洲暮半靠着衣柜,低着头正给冰糖喂零食,闻言只说:“没别的衣服、”
顾朝夕凑过去,说:“那我改天去给你买,什么样的你都穿?”
江洲暮拿来项圈和牵引绳,给冰糖套上,同时说:“嗯,你买的都穿。”
两人牵着狗下楼,这个时间公园人不多,吹过来的凉风也很舒服。
江洲暮伸出手,顾朝夕牵住,另一只手抱住他小臂。
冰糖到了室外和见着肉骨头一样,牵着也要不停这边嗅一嗅,那边闻一闻。
“下个月我就要进组了。”顾朝夕跟他说:“国内拍摄两个月,国外两个月。”
江洲暮嗯一声,问:“我能去探班吗?”
顾朝夕反问:“如果说不让你去你答应吗?”
江洲暮看她一眼,视线又落在撒欢的冰糖身上,说:“那我偷偷去。”
“……”
顾朝夕抱着他胳膊笑,“我开玩笑的,当然能探班,如果是你,就特别能。”
她声音又轻又缓:“但是不要像上次那样哦,你真的有时间了去就行,我也不想让你那么忙,明明很累了还要赶最早的航班。”
江洲暮听见,步子停下来,转了身面对着顾朝夕问:“要开拍的这部,有吻戏吗?”
顾朝夕道:“没有。”
江洲暮重新抬脚。
顾朝夕又说:“但可能有一点点床戏。”
江洲暮:??????
他再次停下来,目光沉沉地垂着眸。
顾朝夕莫名有些心虚:“就,一点点,剧本上描写加起来都没有四行,导演的风格也一直都是含蓄派,不会有大尺度镜头。”
江洲暮面无表情。
“真的。”顾朝夕强调:“李导上一部戏里面的床戏也很隐晦,男女主角连接吻都没有,尺度最大的镜头是露了下主角的腿。”
江洲暮依旧不说话。
顾朝夕扯他袖子,往上伸去撒娇似的轻捏男人内臂肌肉,“你笑一下嘛 ,别这样冷着脸。”
江洲暮道:“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骚凹瑞,我笑得很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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