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哦, 你叫我爸爸,我帮你找。”
水祝气得牙痒痒,这到底是谁家的蛇, 怎么长歪成这样??
“你就等着吧!”水祝咬牙切齿。
小蛇理所当然:“好的。”
那清清凉凉, 顿都不打一个的“好”, 直戳水祝心窝子。
她磨牙, 哼出一口气,提起镰刀出城堡找蛇。
小蛇悠哉游哉地挂在她肩膀上翘尾巴。
*
黑土上, 女生们在做最后五分钟的挣扎。
已完成跑步的女生们,城堡里外地找蛇,呼叫声此起彼伏。
水祝加入呼唤大军, 绕着城堡转圈,“黑曼巴,阿呆, 快出来, 给你们抓蚯蚓吃哦。”
“蚯蚓?难吃, 它们不喜欢。”小蛇躺在肩膀上说。
水祝侧耳,装作没听见, 又继续叫:“阿呆,黑曼巴,你们在哪, 快出来吃老鼠啦,有五只哦,谁先出来谁吃。”
小蛇努嘴, 这女人是个大骗子。
它说:“老鼠也难吃,又臭又脏,还长毛,它们不喜欢。”
“蜥蜴!”
“滑溜滑溜的,难吃。”
水祝猛地转头:“是给你吃的么!请你闭嘴!”
小蛇歪头,面无表情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那乱颤的蛇信子,看起来像受到极度惊吓,格外委屈。
就像她狠狠地欺负了它似的。
但是她做什么了吗?
水祝气咽,一口气憋在喉咙,哽得胸口疼。
她不能再看它,再看会控制不住把它从肩膀上挥下去。
气闷地转头,水祝一边叫一边往前面走。
黑土里每每冒出一颗蛇头,水祝就仔细盯,看清楚是不是黑曼巴和阿呆。
*
跑步倒计时结束,没有完成任务的女生们匍匐在土壤里大哭大叫。
她们的蛇没有找到,晚上还会被留在城堡外面过夜。
昨晚在城堡外过夜的那个女生,到现在还倒在城堡门口昏迷不醒,佣人们不管不问,任她们自生自灭。
今早,她们到城堡门口集合,那个女生全身爬满蛇,被无数的蛇缠得一丝不露。
那场景,让她们不由自主想起苏文静,它们会不会在她身上咬她吃掉她。
她们不想变成那样,也不想变成苏文静。
但是她们没有完成任务。
女生们大声嚎哭,凄惨的哭声引出不少的蛇。蛇从泥土里钻起来,不断嘶着信子往那些女生们身上爬。
她们尖叫着爬起来,酸痛的腿和许久没进食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她们又被黑土里的蛇绊倒在地。
蛇缠上女生的脖子,越勒越紧。
女生只能疯狂地用手狂抓蛇,希望以此来驱赶身上的蛇。
没用,不仅没赶走,还越缠越紧。呼吸逐渐困难,脸涨得血红。
水祝快速跑过去,照着蛇脖子就是一镰刀。
“嘎啦嘎啦”镰刀摩擦蛇骨的声音,蛇嘶嚎一声,掉着脖子喷出一抹鲜血,蛇尾巴脱力地松开。
女生跪在地上捂着脖子使劲咳嗽,水祝将镰刀的血用黑土擦干净,挂到腰带上,伸手替女生顺气。
“咳——谢、谢谢——咳咳——”女生虚弱地道谢。
“没事,你起来,往城堡门口走,不要尖叫。”水祝扶她站起来。
女生害怕地抖动两下,又开始哭起来:“我没有跑完,不能进城堡。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我有两天没吃饭了。”
“你有种子吗?”
“有有有。”女生连连点头,手伸进衣服兜里开始摸种子。
水祝按住她的手:“自己收好,十二点半在城堡门口,我用米饭跟你换。”
“只有……一碗吗?”女生颤颤巍巍地问。她有两颗种子,是别人送给她的,她种过一颗,什么都种不出来,最后这一颗,有和没有一样。如果能换饭吃,真是太好了,但是只有一碗饭,那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她想要更多。
水祝疑惑,她可以种出菜,但是能有多少,她不知道,这些菜是否重复生长,也还不清楚。
“是。”原本想能种出菜就分她三分之一,但这样,若是她的种子有问题,什么都种不出来,再看见别人的种子在她这里种出菜得到三分之一的菜,一定有的折腾。
她得从根源上切断问题。一碗饭换一颗种子,不论种子好坏,种出来还是种不出来。
女生失望地低头,她以为能让水祝心软可以多分她一点食物,可是什么都没有。一碗饭,也可以,反正什么都种不出来。
“好,我跟你换。”女生说。
水祝松开她,看她往城堡走,抬手摸摸肩上的小蛇,继续找黑曼巴和阿呆。
转了小半圈,太阳越来越炙热,明晃晃地挂在头上,晒得人滚烫,额上汗水黏黏。
水祝抬手用袖子擦汗,问肩膀上的小蛇:“你热不热?要不要下来?”
被日头晒得懒洋洋的小蛇,甩甩尾巴,表示很舒服。阳光明媚,微风拂来,空气新鲜,很舒服。
见小蛇不说话,水祝摸它,皱巴巴的身体比往常暖和,没那么冷。
她捏捏它的肚子:“你每顿吃那么多,怎么还是皱巴巴的,蜕皮时候很漂亮呀。”那时候的纹路磷光闪耀,怎么一天,就变成皱巴巴。
小蛇一尾巴抽在她的脖子上,嗅着鼻子说:“你才皱巴巴。”虽然它也不知道为什么皱,但是只能它知道,不允许别人说,谁都不可以。
太阳越来越辣,肚子咕咕叫,小蛇的肚子也是软绵绵,水祝随便找个门,穿进城堡。
回到二楼时,春柚柚已经开始做饭,笼子里的蛇精力充沛地转来转去。
水祝洗干净手,倒杯水喝,“柚柚,中午做点茼蒿吃吧,我们好久没吃菜啦。”
春柚柚起身去摘茼蒿,水祝蹲在旁边看。她要学习怎么做,以后春柚柚不在,她可以自己动手,毕竟现在的情况,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春柚柚说:“齐这里折断,过两天还会长出来。”
“会一直反复生长吗?”水祝帮助折菜。
“应该。”春柚柚说。
两人一起清理茼蒿洗干净,春柚柚往锅里加水,“没有调料,只能清水。”
水祝在旁边看她放茼蒿,煮成清水汤菜,端上桌。
罗珊回来时候,饭正好。她嗅着空气里的茼蒿味,原本因为没有找到蛇郁郁寡欢的脸变得兴高采烈,她快速洗手,抓起筷子率先捞一筷茼蒿,边咬边叫:“好吃好吃好吃,没盐也好吃啊!啊,终于吃到菜了!水水,吃菜啊!”
水祝点头,舀一碗茼蒿菜汤放小蛇的饭碗边。小蛇舔一口,然后瞪圆眼珠乱颤信子。
嘶——
好难吃,好难吃,好难吃。
果然是喂猪的。
它吐吐信子上的茼蒿水,嫌弃地扫罗珊那头猪,然后大口卷白米饭。
水祝小口地尝汤,好像真不好吃。
她吃完饭,小蛇那碗茼蒿菜汤一点也没有动。
“要吃完,不能浪费哦。”水祝指着汤碗对小蛇说。
小蛇嫌弃地歪头。
“我们小蛇不是最乖最可爱最聪明的吗,怎么会浪费我们辛辛苦苦播种出来的菜呢,我们的小蛇那么宇宙无敌,肯定是不会做浪费食物这种事呢。”水祝温柔地笑。
小蛇摇尾巴,这种话,骗鬼去吧,它才不听她的花言巧语胡说八道。
“它听得懂才怪,又不是人,水水你跟它说什么啊。”罗珊撇嘴,伸手想端那碗。
小蛇一尾巴打她手背,疼得罗珊哇哇抽气:“小小的蛇敢打我,看我不把你拧成麻花!”
小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她,一脸无所畏惧。
罗珊怂了,龇牙咧嘴地冲它瞪眼:“看在水水的份上,饶过你啊。”
小蛇鄙夷。
摇摇尾巴,正想跳下桌,却看见它家枕头一眼不眨,满脸痛惜地盯着那碗菜汤。
苍绿的汤里,浮着几株茼蒿菜。
单单看起来就极没食欲。
那么难吃,它才不吃。
然后,小蛇眼一闭,埋头进去,信子一卷,大口大口吞下,茼蒿入胃,它伸长信子使劲颤呀颤,颤呀颤。
水祝赶紧给它倒水,抬手摸它的小脑袋,温柔地夸:“我们小蛇真乖,是个乖宝宝,真听话。”
小蛇在水里洗信子,洗了又洗,把难吃的味冲掉,伸长信子甩她一脸水。
它不是宝宝,是几万岁的爸爸。
要不是看她种菜种得可怜兮兮,它才不吃,拿去喂猪都嫌弃。
这是爸爸顾及女儿的心情。
水祝摸摸它的头,把它放到肩膀上,和春柚柚一起收拾桌子。
“珊珊,那碗饭你端去城堡门口,有女生拿种子和你换。”水祝指着锅边的一碗饭说,“对啦,你可以问问那些有种子的女生,愿不愿意用种子换饭,一颗种子一碗饭,不讲价。”
“啊,这样我们就能种别的菜啊,要是有盐有辣椒更好了。”罗珊叫着,端着饭往下面跑。
“珊珊!再装点土回来。”水祝扒着门对跑远的背影大声叫。
“好!”
水祝洗干净碗,擦着手,说:“柚柚,你回去休息吧。”
春柚柚点头,把锅盖盖好,转身走了。
水祝揉揉犯困的眼睛,从箱子里拿出种子,问小蛇:“有没有哪里可以安全种菜呀,再种屋里,我们就快睡不下啦。”
“四楼。”想起她上不去,改口,“三楼。”
三楼的房间全是空房间,是挺好,就是需要每天守着。
水祝思来想去,觉得还行,她可以和罗珊轮番守。
“水水!”门外传来罗珊的叫声。
水祝走出去,罗珊不知从哪里找来□□袋,拖满满一袋土上来。她忙跑过去让她放下。
罗珊松开手喘气,重重的麻袋“嘭”一声砸在地上。
“珊珊,我们种在三楼,每天轮流守,你看行吗?”水祝征询罗珊的意思。
“行啊,我没问题。”
两人合力将泥土抬上三楼,330房间,楼下是水祝的房间,以后没人守也能听见动静。
她们往里铺上泥土,只留下门后可以躺人的位置。
跑了四五趟,勉强将泥土铺上很厚一层。水祝撒下种子,留一块土种土豆,只能等晚上再添土加厚一点,方便土豆在地下生长。
“今天珊珊守吧,我出去找黑曼巴。”水祝抹掉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
“我去啊,你休息,我去找。”罗珊拉住她。
水祝摇头:“别争,我今早绕城堡大半圈,等会再去后面看看,城堡的结构就清楚了。你守着这里,还有楼下,也不轻松。”
水水说得很不错,罗珊没有再争。
水祝松口气,下楼给罗珊拿水和软垫。
小蛇无聊地翻眼,等进了房间,它才说:“不用守,没人敢偷。”
“为什么?”水祝疑惑。
因为它可以叫四楼的森蚺守。但是它是那种强迫蛇的蛇吗?显然不是。
“我神机妙算,知天机。”小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水祝默,跑上跑下那么久,提不起劲和它胡扯。她喝口水,又给罗珊装一壶,抬着板凳和软垫上楼。
小蛇抿嘴,为什么不相信它说的话?它仰头冲四楼嘶嚎。
松花石上的森蚺浑身一震,从瞌睡里惊醒过来,立起头,粗壮的身体将整个房间霸得满满当当。
它回应:不干。它是森蚺,不是看家狗。
小蛇又一声嘶嚎,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森蚺钻出窗户,从栏杆往下面探了探,然后将自己的粗尾巴猛地扫下去,荡在330的门口。
遮天蔽日的大蟒尾巴兀地扫下来,只见眼前一黑又一亮,粗粗壮壮的大尾巴将330的大门遮得一丝不露。
罗珊被突然暗下的光线吓得从椅子上滑下去。
水祝戒备地摸上镰刀。
但那尾巴杵在门口,再也没动一下,可是罗珊还在门里。
水祝急忙叫:“珊珊?没事吧?”
“啊,没事。”罗珊回。她胆子大,但这蛇尾巴更大。
小蛇嫌弃地将信子伸进水祝的耳朵。
水祝被舔得一痒,忍不住缩肩,恼羞成怒叫:“别舔我!”
“啊?水水你说什么啊?”里面的罗珊疑惑地掏掏耳朵。
小蛇努嘴,继续在她耳朵里颤信子。
然后,水祝听见它清凉的声音:“看门蛇。”没有感情的三个字,是在告诉她那是什么。
水祝实在忍不住痒,伸手将它从肩上拽下来。小蛇只好收回信子,飞身跳在森蚺的尾巴上。
“一二,开门。一二三,关门。”
随着它的又跳又叫,森蚺的大尾巴缩上去又掉下来。
见小蛇明目张胆地说话,水祝急了,生怕罗珊听见声音,赶紧把小蛇抱回来藏进衣兜里,谨慎地盯着里面,但里面的罗珊没什么反应。
她小心翼翼用镰刀敲两下尾巴,大尾巴缩上去,水祝忙叫珊珊出来。又敲三下,大尾巴掉下来,遮住房门。
罗珊看得震惊:“水水啊!这什么东西,太厉害了啊!”她照着敲下去,那尾巴就像自动门一样,开开合合。
四楼的森蚺趴在松花石上叹气,它太难了。
报应啊,它昨晚就不该嘲笑它。
水祝抓住还想玩的罗珊,说:“珊珊,快去找黑曼巴。”
“啊!黑曼巴!”罗珊收回手,蹬蹬蹬跑下楼。
水祝望着那大尾巴,抱出小蛇摸摸它的头,小声说:“谢谢我们最可爱的小蛇。”
小蛇傲娇地翘起尾巴摇啊摇。
把它放到肩上,水祝也跟着下楼,从中午回城堡那道门出去,继续绕城堡走。
*
下午的太阳火辣,白皙的脸被晒得潮红,她忘记拿顶帽子,热得难受。
她抬手扇风,加快脚步,看着不断涌出来又跑掉的蛇,叫着黑曼巴和阿呆。
还是没有。
燥热的微风变成凉飕飕的大风,太阳西坠,空气里残留的炎热的温度逐渐被大风刮得阴冷。
水祝从热到大汗淋漓,变成忍不住拢紧外套。
小蛇在肩膀上懒洋洋地打盹。
眼看着快要转完整个城堡,水祝远远看见一处回廊,长长一条回廊,往地下旋转,角落无数摄像头。
回廊旁一扇十米宽的雕花大铁门,铁门外,一条柏油路直通森林深处,是可以直接开车经过黑土,通往下山的路。
铁门里是城堡的某处门,单从外面看,水祝从没有在城堡里看见有哪扇门可以直通这里。
她一直以为每天跑步那扇大门,才是城堡真正的大门。最初,她们从那里进去,后来,她们又从那里走上黑土。
原来,这里有路可以直接下山。
水祝往回廊走,一直进去,顺着旋转楼梯下行。她扒着楼梯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一边往下面望。
楼梯旋转得极深,一眼下去,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不知道是被楼梯眩晕了眼,还是看太阳太久晒花了眼。
绕满一圈,左手边,楼梯横直出去,一米外一扇厚重的银色金属门,大门紧闭。
整个楼道悄无声息。
水祝扒着楼梯,探出头使劲往下望,果然看见在下一个旋转处,楼梯横出一道岔口,里面肯定也是同样的门。
她猜想,每旋转一圈,就有一扇门。
门背后是什么?
堆砌成山的物资?网络通信?监控室?医疗设备?武器装备?
她所能想到的这些,肯定都有,也一定有她所不能想到的。
正这时,那扇金属门开了。
水祝想逃,又极度想进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只犹豫一秒,她瞟清楚里面没有人,于是试探性地抬脚走进去。肩上的小蛇没有任何动静,水祝心想应该没有危险,不然小蛇一定会嘶叫起来阻止她。
它一向比她更快的感受到危险。
一路进去,白炽灯照亮的全是空旷的透明房间,什么都没有。
前行好几分钟,依旧是空空的,用玻璃隔出来的房间。
尽管如此,她却觉得特别诡异,心脏急速跳动,不安的情绪笼罩心间,喉咙突突的想咽口水。
当她准备停脚回去时,她看见了一个背影。
很熟悉的背影。
非常熟悉的背影。
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她收不住脚,下意识地跟上去。
前面的女生身材瘦小,漆黑的长发柔软地垂到腰际,绿格的长裙下是白皙的脚踝。
她小步小步地走着,一直往前走着,走进摆放简洁桌椅,和银色电脑的房间。
她坐下来,坐在电脑前,抬手挪动鼠标,播放视频。
视频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那是她,是水祝,是她的爸爸和妈妈,是她们一家人在游乐园玩的场景。
那么清晰,那么清楚。
欢笑,说话,吃冰激凌,她因为犹豫坐不坐海盗船而不断扯头发。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每一道声音,都那么清晰。
就像摄像头直接对准她们而录像,就像她们是演员,努力找准摄像头的位置而拍摄。
但是,那天,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拍他们。那天,除了欢乐,没有任何一丝不对劲。
可是,那天的每一场景都精准无误的出现在这里。
水祝震惊在那里。
突然,视频暂停。
水祝身前的玻璃窗自动打开。
坐在电脑面前的女生回头,看见水祝,惊讶地瞪大眼,然后手捂上嘴,扯出惊嗝。
“你、你、你是、是谁……嗝——”女生惊愕又慌张地捂住打嗝的嘴,想要努力压下惊嗝。
水祝嗡动嘴唇,惊恐地看着她。
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受到惊吓就会忍不住打嗝的毛病。
她说背影那么熟悉,原来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
是自己。
自己。
另一个自己成真了。
水祝僵硬在原地。
房间里的女生见她许久不做反应,放下捂嘴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乖巧地微笑:“呀,还真的很像呢。”惊嗝消失不见。
“你好呀,水水,我叫水祝。”女生笑着说,“我正在温习你的曾经,努力学习变成你。”
“水水,我是第一个被Nake创造出来的哦,Nake以为你会最先死,然而你很厉害啦,活到现在,很出乎意料哦。”
水祝颤抖着手摸上镰刀。
她说不出话,舌头打结,嘴唇发抖,脑里混沌一片。
她不敢相信,她看见了,看见即将代替自己的另一个人。
那么像,那么像,足以以假乱真,连她自己都无法否认,那真的是她,是她自己。
“啪嗒”镰刀掉在地上。
女生视线瞟向镰刀,又转向她,笑道:“你杀不死我的啦。”
话音刚落,只见一抹褐色快速闪动,正乖巧笑着的女生砰然倒地,脖子流出黑色的血。
小蛇张嘴,嫌弃地在她衣服上擦毒牙,怒哼一声,飞回水祝的肩上。
劣质品,冒牌货,冒充枕头,该死。
地上的女生“咕噜”歪头,眼睛下翻遥望水祝,艰难地张嘴:“在你死、死后,还、还会有第二个、第二个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25 20:38:08~2020-02-26 20:2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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