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听到包养二字林晚立刻想摇头,但听着陆凛甚为笃定的语气,不禁又有些犹疑。仔细回想确认没有这回事后,她略松一口气,手下用力揪了一下长毛,以为他在故意吓唬自己:“我肯定没有。”
自己当时就算比较放飞,但这种话也不会直白地说出口。换个词,换成保养尾巴,听起来不就纯洁清白多了。
自己当年当年好像只对松吱说过保养尾巴这四个字吧?
林晚犹疑的那一刹那被陆凛看在眼里更加认为是在撒谎搪塞他。
白虎磨了磨牙,尾巴卷上林晚的腰肢,声音缓缓温和起来,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就算有也没有关系的,我只要求我们坦诚相见。”
感受着腰间如同如同钢铁般紧缩的尾巴,林晚心里冷笑一声。
没关系,没关系你尾巴就不要缠得那么紧!
“真的没有,我对你向来是很坦诚的。”林晚忍住腰间收紧的疼痛,面上还是很温和耐心地继续解释。
至于说过保养尾巴就几个字,她并不准备说出来,不然还是一顿闹。
“不,你骗我。”陆凛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眼底的蓝色愈加深沉,声音紧绷,“我只是要句实话。”
看着眼前固执己见的大白虎,林晚变得有些不耐烦,双手揪住大白虎的圆耳朵把虎头抬起来,对虎头上去就是一顿揉搓。
她对这颗毛绒绒的虎头觊觎已久,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好好过了一把手瘾,将毛揉得一团乱,嘴上还叹气教育道:“崽崽你现在真的是固执地不可理喻,有些欠收拾。”
大白虎没有反抗,只是用那双蓝色的眼睛深沉地盯着她。
“崽,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没做就是没做。”林晚理直气壮地捧住白虎的两颊向中间挤,“你不要臆想,也不要乱想了,乖乖的好吗。”食指轻点笔挺宽阔的鼻子,湿润的鼻头如同小时候一般,还是嫩粉色。
“如果做了怎么办。”陆凛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嘴硬的人,声音低了下去,眸色越发深沉。
“随便你。”林晚无所谓地摊手,敲打了一下虎头,“也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出于对自己记忆以及人品的信任,她笃定地添上了一句话:“随你干什么都行,我照做。”
白虎瞟了一眼十分自信的林晚,慢条斯理地打开通讯录音播放。
松吱自豪带有浓浓炫耀的声音身份清晰地从光脑中传出:“嘿嘿嘿,晚晚真的是妙眼识妙人,第一时间包养下了我的尾巴!”
林晚:???
她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浑身的自信和闲适消失,她停止自己行凶的手,轻轻地小心地理顺虎头上被自己揉得一团糟的毛毛,不复刚才的理直气壮。
难不成我真的……?听着光脑里传来的声音,林晚有些迟疑。
等等!松吱小可爱不会是把保养听成包养了吧?这词差得有点太大了吧!
那股理直气壮的劲仿佛从熊熊大火突然被浇成了一朵萎靡不振的小火苗,声音也弱了下来:“我记得我没有,我当时只说了保养……”林晚努力地为自己辩解。
如果真的是听错了,松吱小可爱也不想想,哪有人到处找坚果、药草去包养尾巴,将尾巴养得皮光水滑的?她明明那么费尽心思地去将他的尾巴保养得更加美貌。
哪有做包养这么邪恶的举动!
林晚有些委屈,将自己的辩词对陆凛说了一遍。
“没有关系的。”白虎的眼睛越发暗沉,没有反驳她无力的话语。
每天的保养工作包括投喂,洗尾巴,抹上能让毛发更加柔亮的药水,顺便从头撸到尾。
可包养尾巴也只是从头撸到尾。不然一条尾巴还能玩出花去?陆凛冷笑,觉得保养这个词更加刺耳。
他将毛绒绒的头埋入林晚的脖颈来回摩挲:“证据给你了,你可要兑换刚刚那句做什么都可以的话。”蓝眸一扫刚才的深沉,变得明亮轻快起来。
虽然他对此有些在意,但理智还是能告诉他,很可能林晚当时就是口花花了一下,有些爱玩。
当年一起出去狩猎的时候,她对着沿途的肥鸟蠢狐一口一个小可爱小宝贝,在他面前撸过无数条尾巴。
当时他还十分委屈,跟她冷战,但后来发现她也只是过过手瘾,而且冷战起来这根木头根本不会哄人,反而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所以要是真的认真计较这个,恐怕他当时就能被气死。
而且就算真的更喜欢松吱的尾巴又怎么样呢?他已经预订了一整套的皮毛保养方案。而且从现在开始,她能碰到的只有他的尾巴。
现在最重要的是,醋不能白喝,该要的一些权益还是要的。
林晚看着情绪变化极快的陆凛,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行吧,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无论怎么样,先揭过这件事情再说。
尾巴松开腰肢,在空中优雅而兴奋地甩了甩:“结婚,生崽子。”
短短五个字让林晚知道这件事情是揭不过去了。
她扶正在脖颈蹭来蹭去想要撒娇的虎头,盯着清澈的眼睛语重心长:“崽,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知道你不兑现诺言意味着你是个骗子,一直骗我,一句真话也没有。”陆凛别过头冷着脸道,将林晚的随口一说升级到诺言级别。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在一起,其中少数一部分的才会结婚生崽。”林晚没有被影响,声音放轻,“相爱是一件很严肃,也很美妙的事情。只有遇到那个对的人,你才发现全世界只有它可以。”林晚回忆着育儿宝典中青春恋爱部分的内容,虽然对于恋爱也是一无所知,但说得像模像样。
“你就是对的那个人。”虎爪按住想要逃走的猎物的小尾巴。
“遇到对的那个人,你的心跳会不自觉加快,会缠着他,会忍不住地想要碰触对方,拥抱对方。”林晚双臂环住虎头,手绕在虎头后面悄悄打开光脑照着念。
虎爪将纤细的手臂从自己的颈侧扒拉下来,按住林晚的光脑,绝了她求外援作弊的心,开始放大招。
“你当时见到我没有心跳加速?当年难道一直缠着我,摸我毛,抱着我的不是你?我不就是那个对的人?”一连串反问砸得林晚有些懵。
“嗯,虽然是这样……”林晚回忆过往,哑口无言。
但面对一只可爱的毛绒绒,谁不心跳加快,想要困住它,摸它柔软的毛和浑身小肥肉呢?
她察觉不对连忙改口:“可是爱情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爱情。”
她试图举例给面前软硬不吃的大白虎:“比如我喜欢银狐仓鼠,我见到每一只软萌可爱的小仓鼠都会心跳加速,想要摸毛把它捧在手心,难道这也是对的那个人?”
果然她就喜欢那种除了卖萌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仓鼠。白虎眼睛暗了一下:“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你花心,见一只爱一只罢了。”
你!花!心!三个字组成一只箭,咻地一声刺在林晚身上。
“不……”成功给自己挖坑并且惨痛掉进去的林晚挣扎着试图自救。
“不承认说过的话,还是个花心骗子。”白虎将挣扎着爬到坑沿的林晚一把推下去并且埋上了土。
在短短半个小时内,风评再次被害的林晚脑子一时有些混乱。
“以后你离其他人远一些。”陆凛见好就收,“结婚生崽子的事情慢慢来。今晚先一起睡来慢慢兑现你说的话。”今早发现林晚将行李安放在客卧的陆凛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白虎整只虎都好像明亮起来,尾巴勾住还在呆滞中的林晚,轻快地跳下沙发,拉着她向前走去。
看到穿着毛绒睡衣来找林晚的球球,友好而和善地用爪子将它在地上来回轻轻拨弄:“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睡了。”虎爪按住球球,“整个客卧都归你,开心吗?”
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球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来了来了,圆球状生命体遇到猫科动物肯定躲不过去的那一劫:被滚来滚去玩成个破烂球球。
晚晚不□□了肯定不开心,但想到刚刚享受完的樱桃芒果酸奶味的高级能量液,还晕乎乎的球球大声道:“开心。”
白虎满意地看着球球,尾巴竖得笔直,心道以后如果小崽子像它一样懂事,生个十几只也无妨。从小送去做皮毛保养,保证比银狐仓鼠还要软萌好上手,让她彻底忘掉外面那一群。
“所以……”清浅的嗓音从白虎身后飘来,带着淡淡的疑惑,林晚终于理清思绪,“我就算花心又怎么样呢?”
面对可爱的毛绒绒,谁又能从一而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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