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刘氏听儿子说周煜修了青砖大瓦房后,准备接她一起住,给她养老,整个人都高兴坏了,一天都是好心情。
当周煜同她商量着修房子在她这里住的时候,沈刘氏二话不说就应了,“该的,该的,溪哥儿有了身孕,我还能就近照料着点,给你们洗洗衣服做做饭是没问题的。”
周煜能看得出沈刘氏是真的这么想,并不是因为迫不得已或者有什么心情,直接就点头应了,“那这段时间就麻烦母亲了。”
“哪里,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只是那些匠人的饭我一个人怕是有些忙不过来,阿婿还得再请个人帮忙。”
“这样,母亲看着来就是,若是一个不够,就再请两人,工钱也可看着给。”
“这样,就请你隔壁嫂子和婶婶过来,她们俩干活麻利,也都是亲戚,应当不会有问题。”
周煜点头,从他观察到的来看,沈姜氏极会做人,与大多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品行上是应当不差的。
就在沈刘氏那里吃了饭,周煜便带着沈青溪回了家,沈青溪怀了孩子,本就有些贪睡,早早的睡下了,周煜就那些本子在那里算账。
仔细算来,今日买东西的确花了不少钱,砖67两,瓦22两,米面肉糯米加起来4两,吃饭800个铜钱,钉子2两零600和铜钱,石灰是4两银子,今日一共花了100两,加上明日还得买房梁定瓦托,还有还有家具,工人的工钱,加起来怕不是得二三十两了。
昨日买东西花了35两左右,加上今日的一百多两,昨日当玉佩的就还剩下一百多,暂时是不用操心的。
不用为银子的事操心,周煜开始画他的图纸,他要修得房子其实很简单,就是那种简单的四合院,进门就是一个院子,主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不过加上厨房和卫生间什么的就超过十间,也不知道砖瓦够不够?
第二日,周煜早早的跟沈村长一起去请人去了,石山开石头也是要人,红砖不用人送,但是瓦也是要人去挑回来的,怎么也得请人来。
所幸这个时候快要春种,村里人都在做准备,没有出去做工,听说新来的周秀才要找人帮忙,而且工钱是三十文一天,在家闲着的都来了。
来帮忙的人刚走,葛匠人就带着徒弟来了。个个手里都拿着行头,他们就靠这个东西吃饭,全部都葛匠人让王铁匠专门打的。
“后生,你要修的地方在何处?”
周煜将人领到后山,葛匠人看了看地势,房子不到二十尺就有条河,不过这地尚算高,也淹不着,于是他点点头,“这地方虽然偏点,还是不错的。”
“秀才郎,你图纸可带了。”
周煜把图纸给了他,“就这样子建。”
葛匠人自己就是修房子的老匠人了,一看这图纸就觉得不错,“这房子不错,也敞亮。”
然后就开始量尺度,准备开始打地基了。
“秀才郎,麻烦你去把糯米送来,再准备一口大铁锅以及一些柴禾过来。”
周煜之前还没有懂这葛匠人让他买糯米的用意,还以为他们爱吃糯米,如今听了才想起来,古代有些人会把糯米蒸熟用来当粘合剂的,听说过几百年都不坏。
这时候铁锅在每家每户都算是个大物,一口铁锅得要上两三百钱,一般人都不会在家多备用,周煜只得架了牛车去买。
这头小牛儿自买回来后,周煜就没打管它,算是小双儿在饲养,看起来很不错,身上干干净净,睡的棚子还给垫了干草。
周煜晃悠悠的去了县里,县里跟镇上都差不多远,甚至周煜觉得路更好走些。
铁锅也是王铁匠那里买的,铁锅大,花了三百钱,周煜想起柴禾,他们家好像就只有一担柴,自家都不够的,就去买了煤炭。
到了村子的时候,吴家兄弟正好雇了牛车送砖来,看见周煜,吴小四就笑嘻嘻的打招呼,“嘿,你这是买的锅?这么大要杀猪么?”
吴家老大一巴掌拍了下去,“你傻啊,不年不节的杀什么猪?”
“哥,你干啥又打我?”
吴家大哥没理他,反而朝周煜笑了笑,“兄弟,我们正要给你家送砖,麻烦带个路。”
“跟我来便是。”
周煜在前面走着,后面带着五辆牛车,车上都放着红砖,看起来倒有点电视里八十九十年代那会走货的。
周煜把铁锅和煤炭都下到一边的空地,然后就见沈大伯来叫吃饭。
周煜听沈村长的意思,一人给包了两餐饭,也没有像沈村长说的那样糙米粥加窝头,而是正宗的糙米饭加一荤一素,肉都是让沈刘氏切了坨子肉炖的大白菜,一人一勺,油水是真的足足的。
来帮忙干活的人见了,也都高兴,“看不出来,这周秀才人还挺大方,想去年去隔壁村李秀才家帮忙,他们那叫什么伙食,糙米粥,一碗里面米粒儿都能数得出来,更别说还有肉了,就个煮白菜,干了五天,回来我婆娘只叫瘦了,隔天还炖了只鸡给我补补。”
旁边有人打趣道,“嘿,那岂不是你那些天干活白干了?一天才挣三十文,五天才一百五,一只鸡都一百多呢。”
谁知那汉子真的点点头,“可不是,杀了鸡,我婆娘回头就后悔了,直骂我白干了。”
“哈哈,沈老二你婆娘那是心疼你呢。我回来啥也没,我娘就吃了个水煮蛋,我嫂子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我吃白食呢!”说话的是王小二,自从家里去年娶了嫂子,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不好接,毕竟这是人家家事,再加上他嫂子的确泼辣得很。
突然,有人压低的声音,“你们说当初那周秀才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就连那个草屋子都是村长组织大家给建起来的,怎么突然就这么有钱了。”
咀嚼食物的声音顿了顿,有个人接话道,“这个我知道,听说是当了随身的一块玉佩,换了点银子,才能盖上的。”
“这周秀才家以前肯定富裕,不然能给买得起玉佩?也是作孽哦,怎么就发了水?”有人摇头感叹了一句,又默默扒饭吃起来。
之前说话的人,先后离开了,就剩下王小二和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子扒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饭,起身拍拍还在发呆的王小二,“小二啊,忍忍吧,等娶了婆娘分家就好嘞。”
这边是习俗是家里的孩子成亲后都会分出去,老人就跟着大儿子住,其他儿子每年给点养老钱或者一些粮食;当然,也有一大家子住一起的,沈村长他们家三个儿子就住在一起。
王小二点点头,暂时是没有办法的了。
吃完饭,大伙儿又纷纷去干活了。两万多片青瓦,三百多块石头,一共忙了两天才干完。
周煜给每人发了工钱,没有干满三天,他也按照三天的给,给了90个钱,一下子,又去了近四两银子。
铺好地基,便是砌砖,周煜不太懂,但是并不妨碍着他去送茶水,说是茶水,其实就是一把茶叶冲一桶水,能喝个味道。
有时候觉得葛匠人他们哪里需要帮忙的,也会给搭把手给递个砖头什么的,也会给熬糯米汁的锅里看看火,葛匠人不不怕他看了去,他可是听说这人是个秀才郎,还准备继续往上考,哪里就稀罕他们这干苦力的活了。
也许就是天公作美,这砖一个月就差不多砌好,就只剩下上大梁了!其间就下了一场小雨,就只地面都没打湿就又停了,搞得葛匠人他们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砌还是下来。
听沈村长说上大梁要选个良辰吉日,沈村长早就去算过了,就在两日后。
吉日的头两天,沈村长就催着周煜去买了祭品,猪头猪尾,待房子建好后,还得有一顿暖锅饭。
一个小河村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五十多户人家,平均下来,一户能五个人,算下来就是三十来桌人。
周煜有些头大,这么多人,他到时候要怎么整?
郭猎户托着一头野猪下山,看见在新房子发呆的周煜,笑着问,“周秀才,你这大房子修得真好看,花了多少钱?”
周煜看见野猪,眼睛一亮,心里就有了主意,到时候可以多上肉菜,这没光系的,“也没花多少,加起来也就一百多点。”
“嘶,要一百多啊,我还不知道要存多久呢?我还准备送二娃子去读书,看来这两年是不能修了。”
周煜没有接这话,问他,“郭大叔,这野猪你卖吗?”
“卖,怎么?周秀才你要买?对了你家上梁是不是就是这几日?”
周煜点点头,“就是后日了。”
“那好啊!到时候我也来瞧瞧热闹!”郭猎户将野猪放下,搓搓手,“这野猪周秀才若是要,我也可以给你算便宜点儿。”
“要的,不光这头要,待暖锅饭的时候,还请郭大叔再送一只野猪来。”
郭猎户有些为难,这野猪不好猎,不是时时都能猎到的,他也实话实说了,“周秀才,这野猪不好猎,怕不是时时能遇着,有点麻烦啊。”
周煜一想也是,这野猪完全靠运气,不是想捉就能捉的。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就只要这头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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