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人

    时云庭一边看着孟鹤堂张云雷在前面闹腾的甚是欢快,一边和郭麒麟烧饼说着小话。

    “小西,最近小辫儿没欺负你吧?”烧饼对着时云庭挤眉弄眼,神色猥琐。

    “他要是敢欺负小西,我……”郭麒麟闻言立即炸毛,说到一半却梗住了,实在想不出来如何张云雷。

    “你能怎么样?他那身体一碰就碎。”烧饼见他停住,揽住郭麒麟肩膀,用下巴示意正在合唱的张云雷:“到时候钉子撒了一地,还扎脚。”

    “你们一说就那扎脚说话。”时云庭靠拢过去侧脸看着他们。

    “怎么,心疼了?”烧饼倾身。

    “不是,我们除了穿布鞋会硌脚,平时穿的可扎不到。”时云庭默默补了一刀。

    烧饼郭麒麟笑着举起大拇指。

    “小西,你真的是越来越皮了。”郭麒麟深有感触,17年的小西还是很乖的。

    “是不是八队带的?”烧饼大胆猜测。

    “你以为八队和五队一样队长自己就皮啊,我是被九队带的,那一个个的,皮的无法无天。”时云庭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

    差点管不住。

    “时云庭,今年又是你说小话!”郭德纲一转头又看见时云庭在闲聊,正好张云雷孟鹤堂表演完,于是走到话筒前点名批评。

    “师父,说小话不是很正常嘛,基本都说过。”烧饼大声嚷嚷。

    “哎哟,你这声还嚷嚷,可快闭嘴吧!”郭德纲装作刺耳的掏了掏耳朵。

    烧饼冲上去对着郭德纲耳朵大喊一声,赶忙跑了。

    “嘿,这皮小子!”郭德纲笑着指了指烧饼,转头对于谦乐呵的念叨。

    “你们还要听谁唱一个啊?”台下观众喊谁的都有,最多是喊庭哥的。

    “庭哥?”郭德纲问出声。

    “诶!”时云庭清脆的答应。

    台上台下笑的前仰后合。

    “嘿!”郭德纲一脚过去,没踢到。

    “不公平!”孟鹤堂见此连忙站出来:“师父踢我躲都躲不开,小西躲了就肯定是没打算踢!就是吓唬人。”

    郭德纲转身一脚踢过去,孟鹤堂没躲过,奄奄的站回去了。

    “你是不是傻,你和小西能一样吗!”张鹤伦指着时云庭假装小声嚷嚷,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师父的徒弟吗!不就一个鹤字科的一个云字科的吗!”孟鹤堂一脸不服。

    “她几乎可以说是师父干女儿,你是吗!”烧饼又窜出来指着时云庭,对着孟鹤堂一脸嚣张。

    “我……我又不是女的!”孟鹤堂叉腰,努力回怼。

    “你又不是不知道德云社女孩儿多稀缺!”张鹤伦扯回孟鹤堂。

    “那之前我又不知道她是女孩儿!”孟鹤堂一提这个就来气,喊完这一句不甘心又喊了一句:“阎鹤祥都知道!张云雷杨九郎都知道!”

    “你和阎鹤祥能吗!”郭麒麟窜出来维护搭档。

    “怎么不能!都是鹤字科的!”孟鹤堂指着人群中的阎鹤祥。

    “他是太子妃,你是吗?”郭麒麟一语惊人,台下小姑娘尖叫声瞬间变大。

    “那张云雷呢!”孟鹤堂被噎的一顿,随即一问。

    “那是她对象,是师父小舅子,你是吗!”张鹤伦再一次扯回孟鹤堂。

    “我……那杨九郎呢!”孟鹤堂吞吞吐吐许久,冒出这么一句。

    “诶,杨九郎是她对象搭档,你是吗?”烧饼笑着冒出这么一句。

    孟鹤堂苦着脸趴在张鹤伦怀里大哭。

    “合着女孩子是朵花,我们男的就是颗草!你们稀罕的就是花!”

    郭德纲看戏看好久了,此时幽幽的冒出一句:“非也非也,你想想,一个大草原里只有一朵花,而且那朵花可好看可好看了,你不稀罕吗?”

    孟鹤堂哭声一停:“稀罕。”

    “那不就是了。”

    “行了,时云庭上来唱一个。”郭德纲轻易平息动乱得意的背手,喊时云庭上前面唱一个。

    时云庭忍着笑意上前,着几个在后台就躲着她嘀咕,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段。

    “我唱一个有人。”

    姑娘们还在疑惑,这几乎点歌必唱应援曲的庭哥从良了?

    为什么说从良了呢……因为每次唱应援曲必定哭倒一片。

    音响师父放伴奏。

    “嗬,这还有伴奏呢,独一个啊。”于谦笑着打趣。

    伴奏响起李九春上前:“师哥让我上前配合。”

    伴奏里响起郭德纲的声音,台上的人迷茫的望着时云庭。

    “(杨九郎)有人义气如故

    (栾云平)有人安之若素

    (陶  阳)有人少年老成

    (阎鹤祥)有人太子伴读

    (周九良)有人难得糊涂

    (孙  越)有人鼎力相助

    (曹鹤阳)有人快乐至上

    (郎鹤焱)有人虚怀若谷”

    每一句后面,李九春及时说上名字,李九春说第一个名字的一瞬间,台下听过的姑娘们大声尖叫。

    这些应援曲,能让角儿们知道,她们都很谢谢时云庭。

    “他们一袭长衫扮华服

    一段太平里唱典故

    人生在世要有方心无媚骨

    才能对的起脚下这路。”

    时云庭垂下眉眼,郭德纲眼中笑意浮现,这个孩子……

    (王九龙)有人一身魁梧转身少年脱俗

    (周九良)有人一把弦琴伴作良人不负

    (陶  阳)有人浓妆重彩离合悲欢款款唱出

    (张九龄)有人玄面双板一做妙语连珠

    (阎鹤祥)有人三寸醒木道尽世人悲苦

    (栾云平)有人忠孝两全伴得一生不问归途”

    ‘以后考虑幕后工作吧。’张云雷声音一出来,几个人眼眶都红了。

    ‘看着那些录取的人跟着师父去吃饭了。’张鹤伦笑着,红着眼。

    栾云平没想到还有自己。

    “(高  峰)有人平淡是福

    (岳云鹏)有人坎坷刻骨

    (郭麒麟)有人热血难凉

    (孔云龙)有人多灾不服

    (张云雷)有人销魂蚀骨

    (孟鹤堂)有人十年沉浮

    (烧  饼)有人少年儿徒

    (张鹤伦)有人三进三出”

    高峰孔云龙更没有想到有自己。

    “他们一把折扇论雅俗

    一张桌子里笑谈吐

    人生在世要有方心无媚骨

    才能对的起脚下这路”

    这唱到一半,台上几乎所有人都红了眼。

    “(孟鹤堂)有人能歌善舞今朝光彩夺目

    (孔云龙)有人走过险阻之后就是幸福

    (张云雷)有人冰肌玉骨一朝浴火再战江湖

    (高  峰)有人自得其乐却又单纯如初

    (岳云鹏)有人尝尽辛苦粉红回忆无助

    (郭麒麟)有人执迷不悔抬起头再莫问前途。”

    ‘足蹬虎头战靴……’是孟鹤堂周九良参加相声有新人时候的声音,周九良在后排,对着望向他的孟鹤堂笑的灿烂。

    ‘我爱说相声,而且我要在这个跳板上越跳越高!’这句话是欢乐喜剧人的时候,张云雷抹了把眼泪,他家姑娘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唱应援曲催泪。

    ‘叫小番呐——’郭德纲的叫小番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时候了。

    “(于  谦)

    有人童心未泯时常像个孩子

    但却陪着默契知己走过那些日子

    就算年华老去一生无悔相互扶持”

    于谦的目光穿过中间的李九春时云庭,看向郭德纲。

    “(郭德纲)

    有人风雨至此滋味有谁能知

    天下第一一代宗师不过声名浅词

    那年孤身一人来到京师冷暖自知

    有朝一日龙吟问世。”

    郭德纲似有感应,错开盯着的时云庭,看着于谦,二人对视一笑,眼眶微红。

    “愿只愿他们一生无愁苦

    一入德云长路一世传统不负

    一醉梦回当初

    叹少年不过一场赌”

    “好——”台上台下一阵叫好,李九春垂头笑了笑,转身入了人群。

    时云庭看着台下,老粉新粉,一步步看着德云社走到今天的,慕名而来的,纷纷眼眶通红,有感触的一边鼓掌一边抹眼泪。

    顿了顿,开口道:“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

    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

    英雄至此,也未必英雄。

    大英雄手中枪翻江倒海,抵挡不住饥寒穷三个字。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又何况一群说相声的呢?

    一步一步苦熬苦掖,终于我们也看见了花团锦簇,我们也知道了彩灯佳话。”

    时云庭一顿,红着眼眶,转身看向郭德纲,踢腿撩大褂,在台下人的尖叫声中单膝下跪。

    下一句应该是: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

    而时云庭说:“师父,你看,梦见的百万雄兵在这儿呢。”说完柔和一笑。

    郭德纲镇在原地,抹了抹眼睛,扶起时云庭,环顾四周,扶了扶话筒。

    “德云社一步步走来都不容易,每一对成名的背后都是挨了多年打,挨了多年苦出来的,欢笑背后,即是人生,一曲大实话送给大家。”

    “说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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