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时云庭声音带着轻微颤抖,眼眶通红:“忘了就忘了吧。”
烧饼看着时云庭忽然笑了:“能听你叫一声师哥那些年就值得了,不亏。”年少的暗恋,年少的轻狂,年少的不知天高地厚,都值得了。
烧饼想,如果,如果没有遇见现在的妻子,自己或许会继续等下去。
他依旧是等着师妹的师哥,而师妹已经不是当初的师妹了。
以前的师妹是软软的小姑娘,活泼开朗,柔柔弱弱的,标准的小姑娘,受欺负了就红眼睛。
而时云庭呢,标准高颜值的女汉子,沉稳淡然,性子坚韧,受伤也不吭声,更适合男儿身上,刚回国时受欺负了就打架,现在很少有人能欺负他,被招惹了就撅的对方叫爸爸。
完全不一样的性子。
再也不是心里的那个人。
所以就算没有遇见现在都妻子,也不会在一起吧。
“对啊,挺好的。”烧饼笑了笑。
时云庭起身,向地上的烧饼伸手。
烧饼将手放上去,被时云庭拉起来:“说好了叫哥,以后就叫你庭哥了。”烧饼恢复以往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悲春伤秋缅怀青春的那个人不是他。
时云庭看着烧饼摇摇晃晃的走出去,沉默片刻,站在洗手池边洗手。
关上水,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儿眼睛通红,忽然一笑,恍若昙花一现,绚烂如烟火。
“师哥,再见。”
站稳,离开洗手间。
青春啊,像颗橙子,又酸又甜,橙皮还有点涩涩的,可是很香很甜很好吃,又很美好。
烧饼不知道的是。
师妹也很喜欢师哥。
无论是一起学相声的时候还是离开前上学的时光,和烧饼一样,师哥又何尝不是师妹前进的动力呢。
师妹出国时曾再三粘着师父说话,直达飞机马上起飞才去检票,又何尝不是在等着师哥。
但是物是人非。
国外灯红酒绿,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心里那点残余的柔和都消失不见。
人啊,就是这么的现实。
你在知道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你,你就心心念念,可以念两年,但如果你知道那个人远在千里之外隔着国家甚至汪洋大海,你就念不下去了。
早就抛之脑后。
因为灯红酒绿嬉笑怒骂比苦苦等着一个人更好。
因为近在咫尺的人比远在天涯的人更易触摸更好。
因为朝夕相处的人比多年未见的人更加了解更好。
如果时云庭的家人并没有出事,如果时云庭并没有出国,如果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时云庭还是那个师妹,如果烧饼还是那个师哥,那么就有可能现在都结婚了。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就算一起长大,也会吵架分手,结婚也会离婚。
每条路的结局都不一样,但是可以确认的是。
现在就是最好的。
烧饼和妻子举案齐眉,两情相悦,孕育一子,生活和和美美。
时云庭和张云雷相濡以沫,互相照顾互相包容,生活平平淡淡却自有一番滋味。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永远都和少年时希望的生活有所差距,得偿所愿就连戏本上人都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又怎么可能呢。
今天就是个告别。
今天过后,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本来都忘的差不多了,莫约是酒精的力量才让人记起吧。
出去的时候,烧饼正在打电话,语气温柔的和妻子赔罪,嘴角眉梢都是幸福的味道。
“差不多了,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叫了代驾,还有几分钟就到,下去吧。”栾云平见时云庭出来拿起外套。
岳云鹏从外面进来,乐呵呵的说:“结完帐了,走吧哥几个。”
时云庭垂头一笑。
手机响了。
是张云雷。
“喂……”张云雷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微微拖长了字音,显得更加可怜。
“你可不能通宵,你明天还要送我上飞机……”用怂不拉几的语气说着硬气的话。
时云庭嘴角含笑,在所有人都目光下温柔的哄着他。
“我马上回家,明儿肯定要送你,直接送你到拍摄现场好不好?”
张云雷眼睛一亮:“好!我等你回来。”
“嗯,待会儿见。”
“嗯!”
时云庭忽然觉得开心的张满月小朋友比委屈巴巴的张满月可爱数倍。
“到家在群里报平安。”栾云平又看着一个师兄弟上车,和时云庭对视一笑,挥挥手,一起上了两台车。
作为当年少有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之一,栾云平并没有问两个人任何问题,没有好奇,没有疑惑,老哥哥相信自家妹妹和弟弟心里和明镜儿似的,都拎的清。
时云庭打开家门的时候,张云雷坐在沙发上回头,欣喜的弯了弯眉眼。
“真像个小狐狸。”时云庭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低声喃喃。
张云雷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若我是小狐狸,定叫你步步离不开我,那还能在外喝酒到现在。”
“对,你说的对,不过我说的是你和小狐狸一样可爱。”时云庭被逗的笑了笑。
“我看你是想说我和狐狸一样骚吧!”张云雷仰头盯着她,才不买账。
“你啊。”时云庭捏了捏他的脸,真是个记仇的小狐狸。
张云雷也捏了捏时云庭的脸:“你说明天陪我拍摄杂志是真的?”
时云庭和张云雷额头挨着额头:“真的。”
张云雷开心的眯眯眼,抱着就亲上去。
交换一个缠绵的吻。
睡觉前张云雷见时云庭翻出一个有些年岁的厚本子,疑惑的探头:“什么东西?”
“我早年的日记,大概是十二岁到十五岁的,正好是准备出国到出国一年那个时候的。”时云庭拍拍上面的灰。
“今儿找出来干嘛?”张云雷虽然好奇里面是什么,但是也好奇七八年前的东西居然还没丢。
时云庭抬头看向他,思索片刻:“你要看吗?”
“要!”张云雷眼睛一亮,时云庭的过去未来他都想知道。
“我还有十岁时候到回国前的。”时云庭又抽出几本。
“看看看!”张云雷瞬间兴奋,然后问道:“回国后的呢?”
“不给你看回国后的,刚刚说的这几本我给你放床头,日后有时间你再看,十二岁到十五岁的那本看完给我,我烧了。”时云庭将一摞本子放在书桌上,走到床边躺下。
“睡吧。”
“晚安,西西。”张云雷抱着时云庭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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