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跟陆斯衍合作时, 很难正经起来。
这次为了表示自己的认真和严肃，他还特地叫了陆斯衍的全名。
只不过还没严肃几秒钟, 沈懿的话音就戛然而止
他接不上话了。
陆斯衍这人不太好搞。
沈懿干脆就把突破口放在温茴那里, 转开视线看向他旁边的人“温茴”
两人对话不完整，温茴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聊了什么, 但多少也能猜出来些。
她鼻息间还残留着陆斯衍身上的味道，被风吹过, 被太阳晒过，干净又清冽。
那是应该独属于少年陆斯衍的味道。
就在前一秒, 温茴的心里头还在百转千回。
她的情绪很复杂，然后全在沈懿视线落过来那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温茴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下耳朵, “不好意思沈导，我们重拍一次吧。”
陆斯衍跟沈懿是好友，但温茴跟他没那么熟络，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何况在场的还有这么多工作人员。
戏拍了一天, 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陆斯衍拍戏的时候年纪不大，但是青春期的少年还真没演过。
沈懿自然不担心他的演技，就是多少会担心他融合不了角色，毕竟违和感这种东西很玄学, 演技再好的人都可能会让人出戏。
好在陆斯衍没出现这种问题。
沈懿揉了下太阳穴, “先休息几分钟吧。”
他哀怨地看了眼陆斯衍, “阿衍, 你过来下。”
陆斯衍半低着头, 抬手把校服外套的长袖卷上去些, 摄像机已经关了，他声音烂淡“说。”
“你先过来。”
陆斯衍抬了下眼“我要陪老婆。”
“”
沈懿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温茴。
温茴也不知道今天的陆斯衍怎么回事，他平时倒也没这么粘人，今天就跟吃错药了一样。
明明她昨天晚上缠着他一晚上没让他睡好觉来着。
温茴不想耽误这么多人的时间，抬脚在陆斯衍鞋侧轻轻碰了下，“快去。”
男人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不用我陪了”
“不用。”
“昨晚说想我，想让我陪的不是你”
“”
温茴想起来了，她昨天也不大正常。
不正常地热情。
她一个晚上几乎都把毕生所有的热情和温柔全都给陆斯衍了，还说了不少现在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来的情话。
所以她居然还说过这种话
温茴实在不太愿意回想，她脑袋里嗡了下，“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我的了。”
她强忍着才没才下脚踩到他鞋上，“赶紧去。”
陆斯衍弯了下唇，也没再逗她，也抬手轻碰了下她的耳朵，“知道了。“
男人微凉的手指这才移开，转身朝沈懿的方向走去。
温茴手里还捏着那张信纸。
纸张洁白，上头还有粉红色的细线和涂鸦，满满的少女感。
陆斯衍的字写在上面，居然也不会觉得违和。
刚在看得不够仔细，现在再一看，温茴的心脏就跳得又快了起来。
怦怦怦的。
明明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偏偏就是吃陆斯衍这一套。
温茴嘴角弯了又弯，反复看了几遍后，她才又把信纸折好，原封不动地放回到那个信封里。
陆斯衍和温茴那场吻戏没ng几次。
他自制力没那么差，戏内戏外还是能分清的，第二次拍摄时很顺利地一遍就过了。
收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十月的北京天黑得快，温茴刚换回自己的衣服，学校外面连路灯都亮起来了。
沈懿还在摄像机后面看刚拍好的片子，看到一半，不远处传来熟得不能再熟的男声“走了。”
“这就走了”沈懿抬了下头。
“晚上不一起吃饭”
陆斯衍脚步顿住，转头看了他一眼，“不了。”
沈懿“哎”了声，“阿衍，小景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我要陪老婆。”
“”
又是这句。
沈懿受到二次暴击，“我知道你有老婆了，你不用说了。”
刚说完，陆斯衍的手机就震了下。
他低头看了眼，上头温茴的消息发过来「我今晚不回家睡了。」
陆斯衍皱了下眉，发了个问号过去。
hui「宁宁生日，我去给她过生日。」
hui「你自己睡吧今晚。」
「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斯衍也没多问，把手机又收起来，转而看向沈懿“叶景呢”
沈懿被他问得愣了下，反应了几秒才又讶然起来，“意思是你要去了”
陆斯衍瞥他一眼。
“怎么又要去了”
“温茴今晚没空。”
沈懿“”
所以说他和叶景是退而求其次里的次。
沈懿嘴角扯了下，“出息。”
温茴没跟陆斯衍说假话。
今天真的是言宁生日。
言宁朋友不少，但大多是网络上认识的，所以跟她一起过生日的人不算多。
言家有钱，别墅在最贵的地段。
付曦过来接她的路上倒还好。
去言家的时候因为是下班高峰期，基本开一条路就要堵半天的车。
七点出头两人出发，到了八点半才到目的地。
言宁的生日宴也没大办，等两人到的时候，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偌大的客厅显得越发空荡荡，言宁正坐在地上唱歌，听到动静就转头看了眼“蛋糕给你们留了。”
言宁下巴抬了下，“桌子上呢。”
温茴换了鞋，“叔叔阿姨睡了吗”
“还没。”
言宁扁了下嘴角，“家里没有新的睡衣，我爸妈出去遛弯顺便给你俩买衣服去了。”
温茴和付曦来过言宁几次，和言宁父母相处地不错。
尤其是温茴。
言爸爸言妈妈把她当女儿看的，言宁有的东西温茴基本上也有。
所以温茴在国外这些年，从来没有缺过钱。
温茴晚上不太吃东西。
但今天是言宁生日，她还是象征性地吃了口蛋糕。
付曦跟她不一样。
她晚上没吃饭，堵了一路的车，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边吃蛋糕边对言宁道“宁宁，生日快乐。”
温茴也弯了弯眼睛“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早就给过了，就差一句祝福了。
温茴把烧过了半截的生日蜡烛放在手里看了眼，“许愿了没”
“许过了，”言宁托着下巴看向她俩，眼睛亮了亮，“茴香曦哥，我今年生日就一个愿望。”
温茴把玩蜡烛的动作顿了下。
言宁“你们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
温茴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宁宁，你想听陆斯衍跟你说生日快乐吗”
她太了解言宁了。
言宁的原则，在陆斯衍面前不值一提。
这就是偶像对于粉丝的奇妙魅力。
果然，言宁刚才眼里的幸灾乐祸瞬间被兴奋替代“爸爸，我想听。”
温茴“嗤”得一声笑出来，“等一下。”
她没问陆斯衍在哪里。
但是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陆斯衍主动跟她说了跟叶景和沈懿在吃饭。
温茴给他发了条微信「喝酒了没」
「嗯。」
「还清醒着吗」
「嗯。」
hui「宁宁今天生日。」
「你说过了。」
「她是你粉丝。」
「。」
「直接说。」
hui「想听你说句“生日快乐”。」
陆斯衍也没跟她讨价还价，几乎立刻就发了条语音过来。
就几秒钟。
温茴点开语音，把手机凑到言宁耳边。
“叮”的一声后，开了外放的男声传过来“生日快乐。”
陆斯衍喝了酒，声音跟平时都不太一样。
低低哑哑，情绪波动不大。
言宁激动地吸了吸鼻子，“我们行行声音过于好听了吧。”
当着好友的面，她当然不能说“我可以”“我好了”这种话，激动之下，言宁差点语无伦次“茴香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温茴刚要接话，语音自动播放到下一条“可以了吗，宝贝”
言宁吸鼻子的动作僵了一瞬，
和温茴四目相对了片刻后，她吸鼻子的动作更大了。
跟她说“生日快乐”那句跟被迫营业一样，后面那句就温温柔柔的。
明明前后隔了还没几秒，这人的语气相差那么大。
他妈的，到底为什么
温茴笑得更开心，不等她问，就自觉解释道“因为我是他的宝贝。”
“”
温茴摸了摸她的头，母性泛滥，语气也柔和了些“你是我的宝贝。”
言宁跟陆斯衍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一样的好哄。
温茴和付曦陪言宁在客厅里唱了半天的歌。
别墅隔音效果好，和四周邻里挨得又远，所以不至于出现扰民的情况。
到了十一点多，几人才回了房间。
洗过了澡后钻进被窝里后，她打开微博，编辑了一条内容发出去。
温茴h「我的宝贝生日快乐。言笑晏晏」
自从温茴在吻香里的戏份杀青后，她就没怎么发过微博。
时隔半个多月，这条微博才发出来，转赞评就破了万。
「卧槽我喜欢的明星发微博祝我喜欢的作者生日快乐」
「瞬间就感觉次元壁破了。」
「卧槽言言好像喜欢行行几年了吧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喜欢几年的偶像和好友在一起了应该是好友吧」
「等待言笑晏晏g」
温茴和言宁的微博大号虽然一直是互关状态，但是之前还没互动过。
粉丝们猜测她们两个的关系很正常。
温茴刚挑了一条评论回复，隔壁房间言宁的微信就发了过来「你还有心情发微博」
hui「」
宁宁「行行今天上午怎么回事」
hui「没怎么啊。」
宁宁「所有营销号都在说你俩吵架了，因为有狗仔拍到了上午拍v的时候，行行看你的表情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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