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的反应, 不亚于他看到了母猪会上树。
“等等，”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是我想的那个新东方吗”
新东方多有名, 连他一个外国人都知道。
但是有名归有名，这压根不是陆斯衍应该去的地方。
刘导“小陆,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新东方啊”
陆斯衍几个月赚的钱，估计都能开一家新东方了。
刘导试探道“你喜欢当厨师的感觉”
他现在恨不得把破晓男主角的人设从医生改成厨师，从而满足一下陆斯衍的心愿。
刘导是真想让他来演男主。
也不是非他不可。
但陆斯衍拿出来就是个保障。
刘导刚要再和他商量几句，就又听他否认道“不喜欢。”
陆斯衍偏了下头。
办公室的门上方有一块玻璃，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
温茴正背对他站在桌子前, 脚尖抬起，再轻轻放下。
因为剧情需要，温茴今天穿的很休闲, 上衣宽松了些, 就把她的人衬得越发娇小。
“刘叔, ”陆斯衍视线落在她身上，下巴微抬, “瘦吗”
刘导这才也跟着转了下头。
刚才他想着正事, 没怎么仔细看过温茴。
第一印象就是长得确实漂亮。
没有第二印象。
这会儿再一看, 确实有些瘦。
刘导点头道“挺瘦的。”
没到骨感的地步, 但也比一般的女孩子瘦。
陆斯衍视线低了低, “太瘦了。”
要把她养胖一些。
陆斯衍没明说, 但是刘导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他先前不清楚陆斯衍跟他太太是什么情况, 娱乐圈嘛，真真假假也就那么回事，当不得真。
除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刘导没忍住多看了眼温茴，
小姑娘看着很安静，很拘谨地踱着步子再背剧本。
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
刘导摇了摇头，“不应该啊。”
“小温不是演过好多戏了吗，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紧张”
陆斯衍懂温茴紧张的点在哪里。
但是明明，她没必要紧张的。
掺和到私人感情了，刘导也就没再为难陆斯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吧，那你去学新东方”
刘导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是真的去学新东方对吧”
陆斯衍眉尾挑了下。
刘导恶狠狠看他一眼，威胁道“那你千万别让我看见你接了别的戏。”
陆斯衍跟他熟了，也没往心里去，嘴角一扯“嗯”了声，“不接。”
最近太累了。
陆斯衍从出道忙到现在，除了中途那根本算不上休息的一年空窗期，每天不是在赶通告，就是在赶通告的路上。
之前不觉得什么。
后来可能因为有了家室，就一同有了宜其室家的心思。
刘导本意就是和他开个玩笑，玩笑过了，他又看向办公室里的温茴“这么认真的啊”
“嗯，”陆斯衍笑了声，“昨天一直问我怎么像男孩子。”
刘导被他这句话逗得哈哈笑，“行了，快到时间了。”
他把手搭在门把上，“你一起来吗”
“不了。”
陆斯衍轻倚在墙上，垂眸看了眼腕表，“她会紧张。”
温茴确实很紧张。
有没有陆斯衍在她都紧张。
只不过陆斯衍在的话，她可能会更紧张一些。
破晓的试镜很正式。
导演组好几个人，但是这次来北京的就刘导一个。其他人的意见也要参考，所以刘导就开了个视频会议，把试镜的这部分实时转播了过去。
温茴独自紧张了半天，等到真的上了战场，心跳反倒又缓了下来。
刘导人很随和，正式开始前几分钟还在给她吃定心丸，“没事，别紧张。”
温茴今天的穿着打扮都是中性风，没了蝴蝶杀里的明艳俏丽，代入感就稍微高了些。
刘导开了视频，“十几分钟的事。”
温茴深吸了口气，弯唇笑了笑。
三分钟后，试镜终于开始。
温茴把外套的袖子往上卷了卷，这种时候不能紧张，也不能走神。她努力放松下来，神色淡淡地做了个开门的姿势。
这个情节里，女主刚刚起床，意识是不太清醒的。
温茴眼睛眯了眯，有些烦躁地下了楼。
几米开外，刘导的眼睛一亮，表情逐渐专注起来。
办公室里没有楼梯，下楼的动作几乎等同于原地踏步，温茴踏了大概十几步，然后她停下，眼眶渐渐撑大了些。
耳边寂静无声。
温茴嘴巴微张，呼吸声急促了些，但是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盯着某个点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失魂落魄地上了楼。
刘导摸了摸下巴，等温茴看向自己，他才又点了点头，“还有一段。”
另一段相对来说就简单了很多。
温茴只花了五分钟，就把第二段剧情演了出来。
刘导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他见过太多的演员，情绪表露只会有很短的一瞬间。
电脑屏幕上，导演组的几个同事倒是看得热闹
「新人」
「演技挺不错的。」
「长得也好看。」
「小陆的太太」
刘导不动声色地把这些消息都掠了一遍，确定没有试镜内容后，他把笔记本合上，“回家等消息吧。”
刘导伸手指了指电脑，“我们得商量一下。”
温茴这会儿完全放松下来，她额头上汗落过了一次，紧张的氛围没了以后，凉意就瞬间上来了。
跟刘导道完别后，她拢紧外套出了门。
刚走出去几步，她脚步又顿住。
陆斯衍就倚在门边的走廊上，像是在等她自己发现她，刚才半点声音都没出。
温茴后退回去，伸手去拉他，“你刚才看我表演了没”
“看了。”
一秒不落地全看完了。
温茴松了松扎得有些紧的头发，“那还行吗”
“嗯。”
陆斯衍替她把外套拉链拉上去，语气低而温柔，像是在哄要糖吃的小孩子，“老婆真棒。”
破晓的结果出得并不快。
还没确定能不能接下来，温茴倒是被掐上了热搜。
确实是掐。
粉和黑大战三百回合那种。
温茴来试镜破晓的事也不是秘密。
盯着她和陆斯衍的狗仔不少，不出几天，这消息就传遍了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微博热搜更是一连多了好几个相关话题。
破晓男主。
破晓女主。
温茴试镜破晓。
第三个话题下，双方吵的不可开交。
「男主陆斯衍从去年就开始传了吧温茴又是怎么回事走后门进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导已经有女主人选了吧」
「温茴是不是最近有剧要上，所以想借着破晓炒一波热度啊」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还真有人觉得温茴够格拍破晓」
「刘导好像不喜欢用整过容的演员哦。」
「黑粉多了，说明我老婆火了。」
「好看即整容论重出江湖」
「合着影帝影后们从出道开始就是影帝影后呗，还不许别人一步步提高了」
「既然有人说我们姐姐最近有戏要上在炒热度，那正好安利给大家吻香，定档明年初，欢迎收看。」
温茴接触这些黑粉言论也有半年了，多少熟悉了他们的套路。
她甚至已经替他们想好了破晓官宣演员后，黑粉们的说辞。
到时候如果她和陆斯衍真的成了男女主，那微博上绝对会有一大片的智障言论
「我怀疑陆斯衍跟刘导说如果你不让温茴演女主，那我就不演男主」
「温茴能不能直立行走啊乌鸡鲅鱼，一天到晚都只会捆绑陆斯衍。」
温茴自己都很无奈。
她也不想捆绑陆斯衍的。
但是没办法，陆斯衍比她火，所有人一提到她就必定会提到陆斯衍。
要是有一天别人提到陆斯衍，也一定会提到她就好了。
温茴点开微信，把微信联系人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然后她戳开陆文艺的头像，发了条消息给她「姐，我想接戏。」
最近太清闲了。
温茴不喜欢这种一事无成前无所事事的感觉。
陆文艺还在加班中，消息回得慢了几分钟「什么玩意」
温茴又看了眼自己发过去的消息。
很正常，没有什么大问题。
陆文艺「你想接哪部戏」
温茴倒也没被问住。
她最近有关注在筹备期但是还没定女主的电视剧和电影，正要发几个适合她的过去，那头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没破晓好的话就别说了。」
温茴“”
她好像只能保持沉默了。
陆文艺「破晓今天下午给我递剧本了。」
hui「」
陆文艺「小茴香，你能不能劝一下小四」
hui「啊」
陆文艺「别让他去学新东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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