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女孩惊恐的叫声划破天际,急得蒙睺和彼得两个纷纷把食指贴在唇上嘘声示意女孩安静——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把斯坦.李先生吸引过来啊喂!要是被他看到借出去的实验桌成了这幅惨状的话,他们两个都会死的很惨的!!!
“怎么办啊……”安妮欲哭无泪。紫红色的高锰酸钾染的到处都是,偏偏这东西的附着性极高,染在手上就算用香皂洗好几回也不见得消减一点,更何况还有她脸上的重灾区……这下她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呜呜呜……
“……”
彼得和蒙睺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彼得挠了挠头,鼓起勇气对着安妮结巴道:“内个……呃……其实,还是有办法把那东西弄下来的……”
“真的吗?”安妮闻言立马抬头瞪大“熊猫眼”看向彼得,茶色的眼睛里闪满了希望的光。她蹦到彼得面前兴奋的询问:“是什么是什么?”。
现实生活里有着轻微社交恐惧症的彼得被安妮“热情”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舌头在嘴里抖来抖去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单词,就连两只耳朵也染上了慌乱的粉红。蒙睺眨了眨眼睛,上前轻轻地按住彼得不安地绞着衣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慢慢说。
“呃……总之,用维C药片蘸上水轻轻擦拭就可以了……衣服什么的用柠檬酸或着浓度为2%的草酸水溶液浸泡就可以去掉。”
彼得深吸一口气飞速说出一大串解决方法,各种溶液名称让平日里根本不停化学课的安妮有些发懵。一旁的蒙睺倒是听懂了,他环顾四周,却只发现了一些瓶装的草酸溶液,至于用来擦拭皮肤的维C药片?——不好意思,这东西在化学实验室可不供应。
“我去趟医务室,”蒙睺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储存柜里贴着【草酸】标签的瓶子,“草酸在那里,赶紧拿出来收拾一下桌子吧。”
彼得听到蒙睺的话心里顿时一紧。
『呜哇凯斯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面对安妮大魔王QAQ!!!』
他飞速挡在实验室大门前阻断蒙睺的去路,掏出手机对他焦急解释:“内德他在就医务室附近的篮球训练室里!我可以让他去医务室拿维C药片的!!顺带还可以让他帮我们收拾实验室!!!”
蒙睺有些愕然的看着脸涨的通红的彼得,又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希冀望着他们两个的安妮,张了张嘴哑了半晌,还是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好吧……”
他挽起袖子转身去拿草酸配置溶液,彼得则赶紧给远在学校另一头的内德打电话让他来“紧急救火”,生怕蒙睺突然改主意要亲自去拿药片。
“喂——是内德吗?我是彼得!有紧急任务需要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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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城高中—医务室
“……”
穿着白色大褂的校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面前身形“宽大”的亚裔男孩。
“这位同学……你……真的要开这么多的维C药片……?”
内德点头如捣蒜:“我同学不小心把高锰酸钾弄到身上了!急需要用大量维C药片配合清洗!!!”
“……好吧。”医生最终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维c药片递给了内德,但眼睛里依旧充满了怀疑:“……记住,一定要省着点用……”
“谢谢老师!”内德接过药盒冲校医半鞠躬以示谢意,然而就在他转身出门准备狂奔向他两个基友——彼得和凯斯所在的实验室“救火”时,却被校医的一句话惊得一个趔趄。
“维生素C虽然是好东西……但是想要维持身体的健康还是得靠坚持不懈的锻炼啊……”
“我……@*#}&%!!!”
聪明的内德当然知道校医的意思——维生素C的功能之一——改善铁、钙和叶酸的利用;改善脂肪和类脂特别是胆固醇的代谢,还能预防各类心血管疾病。
喂!小爷他这叫体型壮硕!!不是肥胖!不是肥胖!!不是肥胖!!!你丫才需要维生素C来调整改善身体脂类代谢呢!!!
“兄弟们啊……为了你们,我可是把面子丢大了……”内德呼哧呼哧地在校园里狂奔着,一路上吸引了众多师生的视线:“这回你们要教不会安妮那个大魔王实验操作!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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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的晚风里,蒙睺和彼得坐在高楼的边沿上俯瞰城市。
“哎……安妮她……为什么总是在做实验的时候走神呢?”
彼得晃了晃放在外边的小腿,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你也发现了?”蒙睺撒了一点面包屑在旁边的楼沿上,引来了众多鸟雀衔食。(不知道为什么,蒙睺天生就很受动物们的欢迎。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是,死而复生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用内德的话来讲,他就是天生自带“动物亲和力MAX”的BUFF。)
“嗯……”彼得撑着脑袋望着纽约闪烁的灯火,“原本看到实验器械的时候没什么,一旦开始做实验……慢慢的她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心思完全不在手上,精神恍恍惚惚的,所以每次实验都会出事故……”
“看她的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被我们叫醒的时候眼神都是迷茫的。”蒙睺想了想,“这种情况……有点像记忆混乱啊……”
“诶?!你是说安妮同学有……”彼得惊吓地看着蒙睺,急忙摆手否认:“不不不!安妮同学平时都是很正常的!!她只是在做实验的时候爱出岔子,平日里大家都是很喜欢和她相处的!!!”
“我没说她有精神问题啊……”蒙睺无奈解释,“是你自己想多啦……我的意思是,安妮同学在做实验的时候,总是会回想起从前的某一段记忆,但是这段记忆呢,在她平时清醒的时候是被隐藏的,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段经历……”
“……所以说,化学实验就是她那段消失记忆的触发点?”彼得明白了蒙睺的意思,但又感到奇怪:“化学实验怎么会成为她的刺激源呢?莫非她以前遇到了什么和化学实验有关的不好的事?才导致她选择性的遗忘了那段记忆?”
“我倒是看过类似的例子……”蒙睺回忆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意间看过的心理学书籍:“不排除她曾经有过心理创伤的可能……大脑有时候会选择性的‘忘去’那些对自身不利的记忆,但那却不是真正的‘遗忘’,当遗忘者看到类似的场景或者文字叙述时就会再次想起那段记忆,安妮同学的情况却和这个例子的描述有一点轻微的不同……”
“你们曾经和她做了一个学期的化学实验,几乎每次都会出问题,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恢复记忆的行为——这次也是,当她清醒过来之后,她只是表现出了对自己再次失败的愧疚失落,这足以证明安妮同学的情况还和一般的刺激性失忆不同,在我看来,她更像是……”
“……被催眠了?”彼得接过蒙睺的话,说出了那个让双方都感到困惑的答案。
“对。”蒙睺眨了眨眼睛,他看向身旁的彼得:“你曾经和昆汀.贝克(AKA神秘客)交过手,对他的催眠术有过类似的感觉吗?”
“……没有。”彼得摇摇头,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悠远,但又充斥着伤感与怀念:“我……曾经有过一段很糟糕、不,应该说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记忆……但我并不想遗忘它……因为是它造就了现在的我……也是支持我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
蒙睺知道彼得是想起了那位与世长辞的本叔叔,又想起了自己这荒诞离奇的一生,不由得心有戚戚,叹息一声拍了拍少年挤满落寞却又撑起千钧的肩膀,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本叔叔他看到了,一定会非常欣慰和自豪的……”
“……或许吧。”彼得低下头,“他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如果安妮她……真的是被催眠了,你会选择帮助她找回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吗?”蒙睺望着纽约交错纵横的光带车道,墨色眼瞳里倒映着无数的繁华,却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我不知道。”彼得默默道。他被这不断挖出的谜团淹没了,整个人陷入了迷惘的状态:“那些记忆找回来真的好吗……如果一开始就充满了痛苦……那么忘记……才会是最好的选择……?”
蒙睺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对上彼得模糊的视线,坚定的对他说道:“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找回还是不找回,那是他们的选择……但当他们做出选择以后,无论前方是一片坦途,还是断壁悬崖,他们都得咬着牙,踏着鲜血一路坚定的走下去……就像你,Pet。”
“……我?”
彼得不解,他总觉得凯斯现在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又或者……是他自己有点奇怪?
“它们是你的一部分啊,Pet。”蒙睺无声的笑了笑:“是它们造就了你啊……造就了纽约市民的好邻居蜘蛛侠,造就了一个坚强而又善良的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彼得.帕克。”
“换言之……没有了这些记忆,你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你不再是一个完整的蜘蛛侠,甚至不再是真正的彼得.帕克……”
“我们尊重安妮的选择,但并不代表我们得失去我们自己,不是吗?”蒙睺揉了揉彼得被风吹得有些乱的棕色头发,眼睛里只剩下全然的温和,彼得甚至觉得他能在凯斯清澈的眼瞳里望见自己的倒影。
“更何况,安妮的选择还是一个未知数呢……我们在这里替她瞎担心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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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大道第七街区的一栋民宅里。
温暖的烛光照亮了整座餐厅,清脆的刀叉碰撞声与切割食物的滋滋声响起,带着诱人的香气勾引着肚子里的馋虫。
“亲爱的,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坐在首位的男人微笑地看着右手边正在切割牛排的女儿,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温柔。
“很开心呢!”安妮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做了新的化学实验!……不过还是莫名其妙没有成功罢了,好在凯斯同学他没有嫌弃我,反而替我收拾被弄乱的实验桌,他真的是一个超级温柔的人啊。”说着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宝贝,我记得你们今天没有化学实验课啊?”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刀叉,有些奇怪的问。
“是新来的同学特意申请了实验桌放学后教我做化学实验呢!他一点都没有向班里其他同学一样嫌弃我!”安妮笑的很开心,丝毫没有发现男人暗沉下去的阴骛眼眸。
“啊……是吗,那还真是一个好孩子啊……”男人笑了笑,重新拿起刀叉,开始替安妮切割新盛上来的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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