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婳离开时是偷偷摸摸的, 回来自然不能走大门, 若被有心人瞧见, 少不得要多出什么麻烦。
只是她没想到, 这一遭回来, 竟叫她撞上一番儿女情长。
她认不得那姑娘, 却认得那公子。
可不就是府里的三公子苏真么。
那姑娘许是受了什么委屈,拿着帕子在一边抹着泪, 三公子急得不行,又是心疼,又不敢碰人家,只得一个劲儿的道歉。
月婳坐在屋顶上看的来了劲儿, 她的听力甚好, 即使这屋子是个二层楼的, 她也能隐隐约约听见几句。
“真哥哥,母亲要同我说亲了,怎么办啊?”
“晚儿别急, 我明日便去同母亲说, 去同你提亲。”苏真。
“可是我听父亲向母亲说过,哪家的公子都成, 唯独苏氏与候府不成。”
“晚儿别怕,你先回去,我一定会说服父亲母亲的再不行我就去求大伯母,大伯母一向疼我,一定会帮我的。”苏真语气有些急切。
月婳眨眨眼, 有些莫名,候府与苏氏在南平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这到底是哪家如此有骨气,还指名不嫁这两府?
那姑娘在苏真不断的安抚下稍微安了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苏真才从后门回了府。
热闹瞧完了,月婳才回了妁华院。
苏弈宁因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避着不敢见华湄,找借口去书房了。
月婳进去时,里头只有华湄主仆四人。
因着许久不见,几人互诉了相思。
呃……只是水沉单方面的。
月婳求救的看向几人,浅笑朝她耸耸肩,她刚刚也是这么被水沉拉着上下左右瞧了个遍。
见月婳完好无损的,水沉总算闭了嘴,不是她多事,实在是这些人每次外出回来都是一身伤,不查个透彻她不放心。
月婳不是个爱说话的,哪招架得住水沉不住的念叨,见她停了嘴,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刚刚回来瞧见了三公子与一位姑娘在外头。”
几人果真被转移了心思,纷纷看向月婳。
月婳何时学会凑热闹了?
华湄也饶有兴趣:“哦?”
月婳讪讪的笑了笑:“我也是不小心瞧见的。”
在几人目不转睛的凝视下,月婳将刚刚看到的大致说了遍。
水沉讶然:“苏氏与候府在南平的地位已是翘楚,这是哪家的姑娘倒是有些傲气,竟不愿攀这高枝儿。”
碧若却若有所思,愣神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蓦然看向华湄。
华湄也在同时朝她看去,撞上对方的目光便知晓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说,三哥唤那姑娘为晚儿?”华湄道。
月婳点头:“嗯。”
华湄看向碧若:“将军府好像只有一位姑娘,唤作什么来着?”
碧若:“宋初晚。”
碧若的记忆一向极好,将军府与候府的详细资料她早已看过,且将军府人口简单,宋将军府只有一位夫人,并没有妾室,膝下也只有一儿一女,大公子宋璟,二小姐宋初晚,所以这几个名字她自然记得清楚。
华湄也看过这份卷宗,所以,两人一听到晚儿,便想到了此处。
月婳一愣:“姑娘是说,这晚儿是将军府的二小姐?”
华湄:“应当错不了,前两日便有摘月楼的消息,亲眼瞧见三哥深夜翻了宋将军府的墙,这样一来,倒也说的通了。”
苏真连姑娘哭了手都不敢去牵,这样的性子坏不到哪里去,走私案应当同他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这位二哥深夜造访将军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将军府可没有三小姐了。
“可是,若她真是将军府的小姐,为何不能同候府与苏氏联姻?”水沉有些奇怪的道。
华湄瞧了她一眼,这丫头越发好看了,皱眉的样子都养眼得很,想着就顺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
“如今神工营是候府与将军府共同监制,这么敏感的身份,哪里能随意结亲,更别说第一世家的苏氏了,可别忘了,苏氏背后的人是皇上。”
“自古以来,天子都多疑,这三家在南平不仅是三足鼎立,更有相互制衡之意,若这三家联姻,岂不是违背了皇上的意愿。”
水沉逃脱华湄的魔爪,揉了揉脸蛋儿:“姑娘捏脸都捏上瘾了。”说完又叹息了一句:“这么说来,三公子与那宋二小姐的婚事怕是不能如愿了。”
华湄轻笑:“谁说不是呢。”
这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却不是每个都能得偿所愿。
三哥这段感情,怕是有些困难。
就算二伯应了,父亲也不会同意,苏府背后靠着的是皇上,又怎么可能做出让皇上猜疑的事。
苏弈宁从青竹林回来后,便一直呆在书房里头,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不敢见华湄。
想到那个吻,他的脸就燥热的厉害。
青衣看着某人抓着笔杆子发呆,心里很是奇怪,公子又不爱读书,这书房就是个摆设,可自从少夫人进门后,公子进书房的次数比以往几年都多。
倒不是公子爱上看书了,他不是进来睡觉就是进来写休书的。
可今儿个有些奇怪,公子抓了半天的笔,一个字也没写出来,多数的时间都在发愣。
又过了许久,终于瞧见苏弈宁动了笔,可没过一会儿便见他盯着纸上的字脸色僵硬,青衣大着胆子往那边挪了挪,一看惊的张大了嘴。
公孙华湄??
公子不是在写休书么,写少夫人的名字做什么……
等苏弈宁察觉到自己写了什么时,一张脸沉的吓人,该死的,这个女人真是个狐狸精,怎么哪里都有她……还惯会勾 引他!
这么一想,苏弈宁突然觉得不得劲儿,今日那一吻可是他的初吻啊,但那个女人怎么一种很熟练的样子,难不成她还吻过野男人。
苏弈宁一颗心蓦地凉了下去,一想到她吻过别的男人,就浑身火气乱窜,不行,他得去问问!
小郎君将笔一甩,风风火火的出了门,青衣一脸茫然,公子这是怎么了,他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儿~
还有,今日的休书…不写了?
这话,他自然不敢去问,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苏弈宁回妁华院时,华湄正沐浴完,穿着里衣坐在梳妆台前任水沉给她干发。
门又是被踹开的,华湄回头瞧着小郎君风风火火的模样,便让水沉退下了。
她还以为,他今儿个不回来了呢。
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华湄起身走向床榻,坐在塌上后见小郎君动也没动,嗯…也不是全然没动,眼珠子是一直随着她转的。
“夫君怎么了~”
还在为那个吻生气?
苏弈宁瞧着她淡然的神色,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儿,若是初吻,她怎会如此无动于衷,他可是一个下午都没平复过来呢。
如此想着,小郎君上前几步,弯腰逼近华湄,直直的盯着她:“你还吻过谁?”
华湄错愕:“什…什么?”
小郎君咬牙切齿:“除了我,你还吻过谁?”
华湄眨眨眼,他这是想哪儿去了,那可是她的初吻啊,怕他想太多,她回答的倒也直白:“除了夫君,妾身没吻过旁人啊。”
苏弈宁却不信,他脱口而出:“那为何你如此熟练,还毫不知羞!”
华湄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他觉得她没害羞,所以就猜测她吻过旁人?
华湄轻笑,少年郎的心思果然是直白。
“所以,夫君是害羞了?”
小郎君一手叉着腰,身子微微下倾,华湄仰着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眼前的人因她的一句话又红了脸,华湄起了逗弄的心思,她脚下一勾,逼得小郎君惯性的往前扑。
他本就没站稳,又毫无防备,被这一勾,直直的朝着华湄压了过去。
再次碰上了那两瓣柔软的唇。
两人都睁大了眼,一个是惊愕,一个是兴味。
苏弈宁回了神才想起往起来爬,可却发现衣襟被一只葱白如玉的手紧紧揪住。
“你!”
“夫君不是想知道妾身有没有吻过别的男人么,夫君试试不就知道了。”
然后,小郎君的唇又被那又香又软的红唇堵住了。
苏弈宁眨眨眼,试试~怎么试,这还能试出来?
然后,他便发现身下的姑娘耳朵发红,吻他的动作也及其青涩。
他下意识的回吻了过去,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他发现某处越来越涨时,才如梦惊醒,飞快的起身冲出了寝房。
华湄眨眨眼,就这么……跑了?
呵~~
华湄叹了口气,扯了被子过来盖上,跑了就跑了吧,来日方长~
但是…其实…她也是害羞的啊~
只是,这个奶包子看不出来罢了。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屋子里才有了动静,小郎君轻手轻脚的躺在旁边的塌上。
一直睡地上总不是个事儿,早在许久之前,华湄便让人抬了张榻进来放着,反正在里间也没人能瞧见,底下的丫头除了碧若几人,也没人进的来。
听见人回来了,华湄唇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就沉睡了。
第二日,便瞧见某人不停的打喷嚏,一问青衣才知,原来是昨夜泡了一个时辰冷水所致。
华湄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厨房熬了些姜汤给他送过去,而碧若几人却频频瞧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在水沉第好几次瞧她时,华湄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水沉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姑娘,您的唇怎么肿了?刚刚瞧见姑爷的唇也肿了…”
华湄一愣,肿了~?
难怪不得,她总觉得今儿个唇有些厚重。
昨夜好像确是亲的狠了些。
唉~少年郎血气方刚,哪里晓得怜香惜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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