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之间, 起哄声还没有在耳中散去, 抱着她的人就微一倾身,手臂脱离了她的腿弯, 将她整个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塌上。
床塌上不知道铺了什么, 又软又绵,她一被放上去, 就觉得陷下去了一块。
她的视线被大红盖头阻隔, 刚有动作,就感觉他欺身压了上来。
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
他咬牙切齿, 凑紧她的耳垂,“还敢让他们看第一眼!胆子太肥了。”
说完,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她柔软的侧脸。
炙热的气息流连在耳垂, 又痒又热,云雾初忍不住耸起肩膀去躲, “你只顾看热闹, 也不帮我。”
“小没良心的, 我这不抱你进来了吗?”徐胥野用手肘撑起身体, 是真的怕压伤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红盖头紧贴着她的面额, 将她精致的五官勾画出来,他隔着红盖头用指尖来描绘她的面貌,由眉到眼,秀挺的鼻, 再往下……
他眸光一沉,抓了那盖头,再没有什么耐心,一把掀开。
云雾初本来是睁着眼,盖头被人猝然掀开,大片的光亮直接毫无阻隔的照进眼底,猛的一刺,她不适应的蹩眉,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一只大掌就盖在了她的眼上,黑暗中,所有的感官就集中在一处。
她的下巴被迫上抬,唇瓣被他又吮又咬。
人彻底交给自己,徐胥野竟然不知道如何做才算妥当。
曼妙的身子就在自己怀里,他气喘吁吁用手指去寻那件喜服暗扣,“雾初……”
喜服是他找人制的,如何解开,他比谁都清楚,但等指尖绕上了那个暗扣,却迟迟没有动作,又唤了声“雾初……”
云雾初到现在眼睛才缓慢的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眼前的徐胥野一身红衣,喉结攒动,唇上带着水光,一切都迷乱暧昧。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红衣,她原本以为青衫最衬他,消减凡尘气,锐减烟火气,让人只得远观不可亵玩。却不成想这一身红衣套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子上,恍若池中红莲,摇摇曳曳在风中勾着观赏他的人奋不顾身去采撷他,去撕开他的花瓣一睹内里芳华。
云雾初也真的这么做了。
徐胥野横凸的锁骨悬在她眼前,左锁骨上一点红痣,随着主人的喘气声而上下移动,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那红痣,不做流连,手指快速移动,从领口中探了进去。
徐胥野眼角发红,嗓子暗哑,喜服触手温凉,丝稠质地又丝又滑,就如同他的肌肤一般,他身子紧绷又放松,最后只是纵容的望着她……
……
南护军喝到了深夜,直到王府的酒罐子一滴不剩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营地,在这期间,抱着王妃进洞房的王爷一直没有再露面。
众人都老大不小了,荤话都会说,但这个时候,还真都不敢说,彼此只能眼神交汇了一番,在心里默默的给王爷的竖个大拇指。
这个时长,王爷是真厉害。
有人表示,王爷这个岁数禁欲太久,把持不住,乐不可支,多折腾折腾都是正常的,只是苦了咱们王妃。
还有人实在是按捺不住燥热的心,插了一嘴,“王妃明日下不下的了床还得另说呢!”
任成轻咳了一声,冷着的脸在黑夜中很有杀伤力,众人立刻闭嘴,瞬间静的出奇。
昭成默默举手,要问问题,“那明儿还叫王爷起床吗?”
王爷每日仍保持着早起练剑的习惯,天刚蒙蒙亮就会起床洗漱,尤其是这几日西南剿匪一事几乎算是板上钉钉,紧迫感一上来,即刻便加强了南护军每日的训练。
毕竟,上了战场就是拿命在偿还平日的懒怠。
但明日,是大婚第一天啊,昭成拿不准主意。
有人砸砸嘴,想支招,又顾及着任成,最后十分委婉的说,“你早上听听动静,有动静的话,就跑的远一点。”
昭成不明,“有动静,不该顺势去伺候王爷梳洗吗?”
那人恨铁不成钢,舔舔嘴唇,喝进肚里的酒都变成了尿意,他越急越说的含混不清,“你这小孩懂什么,大婚第一日早上的动静多半是那什么不满足。趁着美人在怀,疏解一下。”
“什么不满足?”
“就那什么,男的都懂啊,你早上不会那什么啊,”他突然想起什么,上下一番打量,“哦,我忘了,你还是小男孩呢。”
“别说了!”任成听不下去,直接打断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明日不叫了,王爷要是想起,自己就起了。”
昭成愣愣点头,琢磨一番,补了句,“不过我觉得吧,王爷应该会起,他自制力一向很好,除了受伤、生病,清晨练剑之事向来风雨无阻。”
几位有了妻子的将领连连摇头,看着昭成一副信誓旦旦为王爷打包票的单纯模样,又感慨了一句,“还是小孩子啊。”
于是乎,小孩子昭成第二日抱着剑等到日上三竿都不见那个挺拔的身影。
他用手肘戳戳已经练了一套剑法回来的任成,“任成哥,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搞不懂啊,明明先前王爷最恨人惫懒。”
任成沉默半晌,撇了一眼地上逐渐缩短的影子,“你还小,不用懂这些。走吧,去准备午膳。”
徐胥野的确最恨人惫懒,也的确自制力良好,昭成如今不懂的,他其实先前也不懂,为什么军中一些将领娶了夫人就免不了要因为晚起耽误事情,领了几大板子还是要再犯,直到今日,他才彻底明白。
是完完全全根本起不来!
他想,要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他肯定也不会动。
怀里的女人呓语几声,纤细的手臂还随意的搭在他的腰上,他微微抬了抬腰,云雾初就下意识的去寻他的温度,缩着身子又靠了过去。
他一下子全身酥麻起来,小小的一个人儿,水做的,软软的绵绵的,窝在自己怀里,此情此景,他根本不忍心再动。
昨夜折腾的太晚,他磨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他自觉做的过了,清晨清醒后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但若问他,是否后悔?
他定然激烈摇头,怎么可能后悔,从尾椎骨窜上大脑的快感到现在都留有余韵。
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在她之前他连通房丫头都没有,销魂滋味昨夜也是第一次尝,自控力锐减为零,他想,他骨子里一定还带着原始人的野蛮。
不然,这么会把雾初累成这样,这个时辰,该是不早了。
无心练剑,只想陪她。
他低头,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云雾初的睫毛微颤,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徐胥野着实享受这一刻,他轻轻躺回去,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呼吸混合在一起,他想,若一辈子都能这样就好了。
但好巧不巧,总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嗓门要破坏这清晨的难得静好。
“阿姐阿姐!我带了栗子糕给你!”
云雾初被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睡眼惺忪,她眼中闪过茫然,而后慢慢反应过来,眼前的床幔,是浅绿色绣着合欢抱竹图的,不再是她闺房的暗粉色绣梨花枝子图。
身下的床塌也不再是仅仅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如今,要大些,因为今后的日子,与她一起睡的,还有了徐胥野。
她意识慢慢回转,下意识去摸自己身上,一丝未挂,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哪里都疼,酸疼的打紧。
昨夜种种钻入脑中,再看到对着她笑的徐胥野,第一反应就是询问,“昨夜,你觉得舒服吗?”
她这么想着,也就真的问了出来。
自己如何真的不打紧,这个她爱了两辈子的男人,她希望他能享受。
昨夜,她该是叫的很惨。
徐胥野嘴角深深弯起,正欲回答,就又被外面那个高喊的声音打断。
“阿姐!你们拦我干什么!干什么!”
云雾初困惑,“阿顷的声音?”
“嗯……”徐胥野心里直叫糟糕,他的确答应了云雾顷带他来王府住几日,没成想,醉成那样,还真的跟来了。
温存彻底被云雾顷的声音冲散,云雾初正打算起身,被徐胥野又按了回去,“你再睡一会儿,我去解决,一会儿我唤丫鬟进来帮你梳洗。今日走动会有些疼,雾初,辛苦你了。”
云雾初失笑,“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全天下夫妻都要经历这一遭。”
徐胥野桃花眼发亮,唇瓣殷红,一晚上都没有消下去,他低声道,“昨晚,实在美妙。”
云雾初垂下头,将被子撩到头上,不肯再瞧他。
不多久,院子里的声音就淡下去。
“小舅子,过来我们谈谈。小声些,让你阿姐再睡一会儿。”先是徐胥野唤了一声。
云雾顷声音顿时低下去,指了指手上的栗子糕,“我一大早排队去买的呢。”
徐胥野安抚,“午膳的时候用。”
云雾顷不依不饶,“那就凉了。”
“小舅子,你可真没眼力见。”一大早,什么好事都被这个小崽子搅和了,要不是他,雾初还在自己怀里呢,兴许一会儿洗漱他还可以亲自帮忙。
云雾初昏昏沉沉,再也听不清院子里的声音,满室的旖旎气味久久不散,她阖眼,困倦再起。
朦朦胧胧间,她还在下意识的计算自己来癸水的日子,上一辈子,她虽然不参与嫔妃争斗,但也知晓了一些后宫女人的手段。
这其中,就有一位为了讨好她,向她进献了如何算出最宜怀上孩子的日子的法子。
她当时根本就不会与皇帝发生关系,对于这法子就当听个新鲜一样随便听了一耳朵,没成想,这辈子派上用场。
她想,似乎就是这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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