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郁北弦求婚之后, 两人的感情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工作之余总能见到两人在一块黏黏糊糊。
连闻特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看着自己总裁将舒南乔揽到怀里,看似在指导工作,实际上脸都快贴到一起, 之间的粉红泡泡都快溢出来了。
顶着同事们委以重任的目光, 他轻咳一声, 委婉提示道:“总裁, 还有十分钟下班。”
“闻特助,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人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他的存在。
闻特助:“……”
“闻特助是来告诉我们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郁北弦温柔地看着她道。
舒南乔面色一喜, 笑吟吟道:“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多谢你提醒啊,闻特助!”
说完当着他的面转身娇俏搂住郁北弦的脖子, 旁若无人地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 问道:“那我们一会儿要去哪约会啊?”
闻特助:“?”
他是在提醒他们上班时间不要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而不是马上下班了可以约会了啊喂!
不, 他还有一线希望, 总裁平常那么一个视工作如命的人, 肯定不会容忍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吧。
他将期待的目光转移到郁北弦身上。
“都听你的。”郁北弦手指微曲,宠溺地勾了下她的鼻尖。
“那就去……电影院, 然后回家你亲手给我做好吃的, 怎么样?”舒南乔笑逐颜开。
在他求婚后的几天内,她以光速的时间搬出了舒父舒母的宅子,和郁北弦同居。
“好。”
闻特助的幻想“哐当”一声破灭了。
总裁,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怎么还能期待深陷恋爱中的人给他什么正常的反应。
他真傻,真的。
他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再也看不下去眼前这让自己心碎的一幕,转身悲壮地走了。
他刚走出办公室,郁北弦就立马按动电动窗帘缓缓合上,彻底隔绝了员工们遐想的目光。
光天化日之下啊光天化日之下。
可他不知道的是,郁北弦和舒南乔在办公室里压根什么都没干,他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言笑晏晏的舒南乔:“玩儿够了吧?”
“谁让他打扰我办公。”舒南乔轻哼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手悠闲地撑着脑袋望着他。
“他也是职责所在,怕我乐不思蜀。”郁北弦道。
眼见舒南乔又要和他横眉怒目,他连忙说:“这下好了,现在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耽于美色、不思进取的昏君了。”
“美色怎么了?沉浸我这样的美色还不便宜了你!”舒南乔拿起桌子上的纸团就朝他扔过去。
郁北弦不慌不忙接住,然后站起来长腿一迈,在她身旁落座,搂住她的肩膀道:“是,我的荣幸。”
舒南乔拿开他的胳膊重新坐直,不屑地给了他个目光:“再说了,你算哪门子的君啊。”
在她大四那一年,郁北弦终于彻底接手了沈氏集团,并且将其改名为郁氏集团,任凭沈城再怎么反对,集团已经交到了他手里,成了他的一言堂,其他人都没有决定的权利。
而舒父舒母也正在慢慢放手舒氏集团,让她试着去接手。
不管怎么样,两人的人生已经缓缓走上了正规,前路似乎一片光明。
“做你一个人的君,成吗?”郁北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再度将她抱到自己怀中,然后把脑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然后缓缓阖上眼睛,姿态亲昵,神色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次舒南乔没有推开他,而是傲娇地发出一声闷哼:“……勉为其难吧。”
郁北弦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胸膛也一阵一阵的,莫名让她耳朵有些发痒。
“笑什么。”她反手锤了他一拳,娇嗔道:“不许笑!”
“好,都听你的。”郁北弦将她的拳头包裹在大掌之中,这时闹钟突然响了,原来是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员工们皆松了口气收拾东西,发出一阵动静。
“一会儿想看什么电影?电影票买过了吗?”他收回视线,问道。
“不去看电影,刚刚是为了逗闻特助的。”舒南乔道,“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她做饭?!郁北弦一个激灵,赶忙道:“这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下厨,还是我来吧。”
“你是不是嫌弃我?”舒南乔眼眸一眯。
“可能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郁北弦大掌缓缓挪向她的纤腰,力道适中地揉捏着,然后低头在她耳边暧.昧撩人道:“毕竟昨晚你已经喊了好几次累了。”
舒南乔杏目圆瞪,面红耳赤的一把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了!”
郁北弦做投降姿势,“唔唔”道:“那你先松开我。”
“你保证不再说了。”
他微微颔首,她这才半信半疑地挪开了手,双眸被气得水润润的,半晌又愤懑地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
“你不要脸。”她气嘟嘟地挪开头不看他。
又生气了。
郁北弦百般无奈,自己选的媳妇,还能怎么办,跪着也得哄回来啊。
他轻声细语哄了许久,舒南乔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他一声。
“给我捶腰。”
别说,他刚刚捶腰的力度可真是不大不小,刚好缓解了她腰间的酸痛。
郁北弦讨好地给她揉腰,这次可不敢再轻易造次。
舒南乔却又不依不饶:“手法这么熟练,给多少女人捶过啊?”
“你又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喜欢过你一个女人,全栽你身上了,还能给哪个女人捶过腰?”郁北弦道:“小时候我妈工作劳累,经常让我给她捶腰,习惯了。”
“你还狡辩!你妈妈不是女人啊?”舒南乔扭头瞪他。
“……这也算?”郁北弦说:“你连咱妈的醋都吃啊?”
“那怎么了,只要是女的我都吃。”舒南乔突然坐到他大腿上,双腿紧紧勾住他健壮有力的腰身,双眸直直盯着他任性而又霸道的道:“你要记住,除了我以外,你不能让任何其他女人接近你,也不能主动对其他女人示好,你是我的!”
她这幅娇蛮无理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郁北弦不禁眉开眼笑,扣住她的后脑勺就要吻上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舒南乔下意识抵住了他的胸膛。
“外面好像有人……”
门口偷听墙角的员工们听到她这句话不禁呼吸一滞,下意识推推搡搡就要远离事发现场。
却听见屋内传来总裁的声音:“没关系,他们不是人。”
众人:“???”
他们也许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面红耳赤的水渍声隐隐传来,同事们面面相觑,很自觉地撤离了。
一吻结束,舒南乔无力躺在他肩膀上气喘吁吁,美眸中仿佛蕴含了一汪春水,余光看见他的耳垂,报复式地咬了上去。
郁北弦喉咙一紧,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有任何动作。
“坏人,就知道欺负我。”舒南乔似娇非嗔。
“嗯。”郁北弦将她的抱怨全权应下。
“就这么喜欢……不对,应该说是爱我啊。”
从求婚那次他说“他爱她”后,她就喜欢上逗弄问他“爱不爱她”的模式里,不厌其烦。
可郁北弦却再也没说过那三个字。
这次也一样,他道:“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做饭吃。”
“你到底说不说嘛?”舒南乔双手撑着自己看他。
可他只是垂下眼帘,沉默的将她抱起出了集团,然后带着她回家。
因为这件事,舒南乔心情不是很愉快,但很快他做的饭就抚平了她的烦躁。
因为全都是她爱吃的,他吃完饭后就静静盯着她吃,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吃完饭后碗筷也不用她刷,郁北弦收拾好就放到洗碗机里,翩翩舒南乔却自告奋勇要刷碗。
郁北弦抵不过她,只好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两人一块刷碗。
她负责刷第一遍,他则负责刷第二遍。
第一遍的时候,他就站着看她忙碌的身影,这个家里似乎因为她多了一丝烟火味,再也不是冰冷孤寂。
他眸中盛满了温柔,唇角也勾勒出一抹弧度。
然后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碗筷:“剩下的我来吧,你去歇着。”
“可是我还有几个没刷完……”
话说着,郁北弦眼疾手快地将剩下几个刷碗,然后道:“现在刷完了。”
舒南乔哑然失笑,将位置退出来让给他,自己则脱下围裙给他穿上。
他手法娴熟地开始洗碗,他的手掌骨节分明,好看极了。
明明是平日里用来签百万合同的手,此刻用来刷碗也毫无违和。
舒南乔给他穿好围裙后却从身后出其不意地抱住了他,郁北弦稳住身子,说道:“这里有味道,一会儿你身上都是,还是回客厅看电视吧,你最近不是在追那个什么战争吗。”
舒南乔踮起脚故意用气音在他耳边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最近是在追你啊。”
郁北弦耳根子一红,明明知道她是在逗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如雷。
“又在瞎说。”
“哪有,承认吧,你就是非常非常爱我,刚刚是不是还在偷看我?”舒南乔说:“还有之前一起去选婚纱的时候,你跟闻特助说话的时候,就连那次签合同,我就在你不远处坐着,你连跟你谈合作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就记得看我了。还有还有……”
“没有。”郁北弦想也不想地否认道。
“分明有!你为什么不肯说吗,再说一遍爱我很难吗,你之前不也说过一次吗?就当哄我啦,我喜欢听你‘你爱我’这两个字。”舒南乔说。
“我……”郁北弦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想了,他连忙擦了擦手到一旁去接电话。
舒南乔看着他和电话里的人侃侃而谈,撇了撇嘴,自己回屋去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眼见就快到两人正式结婚的时候了,舒南乔逐渐也快忘了这回事。
直到某次两人缠绵,一直到最后一刻她问他到底爱不爱她,他也没说出来那个字,只是加重了动作。
舒南乔被他弄得忘了这回事,可第二天醒来看着枕边熟睡的他,她却不由得怒从心边起,一早上都没理她。
临走时,郁北弦轻吻了一下她的眼角,道:“今天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晚些,保姆有点事,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些,我走了。”
舒南乔冷哼一声,撇开头不理他。
她偷睁开一只眼期待的瞄向他,结果他愣是一次头都没扭过来,走了。
愣头青!
舒南乔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气死,但她又不想把这种问题跟别人讲,未免太没面子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婚期将近,她患了和许多婚前夫妻一样的病,恐婚症,特别是郁北弦一直不肯回应她“爱不爱她”的问题,更让她内心恐慌。
甚至在思考自己当初答应他的求婚是不是太莽撞了,也许自己应该更加深思熟虑一点。
她越想越烦躁,将自己的头发挠成鸡窝,最后决定打扫卫生。
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多找点事给自己做,这样烦恼就会被抛之脑后。
反正保姆今天刚好也不在家,说干就干,她找到抹布就开始擦。
但她哪干过什么家务啊,根本没留意到自己擦过的东西上全是痕迹,只觉得抹布上都是怪味儿,眉头紧皱,一边捏着鼻子屏住呼吸,一边两指掐着抹布草草擦了一两下完事。
到郁北弦书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犹豫片刻,还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平日里她也不是没有进过这里,但大多都是和他打情骂俏,偶尔会一起办公,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认真的观察。
郁北弦有洁癖,舒南乔觉得他还有轻微的强迫症,每一列书都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就连书名字数都一模一样。
桌子上的东西更是井然有序地放在各自的位置,笔管的颜色全是黑色。
该死的强迫症。
想起今天他对自己的冷漠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进去擦桌子时故作不经意用手肘推了推文件的一角,然后又接着以同样的动作把笔拿出来随意放到桌子上,椅子也故意往后拉了拉。
做完这一切,她自得地拍了拍手,等他回来,逼死强迫症。
她拿起抹布准备转身离开时,余光却不经意瞟到了在一排书架里截然不同的小本。
它还被放到了最中间,想看不见都难。
郁北弦怎么会犯这种粗心大意的错误?
她微微蹙眉,将其拿出来。
这是个牛皮本,约有她巴掌大小,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她下意识想将它放回去,但不知怎的,手到了货架旁又鬼使神差地转了回来,莫名其妙打开了它。
犹如打开塑封千年的历史一样,上面的内容却很简单。
20xx年4月21日
今天她生日,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国外依旧能听到她的消息,仿佛阴魂不散。
8月10日
我撒了最大一个谎,在他们逼问我还喜不喜欢舒南乔时,我灌了口酒,借着酒意状似云淡风起地说:
“舒南乔?我对她没有任何性趣。”
看到这里时,舒南乔微微一愣,原来郁北弦竟然有写日记的习惯?她怎么不知道?
她又接着翻下去。
20xx年11月23日
我居然在点名册上又看到了她的名字,还因此忍不住点名看是不是她,呵,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11月24日
我没看错,居然是她,真的是她。
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
12月31日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你是我的,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乔乔。
20xx年2月14日
突然觉得,能这么一直看着乔乔也足矣。
……
20xx年7月31日
今天,乔乔又问我到底爱不爱她了,我没说出口,我看到她眼底布满了失落,可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余光中先生曾说过一句话:
别问我喜不喜欢,我余光中都是你。
送给你,我的乔乔。
舒南乔看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薄薄的纸,也晕染了铿锵有力的字体。
而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着的男人嘴角噙笑,逆着光朝她伸出了胳膊,他说:
“乖,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18点应该还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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