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舒南乔大吼, “你给我过来!”
刚和二哈拆完家准备跑的初一:“……”
二哈动作比他快, 早早就跑到房间里把门一关, 独留他一个人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 随即转身耷拉着脑袋, 小心翼翼地喊:“妈、妈妈。”
舒南乔撸起袖子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 揪起他的小耳朵道:
“你还知道你有个妈?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家里的东西不能乱动, 给你建的游戏室都干什么了?啊?!”
“妈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是二哈先带的头。”他眨巴着大眼睛试图蒙混过关。
这几年让舒南乔对他这套萌物攻击早就免疫了:“还撒谎, 还敢对我撒谎了!”
初一双手背后, 心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舒南乔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他的耳朵,朝他身后的房间大喊:“胡图图,你也给我出来!立刻马上!”
领回来二哈那天她本来是想起名旺仔的,但当时初一沉迷于大耳朵图图,非要叫胡图图不可。
而二哈后来更是除了胡图图这个名字谁都不应,仿佛真的知道自己叫胡图图一样。
没办法,舒南乔只能改了口。
“三、二……”
“一”还没说出口, 二哈就可怜兮兮地从书房里走出来,客厅的气息极为压抑,它偷偷望了一眼同样挨批评的小主人, 讨好地走上前蹭了蹭舒南乔的小腿。
“嗷呜嗷呜~”
“别给我来这套,你们两个这都第几次了,次次都不听!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 初一去穿好鞋子打扫卫生,至于你……”
舒南乔看了一眼废柴胡图图,让它收拾屋子?捣乱还差不多吧。
“给我面壁思过去。”她烦躁地挥了挥手。
胡图图虽然听不懂人话,但还是知道这样女主人就算是原谅它了,“嗷呜”一声就屁颠屁颠地面壁思过去了。
“妈妈,我错了。”初一见此也忙说。
话音刚落,门就再次被打开,郁北弦淡淡走进来:“你又犯了什么错?”
“爸爸!你回来啦!”初一一见他回来就撒欢跑过去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你看看他跟胡图图两个人,不是,一人一狗把家里糟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子进村了。”舒南乔道。
郁北弦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拧紧了眉心拉开他:“又给你妈添乱。”
“我知道错了。”初一乖乖站定委屈巴巴地说。
“他每次都说自己,错了次次都不改!”舒南乔气呼呼地走到郁北弦面前拉起他的胳膊,嘟嘴告状道。
“乖。”郁北弦面色柔和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而对初一时又冰着一张脸,“错了还不快帮你妈收拾。”
就知道爸爸不可能护着自己。
初一深沉地叹了口气,乖乖找到箱子去收拾东西了。
“你去那儿坐着,我跟他一块收拾就好了。”郁北弦一边在玄关处换拖鞋,一边脱外套道。
舒南乔朝他扬起大大的笑,“吧唧”亲了他一大口:“老公真好!”
初一见此立马不甘示弱地“噔噔噔”跑来,扬起小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脸蛋:“妈妈,我也要亲亲。”
“不给,谁让你捣乱。”舒南乔哼了一声,越过她到沙发上歇着。
看着爸爸脸上的春风得意,初一委屈地瘪起了嘴。
“赶紧去收拾东西。”郁北弦绷着一张脸,想起昨天这混小子跟自己抢老婆就心梗,于是故意道:“别想了,没你的。”
“有!有我的!妈妈昨天晚上还亲我了呢,都没亲你。”初一道。
“哦。”郁北弦毫无反应。
初一气闷,鼓着腮帮子像是只河豚似的沉默地去打扫卫生,全程一言不发。
郁北弦洗了洗手和他一块收拾,中途胡图图不知狗心发现还是别的,也跑过去帮初一叼玩具。
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他们才终于收拾好。
郁北弦看着自己身旁气喘吁吁地初一,抬手替他擦了擦汗。
然后不知打哪儿拿来颗大白兔奶糖:“原本是打算一进门就给你的,不过现在变成了你及时弥补错误的奖励。”
那是第一颗就给他啊。
初一眉开眼笑,立马将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拿到大白兔奶糖的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妈妈。
兴高采烈跑过去将小小的奶糖盛给自己妈妈:“第一颗糖,妈妈吃!”
偷吃大白兔奶糖到一半被儿子亲眼现场抓获地舒南乔:“……”
在初一呆滞的目光中,她一秒将奶糖塞到嘴里试图毁尸灭迹。
“谢谢初一啊,不过这个还是你吃吧。”她道。
初一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他刚刚明明只见过爸爸掏过一次口袋,第一颗糖明明是应该给自己的呀。
“第一颗糖,不是给我的吗?”他失望地看向身后的爸爸。
“给你和给妈妈不是一样的吗。”郁北弦道。
“不一样,第一颗糖不应该明明是给我的吗?”初一只觉委屈浮上心头,眼眶里盈满了泪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有区别吗?我给了你之后,你还是会把第一颗糖给妈妈啊。”郁北弦道。
眼见自己儿子都要被气哭了,舒南乔连忙给了他个眼神,让他别跟儿子顶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偏心,爸爸偏心!”初一哭喊道。
“不是这样的。”郁北弦蹲下来和他平视,认真道:“你想想,爸爸把第一颗糖给你,你还是会转送给妈妈,现在爸爸只不过是把第一颗糖提前替你给了妈妈而已。”
他说的太认真了,以至于初一这颗小脑袋瓜真的被绕进去了:“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所以第一颗糖就是给你的。”郁北弦道。
好像是这样没错,但好像哪里又有点毛病?
原谅初一这个小脑袋实在斗不过郁北弦这个老姜,他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毛病,于是一边流着泪一边把糖又乖乖给舒南乔。
“妈妈吃。”
“初一真乖,对妈妈真好。”舒南乔将他抱到自己大腿上,给了郁北弦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道:“你喂妈妈吃。”
初一小手剥开糖纸亲自喂给她。
舒南乔吃的表情很夸张:“哇,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奶糖了!”
初一终于破涕为笑。
母子和谐,郁北弦就跟个外人一样,他无奈地捏着眉心舒了口气。
“天色这么黑了,做饭还需要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们点外卖吧?”舒南乔对他说。
“别点外卖,外面的东西不健康。”郁北弦道:“还是我给你们去做。”
这时初一突然想起来在门口时自己爸妈的亲亲,昂起小脑袋亦有所指地对舒南乔说:“亲亲!”
舒南乔忍俊不禁,亲了他的小脸蛋一口。
初一笑得牙不见眼,有模有样的也给郁北弦投去个炫耀的眼神。
郁北弦:“……”
生了个什么玩意。
周一的时候,初一终于要正式上幼儿园了,这所幼儿园风气很正,从没闹出过什么丑闻,老师也很有涵养,环境吃食都不错,夫妻两人是考虑了许久才决定的。
现在这个时代父母实在是太缺乏与孩子之间的沟通了,于是就会导致那些叛逆期等等。
学校为此经常会在各种节日举办各种活动,目的就是为了促进父母与儿女之间的感情,让他们彼此沟通理解。
这天晚上,舒南乔在房间里对郁北弦说:“明天家长会,让我替初一去开呗?”
“你又来,上次不是说好了这次我去吗。”郁北弦道。
“哎呀,就让我先去几次嘛,下次……下次一定让你去。”舒南乔哄道。
“那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弥补我?嗯?”郁北弦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意味深长地说了什么。
舒南乔脸蛋瞬间爆红,但为了给自己儿子开家长会,还是扭扭捏捏地点了下头:“……嗯。”
又是好长一段时间过去,舒南乔正在巡视商场时,突然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她顿住脚步,抬手示意员工们停下,然后自己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接通。
“您好,请问您是初一的家长吗?”班主任道。
“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您儿子在学校里和人打架了,请您现在立马来学校一趟。”
“打架了?!有没有伤到哪?伤的严重不严重?老师麻烦你帮我看着他,实在不行先送到医院也行。”舒南乔道。
“那个,您可能有什么误会,我的意思是您儿子一个人……把全班同学都给打了。”
舒南乔:“……”
她就知道!
这小魔王到哪都不省心。
“好的,老师,我现在就赶过去。”
舒南乔中止了巡视,匆忙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幼儿园,半道还给郁北弦打了个电话,让他也一并过来。
办公室里一堆小朋友伤的伤,肿的肿,甚至有的嚎啕大哭,旁边几个老师围到一块儿都没哄好,可谓是一片喧嚣。
而初一冷静地站在这之中就显得格格不入了,他还好,只是嘴角肿了一块,头发衣裳凌乱,看起来是皮外伤而已。
她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初一却并没有一见到她就兴高采烈跑过来,而是故意将头扭到一旁假装看不见她。
老师上前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他们就是莫名其妙打起来的,问了其他小朋友,被打的小朋友统一都说是初一先动的手。
这时其他家长也匆匆赶来,看见自己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当即瞪着舒南乔。
有脾气暴躁的家长直接就冲了上来,指着她鼻子骂:“你怎么管你的孩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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