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想洗澡呢?”舒南乔问。
“你的脚……不太方便洗澡吧。”郁北弦目光移向她肿起的脚背。
“看上去吓人而已,你告诉我浴室在哪儿,我泡一下很快就好。”
郁北弦薄唇微抿,还是放心不下:“就在对面,我把你抱过去,你出来再喊我。”
“不不不,绝对不行。”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守着她洗澡,舒南乔想都不敢想,“我用拐杖就行,就冲一下,很快的,你赶紧去睡觉吧。”
她推了推郁北弦。
后者纹丝不动:“不行。二选一,要么我送你去洗澡,要么就别洗。”
“那我不洗了。”舒南乔毫不犹豫。
大不了等他走了她再偷偷去洗就好了。
郁北弦不知道她的想法,没再说什么走了。
他走后,舒南乔从床上起来,床的正对面有一台电视,房间够宽敞,衣柜也很大。
她拄着一旁的拐杖起身在他房间慢悠悠地观察,茶杯、笔记本、抽纸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就连中间的距离都一模一样。
这人铁定有强迫症,舒南乔“啧啧”两声,和她性格不合,不适合当老公。
她的房间向来都是王嫂收拾的,没了王嫂,她还真难以想象自己房间会成什么狗窝。
手指划过桌边,突然,在一个相框前停下。
只见照片里的漂亮女人拉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腼腆地朝镜头露出一抹笑。
凭借轮廓,舒南乔认出这是郁北弦小时候,那旁边的漂亮女人应该就是他母亲。
鹅蛋脸、高鼻梁、马尾辫,眸中似乎氤氲着一汪春水,哪怕穿着朴素的衣服也挡不住她的美貌,典型的初恋脸。
舒南乔终于知道郁北弦的美貌继承于谁了。
她放下相框伸了个懒腰,然后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刚刚坐了那么久,浑身都僵硬了,还是去泡个澡吧。
她放好水,从浴室里拿出浴巾,在房间里脱下衣服后用拐杖来到浴室外,拐杖肯定是带不进去的,她放到外面,扶着墙壁艰难地走进去。
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她泡澡。
浴缸特别大,舒适的水温浸泡住身体的那一刻,舒南乔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
舒服。
她愉悦地眯起双眸,脸颊泛着幸福的光泽。
明天要去哪玩呢?她是不是也该跟郁北弦去约个会了?明天的饺子里还有硬币吗……
想着想着,她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后竟不自觉地睡过去了。
郁北弦本来是准备去浴室洗澡的,结果刚出来就看见浴室的灯亮着。
他就知道舒南乔不可能这么安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怕她出事,便走到门口等她出来。
宋阿姨拿着一些衣服上了楼,看了一眼浴室,问郁北弦:“乔乔在里面洗澡吧?刚刚突然想起她还没有换洗的睡衣,刚好我这两天买了身新的没穿,你帮我给她吧。”
“不用了,乔乔不会穿你的衣服。”郁北弦面上覆着薄薄的冰霜,面对她语气比平时还要冷:“你离她远点。”
“我不把衣服留在这里,乔乔一会出来穿什么?”宋阿姨早就习以为常。
“我自有办法,请您下去。”郁北弦说。
“女人更懂女人,你……算了。一会乔乔还缺什么就让她来楼下找我。”宋阿姨说完走了。
郁北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
找她?做梦!
但她确实提出了一个好问题,乔乔一会出来穿什么呢。
郁北弦抿了抿唇,想到自己衣柜里还有套之前的睡衣,于是去自己房间找出来,里面总不能真空,顺便拿了件衬衫。
浴室外又等了一会儿,里面却始终没有声响,时钟上面都显示一点了,她怎么还没出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郁北弦眉头紧锁,试着拍了拍门。
“乔乔,你洗好了吗?怎么还不出来?”
里面没有回应。
“乔乔?乔乔?舒南乔?”
舒南乔睡得正香,梦中自己左边挽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右手拉着郁父,眼见就要步入幸福的殿堂……郁北弦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拿着把刀分外狰狞地说:
“除了我你谁都别想嫁——”
她骤然吓醒了。
原来是个梦啊。舒南乔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浴缸里的水差不多快凉了,她“哗啦”一声站起来要出去。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撞门了!”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似乎是要印证他的话,门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
“别进来!”舒南乔吓到尖音,霍地又躲回了浴缸里抱住自己,“我没穿衣服,你不能进来。”
“我知道,我就是来给你送衣服的。刚刚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郁北弦说。
“你把衣服放到门外就行。”舒南乔说。
郁北弦不知打哪找到了个托盘,将睡衣和衬衫还有浴巾整整齐齐叠放在上面,把它放到地上后说:“我放好了。”
舒南乔等了会,直到外面没声音了,才小心翼翼地从浴缸里出来,喊道:“郁北弦?”
“我在。”
舒南乔吓得一个激灵又躲了回去,羞愤地说:“你在什么在啊,你在那里我怎么换衣服!”
“那我走了?”
“快点快点。”
一分钟后。
“郁北弦?”舒南乔试探喊了一声,“郁北弦你不在吧?我可要出去咯。”
这次外面没声了,她用浴巾包着自己,终于放心扶着墙走到门口开门。
先是探出小脑袋看了看,一片漆黑,应该没人吧,她想。
然后蹲下身子,飞快端起托盘回来。
结果太过激动,脚一滑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啊!”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只希望不要把脸摔坏。
但想象中的惨痛并没有到来,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而来的是关怀的声音:
“没事吧?”
怎么是个男人!舒南乔睁开眼就看到郁北弦,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流氓。”
郁北弦生平第一次被打,脸黑得能滴出墨水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舒南乔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好事”,她居然把郁北弦给打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被打红的脸,欲哭无泪:“我说刚刚不是我动的手你信吗?”
是她的手先动的。
“你说呢?”郁北弦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舒南乔下意识捂紧了自己,这才想起身上除了一条浴巾什么也没了。
而那条浴巾也在刚刚激烈的动作中开了一半。
精致的锁骨上还挂着些许水珠,皮肤白皙透亮,仿佛上好的瓷器般,随着她的动作,水珠摇摇晃晃滑落至……
郁北弦眸色渐深,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你别看了。”她唰地捂住他的眼。
“拿好托盘里的衣服,我把你送进浴室就出来,你做我的眼睛指路。”郁北弦故作镇定地说。
“哦好。”舒南乔忙不迭裹好浴巾,将衣服匆匆包成一团。
“我站起来了啊。”郁北弦说。
“好。”
他的动作很慢,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只能靠摸索。
舒南乔说:“你就一直往前走,对,往左边稍微挪一下,前面是门……”
郁北弦十分相信她,往左挪了一小步。
“好了,你把我放下来吧,然后立马转过去身子,立刻马上。”
“好。”
郁北弦信守承诺,将她放下后立马转身出去,还顺带给她关上了门。
舒南乔松了口气,将浴巾放到洗手台上,手中只有一件白衬衫。
因为睡衣被包到浴巾里,她并未看见。
家里还有陈阿姨在家,怎么可能没有女士睡衣,可他却偏偏只拿了件白衬衫,而且从大小来看,还是男士的!
“不要脸。”舒南乔涨红了脸,但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别别扭扭地穿上出去了。
郁北弦下意识看过来,女孩顶着湿漉漉的黑发,白衬衫下是曼妙有致的身材,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更显得她清纯可人。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糅合到一起,令人血脉贲张。
没有一个男人能顶得住自己喜欢的女孩这番诱惑。
更何况郁北弦还是男人中的男人。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他沙哑着声音问。
“还不都是因为你。”舒南乔说,“要不是你只给了我一件白衬衫,我怎么会……”
她脸都快红成了只熟透的大虾,白皙的脖颈上仿佛坠了几朵小花般,娇艳欲滴。
“我?”郁北弦一愣,“我明明还给你了睡衣啊。”
“哪里有睡衣?明明就只有这衬衫和条浴巾。”
虽然开着暖气,但郁北弦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还是怕她生病,走过去将她抱到床上。
舒南乔已经习惯他时不时的公主抱,现在甚至还能安然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不过今天……舒南乔低头看着只堪堪遮住敏感部位的白衬衫,默默缩紧了身子。
好在郁北弦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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