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比春/梦还让她惊悚, 吓得她一早上就有些愣怔,难道自己竟然这样色了?居然……居然想通过变身馋他的身子???
还有, 就算变身, 她为什么要变成一只妩媚的白猫?那一副妖娆的模样,简直了, 想起来就让她羞耻心要爆炸。
看来她对黑猫离家出走怨念至极,潜意识里已经留下了很深的伤害。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床上的袁野,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睫,似乎在发怔。他这副样子,如果再配上乌黑的长发、逶迤的纱衣, 简直……她正看得出神,袁野抬眼朝她看过来, 四目碰撞,姜芸感觉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立刻跳起来, “起床啦,早~~”
袁野:“我又梦见你了。”
他等待姜芸来问他梦见她什么了。
姜芸的脸腾的就飞上两朵红云,赶紧端着脸盆去洗漱了。
要是自己接话, 问问他梦见什么,然后他说一通羞羞的什么, 再问她有没有梦见,那岂不是……不大好,就算馋人家的身子, 也得在人家记忆清醒的时候,不能在不明不白的时候下手。
要是自己把他给拿下了,等他恢复了记忆,或者他家人找过来,那岂不是要糟?
不知不觉地已经不用自己离婚带着孩子当借口来拒绝袁野,而是考虑更深层的东西。
要说不结婚只谈恋爱,那她倒没什么,可现在这个社会不允许啊,再说看袁野那深幽幽的跟井一样的眼神,她有直觉,要么不碰他,碰了他就得负责到底。
以她现在刚离婚的心态,让她对另外一个男人负责?
NO!她内心是拒绝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婚姻的未来就一定是美好的,袁野就一定适合她的婚姻。
当家人合适,未必当夫妻就合适。
洗个脸的功夫,姜芸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又将袁野当成家人,一门心思跟老头子们开会,要回去大展拳脚建设自己的综合农场了。
她精神抖擞地回来,袁野已经领着小哥俩洗白白完毕,正在房间抖床单呢。
看她笑眯眯的,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袁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芸朝他浅浅一笑,“今天又是全新的一天,也要好好训练哦。”
袁野:“哦。”
姜芸:“今天不要逞能,好好地训练,别太出挑,要是太打眼容易得罪人树敌,万一到时候被人使绊子穿小鞋就不好了。”
袁野:“不怕。”
姜芸:“吃饭去了。”
今天李明卫是不来的,他们自己吃饭,然后袁野去营区,姜芸带着小哥俩去开会。
会议内容生动有趣的时候,七八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只是姜芸和老头子们聊得热络,老头子们也获益匪浅。后来会议组还请了省内知名的农学家,专门研究小麦高产的农业科学家李云飞教授,他除了优中选优之外,正在研究通过杂交小麦来提高产量。
李云飞最近在做小麦高产方面的巡讲,跟其他农学家一起研讨,既传播自己的知识理念也学习吸收其他人的。
不过因为这时候不少人都受苏联研究的结论影响,路数和他不同,收获不是很大。
没想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市级农民座谈会,倒是认识了姜芸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姜芸和李教授聊得非常投机,做了很多笔记,还准确地提出了一些能够促进当下农业发展的问题,解决这些问题,就可以在种子高产上取得长足进步。
提高种子的优生优育,一直是高产的最主要方向,再结合肥料以及科学的种植方法,可以将产量翻倍乃至几倍。
李教授是座谈会最后一天来的,原本要中午吃过饭就走,结果他和姜芸聊了一上午都意犹未尽,不由自主地延长了时间,下午继续。
而其他的大队长们这时候就说不上话了,因为他们聊的很多专业知识不是种地的范畴,而是培育新品种的问题,这些他们根本听不懂。
最后李云飞给姜芸留下了自己试验田的地址,邀请姜芸有时间过去参观,他甚至还把自己在海南的育苗田也告诉姜芸,邀请姜芸有时间一起去搞实验。
国内的育苗专家基本都在海南有试验田。天气暖和的时候,他们在本地研究,等天气转凉的时候,他们就奔赴海南,在那里继续研究自己的种苗,等收获以后再回到当地。
姜芸也很感兴趣,不过她想过两年再说。
现在她根基还浅,有些东西不能直接说,只能拐弯抹角地给别人提供灵感、启发他们。
接下来的时间她会集中精力学习当代的农业生物等知识,然后尽快地发表一些农学文章。
两年的基础积累,就够她开启自己的研究。
提高小麦、水稻的产量,提升小麦的面粉含量,提升水稻的口感品质,这些都是他们研究的方向。
等李云飞走后,不只是赵金义,就连市农业局的工作人员都对姜芸佩服得很。市革委会主任还特意和她聊了几句,握了握手。
这一次会议,他们不但给各位代表颁发了证书,还合影留念,发了笔记本、钢笔、茶缸等纪念品。因为小哥俩陪同姜芸前来,他们也一人得到一份纪念品。
姜芸还跟农业局的基层干部万芳和陈玉暖成为了朋友,以后如果有什么需求就跟他们求助,写的稿子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在省市的农业报以及刊物上发表。另外,市革委还跟姜芸定下长期采购农产品,包括鸡蛋、各种蔬菜、肉鸡等。她只需要把货送到县革委会,然后县革委会的人会安排跟着其他文件或者物资车回市里。
最后他们在食堂聚了一个餐,火车是明天早上的,当天晚上大家还要住一宿。
姜芸想先带着小哥俩跟赵金义回县里,因为袁野的特训延长了。
他表现太过出色,部队直接减掉了他大半的体能、格斗等训练,直接进入器械、枪械一类的训练。如果赶得及的话,他会被选入分军区的代表队去参加省军区的大比武。在省军区的大比武拿到名次为分军区争光,那他就可以破格升为排长,后续还会参加各军区的军事演习。
分军区虽然是用选拔地方武警的方式选拔了他,可显然不想把他当成普通武警下放地方,是想好好打磨要他做一杆快枪的。
姜芸和小哥俩很为他高兴,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呢。
今晚上袁野回来的略早一点,从部队给小哥俩带了一口袋空弹壳,两只手榴弹模型。
起初小哥俩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就觉察袁到野不开心了,袁野太安静了!
他俩互相使了个眼色,不再说话,屋子里就安静下来。
姜芸正在台灯底下整理笔记本,翻看李云飞送她的几本当代农学书,了解一下现在大家通用的农学知识。
刚才屋里还叽叽喳喳的,这会儿一下子安静下来,她也觉得不对劲,她扭头看看小哥俩,又看看袁野,怎么啦?
她看了袁野一眼。他坐在那边的床尾正盯着她看,眼神不像从前那么纯净,反而带上了一层忧郁,原本如暖阳的温柔也带上了莫名的深沉。
怎么啦?
姜芸看看小哥俩,小哥俩也朝着她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小河就跑过去,坐在袁野旁边,“袁野叔叔,你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踩背啊?书记爷爷可喜欢我们给踩背了。”
他以为袁野是训练太累,因为赵金义说军训是非常累的,当年他训练半个月都脱层皮晒成黑铁蛋呢。虽然袁野叔叔还是那么白没晒黑,肯定也很累的,否则怎么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呢?
小海就跑到另外一边去,弯着身子去看袁野的眼睛,“袁野叔叔,你为什么不高兴啦?是晚上没吃饱吗?是不是他们老兵抢你肉了?”
俩小子胡乱猜测却当正经事一样说,让人听了心里暖暖的。
袁野抬手在他俩头上揉了揉,“我想和姜芸同志单独说会儿话行吗?”
小哥俩对视一眼,又扭头看姜芸,“姜芸同志,袁野叔叔要和你单独聊聊,你看行吗?”
姜芸一下子紧张起来,笑道:“咱们有什么好聊的啊。”天天差不多都在一起,见面什么话不能说,还得背着孩子聊呢?
袁野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有淡淡的哀伤,“你不愿意理我吗?”
姜芸惊讶地看着他,这帽子扣得可严重了,她哪有不愿意理他啊。
她赶紧站起来,“那咱们去外面溜达一下?”她又对小哥俩道:“你俩在房间里玩儿好吗?”
小海笑道:“遵命,我们俩坚守阵地。”
小河把自己的手/榴弹背上,“保证完成任务!”
姜芸就示意袁野他们出去走走,她得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啦。
难道他记起什么了?恢复记忆是好事儿啊,怎么不高兴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从她捡到袁野的那天起,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单纯的人,一开始不会说话,懵懵懂懂,后来开始说话懂得也越来越多,看着倒像是学了新东西开窍一样。
自从来市里以后,不知道是不是见了新世面刺激他的记忆,他整个人在迅速成长,变得成熟起来。
这几天她也发现了,袁野变化飞速,不再傻乎乎的,成熟了很多。
短短几天,他的气质就从单纯大男孩变成了成熟男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自信。
原本姜芸一边感慨一边自豪他成长迅速,现在却担心他记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出了招待所的大门,他们就往右前方去,那里有一片并不茂密的树林,不少人在散步。
两人谁都没说话,脚步却整齐而默契。
“袁野,你怎么啦?”
姜芸在周围没人的时候,转首问他。
袁野停下脚步垂眼看她,沉默片刻,他说:“我做了一些关于你的梦。”
姜芸终于问了一句,“是不好的梦吗?”好的话不至于这样吧?
袁野凝注她,“不能说。”
最初他做了关于她的美梦,恨不得她来问,他好细细讲给她听。
可后来只要他睡觉就会做关于她的梦,全都不是眼前的,而是一些非常不好的故事。
有一次她是什么暴君的笼中鸟,受尽折磨,他就努力追随她变成一只小黑猫来陪伴她、保护她。
有时候她是一个孱弱的美丽少女,却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卖给混混换钱给弟弟娶媳妇,而他因为元神之力消耗太过已经穿不成人,甚至连变猫都不行,只能变成她身边的一株植物。她过得非常苦,他就努力吸收日月精华修炼,争取给她结金豆子。
只要她在那个世界掌控主动权,就能破开命运的桎梏,反击得越成功,他被消耗的元神之力就会得到更大修复。
不过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可以在那个世界过得风生水起逃出命运的桎梏,一旦失败,他的元神之力就会大大受损不能好好地保护她。
尤其今天下午他在军营训练的间歇突然打了个盹,他梦见自己终于支撑不住消失了,她一个人在茫茫的大千世界里穿梭,犹如漆黑的宇宙黑洞里,飘进了莹莹一点火光,随时随地都会被吞灭。
虽然是做梦,可他非常非常难受,就觉得大概率那是真的。
可惜他也不记得她为什么一直流浪,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一直追随她。
也许因为元神之力被削弱,他负担不起那些繁杂的记忆而选择抛弃或者封存,现在他的元神之力恢复一些力量,就会在梦里闪现一些零碎片段。
猜的越多他就越害怕,就好似她站在一块孤石上,前后左右是黑洞洞的无底深渊,她不管往哪里走都只能摔下去。
他清醒的时候无论怎么努力都记不起分毫,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总能梦见支离破碎的故事。
每梦见一点,他就更坚定自己要一直追随她保护她的心。
每一次做梦也让他更害怕一分。他怕,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噩梦做得多了,他就再不想讲也不敢讲给她听了。
姜芸:“……”不能说你还说。她以为袁野又跟以前一样闹孩子气呢,笑道:“你是梦见我死了吗?”
袁野脸色一变,“不许胡说。你当然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姜芸柔声道:“别怕啊。我以为你恢复记忆了呢。李排长他们没有帮你找家人吗?”
袁野:“那个不重要。”
姜芸心里顿时感动得很,他自己的事情不重要,而关于她的事儿对他来说却无比重要么?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让她很受触动。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袁野,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袁野心下一动,反手握住了她,身体微微朝她倾了倾,声音也刻意变得更加柔和,带着请求,“姜芸,请你嫁给我吧。”
什、什么?姜芸蒙住了,他说什么?
袁野却不容她逃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制止她转身的动作,眼睛依然定定地锁着她,坚定道:“对,你没听错,我说结婚吧。”
他的手一点点地收紧,将她一点点地拉入他怀里,语气是对她难得的霸道强势,“我不想再看着你嫁给别的什么人了!”
姜芸瞪圆了眼睛,脱口道:“我不会再嫁给别的什么人。”说完又觉得是不是太回应他了,赶紧道:“我没想过再嫁人的。但是,我们也不合适。”
要是以往,她这么表示拒绝,袁野会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断然不会逼迫她。
可现在他却极少见地强势起来,追问她:“哪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吧?
姜芸:“你还年轻,你……”
“我不年轻,”袁野说得很肯定,虽然他还打不开自己深藏的那些记忆,但是可以肯定他没有几万岁也有几千岁,再不济也得有几百岁。
姜芸笑起来,“是,你不年轻,你这几天长大不少。那你记起你的家人了吗?如果要结婚,可要家人同意才行。”
袁野:“我的家人就是你,你同意就行。”
姜芸:“……”他今儿这是霸总附体了么,步步紧逼?
“袁野,你失去了记忆,有些事情不了解。如果真的要考虑婚姻大事,还是要和家人商量才好。”她就是前车之鉴啊。
袁野:“我……”他想说自己没有失去记忆,自己记得化为猫形和她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可惜这个说不出。
在他的神魂之中,有一道禁制,那就是不允许他对人说出自己的来历。
“我不需要那些记忆。”他说,“失去的就是失去的,我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突如其来的恋爱脑把姜芸惊了一下,虽然她受他盛世美颜蛊惑,也很馋他,但是……这不代表她会随便再婚。
才从一个坑里跳出来,又跳另一个坑?
感觉到她的拒绝,袁野眼里的忧郁更加浓烈了。
他感到挫败,他在训练场上再厉害再勇猛,在她这里也是一败涂地么。
姜芸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脆弱,又不忍心,“袁野,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
“你同意就好!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袁野原本耷拉下去的耳朵和尾巴,突然就翘了起来,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眼睛亮得几乎要发光了。
姜芸:…………
她不过是想用套路安慰他一下,然后缓冲缓冲,怎么……
他这个雀跃的样子,让她居然不忍心戳破他的欢乐气泡,如果拒绝了他,看他难过的样子,心里就会隐隐不安,被内疚所纠缠啃咬,对他心怀歉疚。
真是……他这是有多能蛊惑人心啊。居然让人对他说“不”都那么困难,都充满了愧疚,简直有毒啊。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你还要考虑吗?”袁野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委屈眼神,“难道在你心里还有人比我更值得你考虑吗?”
他突然就开窍了,从前不利索不能说长句的嘴巴突然就利索起来,让姜芸都招架不住。
她赶紧否认:“没有没有,就你一个值得考虑。”
袁野:“就我一个还考虑什么呢?”
姜芸无奈地把脑门顶在他胸口,“好吧,也不是考虑,就是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个心里准备。得缓冲一下。”
“这个可以有的。”袁野的声音都欢喜雀跃起来,瞬间轻松很多,之前那些忧郁、委屈、悲伤,统统都是不存在的。
姜芸:“……”
这人心机越来越深了,为了达到目的也会耍心眼了。
她是不是得警惕?他这样和宋占刚有没有区别?她得好好想想。
她得回去问问爹娘,看看他们的意见,免得又说她不对什么的。
袁野已经笑微微地握住了她的手,在一起吧,哪怕前方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就算最终会消失在茫茫宇宙中,两个人作伴也总比一个人强。
姜芸不知道他心里背着那么沉重的故事,被他滚烫的手握住,她都跟着发热起来。
不对啊,她说的是考虑一下,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缓冲一下,不是答应啊!
可显然袁野又变成了袁三岁,耍赖就理所当然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跑,“快走,回去跟小海小河分享。”
姜芸心里一咯噔,孩子能接受吗?
袁野看她犹豫,嫌她磨蹭,直接给她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姜芸急了还不敢大声喊,生怕被人听见笑话。
到了门口,袁野终究还是给她放下来,笑着给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然后牵着她的手回房间去。
姜芸居然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嗯,小家长。
他们推门进去,就见小哥俩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嘀咕什么呢。
小哥俩面色严肃,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见他们回来都松了口气,“娘,袁野叔叔,你们说什么了?”
姜芸开始不好意思,浑身都发热,慢慢的脖子、耳朵一直到脸颊都红了,跟喝醉酒一样。
她离婚,然后火速恋爱,现在要跟俩儿子坦白,怎么看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那么耐不住寂寞的人吗?
她难道真的是馋袁野的身子?
她用力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还是被袁野紧紧地扣住。
袁野笑得一派风光明媚,“你们猜!”
小海:“看你笑得那么荡漾,一定是好事。”
小河:“吃大肉、捡钱、捡粮票你都没意思。你这么开心保管是姜芸同志答应你什么事儿了。”
袁野一脸得意,还故意将拉着姜芸的手晃了晃,提醒小哥俩。
小海:“你俩牵着手,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河牵住小海的手,也晃了晃,“我懂了,他俩拜把子了,好哥们!”
姜芸:“……”
袁野:“不对不对,再猜!”
小海:“好啦,我知道,你俩处对象了。”
姜芸:“!!!”你怎么知道,你小小孩子。
小河:“真的吗?真的吗?怎么处的?给我看看。”
姜芸:“……”
袁野扬眉,赞许道:“你居然第二次就猜到了,了不起。”
小海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书记爷爷和爷爷说,你俩可般配了,处对象结婚正好。书记爷爷说袁野年轻没了记忆,但是对姜芸和小哥俩好,会疼人,和姜芸在一起,最合适不过了,而且姜芸一看就喜欢袁野,只是碍于离婚不好意思罢了。爷爷说倒是挺好的,就怕袁野到时候想起来过去,万一他是结了婚的怎么办?书记爷爷说,不可能,你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跟小孩子似的,一看就不像懂事的,绝对不待结婚的。爷爷说要是这样,那这一次出去,就让他们俩多亲近亲近,兴许就成了呢。”
姜芸:“……”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说这些。而且这么一大段你都说下来……
小河一脸纳闷:“小海,我怎么就没听见呢?你什么时候比我多听热闹了?”
小海:“你忙着粘知了呢,我跑去大队屋喝水的时候听见的。”
小河:“以后你去喝水,叫着我!有好听的热闹,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被自己儿子吃瓜的姜芸:……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们为什么这么顺利就接受了袁野?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吐槽儿子被灌迷魂汤答应得太痛快的姜芸,完全忘记自己被灌了多少迷魂汤,从拒绝立刻改口成考虑又退让成了缓冲期,最后直接约等于先定情确定恋爱关系,过个月再考虑结婚事宜了。
小哥俩这个年纪就是听多了似懂非懂,说懂他们不懂本质,说不懂他们说得头头是道,所以最是好玩儿的时候。
他们俩开始张罗让姜芸和袁野拜天地入洞房那一套了,可把姜芸给窘得不轻。
姜芸:“好了,赶紧去洗澡睡觉了啊。”
还拜天地,入洞房,我看你们是好打屁股了。
姜芸去那边洗澡,袁野送小哥俩去男厕所。
等姜芸回来的时候,小哥俩已经并排躺在她的床上睡得香了。
姜芸:“!!!”
袁野看到她眼里的惊慌,笑得份外风流勾人,他拍拍床边示意姜芸去睡觉了。
姜芸正色道:“袁野,不管别人怎么说,咱们还没结婚,对吧?”
袁野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对啊,我让你睡觉,你想什么呢?”说完眉梢眼角的笑意却很自然地流淌出来,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诱惑。
姜芸:我想咬你你信不!!!
要是有机会,等他睡着的,她一定要咬他的喉结。
她躺在中间的床上,把外面的留给袁野。
他关了灯,上床,直接贴着姜芸的后背躺下去。他手臂横过来放在她身前,将她像小孩子一样护在自己的怀里。
姜芸顿时身体一僵,就感觉一股灼热的力道瞬间包裹住了自己。
他在她头顶上烙下一吻,喃喃道:“从今以后,我要一直这样护着你。”
这一世想必是从前苦心孤诣的经营才换来的提前陪伴,因为在几个噩梦里,他几乎一生都化不成人形,或者好不容易化成人形又维持不住。
只有这一次一切那么顺利,没有什么波折和风雨。
他想也许会有什么转机。
姜芸原本以为靠在他怀里,他年轻新陈代谢旺盛,身体肯定滚烫,那她会被热得睡不着。
哪里知道,过了一会儿他身上居然凉丝丝的,被他抱着就很舒爽,她感到舒爽的同时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居然毫无紧张负担地睡着了。
这一次她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十七岁进宫,结果没见老皇帝两面呢他就嘎嘣死翘翘了,于是她变成冷宫里年轻妖娆太妃,每天和自己那只黑猫为伴佛系混日子。
新皇帝模样和袁野有七八分相似,却是个暴君,性情暴戾,但是武力高强,又狡诈多疑。死暴君不知道怎么就变态,看上她这个冷宫的太妃,各种强取豪夺,然后某天晚上她挣扎得厉害一脚把死暴君给踹下床摔晕过去。
她想勒死他算了。不等她动手,他竟然又醒过来,她吓得不行,以为他肯定会把她凌迟或者做成人彘,谁知道他反而用很温柔的眼神看她,看得她头皮发麻直接吓病了。
然后死暴君又开始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好不容易到了把温柔皇帝吃干抹净时刻,突然变成她在看电影!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暴君的身体里出现一个猫的虚影,正是她的黑猫!!!
夭寿了!
姜芸吓得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袁野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下巴上还冒出一点点胡茬,在俊美中增添了两份豪气,更添男人魅力。
天光微亮,招待所的薄布窗帘挡不住光线的进入,让姜芸不需要费力就能看清他的模样。
他正闭着眼睛睡得非常安静,略凹陷的眼窝下面排着浓密的睫毛,显得眼睑皮肤特别白,连淡淡的青色血管都分明可见。
他可真好看啊,看着这张脸她被噩梦吓得砰砰跳的心直接变成了心动的声音。
想起梦里的缠绵,姜芸心头怦怦直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男人看得心跳加速血液上头,她果断地悄悄地凑上去,想亲亲他的眼睛。
正闭眼睡觉的袁野把自己的唇迎上去恰好吻住了她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袁野:穿成暴君的时候,我想把自己给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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