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看着我,他再也没说什么,但我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对我这句话的惊讶还有一种……不信任。
我和他都很清楚现在这个世界是怎样的,要想改变和拯救,那有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就连托付众望的哈利·波特现在都还忙得焦头烂额,我一个小角色,又能做什么呢?
——其实我能做的有很多,虽然还不全面,但是有一个计划在我脑海中偷偷成形,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暗自里一步一步的完成它。
德拉科不愿意去医疗翼,我俩只能坐在路边,我用魔杖一点一点的为他疗伤,关于治疗类的魔法我并不是很了解,甚至是完全是在乱治疗,明明一个小伤口,中了我的魔法之后却会流血不止。吓得德拉科连忙叫我住手:“算了,还是去医疗翼吧!”
“等等,这个我一定可以的!”我指着他膝盖上的擦伤,欣喜地说着,“擦伤的咒语很简单的,让我替你医好膝盖吧!”
我不愿意服输,拿着魔杖指着德拉科的膝盖大声地念出了咒语,只听见咯嘣一声,德拉科下一秒就疼得大叫了起来:“送我去医疗翼!!!”
当我扶着一瘸一拐的德拉科来到医疗翼时,刚好遇见了刚刚那个和德拉科打架的格兰芬多,他的脸上绷着绷带,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看着我们的到来,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吓人:“等着瞧吧!”
德拉科瞪着他,张嘴想回怼些什么,却被我开口打断:“别在这样了!”
我看着格兰芬多,同时也是在警告德拉科:“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保护自己的家园,霍格沃茨才对!虽然出发点不同,但目的一样。”
那名格兰芬多冷笑:“要不是神秘人杀了你的父母你也不会这样吧,菲雷斯?”
消息总是穿得很快,就算霍格沃茨被封锁,但依旧有人能得到一些外面的情报。
“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不去效忠你的黑魔王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
那位格兰芬多话还没说完,德拉科就推开了我一下子扑了上前,两人瞬间又扭成一团。
“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嘴撕烂你才能安静!”
“戳到痛处了!这就是她的报应!滚开!马尔福!”
“我让你闭嘴!!”
此时的医疗翼大门被推开,庞弗雷夫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她用力的扒开了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孩,这回战争是德拉科占了下风,他的脸被那人抓破了,脚下更是站不稳,险些跌倒。
“是他!是他!”生气的德拉科连说话都是颤抖的,他指着那名男生大声的叫道
“好了!”庞弗雷夫人并不想听他解释,她皱着眉头只是赶紧催出那位格兰芬多离开,然后把德拉科带进了医疗翼里。
“你们还是少惹事为好!”她一个人走到柜橱边,捣鼓着什么,“我的意思是,让大家安安静静的度过最后一个假期,对他们或者对你们而言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庞弗雷夫人话里带话,我知道她是认定了这次事情又是由德拉科挑起,这也怪不了谁,毕竟这几年来的坏名声都是德拉科自己作出来的。
德拉科不说话,沉默的坐在床边,等着庞弗雷夫人来给他上药。
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随后蹲下去捏了捏他的膝盖,德拉科倒吸一口凉气。
“膝盖有些错位了?”庞弗雷夫人有些疑惑,德拉科却抬头看向了我。
我把目光移向别出。
“不过问题不大。”庞弗雷夫人挑了挑眉,拿起魔杖在德拉科膝盖处轻轻点了点,“怎么样,还痛吗?”
“好多了。”德拉科沉声道。
他沉默了几秒,又开口说道:“谢谢您。”
对于德拉科突然的懂礼貌,庞弗雷夫人有些惊讶,随后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客气,治疗你们是我的职责。”
庞弗雷夫人作为霍格沃茨教师职里的一员,我不敢否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就算这样,她也仍旧愿意帮助我们这些“叛徒”。
我承认,经过那么一些列的生死离别之后,我的内心变得更加敏感了起来。我对于伏地魔的怒和恨更深了,反之来看霍格沃茨,我才发现我爱这里,我爱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刚刚那个出言不逊的格兰芬多,我都认为他并没有什么错。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中的两极分化越来越明显,世界人分为两种,伏地魔和我所爱之人。对于伏地魔的恨有多透彻,我对他人就有多慈爱。
“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看着庞弗雷夫人不由得说出了心中所想,“如果有机会真想报答点您什么。”
我说出的话令这房间里其余两人都感到很奇怪,或许是我语气太过温柔,又或许是我的微笑太过古怪。
庞弗雷夫人尴尬的笑了两声:“我只希望你们健康,这就是最大的报答。”
庞弗雷夫人只是说了客套话,她心里其实也知道,成为了食死徒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
当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血人巴罗突然从地面上蹿了上来,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德拉科的脚边,吓得德拉科连忙把脚缩到了床上。
“可找到你了!德拉科·马尔福!”他没有瞧见我们其他人,只是飘到了房间的半空中,脸上带着坏笑,“你的爸爸来学校了,现在正在校长办公室等着你呢!”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德拉科的心跳停了一下,呆呆的望着血人巴罗。
“我猜你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吧!马尔福!我看见你爸爸的脸气的通红,正呆在校长办公室找斯内普要人呢!”血人巴罗幸灾乐祸地围着他转,“你最好快点去校长办公室里,不然到时候他们派人来抓你,可是要丢大脸哦!”
“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他的话,坐到了床上问着德拉科,我看他面色惨白,马尔福家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卢修斯他为什么来找你?”
德拉科看着我,表情十分难看,我怀疑他是想笑,但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我从家里放走了……那个人,带他来救你。”
“那个人?”我脑海里一下子反应出波特的脸,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之前我太沉浸于悲伤之中,并没有去细思波特和德拉科同时出现的事情,但现在想想,德拉科无异是背叛了马尔福家——只是为了来找我!
“你为了找我而放走了他!?在卢修斯的眼皮子底下!?”我惊讶德拉科的勇气,同时心中感到愧疚,我认为他没必要这么做。
“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德拉科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无力,他从床上爬了下来,“事情迟早会发展成这样的。”
我看见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可想而知他现在是多么害怕见到卢修斯!
德拉科穿好了外套,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准备朝着外面走。
我跟了上前:“我跟你一起去!”
或许我能帮他解释些什么。
“不。”德拉科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先回宿舍吧,这毕竟还是我们家内事。”
“快多说点话吧!我看见了卢修斯的脸,德拉科要是走了就是有去无回了!”血人巴罗在旁边添油加醋。
“你给我闭嘴!”德拉科冲他吼到,血人巴罗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就大笑着穿过地板到下一层去了。
“卢修斯会怎样惩罚你?”我没去管那个烦人的家伙,只是依旧担心的看着德拉科。
“我不知道。”他摇头,“但是我放跑了一个机会,我想他现在一定恨透我了。”
本着虎毒不食子的理念,我还是让德拉科一个人离开了。
可谁曾想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带着担忧和悲伤的离别。
德拉科见到卢修斯之后就被立马带走了,我站着庭院里看着他们离开的马车,想象着德拉科会是一种怎样的状态,被卢修斯说教的痛哭流涕?还是这父子一路上都只是沉默不语?或者马尔福家还存在着什么恐怖的家法,要让德拉科吃到血的教训?
“他走了,你确定还要留在这吗?”不知不觉,我就对着天空发呆了很久,直到有人出来打断我。我一扭头,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纳威·隆巴顿躲在柱子后面,露了一半的身体出来看着我,他似乎还是很害怕,刚刚对我说的那句话似乎是他做足了准备才叫出口的。
“我的意思是,你俩总是成双成对的出入,不也一起离开?”他瞧着我没说话,就又开口问道。
“你似乎很希望我离开。”我转身正对着他。
“不止他一个人希望。”一个声音插进了我们的对话里,我一扭头,就又看见一个熟人。那头亮丽的红发走哪都很显眼。
“韦斯莱?”我看着金妮·韦斯莱,“如果我没记错你没有留校而是回家了。”
“那是骗你们这些傻瓜的。”金妮紧紧地皱着眉,“哈利走了,我不放心斯内普会真的善待学生。”
“可是他的确善待了。”我看着她,“不然你以为他封锁霍格沃茨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让我们趁机……”
“错!”我还没等她说完就开口否决,“是为了不让食死徒攻击进来!是为了让你们有更多的空档学习如何自保!是为了不让你们像逃荒一样跑出去白送条命给伏地魔!”
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何情绪激动,帮关系并不是特别好的斯内普说话。我可没忘了他打我小报告且嘲讽我的事情。
“少在这帮他说话了,菲雷斯!你们是一伙的!”
金妮当然不信我的这些话,她看见的事实就是我们逼死了邓布利多,跑了哈利·波特。
但这些事确实也是我们干的。
“金妮,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来,朝她走过去。
她却不知从哪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指着我:“少套近乎!站在那!”
纳威看着她的动作,也模仿着拿起了魔杖对着我
我无奈只能停下脚步:“我没有套近乎,我只是想让你们思考的更仔细一点……在斯内普管理的学校下,有任何人人因为黑魔法而受伤吗?又有任何人莫名其妙失踪其实是被食死徒抓走了吗?我刚从外面回来,外面的世界一片混乱,只有这里……只有现在的霍格沃茨是和平的。”
“伏地魔也是这样给你们洗脑的吗?”这次是纳威开口了,他一脸苦瓜相,打心底里不相信我。
“伏地魔不会洗脑,对于我他向来都是以暴力治理。”我摇摇头,为了让他们更加信服,我开始解起身上的纽扣。
“你要干什么?”纳威不解的看着我的动作,连忙后退了几步,“别乱来!”
“什么乱不乱来。”我轻笑,最近根本没人愿意出来走动,所以我也不怕些什么。
我把自己的上衣一件一件地垮下去,最后只剩了一件内衣在身上,我也不知道我的羞耻心去了哪里,我现在一心想要证明。
纳威和金妮看见了我的上半身之后露出了夸张的表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雪白一样,吹弹可破的绝世肌肤,而是一道道如同闪电般的伤疤和一些灼伤。这哪里是一个十七岁少女的身体,看起来更像一个饱经沙场的战士。
一直被衣物遮住的皮肤今日终于被露了出来,呼吸着空气,在这寒冬里我并不觉得冰冷,反倒是身上热血沸腾。
我望着天空,哈出了一口热气。
“这就是我为什么效忠他的原因……但这同时也是我为什么背叛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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