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努力当爹第四十四天:

    江之为公布出来的推理,就是他调查的结果,也确实是大部分的真相,他还当众给演示了下,里面的门闩是如何从外面被锁住的谜团,根线绳足矣,江之为叹了口气“犯人巧思,就是没有用在正道上。”

    旦门闩的问题被解决,所谓的密室也就不存在了。反而会因为这个内闩外锁的刻意操作,而让众人被说服,就是有人在故布疑阵,遮掩真相。

    经过锦衣卫和从两个山庄里借调的仆从等人手,仔仔细细、地毯式的排查,他们最终从曲水及两边的草丛里,分别找出了指向每个犯罪嫌疑人的直接证据。可以说他们所有人都洗不白,他们都是凶手,又都不是凶手。

    这是群体性的、非事先策划的即意犯罪。

    江之为唯隐瞒的,只有池宁让莺娘转告江之为的那部分到底是谁,用什么砸了汪全的头。

    倒不是没有人问起汪全头后之伤的事,只是全被江之为给无视了。旦有人提,江之为就会很刻意地岔开话题。江大师兄的演技并不好,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有所隐瞒。

    而这,便是池宁想要营造的结果了。

    结合池宁后面独独放走了赵唯行人的举动,很显然他是想要误导舆论,让大家觉得这是在包庇赵唯。

    赵唯但凡聪明些,就不应该走。

    但他害怕了,或者说心虚了,带着是个人就升起的怀疑,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曲水山庄。不出明天,整个雍畿都会开始讨论猜测,赵唯在这个案件里所扮演的角色。

    “会有人说是你不敢动赵唯。”俞星垂提醒池宁,这样于名声不利啊。

    “我确实不敢啊。”池宁耸肩,“别人说的也没错。”若池宁直接抓了赵唯,那就是在和孙太监公开宣战了,没有人想要这么开罪个皇帝的心腹太监的。对于池宁来说更是如此,得罪了孙二,那他为求自保,就不得不旗帜鲜明地站在钱小玉的大船上了。

    这样不是加入战局谋求发展,而是在给自己认爹。

    池宁是绝对不会乐意给谁当儿子的,这与他追求的利益不符。对于池宁来说,最好的局面应该是他谁的队伍也不去站,自立门户。

    所以,池宁通过赵唯设局,来了个请君入瓮,等着孙太监来求他把他的外甥起审了,好还赵公子个清白。

    当然,孙二要是脑子不清楚到觉得他外甥就是可以搞特殊,就是可以不用审,公道自在人心,那池宁无话可说。他不介意直接去和钱小玉合作。因为这样的孙二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赵唯到底有没有问题

    就许桂最终来告诉池宁的些事来看,赵唯与杀人没有直接关系,但确实不干净就是了。可惜的是没有证据,莺娘也没有看到。

    许桂看到的其实也很模糊,他甚至不知道他看到的与这件事有没有联系,他只是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并怀着对自家曾祖父的信任,这才最终在私下里悄悄找池宁说了下那晚的始末。

    许桂昨晚也住在这里,不过并不是曲水山庄,而是隔壁自家的产业红枫山庄。

    红枫山庄比曲水山庄比邻,地势要更为高点,也就是说,许桂站在红枫山庄最高的地方往下看,正好可以把曲水山庄些地方的景色尽收眼底。昨晚月黑风高,乌漆麻黑,许桂本应该看不见什么的,但是偏偏有人大半夜的点了灯来赴约。

    万黑丛点光,这人头送的,许桂想错过都不太可能。

    汪全点着灯由远及近而来,站在灌木丛边上学了几声鸟叫,看便是与人有约,再然后,许桂就看到赵唯从草丛里站了出来,明亮的灯火正照到了他的脸上。

    再后来,许桂便看到了他们起钻入了灌木之,抬着王家大娘走了出来。

    王家大娘就是那个相传里被汪全轻薄猥亵了的姑娘。

    许桂心下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觉得肯定不是好事,便赶忙寻了借口去救人,这才没有让王家大娘被彻底侵犯,及时制止了惨剧的酿成。

    只可惜赵唯跑了,后面出来承认这事的只有汪全。

    “我、我”许桂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赵唯他们这是在犯罪,他只觉得大半夜这样孤男寡女的会对姑娘名节有碍,就稀里糊涂地去做了。也幸好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莽撞了些,但勇气可嘉。

    许桂也是在第二天听到隐隐约约的卦后,才明白昨晚发生的到底是什么,记忆里的幕幕来回闪现,莫名也变得触目惊心了起来。

    叫许桂最想不通的还是“明明是赵唯动的手怎么大家都在骂汪全”

    “也有可能是他们俩起当了回畜生啊。”池宁骂起畜生来是毫不客气,他顺手摸了摸自家曾孙惊魂未定的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这是句张太监在池宁三人小时候,总会用来安慰他们的俗语,莫名带着种能够让人迅速镇静下来的魔力。

    许桂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这个事,除了我,你还和其他人说了吗”池宁又问道。

    许桂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连那晚来曲水山庄搅局,都是叫了帮子人,旁人根本找不到源头。

    “那就好。你不用管了,曾爷心有数,会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池宁这么对小孩保证道。

    他不想许桂再与这件事有任何牵扯。

    许桂很听话的应下了,他与池宁拢共就见了两回面,可就是莫名的相信着这个年轻的曾祖父。

    王家大娘那晚被蒙住了眼,并没有看到绑她的登徒子到底是何人,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传统女子,觉得被轻薄了就该轻生,反而心谋求报复,并且真的下了手。池宁其实挺佩服王家大娘的这种果断狠辣的,唯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个事其实是赵唯主导的。

    许桂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池宁却是点就透。

    汪全如此大张旗鼓认下罪名,不过是在讨好赵唯,反正他做的恶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件两件的。

    也就是说,虽然舔狗汪全的死与赵唯本身,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可从因果上来说,赵唯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就是了。

    “让他背锅,天经地义。”

    池宁事后对江之为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赵唯牵扯其,当然,说的肯定不是他的真实意图,而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确实做了很恶心的事,只是法律没有办法惩罚他,那我们就换个方式来替天行道。”

    要是换作俞星垂,池宁根本不用费劲儿搞出这么套因果关联学说出来,直言不讳他想拿赵唯作筏子联系到孙太监就行。

    但,他面对的毕竟是他的大师兄江之为嘛。

    池宁不觉得江江心关于正义的认知有什么错,甚至在可以的情况下,他会很乐意配合江江这些主持正义的游戏。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也算是他的报应了。”江之为点点头,认可了池宁的这套说辞。

    他其实也清楚他的师弟大费周折说这些为的是什么,他在心里默默地认下了,自己其实偶尔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的现实,并没有继续追问。人是很奇怪又很矛盾的,江之为坚持破案,却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完全不会妥协。

    在没有冤枉个好人的情况下,江之为也得承认,他就是个普通人,会想要帮助师弟起完成心愿。

    承认自己也不是个好人,比什么都难,但江之为不后悔。

    江之为唯想知道的,只有真正动手砸了汪全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是我干的。莺娘痛快承认了。她之前和池宁等人说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暴露了很多信息。

    她说她全程都围观到了。

    但是以莺娘对热闹的好奇与渴望,她在案发时,不在曲水诗会的活动现场,而是去了上游的汪全房间,这本身就已经很容易让人产生疑惑了。

    她去干什么呢

    自然是去“吓吓”汪全,这也是莺娘主动交待过的,她看到了汪全的种种恶行,觉得他该死。

    那么另外个问题也就随之而来,莺娘真的就只是看了看吗这就好像给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前摆了盘可以解决温饱的美食,她真的能忍住不动手吗联想到莺娘的死因,被匪徒先奸后杀,怎么想,她对这种事的态度,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肯定是动了手的。

    在莺娘没有主动交代的时候,池宁其实差不多就已经复原了案件全貌。按照时间线来说,这个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昨晚,部分人先到了曲水山庄,范家和汪家因为赵唯起了冲突。

    而就在同天的晚上,赵唯见色起意或者其他什么,给王家大娘下了蒙汗药,欲行不轨之事,但并没有真的进去,只是做了其他可以做的事。

    许桂正在隔壁的红枫山庄,目睹了汪全来找赵唯的幕。许桂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了回乌龙英雄,救下了王家大娘。可惜还是让赵唯给跑了,汪全为讨好赵唯顶了锅。

    第二天,也就是曲水诗会正式举行的这天,王家大娘以同样的蒙汗药,回敬了她以为的欺负了她的恶人汪全。但她下药后,并没有着急把汪全弄死,而是做了个延时装置,把昏过去的汪全挂在了窗户上。

    据王家大娘自己主动交代,她也不知道她这么做能不能杀死汪全,只是想着由老天决定。她下的药很轻,汪全很快就会醒来。不管汪全是侥幸逃过劫,还是挣扎着掉入河里,那就都是汪全的命了。就像昨晚的她,老天总会给人留下线生机。

    做完这些布置,王家大娘就在从外面闩住了里面的锁后,从从容容地下山,去了诗会现场,与友人谈笑风生,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莺娘出手的时间,便是在这个延时装置启动的过程。

    她不知道王家大娘的打算,只是听到了汪全与王家大娘对峙时“承认”的错事,目睹了王家大娘的报复,以为王家大娘就是要置汪全于死地。于是,在王家大娘走后,莺娘便主动替王家大娘守起了汪全,生怕计划失败。

    蒙汗药的药效不够,汪全果然醒了过来。

    看他挣扎着马上就要摆脱死亡的命运,莺娘时着急,便直接动了手,随手拿起屋的摆设砸了下去

    这才有了汪全的带伤落水。

    莺娘和行止样,如果他们愿意,是可以触碰到些东西的。好比行止屡次偷了内官监掌印的官印,也好比莺娘动手。

    执做的很多事情,都会直接体现在他们的外表之上,那裙角的“血迹”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但这个时候的汪全,其实还是没有死,他真的是个很命大的祸害。汪全只是晕了过去,顺流而下。没想到老天和他开了这样个玩笑,他被来截和的范并等人抢先看到。他们其实也没有对汪全做什么,就是阻止了他继续漂下去,没有救他罢了。

    等眼睁睁地看着汪全被水溺得没了气息之后,才让他漂了下去。

    其实也就是短短几息之间的事。

    汪家人则是在事后才加入到这个谋杀案里,想要废物利用,把害死汪全的污水泼到范家人头上、。仆从悄悄回去锁了小院的门,阴差阳错搞了个双重锁的迷雾出来。

    整个案件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个罪该万死的人,因为种种巧合,真的死了。谁也没有真正手染鲜血,又确实是他们事先并没有商量过的每步,联合促成了汪全的死亡。

    我打了他,我不后悔。莺娘看见了汪全对姑娘动手动脚,又听说了昨晚的传闻,出于个女孩对另外个女孩的保护,而动了手,她真的点都不后悔。因为她打的不是汪全,而是她记忆深处那个伤害过她的歹徒,我会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池宁皱眉,他真的好奇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正义感,个二个的非要好汉做事好汉当。他直接便道我有说要让你杀人偿命了吗

    搞笑诶。

    他是坏人,记得吗程序正义什么的,对池宁来说就是狗屁,他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坏人,只想以恶制恶,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论对错。

    你已经付了,你死了,还记得吗江之为也自有他的套认知体系。

    这也是他没有说出莺娘的原因,方面是没办法解释,另外方面也是他觉得莺娘情急之下动手,本意不是为了杀人,也没有真的杀死对方,还是不要再攀扯了。这个故事里,多她个不多,少她个不少。要是真的惹来坐忘心斋作法,让莺娘无法超生,那才是罪过。

    让赵唯补全你这环,刚刚好。池宁锤定音,私下里便决定了整个案子的走向。

    在这个案子里,每个人都罪不至死,却也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些应有的代价。

    至于莺娘

    江之为事后借用从池宁手得到的个玉瓶,装着表哥周生来到了曲水山庄,让两个有情人见到了彼此。

    那是个稀松平常的白天,天气不好也不坏,错过了几十年的亡魂,终于得以完成了他们最初的约定。

    曲水悠悠,她笑颜如故“表哥,你来啦。”

    他化作团幽蓝鬼火,早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声音也如砂纸般,缓慢却又坚定道“嗯,我来了。”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最后,在两个执跨越时间的长河,终于携手的下刻,他们便起在阳光下开始点点地消散了。在他们对江之为和池宁齐齐鞠了躬后,这世间便再没了莺娘,也没了周生,只剩下了他们共同的故事。

    江之为愣怔在原地“怎、怎么会”

    不是见到彼此了吗为什么会消失呢这、这就是因果报应吗

    池宁斜了眼他脑子不算灵光的大师兄,想着二师兄俞星垂的话,这瓜娃子真的瓜兮兮的“你在说什么傻话。两个执的执念消除,自然就消散了呀。”他当初就告诉过江江了,成全这俩执的时候,他可不许哭。

    但江之为还是说话不算话的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只不过这回不是难过,而是感动。

    执意留下是为了彼此,同离开也是为了彼此。

    心愿已了什么的,真的太好哭了。

    池宁长叹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提前发出过警告,但还是没用,江之为该哭还是要哭的,谁也逃不过他的魔音穿耳。

    在解决了莺娘与周生的事之后,池宁就全力投入了汪全案。

    这事该审的都审了,证据确凿,当事人也供认不讳,把自己做了什么都交代了个清二楚。这事的难点,并不在案件本事,而是在该怎么宣判。

    判所有人死刑判所有人无罪哪怕判个不轻不重,也该有个由头,怎么才算是不轻不重,又能服众呢

    这事怎么判,都不通。

    因为大家的诉求是不样的,唯可以确定的是,王家大娘为自己复仇,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就是大启法律里比较神奇的点了,儿子替父母报杀身之仇是不会被判死刑的,同样的,若女子遭遇不测,她提刀想为自己报仇,也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不过报还报。

    但其他人可就不样了,面对这样的烫手山芋

    池宁自然是要扔给新帝啦。

    池宁才不要在队伍还没有站好之前,就做出得罪哪方的傻逼事。不管是汪家、范家还是孙二和钱小玉,他现在是个都不想和他们起冲突。

    为此,池宁也早就准备好了背锅侠,西厂。

    他们还没回到京城,西厂那边就已经听到了消息,马太监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然是不敢再来找池宁截和的,但他也不可能坐视池宁壮大起来,于是,他就想到了个神奇的骚操作告御状。

    池宁唉,要不是这马太监长得太丑,我都想要认下他这个好儿子了。

    马太监做了那么多事,没有件真正伤害到了池宁,反倒是成全了他诸多。这样的竞争对手,真希望能多来几个。

    等范汪几家私下里联系池宁的时候,池宁只需要犯难地表示,这事吧,他也很努力地想要消除影响,还所有人个公道。但是,没办法啊,西厂非要搞事,捅到了新帝那里,他人微言轻,真的没有办法。

    不过“以您在陛下心的分量,陛下又怎么会不偏着您呢”

    样的话,池宁分别说给了好些个人听。

    偏偏他们都觉得,池宁言之有理。所有人同仇敌忾,达成了差不多的认识西厂真讨厌,要不是他们插手,这事早在东厂这里结案了。不过,也是时来运转,只是报到了新帝那里,倒也能斡旋,陛下怎么会不偏着我呢

    这其实是天和帝时期的政治陋习了,新帝登基不足年,大家还没有完全从天和帝时期的做事方式里走出来。

    他们总觉得这种说不清楚的案子,皇帝最后的做法肯定是拖,句“朕知道了”就不会再有后续,等风口浪尖过去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不就大团圆结局了嘛。

    但问题是,新帝不是天和帝,他最厌恶天和帝的地方之,就是觉得他皇兄太爱糊弄事,明摆着偏爱人,这样点都不规矩。

    天和帝的作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新帝则是小事也能被捅成天大的事。更何况他觉得这事并不是个小事,法不责众真就能因为人多了,而不承担责任吗做梦

    他要主持正义

    池宁忙不迭地给新帝鼓起了掌,好,有志气,有勇气,要的就是这份骨气您可以的

    新帝会变得这么偏激,也和他最近情绪不稳定有关,但别人可不知道新帝正在面临子嗣艰难的人生危机,只会联系新帝之前种种议礼的做法,觉得他这是在吹毛求疵,没事找事。这种得理不饶人,点也不宽宥,对下不慈的上司,可不是明君之相

    如果大启有民意调查表,那新帝会很荣幸地看到,他在官员的受欢迎程度已经直线下降,即将跌破天和帝时期的历史最低值。

    水至清则无鱼,新帝却始终不能明白这个浅显的主事道理。

    池宁做梦都要笑醒了。

    苏辂、夏下几个干儿子知道了如今这切的发展之后,无不是目瞪口呆,然后便统想起了那日的大吉之签。

    还真的灵验啊。

    万万没想到,别人的后台是皇帝,他们的后台是神明。但这样有恃无恐、公然偏爱的神,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原君看着梦里变成了树枝,与自己相伴在同棵树上的池宁,心里想着,当然不会有问题。

    阳光从九天之外,突破层云,铺洒而下,树叶在风发出了沙沙的响动。他们半沐浴在阳光里,半沉浸在宁静。

    原君问池宁喜欢吗

    池被迫变树宁您要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梦里变成树的部分陪着您吗这玩意到底能有什么乐趣

    恰又有阵微风吹过,拂过了池宁的全身,带起了心头别样的酥麻。

    舒服吗原君又问。

    池、池宁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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