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十几年,只知道对方姓韩却不知道对方名字。这,可能吗?
河精甩甩头发,漂亮的脸上涌上一股遗憾,她说小韩之前只是找她说话,一直以“我”代称,从未提过自己的名字。而河精只是在同小韩做约定时同他见了一面,当时也不曾问过少年名姓。
即便是网络时代,光知道名字的话,光排除同名同姓的也要好久,更别说只知道个姓了。我勉强笑了笑,不死心问道,那他家住哪你知道吗?
不知道?哦,那他今年多大你总该知道吧?
也不知道?额,那有关他的资料,你知道多少呢?
都不知道?好了,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什么都不知道,光凭一个姓,找人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就算到了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找的到啊。我有些疲惫的耷拉下了头,只觉前路艰难。正失神中,一朵红色石竹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诧异抬头,就见白泽拿着石竹花,亮亮的眸子闪着星光,漂亮的嘴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正对着月光整个人显得光彩熠熠,他寄给我花,笑着说道:“生命之中都会遇到意外之喜,看似没结果的事情,最后都能得到答案。”
我抿抿嘴唇,接过那株石柱花。花是正红色,花瓣层层叠叠,比着一般花的要硬一些。下意识去闻,没有什么特别味道,但是丝毫不想影响它的美丽。
“谢谢。”我对白泽说。
前面陆齐听到动静回过头,看见我手里的花,露出一副稀奇模样,咬着嘴唇坏笑,然后调侃白泽说:“哟呵,白泽兄,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给女孩子送花哟。”
白泽笑笑,并不打算接他的话。陆齐见状反倒更来了劲,走上前来对我手里的石竹评头论足,什么没有花香,也不好吃,白泽你是不是贪便宜,随手从野地里采支花,拿来打发小姑娘。
“对待我们唯一的人类女同事,白泽你就不能真诚点,出手大方点?”
“你也说,是我们的女同事,怎么不见你,表示表示?”白泽面上一片淡然,平静直视陆齐。
“我当然会表示,只是之前一直没来的及。云筝你喜欢花?没问题,等我明天就送你女孩子最喜欢的花。”陆齐撇撇嘴,对着白泽挑了眉。
河精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扭动着腰肢触碰我,小声问道:“这是雄性在争夺配偶吗?”
“不,”我果断摇头,毫不犹豫道,“这是两只雄性的相爱相杀。”河精茫然看着我,全然一副状态外的表情。
***
河精来到我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浴室。毕竟在河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乍一离开水,不过这么会功夫,河精已然就有些受不了。
教会河精如果使用现代化洗浴设备后,我便带门退了出来,同另外两个人商量如何安排房间。
一共三张床,本来是我们三个一人一张。可是现在来了客人,不好委屈客人只能委屈他们。陆齐一听要跟白泽挤一张床就不干了,他说跟小金一起睡的时候伤到了,再不想跟其他人同床同枕了。白泽倒是表示无所谓,一副听从组织安排的模样。我强制镇压了陆齐的反对意见,让他让出床位给河精,去跟白泽睡一张床。
陆齐不情不愿收拾东西去了白泽的床上,我则从橱柜里拿出新的被褥铺好,敲门问河精洗好没有。河精让我进去,我推门就见她已经变成了我初见她时的样子,人头鱼身,美丽非常。她的尾巴泡在浴缸里,很兴奋的说这是一个很棒的住所,她喜欢干净的白色,以及盛满水的安身处。
她很开心的对我表示感谢,说谢谢我精心给她安排了住所。她喜欢浴缸,我能感觉出来。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迫她去睡床。同她道了晚安后,我出浴室带上了门。
陆齐早已四仰八叉躺在了白泽的床上,懒得再挪回去。我同白泽说,要是觉得挤,可以去睡陆齐的床。
“好。”白泽的尾巴轻轻摆动着,我看了他一眼,开始每觉哪里不对,可是定下神再看,就发现他的兽耳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白泽说话时,他的兽耳会不自觉轻微抖动。那对儿毛茸茸的兽耳实在太过可爱,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碰了碰,就见白泽倏地红了脸。
想到她他之前的摸尾就是求偶论,见他张嘴要开口,我忙抢在他说话之前问道:“不是恢复灵力了吗,怎么又出了尾巴跟兽耳?”
白泽有些疲惫摇摇头,只说让我不用担心,过阵就会好起来。
那株白泽送我的石竹安安静静躺在茶几上,我拿剪刀修剪了枝桠,取了花瓶盛了水,捏了一点盐进去,将石竹cha了进去。白色花瓶印着红色花朵,色感干净明艳,煞是好看。我把它摆在了床头,算是为我的房间添了一点暖色。
夜里风凉,可是我不喜欢关窗。于是拉上窗帘,算是挡挡寒风。
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好。心烦意乱时想到河精与她的小韩,只见过一面就分别。那么那个小韩,有没有可能,已经结婚了呢?就在这时,脚边忽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被窝。我慌忙掀开被子坐起身,就见一只熟悉的白色小兽蜷在我的被窝里。
我捧着它的两个前爪把它拎到了面前,正对上那桩湿漉漉的大眼睛。我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忍不住就同它说道:“你怎么,又成了这副样子?”
白泽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我,不知为何,我竟感觉它有点委屈模样。可怜兮兮的小动物,总是更能激发我的保护欲。我把白泽放到床头,扯了被子盖在它身上,揉揉它的脑袋说睡吧。睡意来袭的时候,白泽挪挪身子,蜷缩到了我怀里。我伸手圈住了它,轻轻拍拍它的脊背,含糊不清说了声睡吧。
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太阳而是陆齐的尖叫。
“你们......你们!!!”他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掐腰,抹了一把额头又用手指着我们说道,“居然背着我搞办公室恋情,哦,我大概需要冷静一下。抱歉打扰了你们,我出去了。”
床上的白泽已然是人类的体态,长手长脚将我圈在怀里。我睁开眼,入目就是他好看的下巴线以及身上的温热感。
“早。”他神态自若松开手,毛茸茸的尾巴遮挡不住那精致的腰身。时隔多日,再次迎来来自美好□□的视觉冲击,要说我的内心平静无波,那是不可能的。
“早。”我先是同他问了好,然后又问道他,“你怎么又变回兽型了?”
“云筝,可以先麻烦你去我房间帮我拿衣服吗?”白泽尾巴屈曲挡在身前,抖抖兽耳抿嘴对我说,“家里毕竟有客人,我这样出去不方便。”
“哦,好。”我下了床,走到白泽房间拉开衣柜,思考给他拿哪套。
陆齐神秘兮兮凑上前来,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戏谑。他伸出食指戳戳我肩膀,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小声问道:“云筝呐,保密工作做的挺好,我居然都不知道。”
我扯了一件T恤拿在手里,忍不住对陆齐翻了个白眼,继续找裤子。偏偏陆齐不以为然,继续同我小声道:“云筝,你跟白泽有□□过吗?”
What?
我猛地转过身,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陆齐眨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坦然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回答,同白泽一样,妖兽对于这种事情都很坦荡。在他们眼里,“你□□了吗”跟“你吃饭了吗”根本就是差不多的事情。
“陆齐,你不可以见人就问你□□了吗?”
“为什么?”
“因为在人类的眼里,这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我现在只觉好笑,耐下心来嘱咐他道,“如果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千万不要问她能不能跟你□□,而是该问她可不可以跟你交往。差一个字但是感觉就会很不一样,明白了吗?”
“哦。”陆齐似懂非懂点点头,又低头看向我,“那么云筝,你跟白泽,交往了吗?”
我选好衣服,推开挡在我身前的陆齐,耸耸肩道:“并没有。”
陆齐来了之后,就接手了白泽的工作。对于吃上,陆齐从来不含糊,因此我们的早午晚餐,每天都是满汉全席的感觉。河精穿了我给她的白色长裙,刚从水里出来,气色极好,容颜愈发精致,越看越像理想中的仙女。
她坐在餐桌前,新奇看着桌上的食物,礼貌同我致谢,说谢谢我们为她准备了这么丰盛的早餐。我有些尴尬笑笑,不知怎么跟她解释,这是某人给自己准备的早餐。陆齐昨天没有直播,为了赚取打赏,一大早就开始了自己的直播。
他架好摄像,先是将桌上的菜品扫了一遍,然后放在自己面前,确保可以照到自己就开始吃饭。只不过就这么短短的功夫,陆齐的打赏那个就爆了棚。N多土豪一掷千金,为了是问问陆齐,那个镜头里面一闪而过的白衣女生是谁?漂亮的好像画里走出来的,请问是纯天然美女吗?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在交往吗?
对于这些疑问,陆齐并不回答。评论跟打赏爆了,整个画面被字幕还有礼物遮住,根本看不见陆齐的脸。尽管如此,陆齐还是敬业的直播了自己吃饭的半个小时。结束直播后,陆齐不甚满足摸摸肚子,看样还没吃饱。视线落在我与白泽身上时,陆齐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白泽:“白泽兄,你跟云筝交......交往了吗?”
白泽头上的兽耳抖了抖,看着陆齐摇头道:“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陆齐貌似松了口气的模样,大大咧咧笑道:“我觉得也不应该,白泽你怎么可能喜欢两脚羊这种食物呢......”
我冷冷瞥了陆齐一眼,似笑非笑问道他:“陆齐,你把人定义成‘两脚羊’这种‘食物’。我想请教一下,你吃过人吗?”
陆齐连连摇头,一脸委屈辩解道:“我可是国家公职人员,吃人这种事,那是人类跟恶妖干的。云筝我跟你说,其实大多妖怪都不吃人的,实际上吃人最多的还是人。我不骗你,我见过很多次的,他们连自己的小孩儿、妻子都吃的......”
我看着这一桌食物,庆幸自己早早吃完,不然一定胃口全无。陆齐还要继续说,白泽凉凉瞪了他一眼,陆齐知趣闭了嘴。河精一直没吃饭,视线被我们吸引,面前盘里的食物纹丝未动。
我招呼她吃饭,河精迟疑握起筷子,对着盘里的食物戳了又戳,就是叉不起来。河精把筷子放到一边,伸手拿起了食物,送到了口里。食材与味蕾相遇,总是能碰撞出其妙的化学反应。河精惊喜睁大了眼睛,而后对我笑道:“原来人类的食物,这么好吃呀!”
我扯了餐巾纸,递给他擦手,坐到她身边,教她用筷子。河精学的很快,温柔向我致谢。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笑脸,我的心都要软化了,口气当中不觉带了宠溺:“不客气的,等你吃完,我们就去找小韩。”
河精感激看着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用力对我点点头。
那边陆齐已经忙着跟白泽商量中午吃什么:“你说咱们现在出去,中午应该不回来了吧?要不去吃烤鱼?可是烤鱼不管饱哎。啊,有了!不如我们去吃自助吧,49元一位,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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