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菲两句话说的大大方方, 看上去不怎么害怕的样子。
伊戈尔闻言一挑眉, 前脚又往前上了半步, 借着之前按住对方的趋势上身发力稳住重心, 在对面少年霎时有几分慌乱的眼神和匆忙反击的动作里里干脆利落地再次擒住对方, 这次他时刻盯紧对方的异能半点不松懈,这才慢悠悠地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哎。”科菲又眨了眨又大又圆的蓝眼睛, 余光瞥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伊戈尔背后的阴影中,看上去已经在哪旁观很长时间了。消息灵通的年代, 他当然心中有谱, 本来刚才见到阿撒托斯过来就以为伊戈尔不会动手了, 没想到前元帅先生就跟没有察觉到一样, 擒拿动作一点不含糊
不愧是伊戈尔苏利文
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就借着这个别扭难受的姿势期期艾艾道“苏利文先生, 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
伊戈尔姿势没有因为这一句话放松下来, 语气倒是又好气又好笑“红心军团已经开始外派未成年人了”
“我是个例。”科菲认真地回答道,也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且异能在这座小岛上也比较容易锻炼,就自己申请了。当然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听说您很有可能在最近前来拜访所以这几天都很激动很期待”
“我也是个beta,小时候是听着您的战绩长大的, 真不能给我签个名吗”
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说老了几岁的伊戈尔感觉到了阿撒托斯无声的注视,也不知道神明大人是不是在看笑话。他揉了揉手腕把人从墙壁上甩下来, 看到对方乖乖站好恍若罚站的样子, 半晌暗中叹了口气, 缓和下语气问道“你刚才说我们来错地方是什么意思。”
科菲面露犹豫。
伊戈尔缓缓道“我可以给你签名。”
少年眼前一亮,立刻叽叽喳喳地科普起来“其实这里真的就是一处普通祭坛而已,相关文物都已经被挖掘干净了。这处山洞据说还是当初考古队一点点挖掘出来的,你看墙壁上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总之有用的东西早就被搬走啦,虽然还有一部分研究员驻扎在这里保护和研究一些不方面移动的老古董,不过那些东西也不可能被塞进山洞里对不对所以这地方真的只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我没骗你。”
他滔滔不绝地解释完,立刻从湿透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水袋,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明显准备充分蓄谋已久,将两样东西放到伊戈尔面前之后就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感谢雨果走之前还记得留一只眼睛,伊戈尔借着灯光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边写他一边继续问道“这里在研究什么和神骸有关”
科菲舔了下嘴唇,有点紧张地没说话。
他见伊戈尔签名的动作慢了下来,连忙说道“不能说真不能说就算您签名前一半我也我也”
后半句话说的居然有些哽咽,“也不能说”
伊戈尔没憋住的一口气到底是叹了出来,把本子签好之后递回去,有点困惑地回头和阿撒托斯对视了一眼,心中还没想明白红线军团干嘛派这么个小孩子过来总不能是觉得他们不喜欢对未成年动手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撒托斯确实一直都对幼崽很有几分耐心,如果科菲是个成年大叔这会说不定已经可以拨打急救电话叫直升机救援了。从这一方面来看,他们的举动也并非一无是处得摸不着头脑。
正在他思考前因后果的时候,听见科菲说道“我能跟着你们一起进去吗”
见到阿撒托斯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科菲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外衣“虽然我拦不住你们,但是职、职责所在还是要尽力保护这个地方的如果你们对那些文化古迹不感兴趣的话,能不能,呃,看一圈就走”
噗。
虽然对生孩子养孩子没兴趣,但却对别人家不需要自己教养的乖巧小孩偏爱那么一点点的阿撒托斯懒洋洋地开口道“不行,来都来了。”
科菲根本没想到祂会开口说话,还是说这种话,顿时瞪大眼睛,又惊又吓地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他说道“那我也得跟着你们。”
“跟就跟吧。”阿撒托斯拉住伊戈尔还有些发凉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浑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科菲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眼睛都直了,等到天上滴溜溜旋转的眼球发出的光继续消失不见了,他才连忙迈步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啊
一边走少年心里还在嘀咕,我偶像结婚了吗没有吧还是谈恋爱了什么情况总不能是好兄弟手拉手上厕所那种吧阿撒托斯的真实样貌、性别和身份到现在也是一个谜,大部分知道祂存在的人都觉得这或许是哪位邪神行走在人间的代言人,说不定还能算作半个邪神宿主,为表尊重也会用祂来称呼。
另一方面祂信息素味道不明显,人们猜测祂或许是个beta,虽然也可能使用了某些手段遮掩真是性别,但可能性不大。
就在科菲思索的时候,天上的眼球转了一圈盯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总觉得自己在那只深红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嘲笑的意味。
山洞外的大雨不仅没有停下,反而下的更大了。
暴雨像从盆子里倒出来的水一样,把地面浇打得泛起澎湃的水雾,能见度几乎不足半米。守在小亭子里的几个临时雇佣来的保安都像鹌鹑一样缩在房里,抱紧大衣瑟瑟发抖,看着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晴的天空沉默不语。
玻璃窗被狂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约翰看了一会,总担心窗户会被狂风吹开或者被雨打破,不由得开口询问同伴“我们要不要用什么东西挡一下”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也觉得不太保险。
“我总觉得这场雨能把天花板掀下来,也不知道这栋小房子符不符合建筑要求。”
“别想了。”另一人嗤笑道,“抠门资本家肯定偷工减料。”
约翰点头附和着走到窗户旁边,想要研究一下究竟怎么能把它关的更死一点,至少别被风吹得呜呜响。
他琢磨了片刻,稍微凑近一点用手抵住玻璃板,打算试试和有没有区别,却在这时看到一个整体呈灰白色、身上仿佛有红色的东西随着雨水不断往下流淌的生物从窗户底下爬过去了。
约翰吓了一大跳,本来就没睡好觉,腿一软条件反射地拽住窗户把手,却没想到用力方向不对竟然一下子把窗户打开了
狂风顿时携带着雨水冲了进来,暴雨拍打地面的声音瞬间变大,约翰直接被窗户撂倒了,头顶磕在窗台上眼冒金星。他的同事们纷纷发出惊恐的呼喊声,一个人跑过来搀扶他,其他人则冲过去合力把窗户关上。
两三分钟之后,他们才终于和暴风雨对抗成功,而这时房间里的人都已经被吹进来的雨弄得浑身是水了。
“约翰,你怎么回事”同事不满地问道,“关窗户也能摔倒”
“我”约翰抖着青白色的嘴唇,满脸惊恐之色,“我刚才觉得大雨里面有奇怪的动物爬过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犹疑道“你不会是被劳里那个弱鸡传染了癔症吧”
食品加工厂的老板今天也在暴风雨里给自己泡了一杯暖洋洋的热可可。
他举着白瓷杯悠闲地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和满世界的大雨,桌上摆着的文件一个也没有看。
反正这种恶劣的天气也不会有人工作,偷个懒能怎么样呢
过了一会儿,他远远见到食品加工厂、也就是实际上的研究院所在的位置忽然闪过一道红色的光。
老板怔了怔,抬起肥胖的指头揉揉眼睛“我看错了”
大雨倾盆而下,视线所及之处并无异常。
“嗯,应该是看错了,一定是这两天太累了。”老板放松下来,将手里的可可一饮而尽。
阿撒托斯站在了一个圆形的、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的祭台前方,低头打量着灰尘下方残留的花纹和奇异的符号。
他们周围空空荡荡,远处有几具动物骸骨保持依靠着墙壁的姿势,保留的还算完整,除此之外目光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
“你们看。”科菲挺爱说话的,也没有被阿撒托斯吓到,这会又开口了,“我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吧”
雨果和温蒂站在另一边抬头看着一块和山洞墙壁融为一体的石壁上的壁画。画上的内容也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出杂乱的线条,不知道作者想要表达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科菲的话,他也不觉得尴尬,往前走两步来到温蒂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科菲,科菲霍尔。”
“你好。”温蒂冷淡地说道,侧着脸一动不动,更没有和他握手。
科菲这才有点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绕了个弯,改为摸摸鼻子。
阿撒托斯这时也走了过来,向温蒂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温蒂谨慎地想要说点什么,但还不等她开口,一柄科菲觉得非常眼熟的匕首跳了出来,在山洞的土墙上刻下龙飞凤舞的大字,字里行间都流露出迫不及待的感觉“这里我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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