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关于师生恋这件事》

    佑子刚出生时,正树已经六岁了,兄妹俩相差六岁,偶尔四岁的织田夏实来家里玩时,便会跟正树一起趴在婴儿床边逗弄小佑子,三人相携成长,感情相当深厚,尽管夏实想以姐姐的立场去照顾佑子,但佑子更怕夏实照顾不好自己,还把自己搞丢了。

    小佑子刚开始学走路时,每次摔倒时太宰治都会不受控制地发出土拨鼠式尖叫,冲去把小闺女扶起来,但小佑子都会很开心地挥舞小拳头对他笑得甜甜的,太宰治顿时心尖儿都软得一塌糊涂,温声鼓励她,加油呀佑子,爸爸觉得妳肯定做得到,走不了就扶着旁边的东西,爸爸也可以牵着妳走。

    小佑子抱住太宰治的大腿,小脸蛋蹭蹭他的手掌,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即使太宰治听不懂,也依旧极有耐心的倾听着。

    「粑粑!」最後,佑子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句爸爸。

    太宰治一怔,当下那种不知名的情感顿时满溢而出,几乎要彻底抹杀掉以往那个不懂爱的自己。

    这是他异常疼惜自家闺女的原因。

    这些年里,太宰治宠闺女简直要宠上天,每次荻野真要给顽皮的小佑子打屁股时,太宰治就会想尽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直接风风火火地把她扛回卧房关门上锁的方式都有。

    通常这个时候,荻野正树便会拉着小佑子的手,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告诉她为何母亲要揍她,温言软语与疾言厉色兼具,就生怕这个唯一的妹妹长歪。

    当佑子开始上小学後,正树总会主动替她穿衣服绑头发,由於荻野真的花店与佑子的学校不顺路,所以是由太宰治亲自牵着女儿送到学校去,但最令佑子受不了的是,太宰治会在学校门口蹲下来亲她脸颊,还不断地亲亲亲到自己满意为止,多少同学在笑话她呢,太丢人了。

    於是佑子便哀求正树之後送她上学,正树也知道那个闺女控已经无药可救,直接答应了佑子的要求,从此变成正树与夏实、佑子三人一起上下学的模式。

    佑子上中学时,精致漂亮的五官逐渐张开,再加上她逢人就笑,一双笑得弯弯的桃花眼十分讨喜,在学校里相当受到老师与学生们的欢迎。

    但较令人意外的是,她一个头脑聪明的孩子,成绩却是普普通通,还经常被教官追着跑,不是言语调戏教官就是裙子故意摺短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一天没被教官追就浑身发癢似的,那时学校还有一个传言,说是太宰佑子跟那个帅哥教官可能有一腿,殊不知佑子跟帅哥教官只是闺蜜关系,那个帅哥教官还是妥妥的小受。

    中学毕业当天,那个帅哥教官哭得眼睛红肿,直嚷佑子毕业了还有谁能跟他一起yy那些有腹肌的男学生,这让佑子有些哭笑不得,妈的耸蛋,舍不得就直说嘛。

    佑子与荻野真的母女关系虽然没像太宰治那样闺女控的程度,但两人更像是无话不谈的老朋友,有时荻野真还会带佑子去酒吧跟广津等人一起喝酒,佑子尤其喜欢言语调戏立原道造,因为立原道造最受不起调戏,总哀嚎着向佑子求饶,哎呀我的小祖宗啊,求妳别玩我啦!

    若说起父母俩的关系,佑子每每想起都觉得相当微妙,她见过夏实的父母亲,两人恩恩爱爱的,是个平凡美好的家庭,而自家父母的画风却有些奇特,尤其父亲还老是被赶出房间睡沙发,家庭地位可能居於最底层,她把这想法偷偷告诉正树,正树却揉揉她的脑袋,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妳再好好观察观察吧,我觉得母亲挺宠父亲的。」

    佑子眨眨眼,决定再好好观察一番,这下仔细观察後,她发现了似乎就如同正树所说的,母亲确实是宠父亲的。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总会看见父亲太宰治耍赖不睡觉,毛茸茸的脑袋枕在母亲腿上,噘嘴嘟嘟囔囔不知道抱怨着什麽,而母亲则是给父亲揉着太阳穴,尽管语气不冷不热,却还是仔仔细细地替他按摩穴道,後来一问之下才知道,父亲本身一直有夜间失眠的症状,已经持续数年之久,两人婚前他都是白天在侦探社补眠的,直到婚後才有母亲替他调理身体以及按摩穴道,才能顺利帮助他在夜晚安稳入眠。

    有一次父亲出了车祸,右腿扭伤,父亲是最怕疼的,总哎哎抱怨嚎个没完,母亲为了哄他闭嘴,晚餐给他准备了螃蟹豆腐火锅,这下父亲才肯安分,得意洋洋地朝佑子挤眉弄眼,闺女妳瞧,妳娘亲是不是很爱我?

    佑子对他露出迷人的笑靥,朝他受伤的右腿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太宰治顿时痛得快往生,龇牙咧嘴,被最疼爱的闺女揍的感觉特别酸爽。

    ***

    对于自家闺女是个顽皮爱玩的性子,太宰治与荻野真皆是心知肚明,但他们选择给予佑子足够的信任,佑子自己明白分寸便是,若是惹上麻烦,後果自行负责。

    佑子打从初中时期便老爱与不良们混在一块,实际上也有谨慎挑选友人,几乎交上的朋友里头芯子都是好的,有些还是不良学霸,但也没干过偷拐抢骗的坏事,只是浑身其实给人一种不良学生的气息,所以经常不明不白地被警察拦下盘问。

    上了高中之後,佑子的交际圈子越发广阔,也因为交际圈不单纯,惹上了些麻烦。

    譬如师生恋这件事。

    安井裕森,二十五岁,在横滨高中里是相当年轻的数学老师,二年B班的班导,而佑子便是他的学生,偶尔佑子干了什麽例如翻墙到校外买冰淇淋的事都是由安井负责与母亲荻野真联系,佑子刚开始很是厌烦安井裕森的管教,直到那些不良朋友们遇上麻烦时是安井裕森出手协助处理之後,才慢慢改变了态度,变得乖巧许多。

    安井裕森在横滨高中的人气不小,外貌出众,眉目清俊,气质属温和儒雅的类型,很有一套自己的教学风格,佑子开始愿意稍微听话一些後,两人交流也多了起来,原先佑子还以为这老师软绵绵温温和和的,结果切开来却是个烂大街的臭腹黑,越是这样的套路她越想跳脱这个框架,於是佑子主动招惹了这位英俊年轻的男教师,这两人私底下谈起了师生恋,还打得异常火热。

    在一次家庭访问时,太宰治见到安井,当下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就要去抄扫把打断他的腿,自家闺女跟小小的高中老师撕扯不清,他一眼就看出那个高中老师切开来就是个黑的,段数不低,两人肯定是不该做的都做了。

    家庭访问中,太宰治始终都在用眼神欲要杀死安井裕森,安井则是单方面接收太宰治的杀人目光,禁不住地有些冷汗涔涔。

    很多年後,太宰佑子与安井裕森订了婚,安井裕森这才又惊又恐地发现,原来岳父岳母以前都是干港口黑手党的,横滨不少知名凶案背後的操纵者甚至都是出自这位对他意见很大的岳父太宰治,两人结婚当天,安井裕森还被醉醺醺的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给揪领子冷声威胁了,要是欺负了自己乾女儿,他中原中也会用异能让他亲身体验什麽叫入地三尺——

    另一方面,荻野正树与织田夏实感情一直处於非常稳定的状态,两人大学共同租了一间套房开始同居生活,後来织田夏实还闹着想要跟正树分居,因为她被正树给养胖了,天天美食伺候吃好睡好,想帮忙做家事正树也不让她做,简直把她给宠成公主了。

    佑子表示,她不是故意说嫂子变胖的,她只是觉得夏实最近笑起来的样子脸颊又圆又可爱,还是典型的少女苹果肌,更想吧唧几口了。

    佑子与安井裕森的交往则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在学校两人都是有礼疏离的微笑点头,这对佑子而言非常有新鲜感也异常刺激,正好是符合她所想要的,她尤其喜欢故意重重吮咬老师的嘴唇,让他肿着双唇去上课,虽然事後总是被安井放学留下来算数学,但好歹也算得上两人约会,算数学习题有得吃有得喝,很是滋润。

    有次佑子参加了学校聋哑人士体验活动,必须一整天不得开口说话,若是开口说话了,身上的感应器会显示挑战失败的字样,那时大概是安井裕森觉得女朋友最可爱的时候。

    他看见那个黑□□亮的女孩子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俏丽好看的桃花眼弯成花瓣的形状,隔着办公室的一扇窗对他打手语,他下意识动了动薄唇,解读出少女的意思。

    “假如我真的又聋又哑,你肯定不会爱上我,更不会温柔亲吻我的眼睑,说声你喜欢我。”

    安井裕森浅浅微笑,他眉目温润,也慢慢给她打手语,“若是我又聋又哑,妳还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然後,那个黑发少女没心没肺的打手语回道,“滚,不会。”

    安井裕森忽然觉得自己大概交了个假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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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荻/宰三岁】

    『Part 1』

    佑子从上幼儿园开始异性缘就是极好的,尤其太宰治的兴趣爱好就是把佑子打扮得像是小公主一样,一点儿也不输给隔壁织田家的疯狂,房间整个都是粉红色,佑子也是在懂事之後感受到了长年被粉红色支配的恐惧,才全部换成其他颜色。

    由於荻野真开了一间又一间连锁花店,逐渐忙碌起来,佑子便大多由太宰治这个经常翘班的大閒人负责照顾,然而太宰治是个傻把拔,有时候幼儿园让家长帮孩子准备的东西,太宰治都能曲解成别的意思,比如带一些小动物让小朋友们观察,太宰治就买了一只螃蟹给佑子带去,还千叮万嘱一定要把螃蟹带回来炖了,佑子带螃蟹去幼儿园後,把老师们吓得不轻,毕竟其他孩子们带的都是小金鱼小虫子,没想到竟然会有奇葩家长让孩子带螃蟹过来。

    後来荻野真接到老师的电话,听闻了这个奇葩事件,自然是把太宰治说了一顿,太宰治却理直气壮的说,「螃蟹难道就不是小动物吗?荻野小姐妳是不是看不起螃蟹?」

    之後太宰治睡了一个礼拜的沙发,委屈巴巴。

    後来幼儿园让孩子们带植物来学校观察,太宰治竟然让佑子带了一大束玫瑰花去,把老师们弄得哭笑不得,佑子真觉得自己是被自家老爸给坑了,难怪哥哥看她捧着一大束玫瑰艰难地走在路上时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佑子简直要被自己的蠢把拔给气哭,抱着一大束玫瑰气得眼泪啪嗒嗒直落,许多小朋友们看她哭了,赶紧围过来安慰她,夸她的玫瑰又美又好看,非常适合佑子,终於把佑子给逗笑了,最後放学前便把玫瑰送给了同学们,那些夸她漂亮的男同学还多收了一支玫瑰。

    当天佑子放学,太宰治跟老师聊过知道这件事後,气得晚餐少吃了一碗饭,闺女竟然拿着那些玫瑰送给其他臭男人,真是太过份了!他可是一朵玫瑰都没有!

    荻野真见他这麽生气,挑了挑眉,出去外面抽烟顺便打了一通电话才回来。

    没多久,外头门铃响了,太宰治原本瘫在沙发上气噗噗不想动,但荻野真说了一句「搞不好外面站着小美女你舍得让美人在外头吹风吗」,他才垮着脸大步过去开门,结果外头站着花店的送花店员,捧着一大束99朵玫瑰笑眯眯的说,「请问是太宰先生吗?这是老板特别吩咐要送给您的。」

    太宰治:「……」

    他心情复杂的签收了玫瑰,捧着一大束玫瑰进屋,然後生无可恋的对着荻野真道,「妳这是霸道总裁哄小姑娘的招数吧?为什麽我拿的是女主角剧本?」

    荻野真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朝他扬了扬酒瓶,「偶尔当个被宠的男人不好吗?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一双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满是温润笑意。

    这晚,太宰治终於成功爬上荻野真的床,没再被赶去睡沙发了。

    *

    【小剧场 part2】

    太宰治出车祸那天是荻野真陪他上救护车的,那时太宰治意识仍旧清醒,疼得要命但还能再皮,他深情款款握着荻野真的手,眼角含着细碎泪花,隐忍疼痛哑声道,「老婆,请别难过,妳的人生还很长,不需要为我蹉跎浪费剩下的岁月年华,若我死了,妳遇上比我更好的男人……妳便改嫁吧。」

    一旁的救护人员有些感动,这麽好的老公呀哪里找,想必他的老婆也会泪流满面地握紧这个男人的手,发誓只爱他一辈子吧。

    不料荻野真还认真地想了想,道,「我觉得中也不错,有钱有车又有房,我若嫁他,每逢你的忌日之时,中也肯定是愿意诚心诚意替你上香的,你看如何?」

    救护人员目瞪口呆,太宰治气得要命,同时救护车忽然颠簸一下害他差点咬断了舌头,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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