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在我极力跟尤里隐瞒我是一个黑手党的同时,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是一个富婆的事实。
“记者已经全部封口,伤员抚恤金筹备好了,另外……”下属正跟我汇报这次爆炸事件的后续事项,“大——”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咳了一声,下属心领神会地立刻改口:“大小姐,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摆摆手,门口踌躇的少年还是走了进来,下属退了下去,贴心地帮我们带起了房门。
“他叫你‘大小姐’?”他在我的面前坐下来。
我正坐在病床窗子旁边用小刀削一个苹果。
因为异能的原因,尤里的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虽然无法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是走路已经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了。
他也逐渐地相信了我的话,尽管仍然低落,却不排斥与我说话了。
“哪家大小姐自己削苹果的?”他问道。
我把削好的圆溜溜的苹果塞给他:“这不一样,这是给你的。”
他脸红了一瞬,几乎让我以为是眼花了。
“咳……”他用手捂着嘴咳嗽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
我等了他半天也没等到下半句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被匆匆推开。
赭发少年的身影冲进来:“真理!!”
他的身后紧跟着进来一个银色头发的陌生男人,男人身材修长,气质斐然,有着西方人的深邃眉眼。
尤里惊诧地站起来:“维克托!”
我也惊恐地站起来:“中原大……先生!”
五分钟后。
病房外。
中原中也压低了帽檐,他看着我:“怎么回事?”
“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救了一个花滑选手,”我说道,“就用异能力给他治疗了一下。”
“你……”
他瞪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能贸然在外使用异能力吗?”
我低头。
“……算了,”他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发,“赶快回去交个差吧,这次的事情处理得不错。”
我连连点头。
“但是——”他话锋一转,“下次不能再这样莽撞了。”
我一抬头就挨了他一记敲:“还舍身救人,你是有几条命给你造的??”
我:呜呜呜。
因为必须回组织里,我和尤里他们告别,知道了那个银发的男人名叫维克托,是个常年蝉联花滑界冠军的俄罗斯人。
后来我也常常背着组织去病院看尤里,他仍然不见除了我们之外的人,对外宣称因私事暂退花滑界。
维克托这次从俄国飞过来的,因为还比较忙没待两天又飞了回去,他走的时候我正好带着补品和水果来到医院里看望尤里。
“这样,美丽的小姐,尤里就拜托您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尤里似乎有点不开心。
我在他的床边坐下来:“你很憧憬他吗?”
他坐在床头翻着一本书:“滑冰的就没有不憧憬维克托的。”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也喜欢花滑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并不了解花滑,只是为了他而去恶补了一下而已,也完全不了解维克托。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一个除了发际线之外完美的人。”
我被尤里赶出了病房。
几周的时间恍然过去,尤里逐渐康复着,只是仍旧不愿意见人。我偶尔会陪着他去医院外的草坪上做复健练习,见到熟人他总会低着头扯我的袖口让我赶紧带着他走。
在病房的时间里,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打开电视,一遍又一遍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滑比赛转播,然后将自己的比赛曲目循环播放。
“尤里,”一天我突然说道,“你想过有一首原创的比赛曲目吗?”
“?”他不解。
我说道:“我可以为你写一首歌,送给你用作比赛。”
“……自己的歌啊。”他似乎有点低沉,“另外一个yuri也有呢。”
“另外一个?”我疑惑。
“是你们日本人,也是花滑选手,”他说道,“叫勇利。很多人为了区分我和他,就叫我尤里奥。但其实……”
他孩子气地咬了咬牙:“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是尤里,我不是尤里奥。”
我笑出声来。
就这样,我回了港黑之后摸出了长了一层灰的吉他,细心地擦拭之后轻轻地拨了拨弦。
指腹立刻出现一道明显的红痕。
我尝试了几个和弦,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回忆起来曾经弹过的曲子。
我即兴弹了几首歌,于是这两天港黑内部总是能够听到悠扬的乐曲。
曲子的初稿在一个月之后成了,我取名为《冬日骄阳》,天天在组织里拎着一把吉他跑来跑去,兴奋地弹给其他人听。
得到的评价大致有以下这么几种。
听不懂但是先鼓掌吹彩虹屁类型。典型代表:我的下属们。
他们一曲没听完就哗啦哗啦一致开始鼓掌喝彩:“大人弹得真是太妙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根本就没在听但是为了表达一下对我的尊重还是象征性地夸两句类型。典型代表:boss和大姐。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红色的小洋裙讨好地对小萝莉说道:“爱丽丝,再试一件,最后一件了!”
我抱着吉他尴尬地开口:“boss,您……”
他后知后觉似乎是才发现我站在这里似的:“哦,真理啊——曲子不错,好听好听。”
同样的场合,尾崎红叶肩膀夹着手机讲完电话又看了几份文件,才眼睛都没抬地说道:“嗯?小真理?怎么不弹了,继续呀。”
我:呵:)
不仅没听还要插科打诨两句膈应一下类型。典型代表:太宰治。
本来我是不准备去找太宰治试听的,但是他自己先找了过来,说想听听港黑小音乐家的演奏。
我没精打采地弹了一曲,他就笑眯眯地支着下颌说好听好听超好听,今年的新年晚会可以有我的弹唱节目了。
我嚎道:“才不要!你们还是跟去年一样和中原先生他们一起上台去唱新宝岛吧!”
“诶——太可惜了吧!”他不高兴地说道,“年年都是一样的节目,首领也都腻了吧。”
“hop也可以。”我提议。
最后一种就是认真倾听认真点评的人了。这种类型也只有中原中也。
《冬日骄阳》初稿奏完之后,他给我提了一些修改意见,还非常用心地夸了我。
我很高兴:“港黑终于有能认真听我弹曲子的人了!谢谢中原大人!”
他问我:“是你第一次写歌吗?”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以前在酒吧打工的时候演奏的曲目都是老板规定好的,偶尔才能弹两支自己喜欢的。因为太忙了也没时间写歌,这两年闲下来才又捡起来。”
我跟他分享我的创作灵感:“是写给我的心上人的。他有骄阳一般的发色和湖水一般澄澈的蓝色眼眸。虽然我常常能够见到他,和他说话,却始终不敢对他表白我的心意。”
“我希望这首歌能够代替我传达。”
我闭上眼睛拨弦:“我真的很喜欢你。”
尤里·普利赛提。
因为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中原中也羞赧的双颊和微微雀跃的眼神,以及勾起的双唇。
因为忙于改《冬日骄阳》的缘故,我这两个月来很少去医院看尤里,天天窝在家里改稿子,借工伤缘故推了很多boss的小任务。
我写歌,我恋爱,我不务正业,但我知道我是一名好黑手党。
《冬日骄阳》改了四版,最后定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四天没睡觉了,录下来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给中原中也,让他帮我试听。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我两个字:可以。
就这样,写给我心上人的曲子定稿了。
我闷头睡了整整两天,所以我并不知道港口黑手党重力使中原中也先生这两天都唇角带笑地随身循环一支轻快悠扬的曲子。
下属们都奇怪又不解地问道:“中原大人,这首歌……”
“好听吗?”他笑着问道。
下属们连连点头表示此曲高山流水般优雅银铃般清脆轻快骄阳火焰般温暖炽热不要钱地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是我的……”他顿了顿,“是我的一位朋友写给我的歌。”
他弯起唇角,蓝色的眸子看着远方好像在看着一个身影。
他说道:
“名叫冬日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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