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见鸟回到桃山的时候,狯岳还没到。
这是显而易见的,日向见鸟作为忍者,即使还只是个下忍,在赶路方面也比没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有优势。
“师妹!!你活着回来了呜呜——”
听到了日向见鸟的脚步声音的我妻善逸从庭院狂奔而出,作势要扑到她身上。
日向见鸟往旁边一偏,我妻善逸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扑到了地上。她没在意我妻善逸是否摔到哪里,毕竟给桑岛慈悟郎训练了这么久了,怎么说也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冲击弄伤。
“见鸟回来了啊。”桑岛慈悟郎从屋里出来,见她是一个人,问:“狯岳呢?难道……他没出来吗?”
“出来了。没我走得快,现在还在路上。”
桑岛慈悟郎相当明显地松了口气,但是他下一秒又摆出严肃的神情,可能是想教育她要跟同门师兄搞好关系,但是又想到狯岳那个性格,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他顿觉头疼:他的三个弟子怎么在性格上都有点问题?
最后他叹了口气,让她进屋先换掉大概可能洗不干净了的浅色和服,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日向见鸟精神还不错,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抱着剑又出来了。
“不去休息?”
“我不累。等等再去。”
桑岛慈悟郎看她也不像是疲惫的样子,就由着她了。她抱着剑坐在屋檐下,看着桑岛慈悟郎训练我妻善逸。
接近黄昏的时候,我妻善逸趴在地上哭喊着动不了了,狯岳终于回来了。
桑岛慈悟郎朝他点头,心下感到欣慰,面上还是严肃的样子。他也让他先去梳洗,洗完就去休息。
狯岳看到日向见鸟坐在庭院那边,面上有些不忿,但是又什么都不说,扭头进屋了。
日向见鸟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看到太阳完全落山了,屋里亮起来灯,传出了饭菜的香味。
明明已经天黑了,可是却和被太阳晒着一样温暖。
之前还在喊着累的我妻善逸已经恢复精神了,跑出来喊她:“师妹!吃饭了!”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日向见鸟想。
老师虽然看起来严肃了一点,但是很负责,也很强,教的很好。两个师兄都不太靠谱,但是没关系。她已经通过了鬼杀队的最终选拔,接下来也有了个工作。能在这里继续生活,继续变强,不需要担心以后该怎么办,完全不会比以前差。
老师说鬼杀队的当家是个很好的人,他有一颗宽厚的心,只要她能坚定地为了保护人类斩杀鬼,她就会被接纳。
日向见鸟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可以吗?即使是曾经在战场上杀过人类的自己——也可以吗?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愿意留下来的。杀鬼还是杀人,于作为忍者的她都是一样的,是敌人,她就会战斗。
我妻善逸喊完半晌也没看到日向见鸟的动作,像是没听到,所以他又喊了一遍。
“好。”
她跳到地上,转头回应时,我妻善逸恍惚好像看到了她在笑。
……
在饭后,她找到桑岛慈悟郎。在告诉他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之前,她还要别的问题想问。
“老师,这里有忍者吗?”
桑岛慈悟郎以为她是哪里听说了忍者的故事才会好奇,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全世界都有好奇心,他完全能理解。
“忍者?嗯……是有的,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能见到了,新的时代和新的规矩让忍者的生存变得很艰难。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有的吗?”日向见鸟反而惊讶了,她追问:“他们在哪里?我能见到吗?”
桑岛慈悟郎哈哈大笑,从她热切的态度中终于看到了她孩子气的地方。
“大概不行,他们现在都避世了。但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可以,柱里就有一位忍者。”
“柱吗……那老师知道他的血继限界是什么吗?”
“嗯?血继限界?”
“……?”
日向见鸟和桑岛慈悟郎两个人茫然地对视了十秒,都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十秒后,日向见鸟想到这个世界跟自己原来那个世界不同,可能这里的忍者并没有什么血继限界。
她试探着问:“老师知道的忍者……是普通人吗?”
桑岛慈悟郎非常纳闷,“不然应该是什么?”
日向见鸟叹气。
她不喜欢说谎,因为说一个谎言就要用千百个谎言去掩饰,对她来说非常麻烦。
于是她说:“老师,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是忍者。”
桑岛慈悟郎惊讶于她突然的坦白,对她话里的内容也稍感意外。但是他想到蝴蝶忍信里告诉他的关于恋柱甘露寺蜜璃初遇日向见鸟的全过程,他突然也就不奇怪了。
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在鬼的攻击下躲了二十多分钟,如果是忍者的话,只是躲藏的话能做到也并不奇怪。
但是接着日向见鸟向桑岛慈悟郎展示了自己的白眼。
在那之前,桑岛慈悟郎当然也奇怪过这双让人感觉被完全看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纯白色眼睛,只是他没问。
他眼见着日向见鸟清秀的的脸上突然暴起青筋,像是在看什么,但是却让人没由来的觉得她看的东西并不在她的面前。
“东南方向一公里的地方,有农人从树上摔下来了。看情况是骨折了,位置是在撑着身体率先接触地面的右手手臂。现在这个人被看起来应该是家人的人扶着走了。”
日向见鸟脸上的青筋平复下来,她非常确定地说。
桑岛慈悟郎核实之后,发现现实的状况、过程、时间完全能和日向见鸟说的吻合。他非常高兴,这项能力非常特殊,他恨不得马上就给鬼杀队的当家写信。
“老师,”日向见鸟叫住准备去写信的桑岛慈悟郎,她平静地说出更让桑岛慈悟郎惊喜的话:“我的眼睛能分清人和鬼。”
“不是看到而已,就算鬼表面和人一样,我也能分辨出他是鬼。鬼的细胞活性比人的要高很多,血液循环也非常快,身体结构虽然和人很像,但是还是有不同。我的眼睛能看到这种程度,所以即使鬼的表面再像人,我也能看得出来。”
发觉自己说的不是很清楚,于是日向见鸟又补充了更加详细的内容。
这已经完全是意外之喜了。桑岛慈悟郎唰地站了起来,忙去磨墨给主公大人写信。
日向见鸟坐在原地看着桑岛慈悟郎开始写信了,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窗边,看着挂在空中的弯月,月亮散发着微弱的光,这是不同于白天的时候太阳给予人的温暖感觉的温柔。
第二天,桑岛慈悟郎并没有太大的态度变化,还是照常喊他们起床,把他们扯到庭院里训练。
日向见鸟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通过最终选拔之后还要进行挥刀练习的事实,按照桑岛慈悟郎的吩咐在庭院里训练。
训练告一段落之后,她坐在围墙上,盯着墙角的小花发呆的时候,发散自己的思维,开始思考起“既然全集中呼吸法能让身体能力瞬间大幅提升,那么如果自己全天、包括睡觉时间都保持着全集中呼吸法的话,是否能让自己的实力得到提升?”的想法。
她向桑岛慈悟郎询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并被告知这叫“全集中·常中”。于是她又进入了让自己每时每刻都保持全集中·常中的训练。
要做到无时不刻保持全集中·常中是很难的事情,因为这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但是论自己身体的掌握,没有人会比拥有白眼的日向更懂得该如何做。
日向见鸟在回到桃山的第四天就已经可以做到保持全集中·常中一整天了。
我妻善逸自从日向见鸟能够保持全集中·常中不间断之后就跟她说过,她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和爷爷是一样的。他的听觉很敏锐,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日向见鸟不疑有他。
所以,老师也是一直保持全集中·常中的,难怪给她感觉那么强。
第七天,日向见鸟和狯岳的队服送到了。日向见鸟试穿了一下,准备扣上上身的衣服的扣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件衣服的上身居然根本就没有扣子。她现在还在发育,穿上这件衣服几乎就等于上身没穿。在换上下身的衣服之后,她又惊觉这个裙子的长度也非常不对。
日向见鸟换回和服,她问桑岛慈悟郎能不能换队服,桑岛慈悟郎说是可以,问她衣服怎么了。
他退休有些时间了,这些年也就收了狯岳和我妻善逸两个男徒弟,不太清楚现在的女性队服的样式。
她展示出这套穿上之后胸/口大开、裙长超短的女士队服,思想比较保守的桑岛慈悟郎气的胡子都炸了。
“荒谬!队里制衣的裁缝怎么回事!”
他在柜子里翻找出了一套针线,拿出这些年给两个徒弟缝补衣物的经验,给她安上了纽扣。至于短裙,则是没办法了,她只能等找个时间去找设计队服的人商量。
穿惯了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色和服和黑色练功服的日向见鸟穿上队服之后只觉得浑身难受。
为此,桑岛慈悟郎还给专门定做了一件羽织给她,是跟他自己身上那件一样款式的绘着白色三角形的简单样式的羽织,只不过日向见鸟的是茶绿色的。日向见鸟收到之后就立刻套上了羽织,有了羽织之后就能遮挡住一部分暴露在外的肌肤了。
这种样式的羽织,我妻善逸和狯岳也都有,我妻善逸的是黄色的。但是因为狯岳从来没穿过,所以日向见鸟不知道他的是什么颜色。
等到了第十二天,两位戴着火男面具的锻刀人带着他们锻好的日轮刀来了。
给日向见鸟锻刀的锻刀人据说以前也给桑岛慈悟郎锻刀,因此相比狯岳的锻刀人,桑岛慈悟郎明显和他更加熟悉一些。
因为都是雷之呼吸的传人,所以即使不是同一位锻刀人制作,两人的日轮刀看起来是比较相似的。
刀鞘、刀柄、刀颚都是白色的,区别比较明显的是在刀刃上。虽然两把日轮刀上都有黄色的闪电刀纹,但是日向见鸟的刀纹的颜色更浅一些,狯岳的则是浓郁到有些暗沉的金黄色。
从各自的锻刀人手中接过自己的日轮刀,他们按照锻刀人的要求将日轮刀从刀鞘中拔/出来。
日向见鸟手中的日轮刀的刀刃以极快的速度染成了杏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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