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见鸟本来打算好好跟时透无一郎聊一聊这个话题,但是可惜时透无一郎就跟忘记了一样再也没提过。
对方还是像以往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出任务出任务,该黏人黏人。
对此,日向见鸟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提心吊胆。
这几天她还收到了非常关心他们进度的须磨她们寄来的信,她们得知时透无一郎好像又忘记了之后,表现出非常可惜的样子。
关于房间的事情,日向见鸟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搬出去。
那天她逃避了时透无一郎的话去找雏鹤她们,收拾到一半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带走的。
她的东西本身就不多,最多也就是换洗的衣物,而时透无一郎在她走后默默把除了衣服以外的东西全都物归原位了,衣服全部塞进了橱柜。
她回来之后又不能再收拾一次,正好时透无一郎好像又记不得了,她也就装作忘记了。
在挑明了之后睡同一个房间里,日向见鸟躺在自己的床褥上,只觉得哪里都很奇怪。
她悄悄看了眼跟她只有半米远的时透无一郎,对方紧闭着眼,看起来像是安稳的睡着了。
日向见鸟其实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在视线范围内看了眼他。
但是在修炼呼吸法之后五感会变得敏锐,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细微的动静。况且他们住在一起那么久了,时透无一郎能够立刻分辨出日向见鸟是不是在看自己。
他睁开眼,偏头一瞬不瞬地看她。
日向见鸟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
“……无一郎,”她在被盯了一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时透无一郎回:“是你先看我的,见鸟,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居然被发现了。
日向见鸟磨了磨后槽牙,思考要怎么糊弄才能让这个话题过去。
可能是发现了日向见鸟的意图,时透无一郎从被窝里爬出来,凑到日向见鸟旁边,用那双曾经被日向见鸟夸赞过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补充:“不要糊弄我。”
……以前无一郎有这么难对付吗?
日向见鸟想,难道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除了队友以外的其他方面吗?
而且他靠得好近。
明明现在这个天气已经在转凉了,她的被子也没有盖得很厚,为什么她却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的感觉?
日向见鸟下意识伸手把被子往上抓,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不让时透无一郎看自己。
时透无一郎听到透过被褥传出来的因为隔了一层而显得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困了,无一郎……晚安。”
他有点可惜地想,她又逃避回答了。
他的记性确实不好,大多数的事情都会忘得很快,但是唯独关于和她的事情他都尽量记得了。
因为对方抗拒回答的态度太明显了,所以他也没有追问她。
不可以强迫。
不可以让她讨厌自己。
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答案呢?
“晚安,见鸟。”
他隔着被子抱了抱日向见鸟,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日向见鸟缩成一团,脑子有些混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早上日向见鸟醒来的时候,时透无一郎并不在房间。她透视了墙壁,直接去找他的位置。
他不在家里。
那就是去出任务了。
日向见鸟顿觉轻松许多。
她想着差不多到要去蝶屋进行定期检查的时候了,她稍微提早一点应该也没事,于是就去了蝶屋。
蝶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且忙碌。
她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刚结束任务回到蝶屋的灶门炭治郎。
他、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好像是约定好了每次做完任务之后都要回到蝶屋,然后三个人一起训练。
自从无限列车任务结束之后,他们三个人都有点改变了。最明显的就是我妻善逸,起码他不再每天都嚷嚷着不要去出任务。
她朝他打招呼:“灶门。”
灶门炭治郎看到她,喜形于色:“日向桑!好久不见!”
其实也才几天没见,但可能这个就是灶门炭治郎的社交艺术,所以日向见鸟并不在意。
她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善逸和伊之助的任务应该还没有完成,我先回来自己训练一下!不会给炼狱先生丢脸的!”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突然问:“咦……日向桑是在苦恼什么事情吗?”
这都能闻出来吗?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洞察人心了吧?
日向见鸟微微蹙眉。
灶门炭治郎以为自己又问到了不该问的话,满脸歉意地准备道歉。
“……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她说,对上了灶门炭治郎略显惊奇的视线,“正好说不定你能帮我想想,可以吗?”
他点头:“当然!”
“灶门,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诶?”
灶门炭治郎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很严肃的话题,但是在听清楚之后,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反应过来日向见鸟问题并没有出错时,他纠结又害羞地挠了挠脸颊。
“其实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事情……”
他这么说的时候,他背着的箱子里的灶门祢豆子不满地发出了顶木箱的声音。
灶门炭治郎手忙脚乱:“祢豆子?”
这是在替哥哥操心吧。
日向见鸟想,这种让人羡慕的手足情,她从未拥有。而时透无一郎曾经有过,但是失去了。
她叹了口气。
灶门炭治郎是个很会观察别人的人,他停下了动作,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向她道歉:“对不起,日向桑,还没回答完你的问题……”
“不,没关系,”她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总之还是谢谢你。”
她率先往蝶屋里走,灶门炭治郎随后也跟了上来。
因为蝴蝶忍刚好外出了,所以日向见鸟闲来无事又正好撞上灶门炭治郎训练,就以指导的名义让他陪自己打一架。
“日向桑,这样真的好吗?”
灶门炭治郎看看自己手里的木刀,而日向见鸟却是赤手空拳的。
虽然他听我妻善逸提到过日向见鸟的体术也挺厉害的,但是因为我妻善逸也不太清楚是到什么程度的,所以他一直不太在意。
但是——
“没关系。你尽管使用呼吸法,把我看作是敌人就行了。我会控制好力度不让你受伤的。”
这种话明明听起来有点太过自大,但是因为实力差距悬殊,灶门炭治郎也被几位柱用这种听起来有些瞧不起人的话说过,因此他居然适应良好。
而且她也没有恶意。
日向见鸟的实力是到达了柱的水平的,他不会因为对方没有武器就放松警惕。
他率先挥着木刀朝她冲去。
水之呼吸·四之型:击打潮。
当他准备这么攻击日向见鸟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好像晃了一下,原本站在原地的日向见鸟已经不见了。
速度居然这么快吗?他能跟得上她的速度吗?
“灶门,专心点。”
日向见鸟一掌拍到灶门炭治郎的身上。她控制了力度,这一下虽然不至于让他被击倒,但是该有的痛感还是有的。
况且她的目的在他的穴道。
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总会激发出最大的潜能。
灶门炭治郎也发现了日向见鸟的攻击虽然速度很快,但实际上力道没有那么强,他并不能明白为什么她的体术会得到比较高的评价。
直到他逐渐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吃力,呼吸越来越沉重。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但是日向见鸟突然上下打量他,让他有一种身体被完全看透了的感觉。
随后她诧异地说:“居然撑了这么久,看来炼狱先生的指导还挺有用的。”
“炼狱先生是非常好的老师!他教了很多非常有用的技巧!”
“嗯,难怪。”
她经常约炼狱杏寿郎切磋,大部分时候都是用体术跟他对决。针对她封锁穴道的攻击,炼狱杏寿郎利用呼吸法让全身沸腾,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变得越发精准。
他应该有一套心得体会了,不然灶门炭治郎这会儿可能就已经无法动弹了。
“这个训练方法在你身上有用的话,在师兄身上也能起效吧。”她说,“我要加大力度了。准备好了吗,灶门?”
不怪她这么说,但是确实从资质上来讲,我妻善逸是略强于灶门炭治郎的。只不过心态和努力上,灶门炭治郎是远远超过了我妻善逸。
五分钟不到,灶门炭治郎被定在原地了。
“想想怎么用呼吸法让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吧。我的眼睛能看透你身体的每一处结构,不要让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不过你放心,半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还是做不到的话,我会来给你解开。”
日向见鸟甩下这番话就准备走了,因为蝴蝶忍已经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了,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还是记得正事的。
##
蝴蝶忍非常关心时透无一郎。
说实在的,这位年纪过小的同僚一直都表现出超越年纪的漫不经心,跟其他的柱的关系也只能说是平平淡淡。
但是他唯独特别在意日向见鸟。
因为蝴蝶忍也没有谈过恋爱,她对这类事情最直观的了解就是甘露寺蜜璃对她提过的她曾经的相亲故事、拥有三位老婆的宇髓天元以及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所以她也不能非常肯定的表示时透无一郎的那份在意就是事关另一半的喜欢。
所以当日向见鸟来蝶屋,在做完检查之后犹犹豫豫地主动跟蝴蝶忍提起关于她和时透无一郎的事情的时候,蝴蝶忍耐心地听完了。
“无一郎说他喜欢我。”日向见鸟说,表情看起来是相当苦恼,“但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蝴蝶忍思考片刻。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见鸟自己想清楚才能得到答案。”她说,“时透君是不是见鸟心里特殊的那一个呢?或者说,见鸟对时透君的感情和对不死川先生、宇髓先生的,是一样的吗?”
……
时透无一郎任务结束,回到霞之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个时间日向见鸟应该已经完成了巡逻,大概率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的门。
他看到坐在窗沿上的日向见鸟,对方也因为他推门发出的轻微动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好像从她那双白到什么都不存在的眼睛里看到了光亮。
“无一郎,你回来了。”
她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又好像带着些微笑意。她说:“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讲。”
时透无一郎把身后的门拉上。
他的心像是被用鸟的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不知为何有些许雀跃。
“嗯,我在听。”
她说:“我想好了,在没有出现一个比我更让你喜欢的人之前,我会尽量照顾好你的。虽然我不能保证未来我们也一定能永远在一起,但是——”
她被抱住了。
日向见鸟也抱住了他。
她的话还没讲完,但是没关系,那已经不重要了。
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言语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作用。
他们一定是心意相通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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