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吗?”任逸舟面色不改, “吸烟者比未吸烟者患肺癌的风险是400多倍。”
赵钦顿了顿, 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呵呵一笑:“我明白了, 你们要备孕。”
洛北棠和任逸舟谁都没看谁, 全当没听见, 继续看牌。
赵钦:“早说啊。”
另两个人也了然一笑, 将打火机放在手边。
任逸舟其实也吸烟,但他没有烟瘾,偶尔烦躁的时候吸两口就扔。
烟瘾者身上会有一种自身察觉不到的烟熏味——不管是多么昂贵的烟草, 呼出来的烟总是不太好闻。稍微有点讲究的男人深知这一点,会为了掩盖这种不太好的味道往身上喷浓重的香水。
不讲究这些的人就不必多说了, 洛北棠的嗅觉过于灵敏, 经常在男性患者多的病房里深受其扰。有时候戴口罩完全遮挡不了这个烟味, 要不是不能带防毒面具,她真希望全部武装上。
任逸舟的话,他身上是洗发水、沐浴露和洗衣剂残留的香气结合在一起, 还有一点洛北棠用惯的香味,后调有甜甜的牛奶味,男人一般不用。
再说任逸舟牙齿整齐又洁白,口腔中没有一点烟草味。
洛北棠歪头看了一眼任逸舟干净的下颌角, 又低头码牌, 唇角却陷下两个不明显的笑窝。
赵钦寻思着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样,处处受约束,更加坚定了他不结婚的想法——娶也不能娶个像洛北棠这么凶的, 光漂亮有什么用?
对面都是三个男人,最先看在任逸舟的面子上还有心礼让,输了几局之后开始认真了。
赵钦一开始还想赢几回,后来看赢的机会都没有,干脆拉自己还在上初中的侄子上场,自己尿遁了。
他拉着任嘉航到酒吧闲聊。
赵钦忍了半天,总觉得不吸烟少了点啥,心里断定这一定是任逸舟的算计——为了让洛北棠不输,在习惯上对他进行打击。
这会儿没其他人了,他又从兜里掏出烟,深吸了一口,烟雾顺着鼻息喷出,跟解瘾似的,才说:“你不是说他们没感情吗?这叫没感情?”
任嘉航接过他抛来的打火机,一边偏头点燃齿间的烟,一边说:“逢场作戏吧,说是一年后离婚。”
任嘉航还挺了解他哥的,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变。况且这么多年过去,要是喜欢洛北棠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傻了么。
赵钦:“你在你哥的公司待得怎么样?”
“以前忙,最近招了几个助理,还行吧,至少比家那边的集团轻松不少。”
集团那些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任逸舟只是嘴上对他狠,跟这些人一比,简直是慈善家。任嘉航虽然也有办法应付,但——人生为什么要这么累呢。
“你也不怕你叔叔家刚出生的那位抢家产?”
“家产早就分配好了。”任嘉航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盖子。
两人又聊了下别的,一支烟结束之后,任嘉航拍拍身上不小心掉落的烟灰,和赵钦一起往回走。
任嘉航扬眉毛:“你没带女伴?不像你。”
赵钦下巴扬了扬吧台那边。
一个身着抹胸黑纱小礼服的女人坐在卡座。是个小网红,据说一直想进娱乐圈当演员,任嘉航不记得这脸,但名字有点印象,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女生的八卦,内容不太好。
任嘉航胳膊肘搭在兄弟肩膀上:“现在的女生,手段了得。你悠着点,别让人不小心怀孕了,再挂到洛北棠的医院,有你受的。”
“卧槽,你就不能盼着我好?”赵钦瞪他,过了会儿低声问,“洛北棠在哪家医院?”
“……A大附院。”
他们这些认识洛北棠的人,多少都有点对她敬而远之的意思——有任逸舟的关系在,但更多的是这女人太过锋芒毕露,在气场上就hold不住。
再加上她学了医,眼睛看人时就跟用柳叶刀在皮肤上划开一样,让人心慌。也不知道任逸舟是怎么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
赵钦心有戚戚——帝都最好的三甲医院之一,最近要少去。
任嘉航懒得认识赵钦这些露水情缘,将烟蒂捻灭在垃圾桶上,拐个角去洗手间了。
赵钦走到近处,搭了下女生的肩膀。那女生回头,上下扫了他一眼。
赵钦觉得好笑:“怎么,不认识了?”
女生摸了摸自己鬓角的发,有点紧张:“没事。我以为你会喝醉。”
赵钦揽着她的腰亲了一下,却看到这小网红坤包里隐约有个粉末状袋子。
他差点闪了腰:“这是什么……操,你吸毒?”
小网红慌慌张张地否认道:“不是……这是,那个什么。”
“你大喘气啊。快点!”
小网红报了两个字。
“……”他默了默,“卧槽!”
***
洛北棠只输过一局,后来简直如同雀神附体,越打越来劲——算了算她赢的钱,要不是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她还当什么医生,早就住在赌场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赢得太兴奋,她感觉有点热。
虽然这里是开了不小的暖气,但也不至于额头冒细汗,她还穿的裙子,而其他人看着很正常,她手指拭过鼻尖上的一滴汗,喝下小半瓶水,闷热一点没缓解,反而冰火两重天。
任逸舟看她赢得有点过多了,为了给朋友们留点裤子穿,拍了拍洛北棠的肩膀:“困了,我们走吧。”
洛北棠还没玩够,她没什么机会玩麻将,今天和这帮富家子弟玩一回,势必要赚个首付钱:“再玩一把就走。”
对面赵钦的未成年小侄子开口了:“姐姐,沉迷赌博可不好,不要给未成年人做反面教材哦。”
洛北棠:“……”
现在这帮小学鸡各个都是人精啊。
反正也赢了几个包的钱,这次先放这些人一条生路。
往回走的路上,任逸舟看了看时间,有些晚了,说:“我们直接在酒店住下吧,这里有我的套房。”
洛北棠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她现在确实想冲个凉,就没反驳任逸舟的提议。
等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洛北棠看着门上跳动的数字,觉得有点重影——难道是酒的后劲太大了?还是感冒复发?
——但是都不像。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眼前的数字终于不晃了,她松一口气,右手指按在自己左手的脉搏上,心里默默计数。
洛北棠一边走,一边回忆她这种症状到底是什么。
但她只是全身燥热而已,心跳有些加速,不想吐,也能正常走路。
到了前台,任逸舟说明身份,服务生给他们一张门卡,又上电梯。
电梯没人,洛北棠又开始晕,立刻把脑袋抵在任逸舟的手臂上。
任逸舟看她不对劲,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她额头:“不是吧你,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了?”
任逸舟的手干燥又清凉,洛北棠本来想拿开他的手,让他不要大惊小怪,但手碰到他的手指,就觉得体内那股热气散了一点,于是她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
任逸舟意外地抬了下眉峰,然后看了眼电梯上不断上升的数字。
洛北棠觉得自己没醉,但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可是以前的酒量没这么菜:“……晕电梯,让我歇一会儿。”
电梯到了套房那层,感应门打开,空气没有那么闷了,洛北棠吐出一口气。
刚要转弯,洛北棠忽然听到有人谈论什么,有人提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这时她才想起,这层也是他们公司开年会的楼层。
洛北棠和任逸舟双双停下脚步。
——“我听说,任导娶他老婆是为了投资?”
——“千真万确,我一朋友就认识他们,听说是娃娃亲,家里让他必须娶。”
声音越来越近,洛北棠抬眼瞪着任逸舟,他做了个“不关我事”的嘴形。
——“这么一想,苏妙还挺可怜的。今天都没来。”
——“可怜什么,我打赌,他们早晚离婚,苏妙最后还是赢家。”
洛北棠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热,体内的一团火就要冲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任逸舟拽到电梯旁边的角落,趁那两个人过来之前,拉下任逸舟的衣领,吻住他的唇。
任逸舟本来也不打算绕路,猝不及防被一推,就被洛北棠强吻了。
他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想在他员工面前树立任太太的尊严。
只是这力气可真够大的。
洛北棠吻得毫无章法,与其说是吻,更像是用嘴打架,他伸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真正意义的吻。
她像是温顺下来,鼻腔哼出叹息声,但脚尖踩上他的鞋,不解渴似的往上够,身体也整个贴了上去。
任逸舟觉得她有点反常,但经她这么一撩,哪来得及想那么多,手按住她纤细的腰,更深地吻她。
外面两人听见电梯要关的提示音,急忙小跑过来,却看到旁边有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接吻。男的背对她们,看背影就知道是任导。
她们顿时吓了一大跳,没来得及坐电梯,赶紧从旁边逃生通道跑下去了。
咚咚咚的下楼梯的声音渐渐消失,任逸舟拍了拍洛北棠的后腰,提示她可以了。
她却皱着眉头,整个人很烦躁,攀着他的腰,脸蹭他的颈窝:“渴,我想喝水。”
任逸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克制了再克制,直接托起她往自己的套房走。
很快,任逸舟扫了卡,门一关上,房间内灯光依次渐开,周围变得静悄悄,只有两个人急剧地喘气声。
但他们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有了外人在,洛北棠比刚才更紧贴着他。
任逸舟抱着她穿过客厅,踹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这才拉开洛北棠的肩膀,双臂撑在她上方。
“你傻了?还认识我谁么。”
她的双颊早已绯红,嘴唇水润,迷蒙的半只眼睛被水雾洗刷得清亮,看起来难受得要哭了一样。明明很想睡觉的样子,身体却像丢了魂,她伸出舌尖舔了下干涸的下唇。听到他的话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
任逸舟心里暗骂一声,又附在她耳边问了一句:“想要么。”
他拨开她脖颈上凌乱的长发,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洛北棠早就没了理智,现在她只想给自己体内那团火降温,她弓起背脊,搂住他的腰,隔着他的衬衣咬他的锁骨。
“你别后悔。”
任逸舟摸到她裙子后的拉链,“呲”的一声拉开……
浴缸里铺满了玫瑰花瓣,随着水,流落满地。
作者有话要说:不卡24点了,提前更。
对,就是这么突然。不知道写得咋样,但发出去就不打算大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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