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林昼感觉他的耳廓瞬间变得滚烫, 宁纵的气息似是烙在上面一样。

    他后退几步,抬头,才敢看着宁纵。他明明已经离开宁纵一段距离, 可是一看宁纵, 他的耳廓好像更烫了。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他开了口,却有些僵硬“我们还能是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是你是我哥啊。”

    宁纵听到林昼的回答,微微有些失望。但他立即敛下神色, 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腔调。

    “错了。”

    当他成为林昼的男朋友后, 他才会住在这里。

    林昼一怔,他回答错了林昼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他到底为什么回答错了,宁纵明明就是他哥啊。

    他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问了一句。

    “哥,正确答案是什么”

    宁纵深深地看了林昼一眼, 却只是抬手,揉了揉林昼的头,轻笑道“别想了, 晚安。”

    他转身离开, 林昼倚在门口,又看了一会, 才走进房间。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网上都讨论疯了。

    最a男团微信群已经快炸了, 三人的信息轮番攻击, 就差把林昼拎到他们面前, 亲自问了。

    周庭“阿昼,你竟然是oga, 我们和你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同样都是oga,你怎么这么a帅炸了”

    辛深“宁神为什么为你说话,你们是不是演戏演出真感情了”

    早就发现林昼和宁纵有一点端倪的宋晴远,默默地不说话。

    为了满足eoch的好奇,林昼耐着性子把发现自己是oga 的事情告诉他们,最后,他问了一句。

    “你们怪不怪我一直瞒着你们”

    林昼刚发出这句话,几人就回了好几句。

    “有什么好怪你的22岁还能分化,本来就是一件稀奇事,这种事确实要慎重,宁神为你考虑得很周全。”

    “阿昼,好好保护好自己,不对,我好像更可怜那些想靠近你的人,因为他们肯定会被你揍得很惨。”

    看到他们的话,林昼觉得心里很暖,他忽然想到,他还没和周庭他们说过,宁纵是他哥的事情。

    于是,林昼发了一句“我再和你们说一件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宁纵是我哥,我们曾经当过十年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晴远知道这件事。”

    林昼这句话,就像一个石子,重重砸向水面,惊得周庭和辛深很久没有说话,他们只能用感叹号表达自己的心情。

    周庭“”

    辛深“”

    过了很久,周庭感慨道“这c太带感了,怪不得宁神这么护着你。”

    辛深“宁神这做哥哥的,对你真是没话说。”

    他们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兄弟相爱相杀的年度大戏,要不是几人明天都要早起有工作,一定拉着林昼,问个底朝天。

    宁荆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些债主们拿到了钱,网上关于宁荆欠钱的讨论,已经完全消失了。

    宁纵给了宁荆一笔钱,让宁荆去国外,彻底断了两人的父子关系。

    第二天,宁纵和林昼来到剧组,林昼总觉得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场记小刘和化妆师,更是一看到他们两人走来,就捂着脸兴奋地讨论着。

    有些人甚至还忍不住发出了激动的尖叫,然后又立即捂住嘴。

    林昼看向娄恒,不解道“我是oga的事情,他们有这么惊讶吗”

    娄恒“”

    “阿昼,昨天你为宁神开记者会,宁神雨夜为你赶到发布会现场的事,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了。”

    娄恒感慨道“就算在微博上面待了一天,这话题度还是高得恐怖,估计最近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超越你们。”

    两人热度太高,现在又彼此牵连到一起,不爆也得爆了。

    林昼“”

    他和宁纵为对方做这些事,他倒觉得没什么,两人都是出于对对方的关心,倒是昨晚宁纵留下的那一句微妙的话,让他还记在心里。

    林昼看了宁纵一眼,他说宁纵是他哥,到底为什么回答错了,可是宁纵摆明了不会再和他说,他只能作罢。

    宁纵忽然回头,捕捉到了林昼的眼神,林昼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剧本。

    刘传羽到了以后,两人开始拍戏,他们都很敬业,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分毫。

    拍戏结束了,剧组收工了,宁纵离开前,特地走到林昼旁边,提点了一句“别忘了今晚的练习。”

    林昼一时没有想到,今晚有什么练习

    但是当他视线瞥到宁纵的长腿时,一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事情,重新回到他的脑海。

    明天他和宁纵就要拍第一场床戏,所以今晚他们要练习床戏

    林昼的心突突地跳着,怎么办他要和他哥练习床戏了。他现在有些忐忑,为什么他哥这么淡定

    按照他们两人的关系,练习这种戏份真的合适吗

    林昼浑浑噩噩地回到酒店房间,浑浑噩噩地洗完澡,夜深了,他在床上躺尸了很久后,才想起来。

    他什么都不会,必须看点视频熟悉一下,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他不能不负责任。

    林昼看了一会电影里的亲密戏,慢慢把电影里那两人代入了他和宁纵的脸,

    他忽然觉得脸红心跳。

    他立即退出视频,皱眉,尺度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林昼安慰自己,刘导说过,只要求表面上的真实,视觉和听觉上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一切还以保护演员的隐私为前提。

    林昼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几声,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压下思绪,站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是宁纵靠在门口,林昼现在一看到宁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哥。”

    宁纵走了进来,把门关上,淡声道“你不来找我,那我就自己来找你练习。”

    他知道林昼在别扭什么,但这场床戏必须要练习,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帮林昼一把。

    林昼有些紧张“那我们现在先干什么”

    宁纵下巴微抬,扫视了林昼一眼,散散漫漫道“先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林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纵好整以暇地瞥了林昼一眼“不脱怎么开始”

    林昼“”

    就算他胆子再大,但是真到练习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退缩了,他的手始终垂在那里,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宁纵打量着林昼好一会,将林昼的窘迫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笑了。

    “害臊了要我帮你”

    林昼一个激灵,嚣张地挑眉,为了掩饰心虚,此时他声音有些重。

    “你自己怎么不脱”

    话音刚落,宁纵就一扯浴袍,把浴袍往床上一掷,他抬眸,若无其事道。

    “我现在脱了。”

    林昼“”

    他哥那没有被衣料遮挡的身材,就这么展现在灯光下。

    林昼看一眼,视线就完全落在上面,移不开了。

    手臂上流畅的弧度,是肌肉鲜活蓬勃的力量,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线条,还有令人遐想的

    林昼立马别开了眼,口有些渴。

    不是说宁纵从不拍亲密戏的吗,为什么这一次宁纵脱得这么积极,还主动来敲他的房门

    林昼凌乱了。

    他立即暗骂了自己一句,马上就要练习床戏了,他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宁纵一眼,宁纵会不会笑他

    想到这里,林昼故作镇定地看向宁纵,却对上了宁纵的眼睛,视线深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林昼咳咳了几声,把浴袍一扯,几乎是浴袍离开的同时,宁纵就放肆地把目光落了上去。

    宁纵打量了很久,林昼的身材带着韧性,窄腰

    就算两人关系已经变好了这么多,这好像也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相处,毫无顾忌地被对方打量。

    宁纵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昼“练得不错啊。”

    林昼有些被宁纵刚才的目光给刺到了,不然为什么他感觉更紧张了。

    他敛下心神“我一直都有锻炼的习惯。”

    宁纵挑眉“可以开始了”

    林昼想了想,提了一句“这种戏份我们都没有拍过,我们等会要不要用信息素助兴,不然进不了状态。”

    听到这句话,宁纵的声线微微一沉“你在怀疑我”

    为了拍好这场戏,宁纵提前很久就开始钻研,怎么做会看上去十分真实,又能让两人达到最大限度的亲近程度。

    来之前,他还特意告诉自己,等会不要做得太过,怕吓到林昼,但是现在,呵呵。

    林昼没有察觉到宁纵的异样,他继续说“我们两人都没什么经验,不用信息素,我怕今天要练习很久。”

    话音刚落,宁纵已经站至林昼面前,望着林昼,林昼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让自己有些微微挫败。

    林昼似乎不信任自己。

    宁纵朝林昼唇角一勾“那我们现在先试试”

    林昼还未反应过来,宁纵蓦地抬手,把林昼往床上轻轻一推。

    他俯身,撑在林昼的上方,捏着林昼的下颌,就吻了上去。

    aha吞没了林昼唇间所有的空气,似要把他的气息烙在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要强烈,带着要把林昼拆骨入腹的冲动。

    如果不是宁纵尚存一丝理智,他可能就要把林昼在这里办了。

    但宁纵知道现在不能太急,他微微直起身,喘着气看着林昼,哑着嗓子。

    “现在你还觉得要用信息素助兴”

    虽然两人的唇分开了,但林昼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用力呼吸着,心脏也跟着颤抖。

    林昼对上宁纵的视线,刚才他差点有种宁纵要把他吃了的错觉。

    林昼勉强平静下来“不需要用信息素了。”

    宁纵的呼吸很重很沉,敲在林昼的耳侧,他忽然开口“要练习床戏的话,只吻好像不够。”

    林昼懵了“那还要什么”

    他现在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宁纵说什么,他都顺着宁纵的话往下讲。

    宁纵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真正的床戏,一定要逼真,最好是以假乱真,懂了吗”

    林昼有些懂了,又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以假乱真”

    宁纵身子微微下压,盯着林昼的眼睛“下面我做的事,就当给明天的戏份,提前练习了。”

    他的声音不重,低低沉沉,却带着蛊惑般的冷调质感。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放心,我会轻点的。”

    林昼刚想开口,但下一秒,他就睁大了眼睛,手无声地攥紧。因为,滚烫的气息,已经落了下来。

    宁纵在今天来之前思考过,暂时和林昼保持在这么暧昧不明的界限,似乎也挺不错的。

    可今晚他一看到林昼,他却觉得。

    如果再这么近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好像根本没有理由不去继续,暧昧是最好的借口,呼吸是刻意的引诱。

    一切都为明天那场床戏做准备。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比之前所有的吻都更深了。

    窗外是春夜的枝桠,在黑暗里氤氲着墨绿的色调。

    罅隙间落下的细小阴影,风一吹,隐约碎成了薄光。

    室内,这场长夜里沸腾的,悠悠荡荡的旖旎梦境,还在继续。

    欲望和心跳是节拍,缺氧的失重感是微涩的和弦,彼此骨骸相贴是缭绕的余音。

    时间缓慢地流逝,温度不降反升,又好像只是须臾一瞬。

    林昼不知道这场练习,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只记得宁纵离开前,背对着自己,衣服轻轻巧巧地披上。

    肌理分明的脊背只一晃而过,他却立即偏开了眼。

    林昼背对着宁纵喘息,没看清宁纵的神情,只听见宁纵有些愉悦的声音。

    “晚安,我的弟弟。”

    林昼身子一震,仍没有转头去看。

    aha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又听见了门阖上的声音。

    从喧闹到寂静,他都没有偏头去看一眼。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林昼一人。

    林昼静静地躺在那里没动,明明他没有起身,却感觉自己似踏在轻飘飘的云端上,不知道去处,也不看清来处。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就像一场无路可逃,又入骨入髓的游戏,刺激又真实,让他的感官都在战栗和颤抖。

    灯光笼罩着他们,把春夜变成了热气弥漫的夏夜。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却完全按捺不住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他和他哥刚才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练习,刚才的练习是不是太逼真了些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林昼的胸膛起伏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思绪根本安静不下来,刚才他和他哥的画面,清晰地闪回在他的脑海里。

    林昼想了一会,心里还是乱得不行。

    他干脆起身,喝了好几口水,冰冷的水漫过他的喉结,干渴根本没有半点缓解。

    他竭力告诉自己,刚才他们只是为了明天的拍戏做准备,只是两个演员的提前练习而已。

    林昼重新躺回床上,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只是练习而已,对,就是这样,他不要再多想,不然明天还怎么拍戏。

    林昼翻来覆去又想了很久,困意才笼罩了他。漆黑的夜里,他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奇妙的梦。

    幽暗无光的夜里,雪花纷扬落着,雪势越来越大,夜幕被染上了层层银白。

    林昼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辗转难眠。这时,门忽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林昼看了过去,夜色勾勒出那人的轮廓,那人穿着一身黑,似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半敛着下巴,头微垂,半扣着黑帽,帽檐很低,眉眼难辨不清。

    从林昼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凉薄的下颌,和微微绷紧的唇,像极了冷漠无情的制裁者。

    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一步步走到林昼床前,脚步终于停了。

    那人抬起手,冷白的手轻轻地覆上帽檐,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张清冷的脸,林昼呼吸一滞,是他哥。

    宁纵。

    林昼喃喃道“哥,你晚上来我房里干什么”

    宁纵微微侧身,眸色幽黑深邃,他俯下身,轻轻一笑“做一件我想做很久的事情。”

    下一秒,宁纵当着林昼的面,把黑色衣服脱下,往旁边一掷,高大的阴影覆上,他的手覆在林昼的衣服上。

    衣服散落,宁纵沉沉地撑在林昼的两侧。

    蓦地,宁纵低头,含住了林昼的唇。

    不仅仅是唇,唇边的烫气逐渐往下,延伸到之前从未抵达的地方。

    他们靠得极近,骨骸碰撞,十指紧扣,呼吸缠绕在一起。

    屋内的温度骤然升腾,窗棂的雪花似也被这灼烫给融化了。

    一线罪孽,一线天堂,反复轮回,至死不休。

    在越界和沉沦的边线上,来回试探。

    林昼偏头,想要看清宁纵的脸。

    他从未见过宁纵那样放肆的笑,也从见过宁纵那样恣意疯狂到极致的神情,不顾一切,抛弃了所有的克制。

    宁纵剧烈地喘息着,却贴在他的唇边,愈加变沉的呼吸,喑喑哑哑的声线。

    “喜欢这样吗我亲爱的弟弟。”

    林昼似疯了一样,溺在这无边的海浪里,贪恋着宁纵的体温。

    他想要回答,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喉咙干渴得像着了火。

    又过了很久。

    梦里的林昼,深深地拥紧了宁纵的脊背,在令人窒息的海浪,彻底淹没他之前,他终于开了口。

    每一个字从喉咙漾出,都又沙又哑。

    “哥,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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