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期限一到, 兰卡丝就把长槿从卡拉斯星球上面拐走,跑到了首都星。
一是为了安抚已经在暴躁边缘的兰闵,二是为了让自己的母父母后见见长槿,让双方都认识认识。
但卡拉斯星球的治理正到达一个重要的节点, 这个时候,长槿离开自己也放心不下。
兰卡丝左思右想, 得,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工具人吗?
长槿跟兰卡丝一合计,就把诺娃从首都星给调换了回来。
诺娃来的时候, 身后面还跟着一个尾巴——梅妮。
“恩恩,就交给我吧, 我可以的。”诺娃朝两人挥挥手, 见长槿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伸手勾过站在一旁的程华。
“放心, 还有程华呢。”
长槿看了眼程华,心里面忽然舒坦了一下。
行……至少还有一个靠谱的。
梅妮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只是跟在诺娃的身后。
诺娃像是完全看不到人一样, 自顾自的。
程华摸着下巴,伸手rua了下愈发肥美的小黑蛇,心想, 这都多久了, 这两个人的事情怎么还没有解决啊。
不过他也只敢在想心里面想想,哪里问出来呢?
也不怕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直接一人一只手把自己给废掉。
晚上,诺娃洗了澡坐在庭院里面, 精致妖媚的面容上是难得放松。
她精神力不高,感应不到脚步声,是在外套该在自己身上后,才知晓梅妮来了。
“您还是拿走吧,我可受不起您的恩惠。”诺娃眉轻拧,不乐意地伸手将外套拿起来,递还给梅妮。
“诺诺。”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梅上校最清楚了……”诺娃微顿,后而轻笑道:“哦,我都忘了,梅上校这个称号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诺诺……”梅妮手里拿着外套,想要上前,还没挪步,就被诺娃的语言刺痛到了。
“梅妮小姐,这次你到底想怎样对我?”诺娃从躺椅上面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梅妮,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是准备拿匕首再次插进去吗?然后看着我求你别背叛我吗?”
“还是继续欺骗我说你是商贾之女,让我的那些傻逼荷尔蒙引起的破玩意去捧你,去称赞你,去爱你?然后你背地里到处跟人说我是傻子!”
“你说啊?那你这次又想要什么?”诺娃冷眼盯着梅妮,步步紧逼。
“不是的……我……”梅妮痛苦地想要跟诺娃解释,这次她没有。
她真的没有。
但上下嘴唇轻张,却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解释。
“你跟你弟弟都是一个货色的。”诺娃推开梅妮,对面前人的讽刺话语,完全想都不想地直接说出了口。
她真是受够了这张脸。
只要一看到梅妮这张面孔,她就回想起,曾经在学校里面她追着梅妮满学院的跑,还因为人被嘲笑而跟嘲笑者打架。
那些傻、逼的事情,尴尬地她恨不得找个工具挖个地洞钻进去!
胸前被人捅过且再也不会消失的伤疤,时不时地作痛,无非是警告她。
有些人外表是人,但内里,只是一只不断向外汲取的兽,甚至连兽都不如。
前些日子,诺娃知道兰闵跟人有合作,哪怕心里面再不舒服也忍着,可是现在呢?
她忍不了了!
再这样跟人相处下去,要么看着梅妮那副后悔的样子被恶心死,要么被回忆里面傻乎乎又热衷于跟在人屁股后面跑的自己气死。
真是蠢蛋!
全天下就她长着你喜欢的面容吗?
诺娃睡在沙发上面,闭上眼睛,在心里面数了无数只羊,等睡意上来,眼皮子打架的时候。
她听到了人故意发出的声响,眼皮子挣扎地睁开了下,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楚,就没了意识。
梅妮站在门旁边许久,硬是等身上面的寒意消散许多,才往前走几步,来到沙发旁边,跪坐下。
手轻轻撩拨着人脸颊两侧的发丝。
“不是的……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
“再给一次机会,就一次。”
梅妮紧抿着唇瓣,手虚摸了下人的脸颊,整个人蜷缩在沙发旁边,梦里面,又仿佛回到了她听从父亲的话,卧底在帝国军校的日子。
那个时候还未张开的诺娃,每天都拿着好吃的过来讨好她。
扎着单马尾的少女面容上永远都是温婉得体的笑容,“妮妮,妮妮妮妮!”
“吃一个啊,试试嘛。”
那时候的少女,对于她,倾尽所有,给她所珍。
把满腔炙热又稚嫩的爱恋,一股脑儿地给了她。
她傻,总觉得对方是个笨蛋,只要抓住面前这个傻乎乎的人,就能够从对方高层的家里面套出不少的消息。
本就是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大小姐,她能够跟人放低身份跟人相处,已是施舍。
永远在一起?谈恋爱?
不过是少女怀春,一厢情愿。
再后来,她的面目被人揭穿,连带着不少消息被传递给了联邦。
年少轻狂的自己又何谓伤人心,看着明明眼里满是泪光的少女,一边边恳求自己告诉她,自己不是卧底的时候。
不屑地耻笑着对方是个傻子。
真相摆在眼前,依旧不信。
被团团包围住,唯有劫持诺娃才能够冲破重围,她是知道的。
兰闵跟诺娃是一同长大的,哪怕之间仍由阶级相隔,但兰闵待诺娃有几分兄妹之情,更是舍不得伤人半分。
再后来,几方势力的加入,场面愈发的失控,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
她本可以保护好怀里的少女,将人完好地带出去。
但那是情况危急,年幼的弟弟还深陷在乱阵之中。
少女不过是个不重要的棋子,放置在一旁便可。
谁知不过几十步,再次回头,便是少女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银刃带着鲜血从胸膛拔出,那人像是残破玩偶般跌落在路边的可怜模样。
“诺娃……诺娃!”
梅妮满脸恐惧之色从梦中醒来,泪水不知觉地将整张面容沾满,昏暗的景象让她微微愣神。
是梦。
梅妮痛苦地将双手插入秀发之中,轻哀着,只是梦。
诺娃……她还活着。
睡在沙发上,用手遮盖在眼上的人睫毛轻颤,听着坐在旁边的人接近哀伤的低喘,心却丝毫未动。
其实,她已经可以做到放下了。
诺娃手往上挪,睁眼后又闭上,轻轻叹气。
她真的放下了。
活在痛苦里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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