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鸾阁不是旁处,却是当年白帝新登基不久,为了讨青梅竹马元后的欢心,特意为元后建造的帝后居所。
后来越来越多的世家贵女入宫,曾经的青梅竹马渐行渐远,白帝更是遇到了真爱闻人颖,原本的爱巢,就变成了粘着白米粒儿的烂灶。
元后病逝后,凤鸾阁就落锁封宫,连白祯这个亲生女儿,也只能仗着修为飞进去看看。
前年闻人颖封后,闻人颖是膈应恶心不愿意住凤鸾阁,白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没提过凤鸾阁,反而特意给闻人颖建造了辉煌大气的栖凤阁。
如今,这封了一百多年的宫殿,竟是说给就给了。
白祯并没有觉得多开心,反而心生警惕。
他早就过了给东西就能高兴的年纪,哪怕那是他的出生之地。
有人忍不住问道:“凤鸾阁乃帝后住所,且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如今骤然开宫,是不是……要准备准备?”
白帝摆摆手,笑道:“无妨,凤鸾阁本就是祯祯出生的地方,更是元后故居,左右继后更喜欢住栖凤殿,祯祯住凤鸾阁正好。”
众人不由都偷偷去看闻人秋。帝君此举,实在是有打脸继后的嫌疑啊!
闻人秋眼底划过一抹暗色,面上却笑得一派坦然:“帝君说得是,殿下住凤鸾阁,实至名归!”
心中却忍不住叹气。倘若妹妹知道了她嫌弃的元后故居,最后却变成了白祯的所有物,怕是又要摔碎满宫殿的物件儿了。
白帝期待地看向了白祯:“祯祯?”
白祯挑唇轻笑:“那就多谢爹了。”
白帝顿时大喜过望:“好好好!”
一叠声地吩咐人回去开道,笑呵呵地对白祯道:“其实爹出来之前,就已经吩咐了人,让他们把凤鸾阁整理出来。”
白祯眉眼微动,这老狐狸,果然早有成算,早就准备了这凤鸾阁。
白祯眉眼含笑,拉了一把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年:“太子日后可要好好跟姐姐相处,以往那些小龃龉,可不许再有了!”
青年长得与白帝有四分像,只那双眼睛像极了明媚的闻人颖,闻言笑道:“如今长姐住在宫中,儿子自然会多多与长姐亲近的!”
白帝越发高兴:“好孩子!你们都是爹的好孩子!”
白祯看着温文尔雅的太子白秦,再看看满怀期待的白帝,隐约算是明白了几分了。
他垂眸掩下了心中的嘲讽,神色淡淡地并不接话。
无论白帝再怎么渣男渣爹,但真对上闻人颖和闻人颖生的孩子,他都堪称这个时代的模范丈夫和模范亲爹了。
自己都还没有晋级成功,这老狐狸就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晋级成为灵帝之后的事情了。
老狐狸这是怕自己为难闻人颖,又想让自己给白秦做靠山啊!
啧!
白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这对儿看起来相亲相爱的父子,淡淡道:“我累了。”
白帝笑道:“走走走,先回宫,祯祯先带着许老夫人和小墨去宫里头转转,一会儿晚上来参加宫宴。”
许老夫人这时候才笑着摇头道:“老身托大了,还是想借用一下殿下的公主府借住,趁着时光正好,也能多出去逛逛。”
许墨一愣:“奶奶?”
许老夫人笑道:“小墨好好照顾殿下,奶奶在家里头守了六年了,特别想好好出去逛逛。”
白祯捏了一把小弟子的耳朵:“由着老夫人吧。”
把自己的公主府令牌给了许老夫人,郑重道:“公主府的亲卫还有三百人,老夫人若是外出,一定要带足了人手。”
许老夫人笑呵呵接了令牌,催促道:“知道了,殿下快去吧。”
又与白帝告辞,当先带着人走了。
白祯冲白帝点点头,牵住了许墨的手,直接走人。
白帝叹息着看着长女的背影:“祯祯变得越发锋利了。”
白秦笑了笑,低低地应了一声:“长姐如今是灵帝了,自然会有些变化。”
心中却颇为不以为然。
白祯变了吗?
并没有。
他这位长姐,自小就是个信奉以暴制暴的人,连他都挨过揍,如今想起来都还觉得骨头疼呢。
他这长姐唯一变了的,大约只有一样——她再不会为了大局去委屈自己。
也是,谁让人家是灵帝了呢?
“趁着时间还早,儿臣想去给长姐和母后挑选一些礼物。”白秦温声道。
白帝被逗笑了:“怎么就只有你姐姐和你娘的,却没有你老子的礼物?”
白秦乐了:“那孩儿多挑挑看看,一定给爹挑个好过姐姐和娘的礼物!”
白帝哈哈大笑了一声:“还是给你娘和姐姐更好的吧!去吧!早去早回!”
白秦点点头,笑着叫上了舅舅闻人秋,走了。
白帝大手一挥:“都散了吧,晚上都进宫来,今晚咱们君臣,不醉不归!”
众人齐齐大笑着应诺,每一个人都高兴得仿佛灵帝是自家的一样。
人满为患的西城,眨眼间,街道上就剩下了小猫三两只。
就连之前在最外面张头张脑的各国使臣,哪怕心中如丧考妣,这会儿也一个个扯出笑容来,回使馆换衣服,准备贺礼。
人群之外,云青笑眯眯道:“侯爷还看呢?殿下已经走了,啧,您说您何必呢?殿下已经知道了您跟小侍卫们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您这儿又何必要装什么钟情不二呢?”
闻人烈的神色猛地僵了僵:“你说什么?”
云青哈哈两声,转身就跑:“我还得回去准备盛装出席晚上的宫宴,就不陪侯爷聊天啦!拜拜了您呐!”
闻人烈脸色黢黑,猛地追了两步,却发现那云青竟是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修为……
他瞳孔猛地缩了缩,心中一阵凛然。
就在这时,有人轻叹道:“表哥的心乱了。这样很不好。”
闻人烈猛地回头,就见太子正跟他父亲站在一起,面含担忧地看着自己。
闻人烈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波澜不惊:“殿下何时来的?”
太子温声道:“也就是云青说表哥跟小侍卫二三事的时候。表哥,孤早就跟你说过,我那长姐,可看不起父皇那套身心不一的理论。你怎么就忍不住呢?”
闻人烈脸皮狠狠抽了抽。
太子笑道:“不过孤也说过,女人么,睡到了身下才是正经,睡到了,她自然也就心甘情愿了。
表哥之前不同意跟孤联手,觉得自己追一追就能追到长姐。如今长姐修为封帝,远远将表哥甩在了身后,不知道表哥的初心,可愿意改一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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