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时间变得非常沉默的萤草神色复杂的盯着茨木手里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从蒲公英的次元空间里摸出了一个带有酒葫芦图案的小盒子。
萤草打开盒子之后,茨木看见的一个破旧的铜铃,铜黄色,个头小小的,系着红色的绳子,也许是被人经常戴的原因,上面的花纹图案什么的已经被完全磨掉了,但即使这样也能看出制作者是有多么的外行了。
以茨木自己的话来说,做工粗糙到之能凭借外形勉强认得出是个什么物件地步了,非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那也只能夸赞对方的心意了。
不过茨木私以为这样的东西要是送给他的,除非对方是自己尚且需要仰望的强者,要不然他是不会收的!
但就是这么个铃铛上面却沾满了属于他的妖力,甚至但是上面还生出了一抹意识……
器物放置百年之后产生的奇妙变化――付丧神。
“这是?”
待在萤草身边这么久了,但这东西茨木童子还是第一次看见,不免有些好奇,毕竟这个铃铛上面有些属于他的妖气,并且极为浓厚,显然是经常佩戴才回沾染上的。
但问题是,茨木看见这个铃铛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铃铛做工太差,不符合他的审美,他根本想象不到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自己落魄到带这种东西的地步……
不说自己未来实力怎么样,光凭自己这张脸也不应当穷到这个份上啊!
“这个铃铛本来有两个的,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只有一个来了,我原来看你戴过很久一段时间,但是上次见你的时候,上面的红绳断了……”
萤草的表情颇为一言难尽,但她还是以简洁的话,把重点挑出来说了一下。
“你托我给找一根一样的红绳,但是这红绳材质特殊,所以放到现在,它都生出付丧神了,我还是没能给它换上新的。”
这也是萤草最搞不懂茨木的地方了,因为这个红绳的原材料是那个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的头发,也就是说这东西是酒吞童子送的。
在红绳断裂前,她就没见茨木把铃铛取下来过,啧……
酒吞的表白虽然含蓄了点,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她都看的出来啊!
也不知道茨木怎么想的,铃铛是收下了,也戴在身上了,但是这样天天给酒吞童子发挚友卡,就算萤草是站在茨木这边的,也忍不住想同情一下他……
准确来说,知道除了当事人之外,其实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铃铛是酒吞童子送的,而后来酒吞他失忆之后,就更没有别的人知道了,要不是茨木拜托萤草,找一根一样的红绳她也不会在意的,更不会猜到事情的真相的?
毕竟大家都是妖怪,拿蛛丝或者特殊的毛发之类材质的编一根红绳也不奇怪,起初萤草也没把红绳材料的来源想到酒吞身上去,毕竟茨木只认定酒吞是他的挚友而已……
所以,谁家挚友会送头发编的红绳啊?
这特么都称得上是定情信物了吧!
关键是茨木还真收下了,还天天带身上!
所以,谁想得到啊!
而萤草发现红绳的材料是酒吞的头发又是另外一番事故了……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现在,由于某些缘故,萤草直到现在都没能给铃铛换新的红绳,也没能把铃铛还给茨木。
其实对于这个铃铛的事情,萤草知道的也不多,她只在某次遇见茨木童子的时候,就发现他脚腕上多了个不会响的铃铛。
因为看起来是坏掉不会响的铃铛这样一个东西还被茨木带在身上,重点是没看见他没取下来过,所以萤草才记住了这样一个东西。
以至于之前茨木童子舍得把这个东西放在她这里的时候,她还好奇过茨木童子是不是戴腻了铃铛。
只是当时她觉得没必要,毕竟她也只在心里八卦一下,对于隐私她向来不多问不多说的所以就没过问,现在却成了个令人好奇的迷了。
茨木童子很想反驳一句,自己并不是喜欢这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老土,样式做工粗糙无比的铜铃,毕竟从小到现在,见惯了精巧细致的好东西的他,什么时候会把一个小破铃铛当成宝贝了?
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玉饰在他身上都不会连续佩戴超过三天的好吗!
但是上面长期佩戴才能浸染得这么透彻的妖气却真真切切的是属于他的,这一点无可辩驳。
对于这样做工粗糙的铃铛,现在的茨木并不感兴趣,他此刻仅仅对铃铛里以自己妖力萌生而生的付丧神有些兴趣……
但他更好奇的却是萤草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御守上面的挂绳和这铃铛上面的红绳材质是类似的,都是用头发编的,上面还有个同心结……”
也就是说还有哪个倒霉蛋对茨木告白过?
和酒吞送的铃铛情况有不同,酒吞的铃铛上面属于酒吞的妖力气息是常年累月下慢慢被茨木的妖力同化并抵消掉的,而且茨木常年都跟在酒吞后面,身上沾上一点酒吞童子的气息很正常。
而这御守上,有两个人的灵力,与一个神的神力,所以,茨木的暗恋者是谁还不好确定,但是除了一方的灵力之外,其他一人一神里面要是有要是喜欢茨木的话……
都有得好戏看了!
御守上面的两股灵力,相似而又不同,除了属性略有区别之外,一般无二,是同源的力量,而其中一方的灵力的主人,萤草也是认识的,毕竟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式神。
萤草在意的却是御守上面那属于神明的赐福……
这其实也是熟人,只是当初算是对立的敌人。
虽然对于茨木的搞事能力有很深的认知,但是萤草觉得每次茨木都会带给她新的
‘惊喜’……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八岐大蛇搞到一起去的啊?
想起当初的八岐大蛇和已经玩脱的源氏……
明明是站在晴明一边的茨木……
萤草陷入沉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送小茨木回去。
毕竟这些和现在什么都没做的小茨木是没有关系的,他恢复记忆拿回真名,那些已经隐世的大妖怪们一定会有所察觉的,即使同属草木系的彼岸花帮着布下了隔离结界,但也只能拖延些时间而已。
毕竟有些偏执的大妖来了,小茨木回去这件事又会起很多波折,所以不能耽搁了。
“萤草,我要走了……”
从他再次看见断角之后,就感觉到了无形之中传来的排斥力。
断角与他同源,是他却又不是他的,两者太过接近,世界规则就会察觉到异常,将其中异常的一方排斥出去……
“这…这么快?”
虽然有所准备,但这离别太过突兀,她对小茨木有很是不舍,但是却很清楚对方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才是最好的。
这又是一次她不能阻止的离别。
“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排斥我了……”
他把断角和御守递给了萤草,他这两样东西太过特殊,他带不走的。
先前已经意思到这个东西是给‘未来’的茨木童子而不是‘过去’的茨木童子的她默默收了回来,又顺手拿出了一个散发着荧光的绒球,白色的光芒里隐隐带着几分盎然绿意。
茨木还没接过来,便察觉到了其中旺盛生机。
“这东西我拿着没用。”
他觉得自己回去顶多受点伤,以自己现在的强大恢复力,不是致命伤基本睡一觉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而强者之路那里有那么好走?
惧怕危险,注定成不了强者,而成为垫脚石一般的存在,往往处在被支配的地位时,会死的更早。
所以,他觉得这东西没必要,强者要有强者的意志,怕受伤怕危险,永远是不可能成为强者的。
“好吧,你每次都这样说……”
萤草叹了口气,对于茨木她还是很了解的,
虽然她不了解茨木的强者之道,但是却也不能否认对方的强大。
她尊重茨木的原则,只是她看见茨木受伤还是会心疼就是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再见了。”
茨木童子并没有耽搁,说话的同时,配合着靠近的排斥力,他极力运转着妖力寻找自己时代精确位置。
萤草担忧的看着茨木,却没有出声打断,只提高警惕,以免意外发生干扰到茨木。
随着面前的空间撕裂的口子的扩大,茨木终于找到了精准的位置,并且召唤出了炼狱之门以稳定空间。
“噗――”
暗色的血自茨木口中喷出,这尚未成年的他,负担过大了,不过在还可承受的范围内就是了。
只见他不在意的擦了擦嘴里的鲜血,向着萤草挥手告别后就一跃而入,毫不留恋的踏上了返回自己时代的通道。
“小茨木,再见了……”
看着茨木吐血的萤草来不及给。施展治愈之光,就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茨木的妖血溅落之处,被地面下的根系极快的吸收,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生出了几枝开的格外艳丽的绯色彼岸花。
同为草木系的萤草看着新生出来的彼岸花舒展得极开的花与叶,便知道这些以血肉为花泥的颓靡之花对大妖之血的喜爱了。
毕竟血肉就是彼岸花最好的养料啊……
“萤草酱,茨木大人走了?”
刚例行公事给奈何桥送去了孟婆汤的孟婆进门时就察觉茨木童子的气息消失了。
孟婆对于鬼王大人的友人还是很尊敬的,有些遗憾没能送他一程。
“是啊,他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然后慢慢变强,去挑战各个妖怪,然后闻名于世,成为妖怪里的最厉害的妖怪之一……
他一定能打败所有的敌人与对手的,他可是平安京未来的第二强大的妖怪啊!
毕竟萤草对于茨木要经历的事情,大多都知道的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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