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这时才意识到, 因为方才亲得太过投入, 自己身体和肖逸的身体贴得太紧, 导致肖逸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那带着颜色的变化, 才说出“我来帮你”这种话。
江扬盯着肖逸, 微微转了下身子，腿往前靠了靠，也感受到了肖逸的变化，顿时又惊又喜，但还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懒懒地开口道：“你现在不是也一样吗, 要不要哥来帮你。”
肖逸面色平淡地抬眼，在眼底的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下, 藏着别人没有更难以模仿的万种风情：“也行。”
江扬：“……”这是战争！和敌人斗智斗勇的战争！不能这么轻易被敌人诱惑！敌人就是想看自己溃不成军的样子！但还不给草！绝对不能如他所愿！必须比敌人更加狼人才行！
“你想让哥怎么帮你？”江扬勾了勾嘴角，“你自己脱，还是哥帮你脱？”
肖逸不甘示弱，轻声开口：“你帮我脱，哥哥。”
江扬：“……”我草！不知不觉间敌人就让我脱他裤子了！还用那种又可怜又软的眼神看我！还他妈叫我哥哥！我真他妈的要顶不住了！为什么哥哥这个词他念出来就那么带颜色啊！
江扬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半晌后才慢慢开口：“那你也帮我脱。”
“……”肖逸的喉结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后续的动作。
此时此刻, 两个人都无法分辨现在的气氛，究竟是暧昧更多一些，还是战火硝烟更多一些，又或者是恶搞和玩笑更多一些。
但他们都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为彼此的话而心动, 虽然都知道对方说的话并不一定是真心的。
他们都赢了，他们也都输了。
“哥哥，玩够了吗，”肖逸把江扬的腿抵开，目光微敛，从江扬的角度看，神情似乎有些落寞，“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扬冷笑：“呵，我想怎么样，难道重点不是你想怎么样吗？”来了！敌人的柔情攻势！老子差点就沦陷了！
“罗永又跟你说什么了吗，”肖逸搂上了江扬的脖子，把头埋在江扬的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刻意却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言外之意是你他妈怎么忽然战斗力那么高了，是不是又被罗永灌了什么跨频聊天的迷魂汤。
“我没有不喜……”江扬慌乱地答到一半，瞬间警惕起来，“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找他了！？”
肖逸轻轻蹭了蹭江扬的下巴，蹭得江扬有些痒：“你和他出寝室，我都看到了。”
江扬沉默了片刻：“所以说……你全都知道了啊。”
肖逸正想说都知道了，但忽然想到了之前江扬的误解，直觉告诉自己事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随即改口问了句：“知道什么。”
“就是那个，”江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还是硬着头皮，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就是……我知道了你在玩我，所以我也要反过来玩你的这件事。”
肖逸：“……？？”这我他妈的好像不知道啊。
肖逸沉思了一瞬，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随口乱说的，其实是想反过来玩我？”
江扬听着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便点了点头：“谁让你整天撩我，撩完就跑，我就是要报复你，还有惩……惩罚你。”
“惩罚”这两个字太过羞耻，还带了点其他的意味，江扬刚说完脸就红了，同时也注意到肖逸脸上刚出现的红晕。
两个人脸红着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某种难以抑制的渴望，以及对那两个字对应的实际行为的期待。
既然说通了，江扬觉得已经没有再针锋相对的必要，室友都暂时不用卫生间，而且现在因为之前的骚话连击导致气氛这么好，两个人又都动了点带颜色的心思，要是再不做点除了接吻以外的事情，真的有些对不起这难得的机会。
“但我现在又不想报复了，”江扬笑了一下，掐上了肖逸的腰，“我想吃你。”
“……”肖逸再次抬手，打开了喷头开关。
凉水再次临头而下。
肖逸再次趁着这个机会挣脱了江扬的束缚，再次站到了一边。
江扬再次愣在了原地。
“江扬，你挺牛逼啊，还想反过来玩我，”肖逸推了下眼镜，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这次的凉水澡冲得开心吗。”
江扬：“……”
江扬：“…………”
江扬的表情越来越不可描述，让人再也看不透，静默了片刻后，缓缓抬手，把喷头拧成了温水。
“不太开心，”江扬的回答意外地正经，随后阴森森地看向肖逸，“因为……没有你陪我一起。”
不等肖逸从疑惑中反应过来，江扬就一把扯过他的手腕，把他再次按在了墙上。
头顶的水温度适中，冒着腾腾的热气，肖逸的眼镜瞬间被水打湿，汩汩的水流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面前之人的神情。
肖逸想把碍事的眼镜摘掉，可两只手腕被江扬按在墙上，动也动不了。
江扬看不见肖逸的眼睛，也觉得眼镜碍事，便改用一只手抓住肖逸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取下了肖逸的眼镜，放在了洗手台的架子上。
然后，两人都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对方那和自己一样的、被兴奋和冲动逐渐淹没的眼睛。
水流把两个人的衣服完全浸湿，衬衫紧紧地贴在上身，勾勒出隐约的形状。
江扬不小心看到了或许不应该看的东西，眼睛像是被灼烧了似的，瞬间移开了目光，缓了片刻后，却好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了一般，又把目光移了过去，并再也移不开眼。
甚至咽了一下口水。
“……你他妈的，”肖逸皱着眉动了动，想挣脱，但是无果，“看哪呢。”
江扬抬眼，和肖逸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在看好看的东西。”
肖逸：“……”
如果说凉水的作用是浇灭心底的火花，那么温热的水就正好相反，会把心底的火花彻底点燃直至燎原。
“别玩了，”江扬哑着声音，带着点乞求，“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你就站在我面前，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好遥远。
恋爱是应该是互相包容的，而不是各自守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像以前一样非要争个高下。
“是你一直乱想，我哪里有什么计划，”肖逸敛眸，眸光变得柔和，声音变得柔软，“我想看你被我勾引时候的反应，想看你被我骗到之后吃瘪的表情，我只是，想亲近你而已。”
江扬心跳漏跳的半拍，低头亲了亲肖逸的嘴角：“可你，撩完不给碰，还拿凉水冲我，想自己解决都不行……还是很抖S。”
“对不起，”肖逸的声音很轻，“我以后不这样了。”
江扬擦了擦肖逸脸上的水，笑了一下：“那我可以惩罚你吗？”
“……”
虽然是调笑的语气，但肖逸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江扬是认真在提出这件事的。
“难受好几天了，要坏了，”江扬低声哄道，“能帮帮我吗？”
肖逸垂下眼：“我动不了，你先松开我。”
“那你……不许打我，”江扬想了一下，继续补充，“也不许把水调凉，不能把它们浇回去。”
肖逸失笑：“肯定不会啊，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虽然对方只是一句感叹，但江扬还是诚恳地回答：“你是需要被我惩罚到老实的不听话的男朋友。”
“……”
“但那样就不是你了，”江扬松开了肖逸的两只手，掐上了他的腰，接着说，“所以你不要变，我变就好。”
肖逸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顺着江扬的衣服慢慢探下。
裤子被完全浸湿，贴在身体上，导致触感尤其强烈。
隔着薄薄的布料接触到的一瞬间，江扬的身体抖了一下，仿佛存在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感受在脑海甚至身体里剧烈地翻滚，形成吞噬一切理智的惊涛骇浪。
然而江扬只僵硬了片刻，就也伸出手去，对肖逸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在理智和坚定被彻底吞噬的前一瞬间，江扬听到了肖逸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你也不要变。”
两个人好像心灵相通了一般，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却把之前互相说出的想要撩死对方的狠话，都心照不宣地依次实施了一遍。
包括带着惩罚意味地稍稍用了点力，要求对方叫声哥哥再放过。
甚至是依然保持着抖S的作风，坏心眼地用指尖阻止，等对方把自己亲狠了才不得不松开。
虽然只有十几分钟，水流声又盖过了大部分的声音，但这期间的一切视觉、听觉和触觉，都好像深刻到令人战栗不已的烙印，混杂着人生中第一次与喜欢的人互相亲近的激动和喜悦，最终形成了灭顶到喷薄而出的幸福感。
都完事之后，两人顺便一起洗了个澡。
之前游泳比赛的时候，两个人在同一个更衣室甚至是澡堂里见面过，同样是视觉上的冲击，却有好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意味。
大概就是，因为对方身上每一个重要的部位都被自己碰过，所以每当再次看到的瞬间，就回会想起触碰时候的感觉，从而抑制不住脑海中乱成一团的不健康思想，产生当时所产生的反应。
“那个，”江扬擦着头发，犹豫地问，“一会儿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肖逸刷着牙，吐字不太清晰：“刚结束，你怎么那么快。”
“可能是因为身体比较好吧，”江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唔，肾应该也不错。”
肖逸摸过眼镜戴上，看向某个方向：“……我看出来了。”
“那还来吗，”江扬声音很低，虽然是诱惑的意思，但听起来莫名有些可怜兮兮的，带着满满的商量和讨好，“你要是现在不想，那之后我再单独帮你一次，这样总算公平了吧。”
“没什么公不公平的，”肖逸擦干了脸，漱完了口，神清气爽地对江扬勾了勾手指，“过来吧，爸爸破例再帮你一次。”
江扬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但没说什么，还是走了过去。
然而，江扬刚开始来了感觉，就把刚才说过的话完全抛在了脑后，忍不住直接扣住肖逸的后脑勺亲了上去。另一只手还不闲着，非要往之前看着好看的地方碰，硬生生地把肖逸此时并无异样的身体搞得和他一样激动。
……
最终还是不得不又互帮互助了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好看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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