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的双腿凉飕飕的,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默默地把手伸向旁边的纸抽盒, 然后抽了两张面巾纸, 递了过去。
江扬木讷地接过, 机器人似的开始擦鼻血。
肖逸又抽出了两张纸，帮江扬卷纸团塞鼻子，卷着卷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江扬这个傻逼怎么总流鼻血呢……
两个人足足沉默了五分钟，江扬才率先开口：“这……是你自己准备的？”
“？？”肖逸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家的东西，你不知道？”
“啊？我家的东西？”江扬愣了一下, “我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怎么知道？”
“……呃，别生气，让我们来重新捋一下，从头开始说，”江扬把目光移向旁边，努力不看肖逸身上的水手服，“你这衣服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柜子里放着的。”
“你为什么会穿着它？”
“以为是你给我准备的, ”肖逸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脸瞬间就红了，“……不是，我最开始以为你有女装癖, 就试一下尺寸，果然不适合你穿。”
江扬心跳漏了半拍，自动屏蔽了后半句：“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我买给你的，你就会穿是吗？”
“不会，别乱想。”
江扬目光炯炯地盯着肖逸，明显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那下次我送你比这个好看的，这个有点小，而且颜色不太配你。”
“我不想要！”肖逸揉了揉眉心，“我现在就脱了。”
“不行，别脱了嘛……”江扬按住了肖逸的手，低声哄道，“今天晚上就穿这个吧，好不好？”
肖逸冷漠地拒绝：“不好。”
江扬委屈巴巴：“你看我现在都这样了，鼻子也是，身体也是，你就穿一会儿嘛。”
“……”肖逸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
其实他不是不能穿，反正小时候穿过，而且不管是男装女装，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如果能使人更有兴致的话……穿了也无所谓。
只是这件衣服来历不明，连究竟是谁的都不知道，使人心里没底，即使真的想做些什么，也总感觉有些东西横亘在中间。
所以要想穿着它做那些事，前提是搞清楚来历。
肖逸想清楚之后，正准备开口，江扬突然打开了之前放红色棉绳的柜门。
“……？”肖逸下意识抓着他的胳膊，“你要干嘛。”
“呃，好奇怪啊，”江扬关上那个柜门，又打开了旁边的，“之前的东西哪去了，不是这个柜子里吗？”
江扬即将打开藏着一堆绳子的柜子，肖逸立刻上前两步，站到了柜门前挡着：“别找了，是我不好玩吗，我站在你面前你还要找别的。”
“……”江扬窒息了一瞬间。
听听这叫什么话啊！！还有人能比我男朋友还会勾引人吗！！！
江扬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把肖逸壁咚在了柜门上：“不找别的了。”
侵略性的气息压上来的时候，肖逸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让江扬暂时忘记绳子的事就好，等他出了衣帽间，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进来找了。
肖逸露出了计划通的……没有微笑出来，因为水手服的来历还是没搞清楚。
这件事一直像根刺一样困扰着他，接吻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只亲了一会儿，肖逸就把江扬推开。
“不亲了，”肖逸说，“你快问出来，这衣服是哪来的。”
“这不重要了吧，反正是我家的东西……”江扬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能是我爸给别人买的，还没等送出去，然后搬家时候就不小心给带过来了？”
短暂的沉默。
江扬大惊失色：“我该不会是要有新妈妈了吧！？！？”
“……”
“不行，草，我他妈必须问清楚。”江扬飞快跑进屋里拿起手机，要给他爸打电话。
肖逸沉默了片刻，终于想明白了，江扬之前的冷静不是因为不当回事，而是因为自己穿这衣服对他的刺激太大，导致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肖逸捡起了地上的水手服领结，跟着江扬进了屋里。
这时江扬已经拨通了电话。
“爸！”江扬火急火燎地问，“你是不是要有女朋友了！？”
江金城：“……啊？”
江扬：“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感觉丢了什么东西，在家里一直没找到？”
江金城想了一下，满怀歉意：“这个嘛……挺多东西的，你知道的，我收起来的东西，我一般都找不到啊。”
江扬：“哎呀，不是一般的东西，我不拐弯抹角了，就一件水手服，你想起来了吧。”
江金城沉默了，半晌后才拧着眉问道：“是大力水手穿的那种吗？”
江扬：“？？？”
“……”肖逸听不下去了，扯了扯江扬的袖子，低声说，“好了，不用问了，应该不是他买的。”
江扬马上说：“行了行了，你和大力水手做梦去吧，挂了啊。”
“等等，”江金城忽然开口，“我在电脑旁边，刚刚上网查了一下，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江扬十分冷漠：“哦，知道就知道吧，不用告诉我。”
江金城不依不饶，语气带着商量：“你要给小逸穿这个吗？这个，呃，不太好吧，虽然你们的腺体成熟了，但你们还是高中生……”
“不是，别瞎想，”江扬打断，“他已经穿上了，不说了。”
江金城拿着忙音的手机原地凌乱。
？？？
什么叫已经穿上了？？？
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玩这么花样的东西？？？
小逸他还好吗？？？
“……”江扬拿着手机，再次翻出了保洁阿姨的电话，“不是我爸的，那只能是保洁阿姨的了。”
肖逸点了点头：“她的东西，平时会放在你们家吗。”
江扬沉默了一下：“不会。”
“……快问吧。”
江扬又拨通了保洁阿姨的电话：“阿姨，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请问你知道柜子里那件水手服是怎么回事吗？”
保洁阿姨：“啥？”
“……”江扬心好累，“不是大力水手穿的那种，没事了，我知道不是你的了。”说完就要挂断。
保洁阿姨：“对了，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你来了快递，是一件小姑娘裙子，我帮你签收了，放柜子里了，时间隔太久了我给忘了。”
“啊，”江扬张了张嘴，“那就是这个，谢了。”
挂断电话后，两个人再次面面相觑。
“说吧，你为什么买水手服。”肖逸严重怀疑江扬是故意的，然后为了防止被打爆，才假装不知道来历。
江扬哭笑不得：“真不是我买的啊，如果是我，我直接承认然后把你按倒在床上亲个爽再做他妈个七八次不好吗，干嘛要浪费宝贵的夜晚打电话给他们啊！”
“……”也对。
不过做七八次是什么鬼，你真当你是大力水手吗。
“阿姨收的快递，一般都有快递单放在楼下，”江扬向卧室门走去，“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肖逸叹了口气，也跟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江扬找到了快递单，并按照快递单的名字查了很久，又联系相关人员询问了半天，才终于搞清楚这是暑假时候漫展抽奖活动的奖品，只是因为中奖人数太多，礼品分批发放的，轮到江扬这批已经十一月了。
总算搞清楚了，两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瘫在了沙发上。
“搞了半天，到最后还是我的东西，”江扬摸了摸乱七八糟的头发，发现早就自动风干了，“一层一层剥茧抽丝，这都能拍个侦探片了，就是查出来的东西没用而已。”
肖逸嘲讽道：“都是因为你傻逼，忘了中过奖。”
“诶，”江扬忽然注意到了肖逸手中的领结，“你手里拿的是啥啊？”
肖逸递了过去：“衣服上带的，系领口的。”
江扬接过，看了半晌，忽然三两下把领结拆开，拆成了一条粉色的长布条。
“……”
“……”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肖逸伸手要抢，被江扬眼疾手快按在了沙发上。
“你什么都没想，”肖逸催眠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领结，没有其他用途。”
江扬没理，把肖逸翻了过来，趴在沙发上，抓着他的手腕固定在身后，飞快地用领带系在了一起。
“……”
“有其他用途啊，”江扬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艺术成果，勾起嘴角骄傲地笑了笑，“你看，即使你把那捆绳子藏起来了，我还是能找到替代品。”
“……”
“而且，”江扬凑近肖逸的耳边，低声说，“这个东西，跟你这衣服还是配套的，看上去比那捆红色的效果还好。”
“……”
所以，兜兜转转，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终会被绑起来，只是从对方的暗中计划，变成了自己挖坑自己跳。
肖逸认命地趴好了：“来吧。”
“不行。”江扬忽然说。
“？？？”肖逸要被逼疯了，“不来就把我松开，我还没洗澡呢。”
“不是不来，你看，我都把你绑住了，”江扬循循善诱，“你是不是应该挣扎一下，再说点拒绝的话，比如说‘不要不要，老公放过我’之类的。”
“……草，”肖逸被噎了一下，险些翻白眼，“你他妈的屁事还挺多。”
“说一下嘛。”
肖逸面无表情，冷漠地说：“老公我不要了。”
“……”
“……”
肖逸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贴着自己身体的那部分，迅速地发生了变化。
“楼下冷，”江扬哑着声音说，“我们上楼。”
刚到床边，肖逸就被扔到被子上，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江扬迅速地压了下来，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啃咬着耳垂。
只是，因为肖逸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无法面朝上躺着，所以江扬只能以前胸贴着他的后背，触碰到的位置也与之前有所不同。
而这个姿势……又包含了些其他的意味在其中。
江扬自然也知道这个姿势，虽然并没有做着对应的事，但手还是不自觉地慢慢从前面后移，最终流连在后面，甚至舍不得移开。
“……别，”肖逸微喘着开口，动了动被绑在背后的手，戳了一下江扬因为低喘而起伏腹部，“起码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不不，我不用那个，那个什么，我……”江扬滚动了一下喉结，脑子有点乱，语无伦次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能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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