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一聪坐在楚瑞阳考试的座位上,两只手紧紧扒着桌子,面红耳赤十分愤怒的说,“这是人家楚瑞阳的桌子,你们别仗势欺人。”
桌子旁边围着三位男同学,其中一个坐在前面的桌子上,一条腿微微曲起踩着椅子,神色倨傲。另外两个站在旁边,一个右胳膊上打着绷带,是个伤残人士,这位伤残人士说,“怎么就仗势欺人了,大家都是同学,我们南哥想换个桌子怎么了?”
“那你们怎么不跟你南哥换啊。”贾一聪嘲讽,“欺负新同学算什么本事?”
被叫南哥的人咳了一声,便有人挥了挥拳头威胁贾一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贾一聪一点不怵,他把脖子往前一伸,用食指指着脑袋说,“有本事你打,往这儿打。”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那同学没想到贾一聪还有这种操作,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楚瑞阳迈开步子过去,他把笔袋往桌上一放,手里还举着半瓶没喝完的哇哈哈,咬着吸管吸了一口问:“干什么呢?”
贾一聪立马告状,“他们要抢你桌子。”
原来这位叫南哥的同学中午放学赶着打群架卸了自己的凳子腿儿,这会儿要考试了便准备给自己换个好的,结果发现这桌子也不错,就想一起弄走。
“什么抢不抢的,”一个小弟说,“我们南哥跟你换是看的起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把桌子凳子给南哥搬到楼上去,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小弟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他们都打听清楚了,这个转学生是自己来的,送他的车很一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平价的,家里情况估计也就那样。而且这小子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不欺负他欺负谁。
“南哥是吧?”楚瑞阳没搭理小弟,而是看向那位从一开始就坐在桌子上装逼的男同学,“你是博砚的老大吗?”
“废话!”绷带小弟抢答,“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博砚高中,谁不知道我们南哥的大名。”
楚瑞阳说,“我。”
小弟一噎,梗着脖子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跟他废那么多话做什么,赶紧搬桌子。”另一个小弟作势要把贾一聪从位子上拉开。
“等等。”这时候一直摆造型的南哥说话了,他用右手食指在空中对楚瑞阳点了点,“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自己搬!”
呕吼,霸凌现场啊,楚瑞阳记得书中是有写过原主出国前曾遭受过一段时间的校园霸凌。原主欺软怕硬,家里人又不管,跟爷爷奶奶住的时候还好,回到楚家后没人关心,原主也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打架斗殴跟家常便饭似的,还总是打不过人家,被欺负的很惨,甚至被人拍了果照威胁,是后来北城豪门圈子的一大丑闻。
现在看来,那群霸凌者该不会就是这位南哥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搬!”小弟见他半天没动作就开口催促。
楚瑞阳把喝完的哇哈哈瓶子空投进后面的垃圾桶,双手插兜看着坐在桌子上那位南哥,恶劣的勾起唇角嗤笑了一声说,“我要是不呢?”原主外强中干被欺负的很惨,可不意味着他会继续这种炮灰的命运。
老大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小弟一撸袖子挺身而出,凶狠道:“你想怎么死?”
“干什么干什么,”贾一聪怕楚瑞阳被欺负,梗着脖子嚷嚷,“这里是教室,老师一会儿就来了啊。”
老师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小弟闻言看向老大,那位南哥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赶紧搬。”
贾一聪还要阻止,楚瑞阳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曲起一条腿靠在过道另一边的桌子上,“不用,让他们搬。”
“你别怕,”贾一聪以为楚瑞阳怕了他们,气鼓鼓的,“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把我们怎么样。”
楚瑞阳觉得这小胖子挺勇敢的,一个考场三十来号人,其他人对南哥等人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有这个小胖子愿意挺身而出。
他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还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小胖子看的愣了一下,片刻后做出一个捂脸的表情,“博砚的女生要完。”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南哥的两个小弟把楚瑞阳的桌椅搬走,一边搬一边骂骂咧咧,说的是那位南哥受伤的事情。
“真是晦气,那小子最好别让我们在学校碰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我们打的过吗?”
“怎么打不过,那家伙走的时候不是吐血了吗,肯定没讨到好。”
吐血?楚瑞阳敲桌子的动作一顿,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南哥看起来挺壮实的,而且就这三人锅不离盖盖不离锅的架势,肖绝那动不动就要吐血的身体应该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两人动作很快,片刻后楚瑞阳考试的桌椅就变成一套破破烂烂的,凳子还缺了一条腿。
那位南哥走出教室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楚瑞阳,意思是这事没完。
楚瑞阳对他竖了个中指,气的那位南哥差点跟他当场决斗。
考试的预备铃响起,贾一聪蹲在地上拿着那条凳子腿纠结怎么装上去。
楚瑞阳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监控,拍拍贾一聪的胳膊示意他让一让。
贾一聪拎着凳子腿站到一边,就见楚瑞阳抬起一脚踹到了桌子上。
桌子咣当一声倒地,楚瑞阳又拿着三条腿的凳子上去咣咣就是砸,没砸几下,桌子的其中一条腿就断了。
楚瑞阳把桌子扶起来,三条腿的桌椅晃晃悠悠。他把断了的桌子腿按断面接好,问贾一聪,“你的掌中宝呢?”
贾一聪目瞪狗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听到楚瑞阳的话就傻楞楞的把掌中宝从口袋掏出来放到楚瑞阳手里。
楚瑞阳:“没写名字吧?”
贾一聪:“没……没有,开学刚买的。”他整个人都有点懵,不知道楚瑞阳是想干什么。
楚瑞阳到讲台的抽屉里翻出胶带,咔咔撕了两节把掌中宝贴在了坏桌子的下面。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在那只破凳子上坐好。
周围的同学都觉得这位转校生莫不是疯了,楚瑞阳朝围观群众们灿烂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有事?”
大家一哄而散,表示不敢有事。
男生都觉得楚瑞阳这家伙有点暴力,估计也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女生们则是嘤嘤嘤他刚才砸桌子的动作有点帅。
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好,早上那位监考的女老师就拿着试卷袋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进了教室。
她把试卷往讲桌上一放,抬头在教室扫视一圈。
在她视线要看过来的时候,楚瑞阳在断了的桌子腿上踹了一脚,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课桌在女老师视线扫过来的同时“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女老师皱眉,从讲台上走下来问:“什么情况。”
楚瑞阳欲哭无泪,苦逼道:“南哥刚刚找人要跟我换桌子,谁知道……”他抿着唇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声音委委屈屈的,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高南是吧?”郑晓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来两个男同学,先把桌子抬到一楼杂物间去。”
她指了指楚瑞阳和贾一聪,“你们两个,去对面楼上一班把教室后面那张桌子搬过来。”
郑晓是一班的班主任,排考场的时候知道一班的桌子多出来一张。
她二十六七的年纪,研究生毕业没几年,长得又是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御姐型,男生们都喜欢给她干活。
两个男生跑过来要搬桌子,楚瑞阳却突然咦了一声,他说,“这是什么?”
郑晓顺着楚瑞阳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倒着的桌子桌肚跟桌腿相连的地方贴着一本掌中宝。
眉头一皱,郑晓弯腰把那本用胶带粘着的掌中宝撕下来,翻开一看,好家伙,还是待会儿要考的那门数学。
搬桌子的两个男生刚刚可是亲眼看着楚瑞阳操作的,这会儿一对视,同时发出了“我/日”的感叹。
“好好的说什么脏话,”郑晓拿掌中宝敲了敲两人的头,“还不快去!”
“等一下。”围观了全程的贾一聪突然伸出手指了指桌斗背面,“老师,那上面好像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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