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郑晓看着楚瑞阳皱眉，半晌后怀疑的问，“是不是班里同学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然好好的怎么就不在1班待了。
楚瑞阳说不是，“我在1班旁听本来就不太合适。”
“现在每门课的进度差不多都了解了，我回去能自学。”
“您这么看得起我，还把我放在1班，万一我没考好不是打您脸吗？”
他态度坚决，郑晓也劝不住，最后无奈的摆摆手让他滚蛋。
楚瑞阳回教室收拾东西，跟肖绝说，“我要回文15班啦，努努力咱一个月后再做同桌吧。”
肖绝握笔的手一顿，侧头问他，“因为楚天阔的话？”
“一半一半吧。”楚瑞阳从抽屉里把书都拿出来，“我本来听完进度就要回去的。”
“有句话说的好，圈子不同，不能强融啊。”而且他不让想楚天阔为难。
“你等一下。”肖绝闻言放下笔起身出教室，几分钟后回来跟楚瑞阳一起收拾东西。
他才上了几节课，书没多少，连文具都是楚瑞阳友情赞助的，所以三两下就收拾好了。
“哎，不是。”楚瑞阳看了半天问他，“你这是要回宿舍？”
也对，肖绝是跟自己混的熟才回来上课的，现在他一要走，肖绝就不想待了，啊呀，肖绝该不会社恐吧？这问题就有点严重了诶。
楚瑞阳目光深沉看肖绝，操心的宛如一个老父亲。
肖绝说，“不回，跟你去15班。”
“啥？”楚瑞阳张大嘴，“你跟我去15班干什么？郑老师她能同意？”
肖绝把他桌上的书拿了一多半过来，“我跟她说去帮你补课。”
楚瑞阳：……虽然我也不是很需要，但有点淡淡感动是怎么回事。
他试探着伸爪子在肖绝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可太够意思了哥们！”
肖绝侧头看看被某人爪子拍过的地方。
楚瑞阳赶忙举手，“我洗过了，打了两遍舒肤佳。”可干净！
肖绝看着他慌忙解释的样子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楚瑞阳挠头，“什么？”
肖绝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没有洁癖。”
楚瑞阳尴尬的移开视线，微风从教室后门吹过，他睫毛微颤，愣怔的样子像只找不到家的小鸡。
肖绝笑了一下，把桌上的书都抱起来说，“走了。”
……
大课间，楚瑞阳跟肖绝一起去对面文科楼，一个抱着书，一个拿着校服外套。
楚瑞阳把校服在空中甩了一下问肖绝，“学长，我要是把你的校服扔地上再踩两脚你会揍我吗？”
肖绝侧头，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说，“你猜。”
两人正走到楼下树荫处，树叶间散落的阳光为他镀上了暖色滤镜，九月晨风微凉，掀起少年额前的碎发，他眉目明朗，青春飞扬。
楚瑞阳有瞬间的恍惚，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再仔细回想，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这时一道惊呼扰乱了他的思绪，“啊！肖绝学长！”
站在不远处的女生惊喜又激动，甚至连说话的尾音都在发颤，颤的楚瑞阳右手一抖，校服外套“吧嗒”掉在了地上。
头顶，一片法国梧桐的叶子晃悠悠打着旋儿落到衣服上安家落户。
楚瑞阳低头，又抬起来，跟抱着书的肖绝目光对视。
肖绝右边唇角勾起清浅弧度，眼神似笑非笑，“你再上去踩两脚就知道会不会挨揍了。”
他说完便迈开脚步进了文科楼。
楚瑞阳在后面尔康手，学长你听我解释。
“这是肖绝学长的校服吗？”旁边的女生把外套捡起来，脸色通红，不知是害羞还是激动，或者两者兼有。
“袖子都沾上泥了，要不我帮……”
楚瑞阳一把抓过校服，“不用了谢谢。”
他跑到文科楼，三五步跨上台阶，肖绝已经抱着书走到了走廊尽头。
刚想上去，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呦，这不是我们大学霸吗？怎么？在1班待不下去了？”
紧接着，是几个人的哄笑声。
楚瑞阳回头。
高南头号小弟大毛正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他的嘴角叼着根烟，痞里痞气的，另外几个人四处张望，应该是在放风。
大毛往前一步，朝楚瑞阳脸上喷了口烟，“小子，最近过得很得意吧？”
“不是学习好吗？老子最喜欢打的就是学霸了。”
他两指拿下烟，示意身边的两个人捉住楚瑞阳，准备把烟头往他胳膊上按。
楚瑞阳被二手烟喷了一脸，神情微冷。
眼看着大毛一步步接近，楚瑞阳冷笑，抓起他的衣领把人扯到跟前，下一秒就用校服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往两边拽。
大毛呼吸困难，一瞬间竟然感到了窒息般的恐惧，他四肢不断挣扎，面色憋的通红。
旁边的人都吓住了。
楚瑞阳拍拍大毛的脸，冷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爸爸混的时候你还玩尿泥呢。”
“……”
大毛和其他混混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他们顶多就是仗着人多一起欺负欺负小姑娘抢抢学生钱，这么狠的还是头次见，一时之间都有点发怵。
楚瑞阳稍微松了下手上的力道，问大毛，“怕了吗？”
大毛连连点头，憋的鼻涕都出来了。
楚瑞阳皱了下眉，松开手把大毛推出去，他抖抖校服准备走，却突然发现校服衣摆处有个黑点。
抓起来一看，操，竟然是烟头烧出来窟窿。
这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抬头看骂骂咧咧要走的大毛，楚瑞阳说，“站住！”
大毛转头，神色懊恼，“还有事。”
楚瑞阳指指地上的一小截烟头，“捡起来。”
大毛，“干什么？”
楚瑞阳冷声说，“捡！”
大毛没动，旁边的人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把烟头拿起来。
楚瑞阳说，“点着。”
那人乖乖点了，楚瑞阳拿出手机，在全校群里匿名发消息@罗超。
【罗主任，文科楼二楼有几个男生在抽烟。】
“站着别动。”楚瑞阳发完消息用手机点着众人说，“一会儿罗主任要没抓着你们，爸爸见一次打一次。”
混混们欲哭无泪，打架就打架，还告老师，是真没见过这么骚操作的。
从教室折返回来靠在楼梯拐角处围观全程的肖绝摇头轻笑。
这个孩子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曾知道的，开始接触时的抵触不耐随着相处时间的推移而日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新鲜与好奇。
他讨厌脱离掌控的事物，却对楚瑞阳这个变数并不反感。
楚瑞阳料理完大毛他们，神情冷酷的从现场离开，狂拽炫酷的像只打了胜仗的鸡崽。
鸡崽并没有冷酷多久，刚过楼梯拐角就放下酷炫的表情皱眉操了一声，人前装逼，人后受罪，胳膊是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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