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一句话,上官飞燕就被安上了.色.诱的罪名。
在她心底预感成真的情况下,周围人看着她的目光果然变了。
就连西门吹雪面色在古怪了一瞬,也更冷了些。
“不知羞耻!”
他寒声道。
上官飞燕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但是石秀雪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暴怒道:“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闯别的姑娘的房子,真是好没的教养。”
她说话的重点放在了一个姑娘闯另一个姑娘的房间,而不是上官飞燕勾引男人。阮裳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好像上官飞燕出现在她浴桶里比夜袭陆小凤更加严重一点一样。
不只是她有这种感觉,就连陆小凤也一样。
不过他多少也能感觉得到峨眉众人的心思,因此面上表情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想到:
要是他也有阮姑娘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朋友被不怀好意的女孩子占了便宜,他估计也会生气。
然而,现在问题是,那个不怀好意的女孩子很大可能上是他不久前才温存过的情人。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头上好像有点绿。
尤其是在上官飞燕即使倒在地上,也不忘向阮姑娘暗送秋波的时候,她对着自己的时候可没这么积极。
“我真的只是走错门了。”
上官飞燕见使眼色无果,只能苦口婆心为自己辩解。
“走错门能走错两次?”
“我看你根本就是借着陆小凤的名义来占阮姑娘便宜,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马秀真毫不留情道。
西门吹雪已经收了剑。
一旁听着的陆小凤脸色却越来越僵.硬.,要是司空摘星在,一定会当场笑死。
陆小凤一边庆幸着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一边轻咳了声,想要叫她们停下来。
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或许情况会更加糟糕。看着石秀雪越来越黑的脸色,陆小凤摸了摸唇角,及时插口道:“现在讨论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妥当。”
“此时毕竟天色已晚,有什么事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院中清辉撒下,苏少英这才注意到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再纠缠下去,恐怕会累的阮姑娘今晚也睡不好。
他转头看向阮裳眼底略有些疲惫的神色,心底微微软了软,声音放柔:“阮姑娘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个女”他本来是想说女采花贼的,但是想到阮姑娘好像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怎么了解一样,担心会适得其反,就道:“这位上官姑娘,我们一定会严加看管的。”
被辩论十级的峨眉众人怼了一顿,尽管心中憋屈不已,但是上官飞燕现在已经学会了闭上嘴。
她之前说假话时人人都信,这还是第一次说真话,却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一边。
这群疯子真当她那么饥不择食吗?
就算西门吹雪那个万年老处男喜欢阮裳,她也不会喜欢对方的!
可惜这句话,她现在完全不敢说出来。
引起争论的阮裳即使身处在话题中心,也一脸清风明月的样子。
当真是美人风骨。
其他峨眉弟子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仙人竟然被一个女采花贼占了便宜,心中就对上官飞燕愈加痛恨。
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石秀雪与马秀真动作更是迅速。
两人这时已经点了上官飞燕的穴道,在向阮裳告别之后,就强行拖了她离开,也不管上官飞燕难看的面色。
灯光渐渐微弱,过了会儿,小院内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一直到几人离开,阮裳才微微皱了皱眉。
西门吹雪这时已经离开了,她转头看向陆小凤,发现他居然还在这里。不由有些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月色下,阮裳只披着红袍立在庭院中,裙角在清露白花下徐徐绽开,白与红,鸦色与迤逦,美的人心悸。
陆小凤叹了口气,在阮裳疑惑的目光下,终于问出了自己刚才一直想问却没敢当着众人面问出来问题:“她……上官姑娘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
两人真的是清白的吗?
陆小凤内心纠结。
毕竟像阮裳这样的绝色佳人,就是连女子也会忍不住。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也认了,陆小凤无奈的想着。
你特么到底在说什么鬼?
阮裳起先还是疑惑,反应过来后一口气憋在了心底。第一次觉得这个原本看起来挺正常的陆小凤脑回路也很神奇。
“两个女人在一起能做什么?”
她语气古怪了些,在陆小凤犹豫时,瞥了一眼他身体,真情实感的疑惑着:“你难道很期望被绿?”
不,我不期望,谢谢。
陆小凤立马闭紧了嘴。
在阮裳若有所思的目光下,万分后悔自己怎么会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被绿不被绿这时候重要吗?
重要的是,不能叫别人知道他被绿了啊!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
他只要一想到或许明天满江湖都会知道他的情人和对他有好感的天下第一美人鸳鸯浴了,自己的名声一定会更加.精.彩。
他接连否认之后,再也不敢提起这个话题。和阮裳告别之后,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跑什么?
红披风一闪而逝,阮裳疑惑的挑了挑眉,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夜对于峨眉众人都是一晚不眠之夜。
在场众人中,除了阮裳之外,没有一个睡的好的。
上官飞燕几乎要被气死,在被石秀雪带走之后,她就像一个木头一样,被随意扔进了柴房里。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路上,上官飞燕从未感觉那么厌恶一个人。
她脑海里已经想了无数遍报复阮裳的方法,连霍休交代的事都忘在了一边。
外面的门被上了锁。
一个时辰过去了,上官飞燕坐在简陋的客房里,目光扫了一圈,脸色更黑了。
那些人倒是说的好听。
这哪里是什么客房,分明是柴房改造的一间破屋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上官飞燕眼中戾气一闪而逝,差点忍不下去。
袖中.毒.针在指尖绕了一圈,以她的武功,外面那几个峨眉弟子完全拦不住她。但是她此刻还没有暴露身份,如果贸然撕破脸。那么不仅是陆小凤,花满楼那里她也糊弄不过去。
上官飞燕想到这儿心中更加气愤。
都是那个阮裳!
要不是她,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刺花她的脸,剥了那身美人皮,看她还以后敢不敢嚣张!
怀着对阮裳的恨意,上官飞燕在发泄了一通后,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恨恨的闭眼躺在了柴房里唯一一个硬板榻上。
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你等着!
抱着这样的心思,上官飞燕在入睡前都想着阮裳。
然后……她就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上官飞燕又回到了自己刚刚跳错窗的时候,只不过情景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房间里点着淡淡的熏香,香气怡人。
上官飞燕轻嗅了嗅,隐约觉得这香气好像掺了什么别的东西,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等越靠近木桶时,那香味就越发吸引人。
上官飞燕皱了皱眉,这才明白,那是阮裳的体香。淡淡的冷梅香气,她确实闻到过,发现自己被阮裳体香迷住,上官飞燕脸色骤变。
在那人背过身去后,迅速恢复了恶意的神情。
梦中的阮裳好像并没有发现她。
背对着她将玉簪取了下来。
那其实是一副很美的场景,烟雾缭绕下周围的烛火都黯淡了不少,愈发衬的屏风上身影婀娜影绰。
阮裳褪下衣物踏进了木桶中,鸦色发鬓顺着蝴蝶骨旖旎而下,隐隐露出了些雪白的肌肤。
呵,又来这一套。
都是女人,她怎么会上当。
上官飞燕心中冷笑,在梦中她总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吧。
虽然,但是,即使这样想着,上官飞燕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黏在了对方身上。
三个时辰后,上官飞燕从梦中惊醒。
一身冷汗。
看守她的峨眉弟子早上敲门一直没有听到回应,以为是上官飞燕出了什么事,心中一顿,默念了声得罪了,就一把推开了门。
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上官飞燕怔怔的看着自己双手,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这不可能!”
上官飞燕声音凄厉喃喃自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峨眉弟子浑身一抖将手中饭菜放下时,就看见了对方转过头来,忽然汹涌而出的鼻血。
上官飞燕绝对不信自己会做这样的梦,这个阮裳身上一定是有什么妖术才对。
她不可能真的对对方……
她心中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想到梦里的场景。
鼻血流的更加厉害了。
上、上官姑娘是疯了吗?
弟子惊恐的看了她一眼,害怕连累到自己,转身迅速跑了出去。
虽然昨日睡的晚,但阮裳的练剑时间并没有更改。
在早上依旧和西门吹雪碰面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去了自己找的场地练剑。
整个客房就剩下了陆小凤一个人。
在强迫自己一夜没有思考他究竟有没有被绿这件事后,陆小凤勉强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准备不再多想。
结果刚一出门,就遇见了一个匆匆忙忙的峨眉弟子。
他看见陆小凤,眼神一亮,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他的袖子:“陆大侠,不好了!”
这个开头……
陆小凤额头一跳。
正在这时,西门吹雪因为忘记拿了东西,刚折返回来,就听见那弟子颤声道:“上官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一边念着阮姑娘的名字,一边流鼻血,整个人已经止不住了。”
西门吹雪:……
他脚步停了下来,用冰冷的眼神难以言喻的看了陆小凤一眼。
刚和对方眼神对上的陆小凤心底咯噔一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我真的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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